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拍摄的机器在屋里都已经架好,工作人员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许遥披着厚外套坐在床上,盖着露出来的腿,李哥在一旁给他打气:“这次好好拍,拍好了说不定就火了。”
许遥敷衍地应了声,他倒不是第一次面对摄像头了,但头一次当主角,虽然情节不复杂,对他来说也是一次挑战,手心因为紧张渗出了汗,他问导演:“等会拍的时候可以不露脸吗?”
不知道这视频会不会被以前认识的人看到,就算以后他们再也不来往,那也简直是史诗级的尴尬,要是真被看到了,可就真的再无颜面见人了。
导演却不太乐意:“不露脸?合同里可没这个要求,再说我们妆都给你化了,你不露我们不就白忙活了。”
李哥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也跟着劝:“就是啊,你条件好,不露就浪费了,”他小声在许遥耳边说,“你就别折腾了,这是大老板让你拍的,你要瞎搞,万一他不高兴,咱们都得玩完。”
许遥一听到季屿川的名字,脸上一沉。
导演以为他不配合,也不高兴了:“你们这的人怎么没什么名气还耍上脾气了,还拍不拍,不拍就滚!”
李哥瞪了眼许遥,忙安抚导演情绪:“我们拍,谁说不拍了,您消消气。”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季屿川,头更大了。
“季总?哎我们这准备拍了,您放心,啊什么?”李哥语调瞬间拔高,“不拍了?”
许遥都愣了,抬眼看向李哥。
只见李哥愣愣地连着哦了好几声,然后挂了电话。
他现在只觉得脸疼,弱弱地跟导演说:“那个,我们季总又说许遥现在不太方便拍,他,他找许遥有急事,违约金他已经付给您那边了......”
这本来是个挺让人生气的事,但导演那边确实收到了钱,倒也不完全算白忙,只好又招呼人收设备,许遥懵逼地下了床,他也搞不懂季屿川怎么想的,李哥过来跟他说:“你先去更衣室把衣服换了吧。”
“然后呢?”
“然后大老板要亲自过来啊,他刚在电话里和我说要接你回去,快到了。”
同时,许遥手机里,季屿川的消息久违地冒了出来。
【乖乖等我】
许遥冷嗤,收起手机,换好衣服出来,李哥带他出了影棚到马路边等季屿川,等了一小会,许遥说:“我好像有东西落里面了,回去找下。”
李哥在看手机,头也不抬:“哦哦你去吧,快点出来啊。”
“嗯。”许遥嘴上答应,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李哥确实没注意自己,便往相反的方向快跑。
他懒得细想季屿川为什么改主意,这次要是上车,等着自己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他身上还有点钱,还是先回京都看看父母,再跟梁夏他们商量下看看怎么应对的好。
不过季屿川既然快来了,想必马上也会发现,还得换身行头,许遥跑到就近的一家购物中心,上到卖成人服装的楼层,挑了最便宜的臃肿厚羽绒服、墨镜、帽子、围巾、口罩,一咬牙,又拿上一条半身长裙和女式小皮鞋。
这样应该彻底看不出自己本来的面貌了。
许遥去更衣室换了裙子和皮鞋,还没换上其他行头,想看下大概效果,刚推开门看到那道侧影,在心底骂了声娘。
季屿川怎么也在这儿买衣服!
收银台上放了好几个他挑的衣服袋子,他一边刷了卡一边打电话,还没注意许遥,许遥第一反应就是再回更衣室,可他身子刚侧过半截,售货员小姐姐就喊他:“哎小哥哥你穿这裙子很好看诶。”
许遥:“......”
季屿川也看了过来,当时群里的那句话对方发完就意识到错频撤回了,却跟魔障似的不断在季屿川脑中打转,尤其是“硬.了”这种字眼,有人过来和他说话他都心不在焉。
更忍不住几次拿起手机,就想再看看有没有许遥的消息。但他的列表一片静寂,最后还是不顾宴席还没结束就拿起衣服出去要接许遥,结果刚接到电话,李哥就跟他告状许遥跑了。
在此之前一秒他还在生气自己可能白跑,准备马上就去抓许遥回来,但现在不期然和许遥在这碰面......
