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无傀>第175章 夫君晚安,好梦!

  片刻过后,谢恒颜两手攥着糖块, 盘腿坐在床边, 带了那么点谨小慎微的意味,一面低头啃糖, 一面心虚抬着两眼, 不住偷瞧旁边的印斟。

  然而……

  印斟从始至终,什么话也没多说, 仅只端着手里药碗,沉默在旁站定不动。

  谢恒颜啃完第一块糖, 约莫是觉得不太够味儿, 又吧嗒吧嗒嘴,拿饱含期待的小眼神,有意无意觑向印斟的脸。

  印斟微微挑眉,把药端过去,给他:“先喝药, 喝完再给糖吃。”

  谢恒颜讷讷道:“都说了, 药这玩意……对我无效。”

  印斟道:“你三天没吃饭。药里添过别的补品, 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

  谢恒颜却不说话了, 顾自拧紧眉头,盯着碗里黑糊糊的一团。

  印斟弯腰下来,用近乎温和的语气说道:“喝吧。”

  谢恒颜龇了龇獠牙,深吸一口气, 终是接过药碗, 撞着胆子, 仰头将之一饮而尽。末了,印斟如约往他手里又放了块糖,并轻声嘱托道:“慢点吃,别噎着。”

  说完,捧起床前一堆勺碗盘罐,转身要去木屋外头清洗。

  ——而在这时,衣摆却骤然一紧,被人有意伸手拽住。

  印斟回头,便见谢恒颜耷拉着脑袋,自他身后,极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印斟:“……”

  “对不起。”谢恒颜又重复了两道,“印斟,对不起。”

  印斟无奈叹气,继而放下手中杂物,缓步走回床边。然还未及开口说话,谢恒颜已伸开两手,牢牢实实圈在他的腰际,闷闷出声说道:“我……我方才吼你了。”

  印斟没有吭声。谢恒颜便有些慌了,急忙解释道:“我脾气太坏了。我……我是坏蛋。”

  “我没生气。”印斟拍拍他的脑壳,说,“你也不必在意。”

  谢恒颜怔然仰头,黝黑的两颗眼珠儿睁得溜圆,似是一只慌乱迷途的小鹿,置于云雾之间左右徘徊,迟迟找不到归家的方向。

  那眼神迷蒙而又温软,着实叫人生出无限爱怜。

  “可我……我是真的吼了你。”他嗫嚅着道,“我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你会不会……唔!”

  印斟难忍心下冲动,干脆偏头前去,狠狠封住他微张的薄唇。

  傀儡适才灌下一碗药汁,嘴里尽是未褪的苦涩味道,和着那股惯有的木香一起,偏成了无法释怀的回甘蔓延。

  总归是印斟要吻他,他却从来不知道躲,只下意识里紧闭双眼,仿佛任由对方做什么都可以。

  ——显然,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

  印斟几乎毫不费力,便将这只发愣的傀儡摁了回去,成功压制到了自己身下。

  就像是一匹游荡在外,早已饥饿难耐的野狼,彼时正恣意扑杀着他爪牙下的猎物。尽管这只猎物……毫无防备之心,也全然不知道何谓反抗。

  大概,他扑的只是半截木头罢。

  待那漫长一吻终于收尾。印斟气息不稳,却停下所有动作,专注凝视着谢恒颜的眼。

  谢恒颜也同样盯着他瞧,眼底雾蒙蒙的,侧颊泛起几许病态的嫣红:“那个,我……”

  “嘘,别出声。”印斟抬指按住他的唇,“让我抱抱你。”

  谢恒颜先时一愣,随即别过脸,细声应允道:“你抱吧,抱吧。”

  话落之时,印斟低头,将脸埋入傀儡温热的颈窝。两人不分彼此,几乎是紧拥着贴在一起,耳鬓厮磨,翻来覆去地交缠亲吻。

  如此一番亲昵下来,再分开时,俱已是难耐地起了反应。谢恒颜视线混沌,脑子更是一团乱麻,只凭借本能模糊的意识,不断回吻着印斟。却感觉身上那人侵略性十足,几乎是每一次亲密接触里,都带有显而易见的渴求意味。

