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阔看着不远处的身影,不自觉地放缓了步子,轻轻走到了他的身后,伸出手将黑色中那一抹突兀的紫轻轻地给取了下来。
汀子成回过了神来,转身看去。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微风轻抚,皎洁的月光之下,一阵花雨倾撒在了二人之间。
“怎么了吗?”契阔看着面前人有些出神的面容,轻声问道。
只见汀子成缓缓摇了摇头,视线在空中不自觉地捕捉起了那些不断调零的紫花:“花,好像真的快要落光了。”
闻言,契阔轻“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发顶:“过去的一切终会逝去,未来也将会悄然而至。”
“来,”契阔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我们一起走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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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子成与契阔简单地吃了一些食物之后,便一起去了林老先生的住处想去查看查看林老先生具体的情况。
“抱歉,先生吩咐过,不论是谁都不能进去。”门前一位站得笔直的陌生男子说道。
汀子成皱了皱眉:“那可以告诉我林爷爷到底怎么样了吗?”
“林老先生说他并无大碍,只是有些风寒,所以不必要挂念。”陌生男子公事公办地说道。
汀子成的双眉拧得都快成一团了:“风寒?”
汀子成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好似是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却在他刚伸出脚的那一刻,身后的契阔出手拉住了他。
汀子成愣了愣,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契阔,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契阔将汀子成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旁,面向门前的那男子说道:“嗯,那就等老先生好一点我们再来拜访吧。”
语毕,他便微微一鞠躬,拉着身旁的人转身向着他们的住处走去。
汀子成一脸郁闷地跟在契阔的身旁,放缓了脚步,身子轻盈地穿梭在院中掉落的花瓣之间。
以往的每一日,林老先生都会将院子中凋落的花瓣细心地收归于一处,然后将它们从新回放于大地。
汀子成记得,他说过:“人啊,终会像这些花瓣一般,归于地。”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脑海中再次想起这句话之时,心中早已充斥上了莫名的情绪,他有些出神地看着地上那堆叠成路的花瓣,心中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酸涩——
他不想踩到这些花瓣。
契阔好似看清了他的所想,轻轻扶着他,跟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花瓣之间的空隙中。
遇上死路,契阔便俯身仔细地将他们脚下的花瓣一朵一朵的捡起,置放于其他地界。
回房的路本是不太长的,但因二人心照不宣的脚步,这一场铺满了花海的旅途,既变得有些长了起来。
汀子成站定于房门前,转身看着来时的路,笑了起来。
“你说,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难,对吧。”汀子成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皎白的月光倾撒在了契阔的眼眸,他的眼中好似藏了整个银河。
“嗯。”他笑着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汀子成的心随着这一声轻语悠然悬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整个人好似抵达了云的彼端,全身心都陷入了柔软之中。
契阔的视线与他在月光下交汇,他伸出手捏了捏汀子成柔软的耳垂:“想什么呢?”
汀子成注视着面前的人,眼中涌上了道不明的情绪,他想都没有想地回道:“想你。”
话音落下,契阔的心脏不可避免地漏跳了一拍,喉结微微滚动,手上的力气再次放大了些。
密密麻麻的刺激从耳垂透过脆弱的神经传遍了四肢百骸,他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太多的情绪无法诉诸于口了——
想说的太多,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契阔的呼吸不知从何时起变得缓慢了起来,他的眼眸微微一动,轻轻一用力便将汀子成带入了房间。
房间的灯并未开启,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汀子成有些心慌,然而下一秒,熟悉的气息霸道地包围住了他的全身——
契阔在黑暗中,吻上了他的唇。
黑暗下,一切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契阔留恋于他腰间的双手,与不断相抵,深入的唇舌。
一切都是那么的强硬。
汀子成只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在被对方肆无忌惮地掠夺着,而他也全然地奔向了这个想要他一切的掠夺者。
在氧气即将耗尽的上一秒,契阔轻轻地咬了一下对方被吻地有些发麻的下唇,抵着他的额头微微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
月光下,汀子成有些涣散的眼眸,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与那双通红有些发肿的嘴唇无一例外都被契阔细细得描摹在了眼中。
契阔没忍住再次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对方的唇,伸手将快要滑到地上的汀子成重新捞了起来,将对方所有的重量都依靠在了自己身上。
脑海一片空白的汀子成还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地将头轻轻地抵在了契阔的肩上,全身好似过电一般的酥麻。
就在他还在出神之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极轻的低笑,本还在调整呼吸的汀子成愣了愣,然而还未等他想清这其中的缘由,身前的人却已经做出了一下步动作。
契阔放在他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他一下,本就全身酥软的汀子成根本受不住这轻微的一碰,瞬间本就发软的腿彻底失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人都毫无保留地靠在了对方身上。
