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华,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够明白?”胡敏华看着他,不满地说:“你儿子现在被网暴,你去看看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 南岳现在的处境该有多难, 你不知道心疼,反而和那些网暴他的人同流合污, 你到底想干嘛?”
“他为什么被网暴,还不是因为他干的那些荒唐事, 竟然和姓乔的不清不楚, 如果这事被坐实了, 我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说起这事, 林兆明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没确定呢, 就有那么多人骂, 你以为这些人在乎他是不是同/性/恋?他们这是在质疑他明明是个富二代,为什么要去当警察?他们这是仇富!就算没有乔星年这档子事,那些人也一样会网暴。”
不得不说胡敏华是个聪明的女人,冷静下来的她很快就看到了问题的根本。网暴乔星年是嫉妒他不用做什么, 就能坐拥几百万粉丝。网暴林南岳是嫉妒他富二代的身份, 明明只需要吃喝玩乐, 却偏偏去做警察。
“胡敏华,你脑袋是不是糊涂了?你儿子找了个男人, 还宣称要和那个男人结婚过一辈子, 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对于胡敏华的反应,林兆明十分不解。
胡敏华看林兆明的眼神开始不对,她现在完全能体会林南岳面对林兆明的感受, 说:“林兆明, 你心里是不是想质问我, 怎么教出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儿子?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的儿子是个变态?”
林兆明的神情一滞,随即说道:“我没那么想。”
“林兆明,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在你心里我们母子一点都不重要,根本不及你的面子的万分之一。”胡敏华毫不掩饰眼底的失望。
“胡敏华,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林兆民气得脸色铁青,说:“你怎么聪明了一辈子,现在变得这么糊涂。你知不知道一旦他们的事被坐实,南岳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面对什么样的处境?只要我们两家人不介意,外面那些人又能说什么?”胡敏华直视着林兆明,说:“我糊涂,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为了你的面子,为了你们林家所谓的声誉,竟然要亲手毁掉儿子一辈子的幸福,我真是看错你了!”
“胡敏华,你不要无理取闹!”
林兆明还想再说,被林南洲拦了下来,他焦急地说:“爸,您别说了,您没看妈的脸色不对吗?”
林兆明这才留意到胡敏华的脸色泛着淡淡的青色,就连嘴唇也是,急忙扶住胡敏华的身子,说:“快,快去拿药。”
胡敏华想要挥开他的手,可心脏的疼痛让她四肢无力,只能虚弱地说:“你走开,我不要你管!”
林南洲见状连忙去拿药,又慌慌张张地去倒了杯水,帮着胡敏华吃了药。
药吃下去,过了好一会儿,胡敏华才算缓了过来,她一把推开林兆明,说:“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林兆明下意识地想回嘴,当看到她难看的脸色后,又憋了回去,说:“敏华,你别犯糊涂,那个姓乔的可不简单,南岳看似精明,其实天真得很,别到最后被骗了,还替人数钱。”
林南洲插话道:“爸,星年哥的人品绝对没问题,我可以保证!”
“你闭嘴!”林兆明恼怒地看着林南洲,说:“说你哥天真,你就不天真了?他都看不透乔星年,你能看得透?还你保证,你用什么保证?”
“心!”林南洲捂住自己的胸口,据理力争地说:“爸,我虽然没有多少经历,但我有心,谁对我真心,谁对我假意,我能感受到。更何况我哥是警察,而且是工作了多年的老警察,他有识人的能力,湖城那么多命案,都是我哥破的,如果他稀里糊涂,连人都看不透,又怎么能有今天的成就?”
林兆明被堵得一阵语塞,说:“什么成就?一个弄不好,他之前破的那些案子,都得翻案,说不准他还得连累家里。”
“哥……”
林南洲无意间看到了门口的林南岳,心里有些不安。
林兆明转头看了过去,怒气冲冲地说:“你还好意思回来,你看看这个家被你搞成什么样了?”
“妈,看到您没事,我就放心了。”
林南岳进门正巧听到了林兆明和林南洲的对话,心里是难言的滋味,说:“爸,您放心,我不会连累林家,待会儿我就发动态,和您脱离父子关系。”
林兆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我告诉你,林南岳,如果今天你不和那个姓乔的断了来往,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爸,最后一次叫您,以后保重身体,从今往后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林南岳眼眶有些发酸,只是说出的话却很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林兆明怒火中烧,说:“滚!马上滚出林家!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再回来,我没你这个儿子!”
