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 快这边有人!!快过来打!!”一号躲在山坡后面,扛着SCAR-L,“我觉得我可能打不过。”
“哪呢哪呢我怎么没看见?”三号就站在一号不远处, 一听这话赶紧四处看了看:“没有啊……哎哟我去!我看到了!有三个人!!”
江琞从ipad上收回视线, “来了。”
摸到山坡后头,那三个人有一个落单在左边石头块后,剩下的两人躲在树后头,
四号是一个急脾气的, 明明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却比谁都要猛,“我先冲了, 你们随后跟上。”
——半分钟后:“救救我!”
一号:“兄弟你咋就冲出去了?你等等啊, 马上让乐乐过来救你!”
“乐乐快去救人!!我和三号给你架着!”
江琞走到一半, 顺手把路边的一辆吉普开上:“我没烟了, 一会儿你往车边爬, 尽量拉开和他们的距离。”
一号说:“去吧去吧, 我们看着呢, 那仨被我们架着不敢轻举妄动。四号你记得爬。”
三号时不时地探头开几枪吓唬吓唬他们, 果然,因为地势没有他们好, 那三人只能躲在石头后边苟一苟。
吉普在猛冲的过程中来了次帅气的漂移,好险才没撞在四号身上把他收走, 江琞下车扶人。
刚把人扶起, 江琞敏锐地听见投掷声:“有雷!”
在出声提醒前, 江琞下意识按qwq上车、换位、再下车, 躲掉了这颗瞬爆雷, 却依然被炸掉一点血。
可四号明显没有这个意识, 边打药边问:“雷!?在哪里?”
紧接着,一颗雷从天而降,再次击倒。
四号震惊无比道:“我去!!你这进车避雷牛逼啊!!你背着我变强了!?”
他此刻完全没有再次被击倒时该有的怨念。
就连弹幕也在讨论:
【牛逼啊乐,原以为你是个青铜,没想到是个王者!】
【先前我还在想离开了Wish会不会菜得鸭匹,原来是我多虑了,你很牛!】
【其实还好啦,这都是常识,玩久了就会了】
【玩pubg三年,到现在我都没懂听声辨位】
【前面的,打游戏记得戴耳机】
江琞:“。”
“你被他盯上了,救不了。”江琞给自己打药,“不信你爬过来试试。”
四号动了动,但正如乐乐所说,后面不知从哪来的子弹,每发都打在他身上:“卧槽牛逼啊兄弟,你这都知道?”
“嗯,有人教的。”江琞语气淡淡。打好药后重新上了车,“那人没消焰器,我刚看到他的位置了。”
“我去打他。”
两分钟后收下人头,另外三个好像是这个独狼的队友,被江琞这边刺激到卯足了火力跟拦住他们的一号三号打。
这把抽的水友操作还行,但意识却完全不到位。
对面三个一看就是会玩的,江琞不恋战,也不莽,开车过去把人接上了就走。
一波火力朝吉普扫来,江琞左拐右拐,很快便脱离战场扬长而去。
………
时间很快来到开局第二十分钟——
最后的决赛圈,存活5人,除了江琞以外的四人是一队。
一号和三号陆陆续续也在游戏中途被击杀,没办法,这局段位太高,匹配到的都是高手。
即便成盒了另外四人也没急着退出,反而留在麦里聊天:
一号:“其实吧这是我哥的账号,大师段位,早知道就不拿出来丢人了。也幸亏没丢分,不然他会给我骂死。”
三号:“兄弟还没成年?用哥哥的账号打?”
一号笑得夸张:“不是不是,我是黄金的,拿来没法跟你们匹配!”
四号:“巧了不是,我也是借的号哈哈哈哈”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乐乐一拖三,绝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笑了】
【看乐贼溜直播这么多年来,这几场比赛让我有点这家伙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
【确实,游戏里有些操作意识,没个几年是没法练成的】
【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个打法似乎有点似曾相识】
圈缩的越来越小,敌方一个满编队仗着人多在地图里横冲直撞。
没办法,江琞只能避其锋芒,最后被他们堵在了一个楼里。
而且还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上二楼。
这是野区一个普通的楼房,二楼只有少些箱子,除此之外就连物资都只有一级甲。
少得可怜。
这个地方空间也狭窄,楼里有人准备攻楼,楼外头也有人防着他跳楼。
这个场景,简直是瓮中捉鳖!