  ——谢恒颜隐约察觉到,或许此时此刻的印斟,正迫切而急躁地需要着什么。

  因他那双干燥而温暖的大手,几次停在傀儡松散的襟口处,似乎很希望将它解开一些,但每每直抵那最关键一刻,他又非常克制地收手回袖,并未按照之前所想的那样去做。

  “印斟……”

  最后一次。

  谢恒颜终于伸手,按在印斟试图退缩的腕间,继而抬起眼帘,直视他隐忍压抑的面孔:“你……要做什么,就做吧。我都不介意的,你是不是,很想……‘那个’?”

  印斟垂下眼,目光如炬,一言不发盯着他看。

  “我……本来就是你媳妇。”谢恒颜攥着印斟双臂,笨拙地扬起下巴,于他脖颈发间落下细碎的吻,“我应该怎么做?你教教我……你说过要教我的。”

  此话出时,印斟却是“噗哧”一声,忽然轻轻笑了出来。

  谢恒颜瞬间就愣了,蹙眉问他:“你笑什么?”

  好不容易严肃凝固起来的气氛,因着印斟这一声低笑,彻底打乱了原本应当有的顺序。

  “笑你傻。”印斟点点他的鼻梁,而在谢恒颜恼怒开吼的前一瞬间,再次拥住他,两人隔一层单薄的衣料这么紧抱着,谢恒颜莫名感到紧张,三番五次试图起身,却被印斟反手摁了回去。

  “跑什么?”印斟带着调侃问道,“你就是这样给人当媳妇的?”

  “那你来啊!”谢恒颜平躺在床上,一脸视死如归的悲壮表情,“随便你来好了!我要没死算你输!”

  说完只觉眼前一黑,这回印斟是真的来了,并且直接伸手上前,象征性地扯扯他的衣带。

  谢恒颜登时吓得呼吸陡滞,十根脚趾不受控制地蜷起,俨然一副临死前的悲戚惨状——这家伙来真的啊?他说会不舒服的,是指哪种程度的不舒服?会死掉吗,应该不至于死掉……顶多就是痛一下,痛一下而已吧?

  谢恒颜内心戏十足,表面上龇牙咧嘴很是抗拒,实际又隐秘期待着能够发生什么。

  然而正当他天马行空地发挥想象,脑补印斟压着他这样那样,做些什么亲密小举动的时候——忽觉身上骤然一轻,待得再次睁开两眼,那头印斟已是重新端起床头餐具,面无表情地出门刷碗去了……

  “啊!!!”谢恒颜禁不住愤怒地大喊道,“你这算个劳什子的夫君,啊?!!”

  半晌之余,印斟端着水盆毛巾进来,俨然换了副淡薄寡欲的神情,见谢恒颜仍在床头杵着,满脸通红,显是欲求不满到了极致。

  “你都这样了,让我如何下手?”印斟伸出食指,朝着傀儡额头用力一戳,“回去躺着!真当我是禽兽了?”

  谢恒颜顿时怒了,扑起来就要上去咬他,无奈此时力道不足,反被印斟提溜一圈拎了起来,末了重新摁回床头,捉着那乱踢乱蹬的小腿,强行替他洗脚擦身。

  原本以为一番闹腾下来,傀儡该是累得趴下了,不想印斟转身拧毛巾之际,这小傻子又不知死活地扑了上来,两只爪子发了疯一样,在他背后抓个不停,印斟只好回头喝道:“还闹,还闹!”