林南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勉强地笑了笑,说:“妈,对不起,以后只能让南洲照顾您了,您保重!”
林南洲见林南岳转身就走,三两步追了过去,说:“哥,你别冲动!”
“等等。”一直没出声的胡敏华叫住了林南岳,说:“你真的要为了他,宁愿和这个家断绝关系?”
林南岳红着眼眶说:“妈,我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这过分吗?”
林南岳从小到大很少哭,林家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个性刚强,没想到今天是他的家人,逼他流了眼泪。
“狗屁幸福!你的幸福是……”
“你闭嘴!”胡敏华强硬地打断林兆明的话,说:“林兆明,你听听你说的话,配做一个父亲吗?”
“我……”看着胡敏华眼底的冷漠,林兆明心里「咯噔」一声。
胡敏华看向林南洲,说:“南洲,上楼收拾东西,今天我们就搬去你哥那儿。”
林南洲看看胡敏华,又看看林兆明,有些不知所措。
“敏华,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兆明的眉头皱得死紧。
“林兆明,和你结婚三十几年,我现在总算是看清你了,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寄给你。从今往后,两个儿子跟着我,你不疼他们,我疼!”胡敏华看向林南洲和林南岳,说:“还愣着干嘛,去收拾东西,搬家!南岳也去帮忙,别的不用带,就带一些随身物品就行。”
林南洲瞬间回神,说:“哦哦哦,我这就去收拾。”
林兆明不敢置信地说:“胡敏华,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居然要跟我离魂,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清醒得很,我教养的儿子,我自己疼,用不着你这种遇事就只会找自己儿子麻烦的父亲。”胡敏华态度强硬,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你……你确定要这么做?”
胡敏华没再理会林兆明,走向发愣的林南岳,说:“你的车在外面吗?”
“在。”林南岳回神,说:“妈,您没必要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林南岳彻底相信了林南洲的话,胡敏华是真的接受了他喜欢男人的事实。
胡敏华伸手摸了摸林南岳的脸,说:“傻孩子,外面那么多人欺负你,如果妈也不站在你身边,你得多难过。放心吧,妈没事,这些年我也忍够了。走,我们去车上等南洲。”
“谢谢妈!”几句话说的林南岳心里发酸,委屈顿时漫上心头。
“跟妈说什么谢谢,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
眼看着胡敏华拉着林南岳出了门,林兆明被气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杯子被摔了个粉碎。
林南岳和胡敏华对视一眼,说:“妈,爸他……”
“不用管他,这些年被人捧着,他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妈,您真的不介意我和星年在一起吗?”
胡敏华看着林南岳,说:“如果我介意,你会放弃他吗?”
林南岳摇摇头,说:“不会,这辈子我已经认定他了。”
胡敏华叹了口气,说:“既然明知道你不会放弃,我再反对,也只能让我们母子关系破裂,不会有其他结果。我又不傻,不会为了别人的态度让自己失去一个儿子。”
“妈,谢谢你!”林南岳的声音竟有几分哽咽。
胡敏华见状心疼地说:“这两天委屈你了。”
“有您这句话,我就不委屈!”林南岳的嘴角扯出一抹笑,可看上去确实那么苦涩。
“刚才我没机会问,你这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在警局被被害者家属打的。”林南岳没有隐瞒,选择实话实说,“不过没什么事,就是破了点皮。”
胡敏华闻言顿时皱紧了眉,说:“你做错了什么,他们凭什么打你?”
林南岳苦笑着说:“我没错做什么,仅仅是因为那两天热搜,他们说是我延误了救他们的时间。”
“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星年说他们这么做,是想从林家捞点好处。”
“那警局呢?你这么多年来勤勤恳恳的工作,他们总该表个态吧。”
“我辞职了。”林南岳移开目光,没有去看胡敏华的眼睛。
“辞职?”
没有谁比胡敏华更了解林南岳有多爱警察这个职业,当年为了考警校,他下了多少功夫,又为了能进刑侦队,付出多少努力,可如今竟然被逼地辞职。
胡敏华心疼地握着林南岳的手,说:“为了他做到这一步,值吗?”