一号在队伍麦里喊:“救救救救命!好多人!他们要上来了要上来了!”
四号跟着喊:“乐乐怎么办!要不要冲上去跟他干!带走一个是一个,反正一打四是没希望了。”
两人吱哇乱叫一通,还是三号看不下去了:“嘘,你们安静点,没法听声儿了。”
【这一号和四号一看就是不会玩的,炸麦了都不知道】
【也就是乐乐,换个人来谁肯定就骂过去了。】
江琞被迫蹲在最里的木箱后头,在心里预判待会儿打起来的场景。
楼下的人虎视眈眈,要不了几秒就会攻上来,气氛压抑到极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却在这时,江琞放在桌上的人微信电话突然响了。
【草!我心脏都快吓没了!谁啊打这电话!】
【妈的!这会儿最忌被人打扰,这人这辈子一定就喜欢干这种缺德事儿】
【无语!!!关键时刻谁打电话!!不是三百个亿的生意我就要开骂了!】
这会儿最紧张,江琞当然是没空接电话的。
腾出手来刚要挂断,却一眼瞥见来电人。
动作倏地一滞,江琞下意识瞥向ipad,——直播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
他取下一边耳机把电话接起:
“喂?”
对方的声音很沉,像潮湿的夜:“看着屏幕,按我说的做。”
“蹲下来,然后左探头。利用这个视觉差,对面是看不到你的。”
眼见着就要缩圈,在一楼乱转的人终于忍不住冲上来了,一共上来三个。
冲上来的速度非常快,然后对着空气就是一通扫射。
打完一梭子子弹发现没人。
三人慢慢儿地停下火力,背对背一起往前挪。
关绥说:“一会儿先打前面那个,等他走到那个木箱前头就开枪,要尽量瞄着头部打。”
“我说打就打,一、二………打!”
江琞探头就瞄住开头那个打,一梭子子弹很快就没了。
【你以M416击倒了Because】
“缩回来换枪,往右侧一点,打!对着他打!”关绥声音冷静,“往后撤一点,蹲在箱子后面往后拉——”
【你以M416击倒了Why】
【你以M416击倒了Fly】
“漂亮!”关绥夸到:“先别打药也别补人,底下那个人应该要冲上来了,从那边那个窗户跳下去。”
“他打不过你,应该要扶人。往后撤,拉一个假雷吓吓他。”
江琞照做,拔了颗假雷。
正在扶人的那个听见声响,果然毫不犹豫地就窗户外头跳,正好撞在了守在窗口的江琞枪口上。
【大吉大利,晚上吃鸡!】
“牛逼!!!!!!!!”一号四号嗓子都喊坏了:“一对四牛逼!乐乐牛逼!Wish牛逼!!!”
游戏切换到开始队伍界面,关绥在电话里淡声问:“还排吗?来两局?”
