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前院已经没有灯光了,几个人小心撬动防盗窗,控制声音为前提下,防盗窗已经被老虎钳和扳手破坏了大半,现在他们准备把破洞弄得更大些。

  莫惊春握住纤细修长的手指,邱意浓感受到对方手的温度和不老实,于黑暗中挑了挑眉,笑着用手回击回去。

  时间总是很快过去,队伍的计划很快将开始实行,邱意浓和莫惊春跟着白叔一小队人,从破洞钻进去一楼里。

  邱意浓鼻子闻到的味道从草木香变成了干燥潮热的气息,转变的让他鼻子不舒服。

  邱意浓他们跟在后面,白叔摸黑带路,完全黑暗的环境下,邱意浓走路都极为小心,莫惊春走的很稳,他拉住邱意浓,示意跟着他走。

  邱意浓被拉着走动,清冷如月光,都不愿踏足这里,入眼的黑暗包围着他,凭着手上的温度,让他很放心的在黑暗里走动。

  楼房的建筑一般般大,他们很快找到了楼梯,慢慢靠近二楼,一楼静谧无声,他们猜测应该是没有人居住,毕竟底层的容易被丧尸攻击。

  为了不发出声音,他们上楼的时候很慢,二楼很快就到了,秋意浓跟在队伍尾巴上,晋帅和安隐在他俩旁边。

  晋帅此事很紧张,手指紧紧抓住安隐的胳膊,抓得很紧,但安隐没有让他松开,任他抓着。

  漫长而安静的行走是令人煎熬的,漆黑一片的楼道里寂静无声,越往上里走去,越让人感觉恐怖。

  三楼离他们不远了,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们走的却很慢长,队伍里没人说话,也没人敢说话。

  在上三楼的时候,已经隐隐约约透露出灯光,屋子里也变亮了许多,白叔示意其他人更加小心谨慎。

  白叔此时想着,顶楼的人应该也都进来了,里外夹击三楼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方位,走廊上隐隐绰绰从门缝里透出光亮,但大多都是昏暗细微。

  他们一些人正打算靠进房间,他们最离得最近的一间房间突然发生动静,有人正打算出门,他们赶忙避开,免得被人发现。

  精神有些混乱的中二少年,骂骂咧咧的打开门来,踢踏的脚步走出房间,不满的低骂声隐隐约约传到秋意浓一行人耳中,有人仔细分辨,打算听个明白,那少年却已经停止咒骂,迈着着八字步,吊儿郎当去敲响了远处一间房门。

  “哐哐哐”,少年一直敲着门,敲的里面的人烦了才打开门,少年懒懒散散靠在门边,朝着开门的人喊。

  “喂,你有烟不!”少年语调淡淡,说完那个人无语的放了个白眼。

  五大三粗的凶汉子,凶巴巴的喊:“找抽呢小子!没烟,再来把你打的滚”。

  说完就关上房门,被少年一脚挡住,凶汉子忍不了,直接踹了他一脚,把他整个人扔在走廊上,怒气冲冲的关上了门。

  少年捂着已经内伤的小腹,满不在乎的爬起来,对着墙发泄怒气。

  白叔他们躲的辛苦,听着这少年作死的行为,为这个少年捏一把汗,趁着少年还在发脾气,他们一群人快速而安静的爬上顶楼,刚上顶楼便感觉到有人。

  透过窗台的月色,他们看见了是他们队友,还不待高兴,楼下便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丧尸吼叫声。

  这样他们大惊,小溪村已经许久不见的丧尸又席卷重来,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顶楼里还有一个小房间,纯粹是个杂物间,早早被爬上顶楼的人撬开了,白叔让一半人先进去,他们所在楼梯口观察,声音越来越大,如呼应一般,此起彼伏。

  痛苦的呼喊声,血腥而残忍的吼叫,悲凉又孤寂的月色缓缓落在这座困顿的楼院里,院子里的花树被风吹得呼呼作响,枝叶交叉,如月服一般,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大的院子里种了七八棵花树,庞大者有之,矮小者亦有,最小的那棵花树缓缓伸展了树冠,从泥土钻出的藤蔓缓缓将花束本身缠绕着,杂草瞬间枯萎,于风中做着最后的道别。