  ——然而真到头来,谢恒颜也只是伸出双手,适时从背后圈住他而已。

  如是一来,适才那些言语上的不快,心灵上的折磨,以及濒临别离时的焦躁不适感,皆于此番谢恒颜饱含依赖的怀抱当中,烟消云散,再寻不见半分残存的踪影。

  印斟终还是蹲下来,缓缓探出一手,无声与他十指交扣。

  “没事了。”印斟总习惯这样对他说,“别担心,不管到哪里去,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谢恒颜闭上眼睛,猫儿似的在他背后,无限留恋地蹭了蹭脸。

  印斟道:“……哪怕只是木头。”

  谢恒颜双唇微张,试图说些什么,却被印斟亲了亲,抱着两条受伤的小腿一起,重新放回床铺里端,并温柔地拉过了被褥。

  “你昏睡这些天,我在木屋外围一周,都设了至少五道结界。”印斟道,“所有现存的结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能看到。”

  “啊?”谢恒颜陡然惊道,“为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印斟抬起手来,替他顺了顺毛,“今早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刚好在村里碰到了容十涟。”

  谢恒颜怔道:“糖水姐姐?”

  “嗯,她跟我说了很多,有关方焉的事情。”印斟道,“大部分往事,都是我不知道的,师父也没同我说过,你也……”

  刚巧说到这里,他却蓦地噤声了。因为谢恒颜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方焉”此人的存在,直接触及他不愿提起的某段过往。

  印斟想了想,还是委婉地道:“你要是不肯说,我不会逼你的……我相信你。”

  “糖水姐姐的意思是说,这座岛上多年挥之不去的魔障……很大可能与名为方焉的那个人有关?”谢恒颜一语中的,毫不避讳地问。

  印斟淡淡“嗯”了声,而身旁谢恒颜却按捺不住了,险些直接从床头跳坐起来:“这话她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这么问过她。”印斟摇头道,“但她回答得很含糊。我想,也许是神经太过敏感,导致她对谁都不那么信任吧。”

  “那这也太敏感了吧!”谢恒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抓狂,“如果一早知道事情和方焉有关,咱们也不用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了!”

  印斟见他激动,不由疑问道:“怎么?”

  谢恒颜拍床大喝道:“倘若这事真同方焉有关,那就说明咱们到这座岛上,根本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意外……而是由人隐藏在背后,刻意设计出来的一场阴谋!”

  “话虽这么一说,但真到头来,谁也拿不出实际证明。”印斟无奈道,“我看容十涟……多少有些走火入魔了。她的话半真半假,模棱两可,决计不可全部相信。”

  谢恒颜拧眉道:“不,我觉得有道理。糖水姐姐原是容家的人,至少对这方面相当地敏锐,不一定会出什么大的错误。”

  印斟还想说点什么,但这一回,谢恒颜无意对他再加隐瞒,反是郑重地偏过头来,凝视印斟双眼,一字一顿地道:“印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爹抓我俩上船那会儿的事?”

  方一提到谢淙,印斟没由来地僵硬起来:“记得……怎么?”

  “本来我也没有多在意,毕竟我爹的事,一向轮不到我管。”谢恒颜沉目道,“可我现在又觉得,他当时承船载着我俩出海,并不是单纯要将我丢在这里……而是另有什么重要目的,只在我面前,始终选择隐瞒而已。”

  印斟脑中灵光一现,忽而脱口说道:“他召唤傀儡鸟,带领黎海霜封偿等人,试图袭击拂则山来枫镇!”

  “谢淙,那个……其实,他是……是方焉的朋友。”

  谢恒颜艰难出声,半是直面半是躲闪,恍惚注视印斟的双眼,生怕因此得来他的怨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一直在帮方焉做事。方焉迫切需要复生,谢淙便四处奔走,为他寻找合适的肉身,作为供养业生印的容器。”

  “???”