林南岳直视胡敏华,说:“妈,如果两者之间,我只能选一个,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星年。”
看着他宣誓般的眼神,胡敏华心中大受震撼,没想到林南岳对乔星年竟然用情这么深,心中暗自庆幸她做了正确的选择,否则她真的会失去林南岳。
“既然觉得值得,那就好好珍惜吧。”
“嗯。有您的理解,我很高兴!”
“你发现自己性取向……是什么时候?”
“就是最近。前段时间,我曾经追过一个女孩,觉得她为人善良,性格温柔,挺适合做女朋友的。
可接触下来,我发现一旦她靠近我,我心里就会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我以为是因为紧张,不太习惯她靠近我。
直到后来,我和星年接触,才发现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只会忍不住地去靠近……”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林南岳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胡敏华难得看到林南岳这种表情,笑着说:“我是你妈,也是过来人,跟我说话还害羞?”
“不是……”林南岳摇摇头,转移话题说:“妈,您有心脏病,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忙到连回家的空都没有,我怎么和你说?”说起这个,胡敏华就忍不住抱怨,说:“辞职也好,以后都不用再为你提心吊胆。今后你打算做什么?”
“星年说想让我和他一起开茶社,我一时也没想好做什么,就暂时先听他的,帮他照顾茶社的生意。”
“现在网上闹成这个样,他那个茶社能不能开得下去,都是个问题。”
说到这儿,胡敏华得眉头皱紧,说:“也不知道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仗着自己有部手机、有台电脑,就觉得可以胡言乱语,为所欲为。别人家感情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个蹦跶的那么欢腾。”
“妈,这件事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是有人在幕后策划整起事件,目标就是我和星年。”
胡敏华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针对你们,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暂时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大概是不想让我们好过吧。”
林南岳对这件事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无法帮胡敏华解惑。
“那你们知道幕后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
有关乔星年的身份,林南岳不好直说,只能选择隐瞒。
“在网上发布那条VB的是谁,你知道吗?”
“是刘昊,星年茶社的一个员工,因为他在工作的时间开直播,不仅打着茶社的旗号,还是浪费茶社的物品,所以星年开除了他,他怀恨在心,上传了那条VB。”
“这么说他是个网红?一个小人物而已,居然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看来他身后确实有人。”
林南岳突然想起韩家,说:“妈,您了解韩家吗?”
“韩家?”听林南岳这么问,胡敏华眉头皱起,说:“南岳,你怎么问起韩家?”
“因为这一切的起因和韩家有关。”
林南岳将吴海的事,详细地和胡敏华说了一遍,之前他也只是向张刚问起过这件事,告诉乔星年的,也是张刚告诉他的。
胡敏华听完后若有所思,问:“所以你们怀疑推动这一切的是韩家?”
“虽然不能确定,但这件事能在网上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肯定是有人在推波助澜。韩家不仅是林氏的竞争对手,还因为吴海的事,将星年视为眼中钉,再联系星年和我的关系,很难不让我怀疑他。”
胡敏华点点头,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十有八九这里面有韩家的影子。”
“妈,咱们家是不是和韩家有什么过节?”
“同行是冤家,不要小看这句俗话。”胡敏华顿了顿,接着说:“湖城就这么大,想要在酒店业分一杯羹的不在少数,大多被我们吞食,只有这个韩家屹立不倒,当年为了和韩家争夺湖城,差点毁了林氏,当然韩家也不好过,弄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从那以后,林氏将眼光放到了全国,不再局限于湖城,这才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可奇怪的是,在湖城站稳脚跟后,韩家并没有向外扩张的打算,只守着湖城这么大点的地方,但赚的钱却一点不少。”
“你们就没怀疑,韩家在暗地里做什么不法的事吗?”