-
第二天。
酷猫行政大厦,总裁办公室。
“这个项目以后不要联系我。”关绥戴着单边蓝牙耳机,面前放着一堆文件——全是一月后他即将接手的子公司的文件。
“说过很多次,我们海禹目前不太需要。”
电话那头停了一下,在思考这件事回旋的余地:“关总,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现在3D打印是大趋势,而我们鸿图会是未来放眼全国……”
关绥打断他:“我知道贵公司的意思,也知道以贵公司未来发展的可能性,但海禹目前需要的不是合作伙伴。还是那一点,如果同意收购,就签合同;不同意,那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可是…………”
“叩叩。”
“就先这样,有点忙,挂了。”将电话挂断,关绥头也不抬:“进。”
“关总。”陈飞推门而入,“这是您让我拿的上两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陈飞把文件放在到桌上:“请您过目。”
但关绥没有立刻看,反而提了个死亡问题:“报表你看了?说说你的看法。”
像被班主任临时抽查的差学生,尽管已经将结果和数据烂熟于心,但在大老板面前还是非常忐忑,在心底组织了措辞,陈飞说:“根据会计的分析结果来看,上两个季度虽然同时完成了KPI,但看具体数据是越来越差的,仅仅是上个季度就差了10%。”
“近年来,酷猫以年轻人为中心,一直走在同行前面,我认为并不是我们公司做的多好,而是这个市场缺乏领军人物,这样一来就让成立早、年轻化、互联网化要比其他同行快的我们吃到了红利。”
“咱们这个市场很少有创新,放出去大多大同小异,吃老本的活儿一年比一年差是肯定的。”想起大老板刚上台不到一个月做出这般壮举,陈飞便忍不住恭维道:“还是关总您厉害,年轻有作为,这样的经历比同一阶层的领导人更懂年轻人,更懂这个市场需要的是什么…”
陈飞说了半天,便看见他们的大boss盯着文件上一处一动不动。
像是在出神
但想归想,他也不敢问,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看见继续吹捧:“就拿这个月的CP杯来说吧,有了这个项目后,每天注册咱们酷猫的用户与日俱增,签约成为主播的人也比以往多得多,听说主播合约更改过后,甚至还有好几个打算从对家跳槽过来的………”
陈飞毕恭毕敬地拍马屁,好在说的都是事实也不至于词穷。
可等他说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吧,嘴都说干了,对面那位依旧没有要变态的意思。
这让陈飞停也不是不停不是。
又过了好大会儿,等他肚子里的漂亮话都说完了,就快说不出来的时候,座位上那位终于愿意抬头搭理他了。
陈飞大大松了一口气——
“关总,您真是——”
“你觉得欲擒故纵这个把戏怎么样?”
陈飞:“?”
-
S大一百周年校庆在即,整个S大校园都被一股喜庆的氛围笼罩。
甚至早在半月前,学校里就陆陆续续挂起了为母校庆生的横幅或立牌。
正值桃花开的季节,同以樱花闻名中国的W大一样,S大的桃花也闻名遐迩。
趁着这股校庆潮和桃花热,不少国内外友人纷纷打卡。
这时,距离S大开学不过半月。
越来越多的学生离家返校,S大校园正式热闹起来。
与之相对的,S大校庆、S大桃花等相关词条也在互联网上掀起一股云游热。
“哇,不愧是我梦中情校,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我都狠狠羡慕住了,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来打卡的!”
“前排合影!祝福S大100岁生日快乐!桃李满天下!”
“[定位]打卡,三年后重回母校,校庆当天等大家(心)”
“就是说,一整个羡慕住了,哈喇子流了一地,S大,等我(奋斗)”
“酸了酸了,我是个S大等不到的人(小狗狗抱腿哭泣)”
………
………
校庆当日,江琞被奶奶从被窝里拖出来。
“快起来,今天什么日子,你忘啦?”江奶奶把他被子掀了,掀完又怕冷到他便默默地又盖了回去。
盖回去了才发现,这屋子里暖气这么足。
怎么会冷?
把被子再次掀开,江奶奶揪着江琞耳朵喊:“快起来了!昨晚又是几点睡的?”
“不是说了晚上早点睡今天要早起吗?”
江琞困倦地把被子拖回来翻了个身,两秒后才从盖得严严实实的被窝里伸出一只又白又瘦的手。
“五分钟。”江琞讨价还价:“再睡五分钟就起。”
江奶奶叹了口气:“那你快点,待会儿饭该凉了。”
五分钟后——
江琞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上,一副没睡饱的模样。
江奶奶喂完狗回来就看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操心道:“这么困?昨晚几点睡的?”
他昨晚没睡好。
准确来说,是这一周都没怎么睡好。
江琞剥好鸡蛋,往嘴里一塞,含糊道:“没多晚。”
早已习惯这孩子时差颠倒的作息,这是江琞的工作,她会尊重。唐一女士虽不会多说点什么,但她还是心疼孙子:
“对自己好点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熬夜,等老了就知道后果了,到时候才是向你要账的时候………”
江琞左耳进右耳出,没接话。
吃完饭后,S大派人来接的专车已经差不多到了楼下。江琞快速换好衣服,在江奶奶的催促中下了楼。
今天天气不错,上一波冷空气过去后上海已经开始回春,气温也没以前冷了。
至少江琞再穿牛仔外套配卫衣不会被江奶奶骂了。
现在是七点三十分左右,他们住的小区门口还没什么人。
见他们出来,在门口做早操的门卫笑呵呵地打招呼:“出门啊唐老师?”
