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元青带着小龙出现在了办公室,两天的时间,小鱼儿已经跟他很熟了, 不过他虽然是一尾小青龙, 但是据周离的话说资质十分普通, 教了两天都没学会化形,但元青觉得,小鱼儿聪明的很, 他一教他说话, 他便学会了。

  因此, 元青十分怀疑周离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教他, 不是自己亲生的,果然是不一样。

  偏偏自己是植物系的妖精,变形的方法与动物系完全不同, 因此也没办法给他什么指导。

  因此, 周一早上, 一会儿趴在元青肩头,一会儿缠在元青手腕上的小龙引起了妖管局所有员工的注意。

  但小鱼儿这家伙, 在家蔫儿的像条鱼,来了妖管局倒是拿出了几分做龙的德行来了,对着来逗他的胡有机,嗖的一下站在元青的肩膀上猛地呲牙, “别碰我爸爸。”

  胡有机瞪大眼睛, “你爸爸?”

  元青点点头,“对,侄儿,忘了给你介绍了, 这是我儿子,按照辈分,你应该叫他一声小叔叔。”

  胡有机毛都炸成一大蓬了,“这是一条龙哎。”

  “对啊,他的品种是小青龙,是仅次于应龙的高级品种。”小鱼儿随着元青的介绍,砰的一声跳到桌子上,迈着四只爪子仰着脑袋,得意的在前台桌子上走来走去。

  胡有机目瞪口呆,“根谁生的?”旋即了然似得压低声音,“跟敖总?怪不得他一早就把老黑叫走了,说是咨询什么心理问题。”

  妖怪们都知道,京市最出名的青龙大妖就是青金集团的敖跃洋了,元青跟他的关系不错,局里的人都知道,因此,胡有机一下子就找到了小青龙的出处。

  周离刚好从门口进来,就听到了胡有机的胡言乱语。

  小鱼儿嗖的一下从桌上弹起来,飞到周离肩膀上告状,“爸爸,这个家伙说我是我小爸爸跟敖总生的。”

  周离缓缓抬头,“谁说的?”

  “就是他!我小爸爸的侄儿。”

  胡有机顿时脸色就变了,他瞬间变从小鱼儿的称呼中了解了这个家庭的成员关系,结结巴巴的,“我……我……我跟小鱼儿开玩笑的。”

  “小鱼儿是你叫的?”周离淡淡一挑眉,

  胡有机瘪了瘪嘴,声音带着哭腔,“我是说我跟我小叔叔开玩笑的。”

  周离瞄了他一眼,“以后这种没营养的玩笑少开。”

  胡有机连忙点头,目送他的小叔叔和周局上楼,现在这日子没法过了,他的辈分都快没了。

  元青一把拉住要逃的胡有机,“等等,你刚说黑博士被敖总叫走了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今早他给我打电话说请一上午的假,说是去青金集团给敖总治疗睡眠障碍去了。”胡有机道。

  “敖总有睡眠障碍?”元青奇怪。

  胡有机看了眼在楼上趴在窗户上跟自己耀武扬威的小鱼儿,耸了下肩,“我说么,青金集团那么多能人异士,敖总的睡眠障碍为什么非得老黑去,现在我懂了,可能知道你和局长有了孩子以后,失恋了。”

  元青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能少脑补一点儿的话,命会长的多。”

  胡有机的话自然是瞎说,龙蛋破壳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跟敖总讲呢,按照周离的安排,准备等离婚案结束再告诉他,

  那就奇怪了,敖总为什么会有睡眠障碍。

  此时青金集团的总裁休息室内,黑博士正在用尽自身学识给敖跃洋催眠,催眠的效果很好,可能是敖跃洋累急了,一催就睡,奈何梦境走向似乎跟黑博士引导的截然不同,一番挣扎,敖总从梦境中醒来。

  黑博士一脸担心又一脸犹豫,最后还是开口,“敖总,根据我的观察,冒昧的问一句,您最近是不是受到了性侵害?”

  敖跃洋微微蹙眉,“你说话不过脑子吗?谁敢侵害我?”说完闭上眼,懒懒的摆摆手,“出去领酬劳吧。”

  黑博士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他在梦里那动静儿,不是性侵害又是什么呢?

  这两天的时间,京市所有的心理学催眠学的专家,进去了一批又一批,都没什么效果,甚至到最后,敖跃洋都不惜借用了妖怪管理局的人,奈何毫无用处。

  敖跃洋躺在床上,身心俱疲,怀梦草那个家伙不知道死哪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偏偏自己的症状越来越要命,一睡觉就要做春梦,敖跃洋为此找了多少个心理学专家,奈何催眠的效果也不好,催一次便像是被淦一次,连身体都快被掏空了,眼眶都熬黑了。

  秘书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敖总您还好吧?”

  敖跃洋闭着眼睛捏了捏眉心,“下一个。”

  秘书担心道,“那个要不然您歇歇吧,这样下去身体也受不了……而且京市的心理医生已经全部都找过了……其他省的专家还在联系中。”

  顿了一下又说,“另外,刚刚有一位不在我们邀请名单上的人提出要见您,他说他是京市戏剧学院编剧系的特聘教授,对催眠有些研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我们在寻找心理治疗师的信息,现在正在外面,您要见一下吗?”