  怪异的花树被风吹下了许多落叶,花树并没有停止生长,它逐渐变大,直至占满整个院子。

  而楼房里的人并没有察觉。

  白叔还守在楼梯,下面三楼大乱,黑暗中有人噔噔噔的在爬楼梯,白叔警惕心起,忙后退进杂物间,在关门的那一刹,有人拼命的扑到了门上,框框的用力拍打了门。

  “快开门,快开门,知道里面有人,快让我进去啊!”。

  熟悉的少年声音,他们迟疑了一下,就把门打开了,刚打开房门,少年拼了命一般扑进去,倒在地上。

  白东正打算关上门,就听到怪异的声音靠近,粗重的喘气声在黑暗中分外明显,还开着一道缝的门,白东正打算关上,就又被人抵住。

  尖锐的抓挠声离得很近,那人力气很大,白东察觉到不对劲,其他人也察觉了,来到白东身边和他一起打算把门关上。

  八个大小伙子合力关上门,期间,他们感受到很大的阻力,白东很快反锁上门,虽然关上了门,但外面还在不断撞击着房门,房门被撞得摇摇欲坠,纵使是铁门被这么大力气的人不停的撞击,总有被撞开的时候。

  这时,他们已经明了,外面的不是人,是丧尸。

  倒在地上的少年还在呼哧呼哧的喘气,觉得人生有望,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在黑暗中听着撞门声,可不是一件好事,黑夜里声音被不断拉长,在人类听来格外刺耳,以及不安。

  秋意浓听着丧尸不放弃的撞门,偶尔间隙还夹杂着指甲抓挠墙壁和门的诡异声响,同时,他也在思考怎么办,从背包里拿出武器,秋意浓,便一直拿在手上,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莫惊春察觉三楼人类的叫喊声渐渐息了,丧尸的数量在不断壮大,他难得有些心情凝重,手持着铁棍,不断活动着身体。

  三楼房间都住了人,寻常房间设计,多了一枝藤蔓悬于房间天花板正中间。

  纤细翠绿,如细绳悬于灯上,淡淡荧光散发着月白色,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第一声尖叫发生在靠东,窗户正朝院子的房间,引来周围人的查看,没想到刚开门便冲出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

  丧尸抓住了一个男人,狠狠咬住他的脖颈,温热的鲜血从皮肤里渗出,丧尸的嘴巴上沾满了鲜血,丧尸还在啃咬,血液从丧尸嘴里滴落到地板上。

  逃跑的人群中突然暴起,他们的同伴变成了丧尸,腐烂的血肉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在人群中扑到人就咬,被咬的人挣脱不开,丧尸耐心的啃咬……

  丧尸的群体不断壮大,活着的人躲进房间里,但却逃不开丧尸,少年一口气跑上顶楼,也是因为他知顶楼有很多人溜进来了,那么多人,丧尸总不会死盯着他咬。

  顶楼的邱意浓他们所在的房间,吸引了大批丧尸在不断的挠门撞击,吼叫撕碎声此起彼伏。

  房间里仅有的人知道丧尸被困在楼里,打算从窗台跳楼逃生,刚一掀开窗帘,就见光照进房间,天色亮起,让人以为是白天,可定睛一看。

  发现是树长大了,整个树都亮着光,人都这景象惊到,白光突然一瞬的刺目,藤蔓伸长顺着窗户进入有人的房间,还没待人反应,缠绕人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力量加紧捆绕着人的身体,原本惊叫的人从叫声突然变成:"吼吼吼吼!”

  人一瞬间就皮肤腐化,彻底变成丧尸只用了几秒,刚变的丧尸呆泄僵硬,藤蔓瞬然缩紧,丧尸被藤蔓拉着撞碎玻璃,投向花树。

  花树上被藤蔓挂住的丧尸足有七八只,刚刚悬挂在枝头上,花树借着藤蔓,把丧尸扔向树干。

  花树早已准备好,下一秒美丽诡丽的花树树干裂开个洞,丧尸被扔进里面,慢慢消失殆尽。

  杂物间里没有窗户,外面有许多丧尸,众人不知为何,心情焦虑,脑海里划过,却没抓住。

  少年还躺在地上,几个小伙只比少年大个几岁,一直小心盯着他的小动作。

  少年还在高兴的自己躲过一劫,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他感觉自己的皮肤正在变硬,身上发着一种恶臭,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他的牙齿才不停的磨,指甲不安份的死死扣住地板。

  盯着他的人,察觉到了不对劲,马上拿来绳索,靠近他,直接将他捆住。

  屋子里全部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少年身上,一墙之隔,屋里屋外形式大不相同,丧尸群的混乱、怒吼、撕咬,杂物间的门岌岌可危,墙上也不断掉落漆皮。

