“为什么?”陆鸣殊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伤心,“和我在一起不好么?我不会再有别人、只有你一个,你也只有我,这样不好吗?”

  “还是说刚才那句喜欢是假的,是怕我难过而哄我的?”

  “不是!”顾浔双眉紧紧皱着,像是为了惩罚对方的胡说八道,在陆鸣殊喉结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后用指腹轻擦着自己弄出来的牙印。喉结在他指腹下面一下一下滚动,像小猫爪子轻挠着顾浔的心口。

  两人吞咽的动作逐渐同步,顾浔气息不稳,嗓音低哑:“不是哄你的。”

  陆鸣殊的喉间荡着笑意,细微的颤动顺着指腹晕开在顾浔的心上,令他每个毛孔都好像浸在这声轻笑里。

  “阿浔。”陆鸣殊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在你身边待着。哪天如果你不想了、嫌我烦了,随时都可以说,那时候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只会有你一个。

  只喜欢你一个。

  从此以后都会待在你身边。

  陆鸣殊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顾浔再也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再不会有下次。陆鸣殊身边有那么多人,被拒绝之后大概会转头就把另一个人带上床。

  又怎么会真的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

  “而且你还欠我一个请求,之前你答应过我的,等我想好了要什么,随时可以提,只要不违背道义法律,你都答应我,所以现在我想请你允诺。”

  “阿浔,我要你、做我的男朋友。”

  “……”顾浔的理智节节败退,在对上那双多情的眼眸时,终于缴械投降,他低头亲吻上陆鸣殊的眉眼,说,“好。”

  不管是因为那个请求,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他想抓住这个机会,哪怕陆鸣殊是骗他的。

  “我答应你,但是陆鸣殊,你不要骗我。”

  他表情那么温柔、又那么认真,有那么一瞬,陆鸣殊甚至不敢对上他的视线。缓了会儿心神,才笑道:“那如果我骗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就、再也不会喜欢你。”顾浔说。

  他已经将自己一颗真心捧给了眼前人,但如果这人不要,那就丢了吧。

  但这样一句话,落进陆鸣殊耳朵里却可笑得近乎幼稚,既然他都已经骗他了,又怎么会在乎他喜不喜欢自己。

  他根本从来就不需要这份喜欢。

  陆鸣殊笑盈盈地,吻住顾浔的喉结:“我永远不会骗你。”

  陆大少爷本来就往宠物医院跑的勤,如愿追上“心上人”后跑的就更勤了,是真像小胡护士说的那样,拿宠物医院当自家产业了,一天不过来盯着心里就不舒坦。

  这天他又抱着兔子过来,顾浔简直无奈了:“陆总,您就真的这么闲吗,公司没事做吗?”

  两人在一起的挺突然、也挺莫名其妙,但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对方对自己怀着什么心思,其实彼此早就心知肚明。不过是都遵循着成年人的社交规则,不点破罢了。

  所以一旦确定恋爱关系,相处起来很自然,并不会觉得尴尬。陆鸣殊很喜欢做一些情侣间的亲密举动,顾浔也一样。

  “忙。”兔子还抱在怀里,他却贪心地又要去抱顾浔。顾医生怕弄伤小兔子,没敢乱动,由着陆鸣殊凑过来,衔住自己两片嘴唇轻嘬着。

  是个很温柔的亲吻。

  但兔子还是被挤得有些不舒服,不停地蹬着腿。陆鸣殊便松了手,放兔子自己去活动,自己则坐上顾医生的办公桌,环上顾医生的脖子,不断加深这个吻。

  他之前就无数次想过要在这间办公室里、这张办公桌上弄顾浔,现在就先讨个甜头。

  一吻结束,顾浔捏着他后颈,温柔地亲他眼皮:“怎么把兔子抱过来了?”

  “我知道你不想公开,但我想来找你啊,所以只好委屈小兔子当个工具兔了。”陆鸣殊有点委屈地说。

  顾浔下意识否认:“我没有不想……”陆鸣殊亲了他一口,“我知道,但我不是还没通过试用期嘛,不敢大张旗鼓、更不敢得瑟。”

  试用期这个说法是陆鸣殊自己加的,说是让顾浔先考察自己一段时间,看他够不够格做男朋友。

  “待会儿让小鱼护士给办个住院手续,小兔子在医院待着,我就有借口来找你了。”

  “阿浔,我很想你、你想我没有?”说是不敢得瑟的人,说起情话来却比谁都肉麻。

  其实他们昨天下午才刚见过面,医院午休时陆鸣殊就过来了,捉着顾浔去订好的餐厅吃饭。

  吃完也没急着回去,又跟着顾医生回了医院,顾医生坐诊,他就坐在二楼的休息区玩游戏喝咖啡,时不时抬头朝办公室偷瞄一眼。

  顾浔只要一抬眼就会对上他的视线,而陆总脸皮厚比城墙,偷看被抓包也不觉得尴尬,还要朝人眨眨眼、抛个笑,然后光明正大地继续看。

  反倒把顾医生给看害羞了,好一会儿没敢再抬眼。

  “想。”顾浔喘气很急,手掌摁着陆鸣殊的后脑勺,将他的额头抵着自己的额头,“很想。”

  陆鸣殊挑着眉笑得很得意。“看出来了。”他手不安分地向下伸进白大褂里面,指尖探到一片滚烫紧绷的肌肤,很轻很缓地撩拨着。

  顾浔捉住他的手不让他闹。还没到下班时间,陆鸣殊是趁着暂时没顾客偷溜进来的,再闹下去一会儿就该接不了诊了。

  他低声警告:“别乱动。”

  “没事,我进来的时候锁门了。”陆鸣殊压着声音,温热的气息拂在顾浔耳边,“而且我观察过,这个时间段一般不会有什么人过来。”

  这句话像根导火索,轻易点燃了顾浔体内的渴望,他眸色一沉,捏住陆鸣殊的下颔就送过去一个足以让两人都喘不上气的吻。

  然后拢着陆鸣殊的长发,哑声问:“刚刚在聊什么,好像听见了我的名字。”

  指的是陆鸣殊在休息区和护士们聊天的事。

  护士们行动比医生自由,不用老实在办公室坐着,空闲的时候就会过去休息区转一转、吃点小零食什么的。

  原先只有一楼的休息区有咖啡机和各种高级茶饮,陆大少在二楼休息区常驻之后,这里也被整得焕然一新,东西甚至比一楼还要齐全。

  大伙儿便喜新厌旧,开始往二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