而汀子成也终于明白对方那声不清不楚的笑声是什么意思了,脑海中回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才刚刚被吻到双腿发软,这一次更好,全身都软到在对方身上了。
顿感面子全失的汀小少爷,没好气地就着二人现在的姿势咬上了契阔的肩膀。
密密麻麻的刺痛从肩上传来,契阔脸上的笑容却并未散去,眼眸中的光亮却在月光下又淡了几分。
契阔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微微低头用唇含住了汀子成柔软的耳垂。
本在专心为自己挣回些脸面的汀子成瞬间愣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湿热,柔软的触感从耳垂蔓延了全身。
末了,契阔轻轻地咬了一下汀子成柔软的耳垂,保证着相拥的姿势,在他的耳畔低语道:“咬人,可不是好习惯哦。”
汀子成愣了愣,呆呆地目视着不远处虚无的黑暗,脑海中一片空白。
夜的最后,他只记下一句——
“这次饶了你,下一次,就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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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子成第二日醒来之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有些发懵地看着身前一片空白的天花板。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好渴啊。
汀子成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涩的眼睛,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而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被子不可避免地滑落到了腰间,一股凉意伺机袭击了他的神经。
他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
然而也正是这细微的刺激,让他突然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一瞬间,血色毫无征兆地铺满了白净的皮肤,更要命的是,巧好不远处的房门细微地动了起来。
床上的汀子成十分迅速敏捷地将自己整个人重新包进了被子中。
刚刚进房的契阔,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登再次看清之时,只剩下一个十分圆润的白球完美地呈现在了眼前。
契阔刚准备迈出的脚微微一顿,看着床上的白球有些发懵。
只见床上那白净的圆球安静了几秒,就开始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扭捏了起来,最后也不知到底扭了几下,面对床尾那旁,一个圆滚滚的脑袋突然冒了出来。
契阔莞尔一笑,转身用空着的手将身后的门给带了上去,向着床尾走去。
在契阔站定于床尾之时,床上人的头终于完完全全地露了出来,已经重新做好心理建设的汀小少爷就着这样的姿势先发制人:“嗯,早。”
闻言,契阔转头看了看那悬挂于高中的烈日,沉默了几秒,最后单膝跪在床边,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放在了地上,随后只见他伸手轻轻碰了碰了汀子成的额头:“没发烧啊?”
汀·懵逼·子成:“啥?”
只见身前的人将手拿了下去,转身一边不知在捣鼓着什么东西一边十分淡定地回道:“我以为昨天把你弄恨了,今天连早午都不分了。”
这直白的话语一出,汀子成瞬间被呛到 ,本来刚刚在被子中汀子成把一切都想好了,只要不提昨天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尴尬,所以他才先发制人地打开话题。
没想到的是,这都能扯回去!?
汀子成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哈。”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汀子成没话找话:“哈,今天天气真好。”
契阔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拿了起来,汀子成这才看清,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小盒膏体一般的东西。
汀子成不解地看着他手中的玩意:“这是啥?”
契阔起身坐到了他的身旁:“消肿的,昨夜你身上留下了几处青,抹一点这个会好很多。”
“咳咳咳咳~”猝不及防再次被呛到的汀子成。
他看着契阔即将要靠近他的手,立马说道:“不用了!”
契阔顿了顿:“嗯?怎么了?”
只见汀子成的视线慌乱地乱瞥了起来,最后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没啥,没啥大事,不,不需要~”
闻言,契阔懵懂地问道:“嗯?你昨夜不还抱着我哭着说你疼,让我轻点?”
话音落下,只见汀子成的全身以极其快的速度染上了不可思议的红,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就在汀小少爷急得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之时,身旁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极其轻的笑声。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契阔一脸看好戏地看着汀子成那愁得不行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
汀子成也借此瞬间反应了过来,契阔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刹那间,愤怒战了上风。
气不打一处来,一急直接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你你你!!!”
然而在他钻出来的那一瞬间,只见契阔嘴角的笑容僵了僵,随后便只见那双本十分明亮的眼眸瞬间暗了下去,眼神晦暗不明地扫视起了身前人白皙的皮肤。
汀子成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穿衣服,一溜烟地又将自己拿被子包了起来。
然而坐在床边的契阔却并没有就此作罢,只见他将手一伸便把不远处的汀子成给捞到了自己的身上。
汀子成一脸戒备地看着他,那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契阔笑了笑,伸手附上了他的背,隔着被子一下一下给身下的人顺起了毛来。
“我定力不足,以后可要小心些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标题党一个,还没。
(偷偷摸摸,因为如果是真的话,汀小少爷就下不来床了,为了剧情考虑!)
(蒙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