  被捆住的少年倒在地上,位于杂物间的正中央,车队里的二三十号人,围绕着少年站开。

  秋意浓明显听出少年发出的声音很不正常,其他人同样听出了,低哑粗重的叫声,已经听不出语言的嗷叫。

  一切都在表明少年,在短时间内从人类变成了丧尸。

  但是据他们的观察,小溪村的丧尸似乎已经绝迹,一墙之外的丧尸,也是这栋楼里的人突然变异的,毫无前兆,这楼里的人少说有二三十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被丧尸咬伤,从而变成丧尸。

  这栋楼里的人变成丧尸的几率几乎是100%,在场的人想通了这一点,很是心惊。这栋楼房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人又经历了什么。

  脏乱的杂物间里,狭隘又逼迫的空间,在场的每个人都心情沉重,秋意浓也在深思。

  随着丧尸群撞击的越发猛烈,秋意浓,他们开始寻找出路,以及计算打开门,从丧尸群里逃生的希望有几成。

  吸食完所有丧尸的花树,藤蔓枝条逐渐壮大,开始侵占楼房,柔软而又韧性的藤蔓不断钻入混凝土中,穿过墙壁和窗台。

  这直接造成承重墙和承重柱的倒塌,杂物间的天花板开始疯狂晃动,秋意浓被颠得东倒西,屋子里的人陷入疯狂旋转中,不断从房间的这一角被抛到对面,几秒又被抛回来。

  晃动还在持续,众人惊疑大叫:“地震,地震!”

  此时,众人的内心是一致的,“难道是地震发生了吗?”

  莫惊春被迫和秋意浓,所有人东倒西歪的倒在地板上,身上脸上被蹭了杂物间的积年灰尘,黑暗中,害怕的情绪滋生。

  秋意浓趴在地上,抬头的那一刻,眼睛正看着外墙透露出亮光,泛光藤蔓从墙里钻出,缓缓伸向他们。

  秋意浓毫不犹豫大喊:“墙里有藤蔓!快跑!”

  听见叫喊的人,反应迅速,还没有回头,身体便做出行动,倒向墙边。

  危急惊险的几秒过后,那几人转头看向房间里突然出现的巨大藤蔓,强大的光亮,瞬间照亮了杂物间,他们也看清了彼此队友的脸。

  世界仿佛被颠倒,月季和玫瑰,虚幻和现实,末世的面具彻底破碎,大自然展现出对人类的残忍,花与鸟儿的变异,楼里的人类的处境岌岌可危。

  荧光浪漫的笼罩着这栋楼,花树依靠包围住这栋楼大大小小的出口,硕大无比的花树比这栋楼还要高大。

  持续的生长,让花树迫切的想要寻找丧尸,依靠尸体而活的花树,掉落了十几个碧绿的果子,如雨点般掉落在地上。

  骚动影响着杂物间里的人,源源不断传来的声响,让他们对外界猜测颇多。

  秋意浓猜测外面大概是个变异树,藤蔓肆意挥舞,目标直直冲向少年。

  少年丧尸:“哦吼吼吼!吼吼!”被绳子捆住的它,僵硬的呆坐在地上,而嘴巴一直在大声吼叫。

  晃动似乎已经停止,众人眼睁睁看着,藤蔓缠住了已经变成丧尸的少年,慢慢将少年丧尸从洞口往外拖。

  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见这根藤蔓快速的拖出了少年丧尸,来到了外面,吊在花树的树冠上,类似的丧尸被藤蔓吊成了一圆圈,围绕着花树而转动,梦幻而又美丽,如童话中的场景在现实中重现。

  荼蘼花开,众去事了,火树琪花。

  何倾月落,杂物间里的他们,已经失去了任务对象,还浪费了很多时间,现在他们正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如何从一颗变异树手上逃生,他们为在藤蔓破开那个洞口,透过洞口看向了莹莹发光的花树,庞大而又充满光芒。

  他们来不及等待了,白叔从背包里拿出了好几梱粗绳子,让旁边几个去寻找结实的稳定点,他们急急忙忙的的去了,除了白叔,其他人都在快速的搜寻,借着洞口散发的光,在杂物间里寻找起来。

  终于杂物间里的木柜子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将绳子绑在柜子上,秋意浓将其中一段绳子死死绑在柜子上,周围好几个人帮忙,20多号人急急忙活开。