  敖跃洋喝了口咖啡,反正现在也没法子解这症状,死马当活马医,偏方也要试试,“请进来吧。”

  秘书出去,一会儿带进来一位年纪只有二十郎当岁的一个青年,他留着一个小平头,穿一身宽松的运动装,看起来像个大学生,一点儿也不像是教授模样。

  敖跃洋微微蹙了下眉,想说现在秘书做事越来越不稳重了,什么人都能放进来,但是既然人都来了,还是耐着性子应付了一下,抬手,“座。”

  小青年也不客气,坐下就单刀直入,“听说最近敖总有些睡眠障碍?”

  敖跃洋起身走到会客的沙发边坐下,“是……”

  “别说,让我来猜一下。”小青年缓缓道,“是不是敖总总是做梦。”

  敖跃洋抬眼看他,忽然一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催眠多了还是眼花了,眼前的小伙子竟然跟梦中那个家伙长得有几分相似。

  小青年轻轻一扯嘴角,露出个邪气的笑容,“是不是每天都在梦里品尝禁果?”

  敖跃洋这才反应过来,“是你?”

  说完站起来一把抓住对面的人,梦淮笑着举起双手,任由对方抓住领子,笑着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别打脸别打脸,我不是故意的。”

  别打脸?敖跃洋现在杀了他的心都有,这时候看到他那嬉皮笑脸的样儿,简直是更气了,照着他的那张俊脸,砰的就是一拳,“打死你这个娘娘腔!”

  “啊……我不是娘娘腔,是女装大佬……哎,别打脸!”

  “打死你这个女装大佬!”

  “哎……别打脸!你这样我翻脸了啊!”

  “翻脸?我今天打的你没脸可翻。”

  “哎……我真还手了啊!”

  “老子怕你!……啊!”

  ……

  办公室里突然传出乒乒乓乓的动静,秘书开始觉得不对劲,后来动静越来越大,秘书急忙推门进去,然后就看到,他们总裁被那个刚进来的小青年压在沙发上……动作极为不雅。

  沙发上二人听到了门上的动静,纷纷转头,秘书尴尬的眨了半天眼,“那个……敖总……您没事吧。”

  敖跃洋回神,抬手就是一拳,把骑在他身上那个家伙的另一只眼睛也打青了,接着顺势起身,接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挽着袖子一边道,“出去,把门关上!没叫你别进来。”

  秘书急忙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从做梦改成实战了?

  梦淮捂着眼睛委屈道,“你这人好不地道,打架怎么能只打脸呢?”

  被秘书打断,看着梦淮的两个乌眼青,敖跃洋也算是出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动作,只是抬手拉了下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办法,我看见你的脸就想揍。”

  梦淮起身在沙发上做好,掏出手机来左右照照检查伤势,“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谁知道周局第二天把我们那条街都端了呢,我不得躲两天啊?就今天过来,还是冒着被妖管局的人抓走的风险呢。”

  敖跃洋气的一把把刚解下来的领带扔到他身上,“那他妈的是小玩笑?”

  梦淮灵活的躲开,忍不住笑,“本来是个小玩笑啊,是敖总你太小题大做了啊,愣是把他给放大了。”

  “我小题大做?我还是下手太轻了。”

  梦淮急忙伸手,“听我解释,我给你植入的这个梦境呢,在你潜意识的最深层,只有你达到深入睡眠的时候,才会释放,因为植入越深,梦境的时间显得就越长,效果也会越逼真,这个梦的质量也就越高,但是一般情况下,人在普通睡眠的时候,很少情况可以达到这种最深层次的睡眠,最大不了的情况,你睡眠质量很好的情况下,也不过是一晚一次,其实我不过是想让你记得我,喜欢我,爱上我,所以才开了这个小玩笑。”

  “但是,我听说你最近找了京市几十个心理学专家给你催眠,催眠往往能在很快速的情况下让人达到深层次的睡眠,所以,必定每次都会做梦,你……你真的小题大做把这个小玩笑彻底的放大了,以至于我不得不冒着被妖管局抓的风险出现,因为我怕你再这样催眠下去,你真的会精尽而亡,因为梦境的设定中,欢愉的部分会被放大,痛苦的部分会被减小,所以只要做梦,你必定会高潮。”

  “不过……”梦淮歪了歪头,“我发现我还是多虑了,看情形,晚点儿来也没问题,你身体还真的挺不错的。”

  敖跃洋攥了攥拳头,磨了磨牙,一字一顿,“你赶快给我把那段梦境抹掉!”

  梦淮笑的特别无奈,“因为你在短时间内数次触发梦境,导致痕迹过深,所以我不能把这个梦一下子拿走,否则会引起你潜意识的混乱,但是我可以先给你进行一下修改,让你不至于……这么累。”

  敖跃洋咬牙,“快。”

  梦淮站起来,径直走进敖跃洋办公室后面的小套房,往床上一躺,拍拍旁边的枕头,“敖总,过来睡觉。”

  敖跃洋闭了闭眼,强忍住杀人的冲动,走了进去,行尸走肉般的躺下,“你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招。”

  梦淮忍不住笑了笑,怕敖总打人,又严肃的收起咧开的嘴角,“放心,那你这次想要跟我怎么一起,在办公室行吗?”

  “还有你?”

  梦淮咬了咬嘴唇,一本正经,“因为你梦太多次了,我在你潜意识留下的印象太深,必须有我。”

  敖跃洋咬牙,“那就让我在办公室里揍你吧,我想要这个桥段。”

  梦淮挑了下眉:办公室这么好的地方干嘛要做那么暴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