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宸休还想逗风启，却突然眉头一皱，“有人来了。”
风启一把扯住如兰的衣领，足尖一点，飞身离开，“先去灵宝阁暂避。”
如兰修为低浅，根本跟不上他们两人的速度，一路仿佛是风筝一样，被风启扯在手中飘荡。
灵宝阁门外，小厮照常拉拢客人，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阵怪风吹过。他奇怪地左右看看，挠挠后脑勺，继续照顾客人。
风启直奔灵宝阁二楼，撞进先前顾远循的那间藏宝室，将如兰扔在地上，靠着门喘气。
“没……没追……追上来吧？”
殷宸休同样喘了口粗气，摇摇头，“已经甩开了。”
风启放松地瘫坐在地上，“你可真厉害，虽然修为在我之下，但是居然比我早察觉到了人。”
“从小练就的本事罢了。”
风启笑了下，眯起眼，看着殷宸休的脸。他皱眉看了半晌没看出问题来，只能道：“这样啊，真是好本事。”
“你……你们？”
风启闻声冲顾远循抬抬手臂，当做是打招呼了。
顾远循操纵着轮椅过来，看到地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如兰，吓了一跳，“你们抢了个道修回来？”
如兰终于缓过神来了，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顾远循弯腰作揖，“在下道源门弟子，赵如兰。”
他一低头，头上的白玉冠猛地滑落下来，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摔碎了。
如兰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双手将冠捧起。
“你、没事吧？”顾远循伸手去扶他、。
如兰抬起头，两眼中盈满了眼泪。
顾远循一愣，抓着他的手腕笑道：“如兰兄弟真是情深义重，连宗门配给的玉冠都如此珍视。”
“不是。”如兰两眼含泪，“大长老说了，今年就发一套制服，弄坏了就只能戴坏的了。”
顾远循无话可说，笑了下，安慰道：“我找人按照这款式给你重新做一个就是了，别难过了。”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款式不难。”顾远循将他手中的玉冠拿过来，挥手招来人，递了过去。
他看着如兰身上破败的斗篷和散乱的头发，道：“不如干脆将衣服也换了吧，道源门的衣服太显眼了。”
如兰道了谢，跟人下去换衣服。
风启看出他是故意支开如兰，冲顾远循道了歉，“又给你惹麻烦了，不过放心，我们将人甩开了。不会暴露你。”
“风启前辈这话就太过见外了。只是，如今手中有道修的只有元琛，他的拍卖场一直有这项。以元琛的势力，灵宝阁恐怕护不住三位。”
风启摆手道：“无妨，元琛已经约了我们明日决战，我会准时赴约，吸引他的注意。你们趁机将其余道修救出来。”
“原来还有其余道修。”顾远循点头应下，“那你们在此休息，我先去让人做准备。”
他人一走，殷宸休就扣住风启的手腕，将他压在门板上，“你好像格外地在意元琛，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是我不知道的？”
风启动了两下，没挣开，笑道：“你不是也一样？仅仅是有人来了，你为何那么紧张？是有什么发现不能告诉我吗？你这个追求者，未免太不称职了。”
“怎么？你终于承认我的身份了？”
“不承认又怎样，你一天强调八百遍。”
殷宸休忍不住笑出声，手下力道松了些。风启趁机挣脱，从他手臂下钻了出来。
他整整衣服，挑眉道：“我在意元琛是因为他曾经和司徒承是结拜兄弟，你杀了司徒承他必然会找你报仇。”
“我在魔都这么多年，也没见他来复仇。”
风启摇摇头，笑了一下，“他这人很奇怪，从来不会离开自己的地盘，也不会扩张地界，所以一直留在雍州。司徒承法器中遗留的那些钥匙，很明显具有超出法器本身的力量。元琛手中，未必没有。这次来雍州，没想到这么不巧遇上了他，运气真差。”
“我方才让你们离开，也是因为感受到了那钥匙的气息。”殷宸休见他坦白，也说出自己隐瞒的事，“不过，不像是元琛身上的。”
风启抿唇不语。六把钥匙，如今只现世三把，如今殷宸休感觉到的在雍州的应该是新的钥匙。
“韦昌之事尚未解决，你我重心仍该先在韦昌那里。一次对敌两人，太过托大。”风启望着殷宸休，“明日我去与元琛对战，会趁机再试探他一次，顾远循和如兰去救道源门其与弟子。至于你，就去找找看究竟有没有身负钥匙的人。”
“你不愿我和元琛对上，难道我就希望你去冒险吗？”
风启叹口气，“现在不是你说这些讨好话的时候，正事重要。”
“在我看来，你就是正事。”
风启眼一眯，“你是不是又偷偷看话本了？”
殷宸休眼光微闪，义正言辞道：“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