  白叔首先猜到花树暂时的猎物在丧尸上,之前的赵煦所说的,孟坤以尸体养树,让孟坤和他的小团体得到了暂时的温饱和享受。

  楼里的人都是吃过花树结出的果子,那可能就是他们短时间内变成丧尸的主要源由。

  变故发生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现在一切都是如此的急急忙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五个人一组,先是白叔带着的第一组,其余的人都是小伙子,白东带着人紧随其后,从顶楼放下绳子,借着绳子他们慢慢的往下爬。

  白叔抓住绳子下降到二楼,白东刚从洞口出来,花树伸向洞口,探出了一枝藤蔓,从白东头顶上穿过,戳了戳白东头顶正上方的洞口。

  白东安静的抬头看着藤蔓动,洞口里的杂物间,正打算下去的邱意浓和莫惊春急忙后退,看清了藤蔓没有攻击他们的打算,静静等待着藤蔓的主动离开。

  等待至少五分钟后,藤蔓才终于离开,光源消失后,天也已经蒙蒙亮,夜色将失,邱意浓和莫惊春在藤蔓离开后,第一时间抓住了绳子开始慢慢下去,近二十米高的楼房,邱意浓和莫惊春到了三楼中间,便开始加快速度往下爬。

  顺着绳子,邱意浓用双脚不断蹬在楼墙上,借力抓住绳子下楼,三个人在他们上面慢慢适应,而白叔已经下到了地上,绳子的长度刚刚好到地上。

  花树歪了树干,树冠倾斜了些许,在他们逃走的这一面墙上。

  长长的绳子悬在空中,绳子上还挂着白东他们,白叔站在墙角,抬头看向头顶的粗绳子,眼见花树的藤蔓待在绳子上,花树的树冠越靠越近。

  邱意浓和莫惊春远离了洞口,藤蔓的力道越来越大,这栋楼是个老建筑,他们还在杂物间的,都害怕楼房不牢固,他们现在只有慢慢等待藤蔓离开。

  白叔在紧盯花树的一举一动,漫天藤蔓乱飞,还有大半的丧尸被吊住,花树枝叶乱颤,等秋意浓他们拽着绳子过来,白叔直接第一个下去,以身作则,第一个冲锋的人。

  总共有五条绳子,有四个小伙子身先士卒 ,打算跟着白叔作为第一批下去的人。

  白术赞赏他们的勇气,过了会他们个人都准备好了,但洞口只融得两个人同时进出,白叔带着其中一个小伙子,率先下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变故发生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现在一切都是如此的急急忙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五个人一组,先是白叔带着的第一组,其余的人都是小伙子,白东带着人紧随其后,从顶楼放下绳子,借着绳子他们慢慢的往下爬。

  白叔抓住绳子下降到二楼,白东刚从洞口出来,花树伸向洞口,探出了一枝藤蔓,从白东头顶上穿过,戳了戳白东头顶正上方的洞口。

  白东安静的抬头看着藤蔓动,洞口里的杂物间,正打算下去的邱意浓和莫惊春急忙后退,看清了藤蔓没有攻击他们的打算,静静等待着藤蔓的主动离开。

  等待至少五分钟后,藤蔓才终于离开,光源消失后,天也已经蒙蒙亮,夜色将失,邱意浓和莫惊春在藤蔓离开后,第一时间抓住了绳子开始慢慢下去,近二十米高的楼房,邱意浓和莫惊春到了三楼中间,便开始加快速度往下爬。