江奶奶是退休教师这件事在小区里传得挺开的,也算是名人了。
再加上有一个同样是人民教师的儿子以及考上A大的孙子,谁见了不夸一句腐书网?
“诶,做着早操呢?”
门卫笑道:“是啊,这是你孙子吧?好久没在早上看到过他了,今天倒是稀奇啊。”
于是江奶奶便瞪了自家孙子一眼,似在说:听听,你已经是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人物了。
“……………”江琞全当没看见,草草地给门卫打了个招呼。
小区对面停了一辆迈巴赫,在一众宝马别克大众中特别的显眼。
短暂地看了两眼,江琞便收回目光,套上了帽子站在路边等车。
“怎么还不来?”江奶奶看着手机:“不是说已经到了吗?”
正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却见那辆迈巴赫启动,然后直直地朝他们驶来。
开着双闪,然后嗯了下喇叭。
?
现在S大这么富有了吗,接人还用迈巴赫?
江琞瞥了眼驾驶位,瞬间了然。
“老师,我来接你。”秦诤从车上下来去扶她。
见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来接自己,江奶奶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惊喜:“怎么是你来了?”
“目前闲着没事,听说学校要派车来接老师,就把这个差事接下来了,老师不会怪我不告诉您吧?”
秦诤把副驾驶门打开,扶着江奶奶上车。
“怎么会,”江奶奶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我高兴得很呢。”
没有谁会不喜欢见到自己的得意门生。
将人送进车内后,秦诤这才对站在一旁不怎么动的人一点头,说:“上车吧。”
奶奶都上了车,江琞也不好说不坐。
只好磨磨蹭蹭地爬上了后座。
说起来他这还是第三次这么贵的车。
前两次都是因为关绥。
车子稳稳当当开上主路。
秦诤非常贴心:“老师如果您觉得闷的话跟我说,我把车窗开一点。”
江奶奶忙道:“不不不,不用麻烦,我又不晕车。”
人老了似乎就是话多,江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不然也不会仅凭自己就能稳稳坐住学院特聘教授的位置。
平时在家里说多了江琞嫌她烦,今日又见故人,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学生,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上了。
“还记得我当年教你的时候啊,又忙着处理学院的事,每天都焦头烂额的………”
车里全是江奶奶的说话声,语气里颇有回忆,秦诤也时不时地附和一声。
江琞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回忆杀,他一个人靠着车窗,姿势要多随意有多随意,盯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发呆。
前头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
“你父亲今天也会来吗?”
秦诤说:“父亲那边是我外甥去接的,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到了。”
想起那天在包厢里相处的场景,因为他替自己孙儿说话,江奶奶对那个看起来矜贵从容的男人印象很好。
“就是那天那个孩子?他也来了?”
秦诤微微点头:“是的,父亲非逼着他来。”
敏锐地捕捉到外甥字眼,江琞从发呆中回神,偷偷竖起一边耳朵。
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握紧。
说起这个,江奶奶笑着看了眼后面那位一上车就不说的,无奈道:“我家那位不也是被我逼着来的,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不乐意出门,得花好大功夫才能把他拖出来。”
江琞不乐意出门,准确来说是不大乐意跟她出门。
对于这件事,江奶奶一直都颇为心塞。
没想到有一天养大的孙子居然会嫌弃自己。
不过想了想他每次跟自己出去不是见这个大爷就是见那个大妈的,……就,又多多少少原谅他了。
她以为全天下的老人和孙子都有一个矛盾,因此倒是觉得秦老爷子与她同病相怜。
“是,阿绥他是不喜欢出门。………前段时间发生了点事,他和我父亲的矛盾还挺多的。”秦诤缓缓道。
以为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江奶奶不以为然道:“什么矛盾也敌不过亲情血缘,说开就好了。况且我看那孩子对老爷子还挺好的。”
秦诤赞同地点点头:“您说得对。”
与此同时,默默留意他们谈话的江琞听得一脸雾水。
什么东西?