  ——此话方出,印斟原就铁青一张脸,彼时俨然骇成了棺材,时时刻刻笼罩着一股僵冷的死气。

  “对不起!”谢恒颜扑通一声,直在床头跪了下来,颤巍巍地与他道歉道,“我有罪……我知道谢淙做了错事!但我……只能选择包庇他,毕竟那是我爹,不管他做什么,我都必须袒护他的……”

  言毕见印斟面色愈发冷了,谢恒颜登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当下跪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哆哆嗦嗦拆下腰封,狠狠勒住自己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印斟说:“你杀了我吧,我是罪人!我不配活在这世上,更不配当你媳妇,呜呜呜呜……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还是选择帮着我爹……”

  印斟:“……”

  谢恒颜眼泪汪汪道:“动手吧!”

  印斟乍一抬手,谢恒颜又吓得腰封一扔,一屁/股跌回床上去了:“呜呜呜呜……”

  “行了!”

  印斟算是发现了,这厮简直跟容十涟一副德行,都是典型的马后炮忍者,之前只要没人追问,他俩就能死活憋着,什么都不肯轻易出口。

  尤其谢淙与方焉这桩大事,当初若让印斟一次知根知底,铁定要冲上前去与他搏命……但谢恒颜这当儿子的机灵得很,他非挨到现在才说,反正两人如今身在孤岛,寻不见谢淙的人影,等他们再拼死拼活琢磨出岛之后,外面的世界说不定都大变天了,哪又该他印斟出去救场?

  而现知晓全部真相的印斟,一时只觉心头五味杂陈,就像被人明里暗里摆了一道,偏生眼下还身在迷局当中,浑然不知方向如何。

  如若谢淙当真使方焉复生,那身在来枫镇的成道逢——当是他的首要报复对象,之后师弟师妹,也必然难逃恶魔残酷的爪牙。

  距离印斟入岛生活至今,足有半年时间过去,外界说不定已经没了原样,也不知璧御府的众人过得好是不好……

  这头印斟满脑子里混乱不堪,想的全是些忽略已久的琐碎之事,而那头谢恒颜还蹲在墙角里,举着一条腰封瑟瑟发抖,印斟回身一看他,他便做出一脸即将赴死的凄惨神情,而印斟一抬手,他又怂巴巴地缩回墙角里去了,简直叫人好气又好笑。

  “别装了!我什么时候舍得杀你!”印斟劈手将那腰封扯了回来,近乎咬牙切齿地道,“如果不是看你生病,我真的想……”

  谢恒颜:“呜呜呜呜……”

  印斟喝道:“想弄哭你!”

  谢恒颜委屈死了:“那不还是想打我吗?无所谓了,随你弄死我好了……”

  “是是是,我想弄死你,快想疯了!”印斟以手揉眉,止不住烦闷地道:“你还知道什么?一口气说出来,不要憋着不说。”

  “之前我受重伤,险些丢掉性命,是……是方焉救的我,然后把我送给谢淙,当儿子养了快二十年。”谢恒颜小心翼翼地说,“在那期间,谢淙可能与他有过交集,但我总被关在家里……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印斟整个人都乱作一团:“方焉为什么要救你?”

  “这我不记得了。你硬要说的话,可能是方焉造出的我……当然,也有可能是我阿爹。关于我的过去,谢淙从来不曾提过。”谢恒颜摇了摇头,转而认真与印斟道,“我只听说,方焉是两个人……自然也不是完全两个,一个是他的主身,另一个是傀儡木身。”

  印斟道:“这与容十涟说的差不太多……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她说方焉将自己分成很多个,数都数不过来。”

  谢恒颜叹声道:“也许……是我爹了解得不够全面。他也只是别人手下一颗棋子,不过心甘情愿替人卖命,也浑然不自知罢了。”

  印斟道:“还有一种可能,是像你爹这样,替他奔走卖命的棋子不在少数,所以才会给人一种‘方焉有很多’的错觉。

  “反正,他主身与分/身之间,是完全分开行动的,但基本意识都是一体——比如当年将送我去铜京岛的,就是他的木身。”谢恒颜如实坦诚道,“而在那之前,他主身已经被你师父砍了。但业生印还完好无损地活着,并在执着寻找它的下一个容器。”

  印斟不安蹙眉,双拳不由自主攥得死紧:“我就知道……这人阴魂不散,偏偏师父给出的态度又很模糊,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有将实情压制下来,不愿公示人前的意思。”

  谢恒颜眯眼道:“那是成道逢要面子——当年为除方焉冤死多少无辜百姓,现下一口气都抖出来,他这璧御府的百年荣耀……还要不要了?”