  顺着绳子,邱意浓用双脚不断蹬在楼墙上,借力抓住绳子下楼,三个人在他们上面慢慢适应,而白叔已经下到了地上,绳子的长度刚刚好到地上。

  花树歪了树干,树冠倾斜了些许,在他们逃走的这一面墙上。

  长长的绳子悬在空中,绳子上还挂着白东他们,白叔站在墙角,抬头看向头顶的粗绳子,眼见花树的藤蔓待在绳子上,花树的树冠越靠越近。

  邱意浓和莫惊春远离了洞口,藤蔓的力道越来越大,这栋楼是个老建筑,他们还在杂物间的,都在希望楼房牢固点,他们现在只有慢慢等待藤蔓离开。

  白叔屏气凝神看着花树,垂挂在绳子上的人都不敢有动作。

  花树此时又转动起了垂落的丧尸们,树冠慢慢回到原处。

  白叔看着花树不再搭理他们,忙向绳子上的人,挥动背包,示意他们小心,并尽可能安静的下来。

  绳子上的人开始动了起来,慢慢双手拽住绳子,用双脚不时的蹬向墙面,向下行动。

  随着花树平静下来,藤蔓也离开了洞口,邱意浓拽住绳子,先看了洞口下面没有人,都已经在三楼墙边上了。

  邱意浓双手牢牢拽住绳子,控制好身体,用脚制造阻力,慢慢的往下爬,莫惊春与他同时出来,小心地拽住绳子,以防突然脱手。

  天边遥远处,晨曦已经微微升起,太阳还在边角上,夜色渐远,天空又染上了新的颜色。

  清风微徐,夏日清晨的空气总是分外凉爽,但邱意浓他们感觉不到,危机随时可能发生,胆战心惊的爬到一楼,白东还不敢松口气。

  直至到了草丛上,踩到了结实的地面,白东轻松的舒了口气,来到了白叔旁边,等待着其他人下来。

  看着从小看到大的小伙子们一个一个下来,白叔始终提着一口气。

  邱意浓他们位置在中间,邱意浓下来到了地上,莫惊春随后,晋帅还在绳子上,而安隐在晋帅上面一点的位置。

  到这已经差不多人都出来了,只看能不能安全着陆。

  花树的庞大树型极具震慑力,最后一人是个青年,古铜色的皮肤,健壮而不夸张的肌肉,从洞里出来,回看了杂物间一眼,熟练的拽住绳子稳而快下来。

  一人接着一人,青年是最后一个,白叔仔细数人,到青年数的刚好,白叔摸去头顶的汗珠,镇定的带着人离开这里。

  白叔带着二十来人,还没走出几步,花树又调皮起来,伸向楼房的藤蔓,牢牢圈起这栋楼,慢慢摇晃这栋楼,中间被藤蔓狠狠陷了进去,破碎的水泥墙体掉落在地上,邱意浓他们在躲避中逃窜,硕大的水泥块重重砸在草丛里。

  队伍里慌慌张张跑向院子外面,楼已经被花树抓的摇摇欲坠,藤蔓不断伸长,在墙面上渐渐爬满。

  花树的荧光已经微乎其微,藤蔓也已经不再带有荧光,而是普通的绿色。

  少年丧尸还挂在枝头,丧尸还剩了一半,地面上的人都在爬院墙,邱意浓拼命的爬上墙头,不敢耽误的从墙上跳下,来到院子外,此时的小溪村已经在曦光中露出全貌,瑰丽古朴的房屋,幽深的小巷口,所有美的在光明下显现。

  白叔看着花树没有打断他们逃离的路线,招呼人快走跟上,转身时,楼房“轰”的一声倒下,绿色的藤蔓覆盖了楼的大半,这使得他们飞快跟着白叔逃窜,逃离危险地。

  离小溪村不远处的小山,便是他们逃离的方向。

  一行人拿出前所未有的逃跑速度,等跑到小山上时他们也不敢停下来,穿过已经来了两次的山林小道。

  抬头远眺小溪村,中间被一棵巨大无比的树占据,原先的楼房已经不见踪影,替代了大片绿色藤蔓和叶子。

  邱意浓他们四个人紧紧贴在一起走路,山路上都是绿树,小鸟不见一只,苍郁的山林被晨起白雾笼罩,轻飘飘的白雾,让他们的视野受限。

  邱意浓走在白雾里,小水珠淅淅沥沥的落在他的头发上,邱意浓一摸,头发表面湿湿的,迎面而来的水雾,落在脸上和脖颈上,难得的清爽透亮。

  白雾遮挡了他们远处将去的山路,逐渐小溪村被白雾隐去了,夏日清风徐徐,白雾弥漫,森林枝繁叶茂,山上鸦默雀静 。

  青山苍峦叠翠,山树挺拔高大,绿意苍翠,乌鸦麻雀的声音都没有,可谓万籁俱寂。

  邱意浓穿着运动鞋,这双运动鞋是末世前他穿来旅游的,现在末世,丧尸来了,变异植物出现,他还在穿着这双鞋子。连日的奔走,精神已经大不如前。

  上山的路比下山的路难走,精疲力尽的队伍用他们现在最快的速度离开离开这里,等他们快走到山顶上时,白雾浅浅袅袅的散去,山下的村子已经被绿色的叶子覆盖,不断抽动的藤蔓,紧紧圈住村子的房屋,花树离开了黑夜,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看样子它是打算圈住整个村子,绿意葱葱,队员们远远看村子,仿佛看到了一块绿色的海绵,不见古朴秀美的古老村落。