生气之余又觉得有趣极了。
他笑了起来,提溜起那堆袋子朝许遥走近,对电话那头李哥说:“放心,他跑不了。”他挂了电话扽起许遥手臂往更衣室拖,进去后直接把门反锁。
许遥被他抵到墙边,季屿川单手指抬起他的脸:“许遥,我今晚本来在参加宴会,还没结束我就跑出来了,付了高昂违约金,赶过来想接你,你却想跑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你非要让我去拍吗,早不让我拍不就得了,你反悔又不是我逼你的。”
季屿川都被他说的一噎,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临时改变主意,只是在那一刻头脑里的意识催动他这么做了。
但现在他不能让许遥知道自己这个心理,许遥对自己永远冷心肠,四年前是,现在也是。
“可惜啊,你还是没跑成,”季屿川满意微笑,“许遥,命中注定你逃不出我手心。”
“呸,这是我点背,晦气!”
“还真不是,”季屿川把袋子都打开,“我本来也是在给你买衣服,我们这是心有灵犀。”
许遥低头看那几个袋子,包装没拆,不过看面料都很薄,季屿川低头选了选,拿出一套,拆了包装展开,白黑相间,长度还不到膝盖的蕾丝女仆小裙子,还有双白丝。
季屿川手指勾着他现在穿的长裙的边:“巧了,我也给你买的女装,你现在这个不合适,太长了,脱了,换这件。”
“你神经病啊!”拍视频需要穿裙子就已经够窘了,季屿川还让他现在换露这么多的裙子,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季屿川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按上他的腰掐了掐,“许遥,你看看这是在哪,你不换,是想在这里......嗯?”
许遥怒瞪着他,嘴里只能发出零零碎碎的声儿,季屿川冷哼:“还是说,你在等我给你脱?现在没有我你不会自己脱衣服了?”
说着他就真的要给许遥把衣服脱了,许遥拨开他的手,他不想换这种裙子给季屿川看,但更不想在这和季屿川做,可这到底是在公共场合,不好和季屿川在这耽误太久。
权衡后他把心一横,咬紧下唇,颤着手去解上衣扣子,因为过度紧张和感到耻辱,他的动作很慢,手一直在发抖,额角缓缓渗出了汗,他低垂着眉眼,没有对上季屿川的视线,却能直接感受到头顶一道直勾勾的目光投射下来,更让他越发无地自容。
更衣室空间不大,季屿川和他站的很近,自己扒下许遥的衣服和亲眼看着他自己一点点把诱人的一面展现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衣服脱下的声音和两个人略带急促的气息相缠,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分明。
上衣已经脱下了,许遥头埋的更低,去脱裙子。
他低头视角正看到季屿川那儿,轮廓在隐隐变大变胀,许遥在暗骂着死变态,把季屿川祖宗十八代都千刀万剐了一通,才磨磨蹭蹭换好,季屿川把他自上而下细细打量后,拿起他挑的厚羽绒服给他兜头罩上,箍着手腕把他带出商场,塞进车里后排。
他升起车里的挡板,许遥往后缩了下,靠到窗边,季屿川把他的厚羽绒服使劲扒下来:“许遥,让你乖乖等我,为什么不听话?”
许遥不想理他,翻了个白眼。
季屿川欺身而上,刚刚不得不在更衣室忍耐的冲动终于可以发泄:“你不听话就得受罚。”
车子在平地晃了几晃,许遥奋力推拒着他,但alpha信息素裹挟着强大的怒气袭来,今晚路上堵车,他本就有点晕,更因着季屿川比先前还过分数倍的动作,感觉整个人都像被强行压进海里颠簸着,当他以为自己可以上岸时,又倏地沉了下去。
如此反复,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到家时他在季屿川怀里合着眼,被他抱回家。
迎面来的是个女人,她看着季屿川抱的人,惊讶:“小川,这不是小少爷吗?!”
“妈,你现在已经不是许家的保姆,”季屿川把许遥抱进一个房间放到床上,“许遥更不是那个小少爷了。”
女人跟过去追问:“那你们这......咋回事啊?”
许遥被吵醒,迷迷瞪瞪睁眼,看到眼前是季屿川和母亲以前的保姆,脑中嗡地炸开。
他最不想被过去认识的人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手指攥紧床单,恨不得钻进地底,自打和季屿川重逢,他一再击溃着自己的防线,颜面、尊严一个都不剩。
他低哑着声,语气透着疲累:“季屿川,我知道,你当年根本也没坐多久的监狱,现在你又混的比我好得多,我没有真正得逞,不欠你什么,你这些天没少折腾我也该够了吧。”
季屿川脸色也垮下来:“不够,不过许遥,你不想再被我*了是不是?”
许遥原本无神的眼中,蓦地多了丝光亮。
季屿川拉起养母:“我把我妈接过来了,当年我们在你们家伺候你们一家人那么多年,如今也该到你偿还的时候了,你不想肉偿,那就原原本本照着我们过去怎么伺候你的,给我伺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