胡敏华审视着林南岳,说:“南岳,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林南岳犹豫了一瞬,说:“还不确定,我不方便说。”
“还不确定,那就是说,韩家真的有问题。”胡敏华陷入沉思,过了好半晌,说:“怪不得韩家不声不响,却能日进斗金,看来是有别的门路。如果真是这样,那韩家肯定不止表面这点资产,实力不容小觑啊。”
“妈,别的我不担心,我担心韩家会趁机对林氏下手。”
胡敏华的神色凝重起来,说:“你等一下,我去和你爸说几句话。”
“好。”
林兆明被气得不轻,而且越想越气,正坐在沙发上喘粗气,「咚咚咚」,脚步声响起,只见林南洲拖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林兆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说话,客厅的门被推来,胡敏华走了进来,把他到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
“妈,东西收拾好了。”
胡敏华点点头,说:“你哥在外面等着呢,去吧。”
“好。”林南洲看了一眼林兆明,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林兆明看向胡敏华,赌气地说:“不是要走吗,还回来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说两句话。”
林南洲拎着行李箱走出客厅,远远就看到林南岳站在车边,走到近前,他笑着说:“哥。”
“给我吧。”林南岳接过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哥,你和星年哥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们两兄弟小时候感情就很好,只是后来林南岳长大了,又做了警察,工作忙到家都很少回,两人见面的时间就少了,交流也少了。
但他们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只是表达更含蓄了一些,这就是兄弟之间的感情表达。
“没有多久。”
林南洲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说:“是不是妈生日那天?”
林南岳一阵惊讶,说:“你……你怎么猜到的?”
“果然是啊。我就说你们那天的气氛有些不一样,还有哥烫伤以后,星年哥上楼给哥上药,你们很长时间没下来,我就和妈一起上楼看看什么情况,接过发现门被锁了。”林南洲眨了眨眼睛,说:“哥,你们两个当时在房间里做什么?”
林南岳有些不自在地说:“上药,还能做什么?”
“如果只是上药的话,用得着锁上门吗?”
“臭小子,年纪小小的,脑子里想得都是什么?”
“哥,你觉得我在想什么?”林南洲调侃地看着林南岳,他还从来没见过林南岳脸红的模样,感觉十分新奇。
林南岳一拳捶在林南洲的胸口,说:“你小子想造反是吧,再多说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哥,你这么暴力,星年哥是怎么受得了你的?”
在林南洲心里,乔星年就是温温柔柔的阳光暖男,而林南岳是武力值强悍的钢铁直男,他们俩在一起,承受的一方一定是乔星年。他绝对不会想到,事实和他想的完全相反。
“还说是吧。”林南岳揽住他的脖子,骚他的痒,惹得林南洲不由自主地笑着。
胡敏华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个同样优秀的儿子在打闹,这是有再多钱也买不来的,在商场沉沉浮浮那么多年,她并没有迷失,而是看透了很多事,所以她才能那般轻易地接受。而林兆明显然不如胡敏华聪明,他在意太多虚无缥缈的东西,以至于忽略了身边的幸福。
“妈,您来了。”林南岳看到胡敏华,便松开了林南洲。
“走吧,该说的都说了,咱们回家收拾收拾。”
“好。”
林南岳打开了后车门,护着胡敏华上了车,林南洲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和平小区,乔星年和陶晖一起出门,去市场买玻璃,现在虽然已经入秋,可天气还是很热,平时都会开空调,所以玻璃必须尽快换上。
专卖玻璃制品的店铺内,乔星年将自己量好的尺寸递给了老板,说:“老板,我要质量最好的,最好是防弹的。”
老板愣了愣,看看之上的尺寸,说:“请问,你这个玻璃是安在哪里?”
“家里。”乔星年淡淡地看着他,说:“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上门安装。”
“如果上门安装的话,需要另外收取费用。”
“可以。”乔星年将写有尺寸的纸拿了过来,写下了地址。
乔星年正要出门,迎面走来了一个青年,差点撞到他身上。乔星年动作敏捷地躲开,两人擦肩而过。
乔星年没在意,可青年却留意到了他,在看清他的模样后,不禁惊讶地睁大眼睛,三两步追上乔星年,拦在了他前面。
“你是乔星年?”
乔星年面无表情地说:“有事?”
见乔星年没有否认,青年嘴角扬起讥诮的笑,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说:“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大红人,果然是长得唇红齿白,怪不得能傍上湖城数一数二的富二代。”
“嘴巴不会说话,那就不要再说了。”乔星年二话不说直接使用了禁言咒。
青年张嘴就要回怼,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他伸手捏住自己的喉咙,努力地想要发声,但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乔星年冷漠地看着他,说:“这次只是警告,三天后你会恢复正常,如果三天内你敢再说一句我的坏话,你这辈子就只能做个哑巴。”
青年惊恐地看着乔星年,只见他的眼睛闪过红光,一张可怖的脸出现在眼前,那是他深藏在最深处的记忆,他自认为人发现的过往,没想到他竟然在今天又看到了那张脸。他想惊叫,想大喊,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