  这片绿色提醒着白叔他们,得赶快离开了。

  接着,他们又加快了步伐,从山上下去到他们附近的驻地。

  下山的路好走多了,秋意浓呆在队伍中间,一刻不停的赶路下山。

  荒凉陡峭的山路上,他们走的分外小心,一条小小的山路,被大片的树木覆盖,杂草丛生的林间,在他们来时,就已经清理好这条路上的杂草。

  邱意浓边走边算时间,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走出山林,来到公路边上。

  已经熟悉这里公路的四个人,晋帅和安隐一直和邱意浓呆在一起,四个人在路上也不怎么说话。

  在他们靠近驻地时,每个人都打起警惕心,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变成了丧尸,变成丧尸的缘由大多是在花树身上。

  花树结的果子,小溪村差不多每个人都吃过,小溪村的人都把果子当成食物来吃,孟坤是花树找来的帮手,赵煦的结局打扮可能是已经变成丧尸了。

  尽管他们想知道花树的果子为什么能让普通人类,快速的变成丧尸,从而成为花树的食物。

  可能这便是花树变异的特殊之处。

  白叔带领着队伍,一刻不敢耽误的奔赴驻地,尽管他们此行精神和体力,都消耗巨大,但他们现在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远离这棵巨大的变异树。

  在绕过前面的转弯处,便出现一片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树林,他们快速的穿过树林,赶往背后藏匿的驻地。

  他们尽可能安静的靠近驻地,白叔离的稍近些便听到撕吼和嚎叫,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在他旁边的队员也知道了。

  他们慢慢的停下脚步,再拨开树枝,去掉遮挡,他们看见了赵煦,她站了起来,原本她的脚是无法站立。

  赵煦的样子大致没变,只是脸变得灰扑扑的,看上去是青黑色,身体佝偻,反应也很慢,身体迟缓,伸出的利爪和坚齿,慢慢的在原地打转。

  白叔还在观察,赵煦已经发觉了他们,身体转向他们,爪子不时伸出,嘴里时刻不停:“吼吼吼!嗷嗷!”

  既定结果不能逆转,白叔也无可奈何,赵煦反应太慢,可能是刚刚变成丧尸,对他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队伍里各自人找各自车,都坐上车后,白叔不能放过任何一只丧尸,尽管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但已经成为丧尸,便彻底脱离了人类,白叔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末世总是会让人类狠心的。

  等他们所有车子开上公路后,白叔陷入了沉默,头辆车子里的人也不敢打扰。

  小溪村谜底解开,变异树笼罩住了整个村子,安岭镇民从此不敢靠近。

  回程旅途总是漫长的,开车离开后,他们重新找了个地方修整一番,等休息够了,他们便开始纠正他们的作息,准备补充饮水和食物。

  太阳已经高高挂在枝头,骄阳似火,风过林梢,时间正好。现在他们在外面饮食作息混乱,早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甚至快到中午了,他们才开始想起饥饿的肚子,以及将要错过的中午饭。

  一切从简,他们打算简单吃点,还是以车为单位,各做各的。

  邱意浓把车子开进隐秘的角落,熄火后,从座位底下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握在手上,之后又翻了翻找吃的。

  晋帅和安隐各自拿了一瓶水,打开车门下去,两个人脚踩在地上,酸痛的双腿,抬起来走路时,感觉总是分外酸爽。

  走了几步,晋帅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一袋面条,安隐翻出了辣椒酱和香菇酱,晋帅看了他俩手上的东西,对着面条配酱的搭配满意极了。

  莫惊春从车里提溜出来小铁锅,和小一捆木柴,准备生火做饭。

  邱意浓最后一个下车的,他翻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新鲜吃食,无奈下车和他们一起准备午饭,莫惊春收拾出了一块地,在中间点燃木柴,架上小铁锅。

  秋意浓小跑过去,离车子没多远,几步的距离外,单独画出来的有一小块地,柴火烧的正烈,锅里的水正在慢慢煮沸。

  邱意浓坐在莫惊春旁边,蹲着吃饭太费劲,他们直接席地而坐,跟大自然亲密接触。

  秋意浓背靠大树,看着晋帅撕开面条包装,锅里水沸腾后,晋帅把面条倒入锅里,沸腾的水气从锅里升起。

  等待面条煮软的过程,他们难得悠闲会。

  秋意浓跟莫惊春坐在一边等着吃饭,边等边谈论去这边树林。

  邱意浓:“今天还是八月份,过不了一两个月就入秋了,冬天也快到了”。

  莫惊春拉起他的手,两个人的手不断叠合,他回道:“冬天是挺难熬的,为了过多,我们还得准备搜集物资,到时候看看老乡是怎么过冬的,我们也跟着学着点”。

  “阿春,我在想我们之前的房子现在成了什么样,周围都是丧尸,是被人闯入暂居,后者基本不可能,毕竟那个市里人口太多,丧尸围城,幸存者逃出来,基本不可能再回去了”,邱意浓感慨说着。