怎么就扯到亲情了?
所以是闹了什么矛盾?
恍然间像是察觉到有道目光在看他,江琞条件反射地抬眼——
但当他顺着看过去时只能在车内反光镜里看到自己…………
毫无坐相的姿势。
他默默地坐直身体,自问自答,一定是他看错了。
-
S大门口。
不少外来游客在门口排队,队伍排了几条长龙,远远望去,阵仗还蛮震撼的。
车子从旁边的特殊通道驶入,很快便停在了一个类似停车场的地方。
刚下车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唐老师好久不见,越发的年轻了。”
“可不是嘛,今天唐老师穿这一身说是50岁我都信。”
江奶奶今天穿的是上次选的那条旗袍,配上白色羊绒披肩,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这些都是奶奶以前的同事或者晚辈门生。
一个赛一个的头秃,倒是看起来非常高知。
江奶奶一下车就被人簇拥,江琞跟在身后,落了好大一截。
看方向和架势,应该是要直接去往贵宾室。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江琞越发的觉得自己有点过于不合群了。
无他,因为这里的人穿着不是正装就是礼服,每个人都很郑重。
反而他穿的这一身便装,倒有点过于突兀了。
江琞:“……………”
途中会路过展厅,那里摆放着S大百年来的成就以及建校史。
旁边还有各大名誉校友的照片和事迹。
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热热闹闹的。看装扮都是这次受邀的校友或者退休教师。
各大媒记扛着摄像机站在一旁,闪光灯不断,不辞辛苦地记录着这里的每一秒。
据说,微博上还有媒体专门直播这次的校庆。
就是不知道这里会不会被直播。
见一大堆子人簇拥而来,原本展厅的人们也相继望过来。
江琞非常有眼力见地……遁了。
这种场合不适合他,先溜为敬。
好不容易找到个稍微宽松点的地方,江琞一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校友墙这边。
他一眼就看见了秦诤的照片。
年轻的、青涩的秦诤。
和现在的样子不太像,但也没变多少。
从他的眉眼处,江琞好似看见了另一个人。
当年那人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定不逊于现在吧。
江琞望着照片出神,丝毫没注意到后边什么时候来了个人。
关绥矜贵清冷的眉眼出现在他脑海,还有几乎是长在他们小gay审美点上的长腿宽肩窄腰漂亮脸蛋……一张嘴就让无数人怀孕的声音,江琞膝盖莫名一软,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要跌下去。
原以为会就这样倒下去,然后出糗。
他都已经做好社死的准备了。
谁知不但没能倒下去,反而还被迫后仰,然后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怎么搞的,站都站不稳?”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琞整个人都僵住。
略微僵硬地抬头,江琞绝望地闭了闭眼。
在刚刚才yy过的对象面前腿软摔倒并且还好巧不巧摔进人怀里这件事怎么会发生在他身上啊——
“看什么这么出神?”关绥把人放开,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下:“还能腿软站不住?”
江琞站在原地,看他不是,不看他也不是,在纠结间最后耳根子非常不争气的红了。
江琞:“…………”
春天来了就是烦,好热。
冬天你为什么要走。
见人又不吭声,关绥便随着他刚才的视线看过去,眼神冷了有三分。
“哦,在看我小舅啊。”
“…………”
两人之间安静了几秒,不用抬头看江琞都知道对方的低气压似乎有点大。
“…………”他搓了搓手臂。
这鬼天气,怎么说冷就冷?
关绥瞥见他这小动作,偶然想起上次小徒弟送自己回家时秦诤说的话。
压下心中不明的火气,他问:
“看他看得那么入神?还腿软?”
“怎么,你很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
增添了一些必要的情节,将之前没有详细描写出来、一笔带过的情节细致地描写了一下。
(之前由于太忙,每天码更新都在赶时间,写出来的东西我自己也很不满意,也很没进入状态。所以修改了之前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