  印斟侧过头,远远望向窗外,仿佛不知再如何接话。

  谢恒颜只好唤道:“印斟?”

  印斟道:“先别说他了吧,还有更重要的没说完。”

  “行。”谢恒颜撇嘴道,“刚好我也不想说他。”

  “……关于那本栽种手记。”印斟窸窸窣窣,一番忙乱过后,从怀里抽出那本泛黄的小册子,如今被他揉得皱巴巴的,连封面都给折出俩大难看的角。

  谢恒颜只瞥过一眼,便忍不住炸毛道:“你……你偷我东西就算了,还把它弄成这鬼样子!”

  “这哪里是你的东西?”印斟木然道,“我就说容十涟这人很怪,之前那些话不肯开口,现又临时过来补充,说这册子是她捡的……很有可能与方焉有关。”

  “这……啥玩意,三句话不离方焉,她跟方焉有仇不成?”谢恒颜瞪眼问道。

  印斟道:“她自己说的,方焉与她有仇,正在四处追杀她。”

  “没道理呀,人家杀谁不好,杀她一个无辜妇人做什么?”谢恒颜匪夷所思道,“糖水姐姐这是想得太多,变魔怔了吧?”

  “不知道,我是自从和她说过了话,看这岛上谁都有问题。”印斟犹是一声长叹,走到门前,望向屋外无数道看不见的结界,“怕你出事,光我盯着没用,得靠结界时刻守着。”

  谢恒颜闻言,仅是懒洋洋躺回了枕边:“那你看我也有问题么?”

  印斟冷漠道:“你就是全村最大的问题!”

  谢恒颜:“哦……”

  “去睡去睡,我要被你气死了。”印斟第无数次替他拉好被子,看一眼窗外天色,时候也不早了,竟不知不觉折腾这么久。末了,伸手摸一把谢恒颜的额,感觉还是热得烫手,印斟思来想去,又涌出些许愧疚不安:“我不该同你说这么些话。每次一同你聊天,我就莫名变得废话很多。”

  谢恒颜是闹得累了,老老实实躺回枕边,继续看着印斟,原也没甚么力气多说话了。但思忖片刻过后,还是主动请求道:“明儿给我整副木拐,我想再去见一面陈琅——呃,是单独见。”

  印斟立马黑脸:“你……”

  “你站远些,悄悄看着就成,别凑上去吓唬人家。”谢恒颜道,“知道不?”

  印斟臭着张脸,神情僵滞,半天也只憋出一个字,而且说得十分艰难:“……好。”

  谢恒颜又道:“夫君晚安,好梦!”

  行吧……

  印斟心说,就冲这一句,别说整副木拐,明天给他搭把梯子,冲上天摘星星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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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来可以开个自行车的……但是,不知道为啥,写不出来那个感觉,明明气氛都到位了,印斟真的,太他妈正直了,色不起来!

  然后还有一点就是,中途穿插自行车,整个剧情会显得非常拥挤,尤其是自行车之后,谢恒颜可能特别虚弱,然后他就会用这样的语气说:

  那就……咳咳,说明,咱们……到这座岛上,根本……咳咳咳,不是什么偶然,也不是……咳咳咳……意……外……

  最终,主角受坚强地演过了这段漫长的对话,卒

  此文终结

  ……其实以上都是借口,我写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等到以后有感觉的时候再补,绝对不会缺的,毕竟我也超期待奶凶小野猫疼到喵喵叫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