  面条很快煮好了,小麦香味浮在空气中,吸引在场的人。晋帅离的近,先用筷子夹了一碗面,自己再放上辣椒酱和香菇酱,用筷子搅拌搅拌,便坐到一边吃去。

  秋意浓和莫惊春拿着碗去夹,两个人弄好自己的,加上锅边放着的两瓶酱,搅拌搅拌,安心坐下,吃了起来。

  邱意浓吸溜两口面,再把酱拌匀点,满意的继续吃,辣椒酱的辛辣,霸道又持久,一下从舌头尖辣起,越吃越辣,面也越嚼越香,头顶的汗水从开始吃面起就没停过。

  邱意浓懒得去擦,只一个劲的吃面,吸溜吸溜几口面下肚,碗也空了大半,一碗装的满满的面,很快被他吃完了。

  放下碗,他很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抬头看着头顶的树荫,透过林间的叶子看到太阳光照下来,亮闪闪的藏匿于叶子之前。

  低下头来,秋意浓凑近看了看锅里的面,其他人也正好吃完了,又一轮的分食开始。

  每个人都夹少量面,辣椒酱是少不了的,哪怕被辣的不断哈气,吸溜面条时,被辣到头上身上都在不停的流汗,越辣越上头。

  邱意浓仔细开始拌面,他头上的汗水滑落,顺着脸颊流到地上,树林里微风不断,在里面很是凉快。

  用筷子夹起最后一口面塞进嘴里,邱意浓还真的吃饱,摸着滚圆的肚子,他把碗放到一边,看了一眼身后的树,随后,便靠在树干上休息。

  放松了身体,让他忍不住舒服的喟叹,感觉到身体轻松,疲劳的酸痛感正在慢慢减轻,这个过程是惬意又舒服的。

  秋意浓低头看着树影,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好的,但他还是想要骂,骂这个末世。

  俗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什么话都为时已晚,如潮起潮落,覆水难收,末世来了,他也只能咬着牙熬过去,和莫惊春一起在末世好好生存。他自己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弃的。

  邱意浓还打算和男朋友莫惊春过完这一辈子,尽管很难,但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迎春花开,盛夏蝉鸣,风过桂叶,梅花独艳,一年抱括四季,他对莫惊春的爱会永远不变。

  风吹树动,枝桠交叠着,飒飒响动,重影叠叠,苍青映着嫩黄细叶,古老而又斑驳的树干上,皱巴巴的树皮仿佛印证了这棵树度过的岁月。

  秋意浓一时感慨良多。吃完饭便到了休息的时间,秋意浓爬起来活动双臂,酸痛的双脚,经过短暂的休息,酸痛难以言喻让他的两只腿,走起路来沉重不已。

  离车子只有几步,秋意浓也走的分外艰辛,等坐在座椅上,他感觉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秋意浓坐在座椅上,把头倒向另一边,看看莫惊春清冷俊逸的脸蛋,看了几秒就直接伸手上了,把玩细瘦修长的手指,顺便调整个舒服的坐姿。

  莫惊春这边,看着秋意浓懒洋洋的坐姿,知道他累极了,在占了一只手玩之后,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漆黑浓密的长发被乖巧的绑在一起,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吃完饭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四人小组在安静的车里,放松的沉沉睡去。

  白虎坐在后驾座位上,抱着自己的武器,靠在透明的窗户玻璃上,头一点一点的昏睡过去?

  夏日的午后是宁静而又短暂的,等所有人都休息好,准备出发,他们再度踏上回程。

  这一次七辆车子,又换了驾驶员,秋意浓他们这辆车上,开车的是晋帅。

  晋帅开车总是很喜欢说话,他跟车上的人交流,或者自言自语也可以说上很长时间,短暂的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上。

  “看,安隐,这一排树真不错,可谓树中卫士,精神面貌可嘉”,他转头瞄了一眼安隐,发现不搭理他,正在开车的他,又跟秋意浓聊了起来。

  看着他话唠的样子,其他人都很无奈。

  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没有遇见丧尸或者丧尸动物,公路上除了他们这对车队,但没有其他,公路上宽阔又寂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坐了一下午车的人们都很乏累,此时的他们一阵子已经很近了,但害怕晚上开车出事,他们打算原地休息。

  在寻找空地吃饭的时候,有人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这个人叫来同伴,一起靠近了香味的来源,在一片杂草丛后,靠近另一条公路,有一群人正在生火做饭,烤肉在架上被烤的滋滋作响,女人撒下调料,味道更是浓郁。

  安岭镇的小伙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声说到:“这烤肉可真香啊!”,刚一说完话,肚子便叫了起来。

  几个年纪稍大点正来这边找人,一看人在杂草丛前面呆呆站着,忙大声喊:“小兔崽子干嘛呀!要做饭了,快回去,早回去免得你们爸妈念着”。

  说完话不要伸手去抓他们,就听到了几声陌生人的声音。

  而他们也惊动了,正在烤肉的队伍,那只小队伍的人通通站了起来,面色严肃的看着安岭镇的人。

  这支队伍有五个人,三男两女,普通的穿着,也带着一股不同常人的气质,一眼望去,都是个子高挑的人。

  来找人的都是老油条,看着他们不好惹的劲,已经末世了,还可以如此悠闲的状态,便不难猜出,这支队伍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老油条们看他们如此紧张,从出声乐呵呵的打圆场。

  “罪过罪过,几个小兔崽子不懂事,打扰到你们了,实在是抱歉”,笑意真诚,说话诚恳。

  让对面五个人严肃的表情收敛了些,但警戒心还是没有放下。

  为首的是一个穿牛仔衣的高个男人叫剑眉星目,容貌俊朗,近一米九的身高,让他站起来极具压迫感。

  他看着对面那几个才刚成年的小伙子,好奇的看着他们,就觉得好笑,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哪个深山老村里的人,像没见过世面的人”。

  表面上他将轻视隐藏起来,脸上不动声色。

  火堆燃烧阵烈,五个人站了会,看他们一直在打太极,无聊的坐下继续烤肉。

  唐溪亭屈起膝盖,将背包拿到身边,看着其他人添柴做饭。

  在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变成对方单方面无视他们,安岭镇的七八人站着有些尴尬,早泽跑去叫人的白绕,此时也回来了。

  白绕刚成年,正值冲动青涩的年纪,他平日里就一股机灵劲,眼看大事不妙,忙滴溜溜的跑去叫人。

  白叔猛然听到还有其他的队伍,也很是吃惊,虽然这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但不可否认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

  小溪村外来人多,毕竟那是个以旅游发家的村子,没有游客才是奇怪。

  听到两边能对上了,正僵持着,白叔忙赶去了,队伍里的汉子有一半自发去了,邱意浓和晋帅也好奇那边,两个人一起去凑热闹,留下了他们车子的三个人。

  原本唐溪亭无视了他们,原本以为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没有多少人,却没想到,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到后面已经有十几个人了。

  而他们只有五个人,哪怕他自负格斗绝佳,队伍里的其他四个人武力值不低,可面对对方接近两倍的人,他也有些傻眼。

  唐溪亭拿起一个刚刚烤好的兔腿,扎实浓香的烤兔腿,他刷上满满的辣椒酱,肉香夹杂着辣椒的香味。

  白叔一来就看到这一幕,觉得对方很是深藏不露,面对他们这么多人也沉得住气。

  顶着白叔灼灼的目光,唐溪亭忍不住手一哆嗦,面色平静的又稳住,两方静静对峙。

  打破平静的是邱意浓他们这些看热闹的来了,有一个安岭镇的小少年白金因为个子矮,扒拉着前排,想自己过去看一眼,却没想到,一不小心拉着他的同伴掉进了草丛里,弄出来很大的动静。

  白金也没想到,平平无奇的草丛里会隐藏一个大坑,他和同伴一不小心掉了进去,砸了个眼冒金星,半天也起不来。

  邱意浓连带少年旁边的人,只来得及看见他们两人身影咕噜一声,倒头滚进了草丛不见人影。

  白叔无奈扶额,唐溪亭被这动静一惊,差点拿不稳手中的兔腿了,僵持的局面也被打破。

  唐溪亭的队伍里的其他人,都是自小认识的,从小住一个大院的,末世后,与亲人走散,他们自己组建了一个队伍,在丧尸横行的世界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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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两文同更,另一本快穿文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