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重物落地的声响,惊起飞鸟四散逃离。夜深极了,月儿从枝头躲进了乌云。

  两声疼哼同时响起,跌至坑底的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摔伤。

  晋帅和安隐慢慢忍着痛意,缓慢扶着双方起身,坑底除了落叶便是烂泥,两人身上沾了泥土。

  挣扎起身,两人坐在坑底望向天空,用作陷阱的土坑挖的很深。

  没有了月光,坑里黑沉沉,两个人靠得很近,安隐和晋帅近到只听得清彼此的呼吸。

  “阿晋,你身体怎么样,受伤了吗?”晋帅说。

  “嗯,你是在叫我吗?”晋帅不好意思道。

  一股热气从他脖子,到头发尖,整张脸红的不像样。

  “对,我在叫你,阿晋”,对方浑磁性低沉的嗓音慢声道。

  他似是疑惑,接着又问:“阿晋,受伤了吗?”

  晋帅还脸红着,沉浸其中,直到被一声声“阿晋”,叫回了神。

  “呀!嗯!我在、我在,我还好,身上没伤,不痛不痒,很好,很健康”。

  “行,那我们慢点起来吧”,他笑了声说着。

  下一秒,两人便慢慢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另一个坑底……

  “阿春,这里面真的好黑,”邱意浓感叹,说完,横躺在坑底的两人,齐齐动了动手脚。

  “嘶,还是伤到了”,皮肤的刺疼,让邱意浓忍不住皱紧的眉毛。

  “阿春,”桃花眼望向凤眼,话语里满是企求,眼睛直直望着他。

  “阿春,我疼”,说完,眼睛里水意渐渐涨起,只一个眼神,眼里的眼泪要落不落,美人落泪,惹人怜爱。

  邱意浓眼睛眨了眨,又眨巴眼睛看着男人,下一秒,他投入一个温热的怀抱,劲瘦有力的大手收笼邱意浓细瘦的腰。

  在黑暗中,他感受到的体温,很暖。

  邱意浓像一只猫般,舒服地待在他喜欢的地方,他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夜还深着,月亮躲入乌云,六个人两两一处,互相依偎。

  这个夜注定的潮湿和寒冷。

  月亮落下,太阳东升,温度从低到高,在莫惊春和邱意浓一直待在坑底,无人可知为何他们不慌不忙,只安静坐在坑底。

  第一缕阳光划过林梢,暖醒了鸟儿,呼出了歌声。

  就在邱意浓昏昏沉沉时,他听到上头传来声响。

  白秋秋扎着厚厚的麻花辫子,跟着她叔、她哥一队人,走在前往陷阱的隐秘小道上。

  白秋秋他哥,白冬冬,一个神奇的男人,跟着前边的人,嘴里不停念叨,声音小周围人也没有听见,“生活就是个坑,坑人坑已”。

  白秋秋好不容易从镇子里出来,内里激动万分,但面上牢牢保持住,小心跟着队伍走。

  沿路杂草丛生,隐于深山里的小镇像一枚棋子落于这千山万水间。

  白叔始终在队伍头边上,带着镇民检查设置好的陷阱。

  白冬冬心里默默想着,要有兔子就好,再再好不过野猪了,一直直默念兔子兔子兔子,猪猪猪。

  一直到他们到达第一个陷阱前,这个陷阱大土坑离镇子最远,之后队伍一路绕行一圈,到达距离镇子最近的土坑,带着猎物从另一个入口进入镇子。这是定好的路线。

  白叔带着几个健壮青年,小心靠近陷阱。白叔看着五十来岁,头发却已经花白,面上有些愁苦,但眉宇间的坚毅和眼神的精光,表示着他还未老去,仍有靠能力得到镇民的支持。

  莫惊春、邱意浓两人在坑底,不是无事可做,他们在一起抱了好久。

  夜晚,满天繁星浮于夜空,星光、月光撒向坑里,但他们却隐于黑暗。

  邱意浓耳朵天生灵敏,经过他专门的训练,直到现在的他,能听清他身边六米左右任何细小声响。

  哪怕白叔小心的靠近,但邱意浓还是听到,察觉到有人来了。

  这时的他,双手攀上男人的细长脖颈,头发被仔细扎成了一个小啾啾,他自己看不到,但莫惊春满意的笑了。

  邱意浓用只他们两人的声音说:“来了”。

  话音落下,两人紧紧相拥,又缓缓倒下。

  等白叔终于靠近,一行人看到的是两个男人倒在他们布置的陷阱坑洞里,昏迷不醒。

  白叔沉着看着眼前这场景,不发一言,挥手,指示旁边的两个青年下去。

  两个青年收到指示,身边人立马上前用绳子带他们下去,白东白西抓紧绳子,扑屈身体,快速而敏捷的下到坑底。

  青年都是个高人壮,但他们一下去,便整个人陷入坑底,明显这么个土坑,镇民们在挖坑时挖的有多深。

  白东、白西谨慎地靠近陌生的两人,握紧身上的隐藏的武器。

  白东看了眼白西,示意一人一个仔细检查,带走……

  良久……

  当白叔一行人靠近此路的第二个陷阱,莫惊春和邱意浓被绑一根绳子,被放在中间,被拖着一起走。

  镇民们一边用警惕的眼神紧盯着他俩,一边仔细听着森林里的动静,谨防未知的危险。

  踩在层层落叶,看不见脚下泥土的森林路里,每一步都得小心,小心着动静。

  林梢头上的鸟儿,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类,没兴趣,不能吃,眼睛转到森林某处,让它兴奋的伸展灰黑油亮的羽毛,尖锐的鸟嘴泛着亮光,下一秒,它直接飞下枝头,猛冲进那一处。

  第二个陷阱不远处。

  白叔默然面前安静的林子,很安静无害,白叔对看着自己的后边人,打出『静声』『前进』的指令,之后白叔无声中选了五个壮青年,静默中拨开树枝和草丛,白叔用小心至极的动作,慢慢靠近第二个陷阱。

  这也是个又大又深的土坑,白叔这小心谨慎的态度,让邱意浓有些疑惑,他在心里说道:是这里很危险吗?

  白叔想到“它”的地方了,以后这个陷阱还是放弃吧。

  就在六人慢慢靠近,异像突生,不知是哪里来的树枝,突然笼罩了这片区域,长长的枝条,苍翠的叶子,越来越密密集地让人喘不过气。

  短短一分钟,莫惊春和邱意浓已经被树叶和枝枝包围,周围人也是如此。

  很快邱意浓已经看不到其他人了,但他并没有听到叫喊声,一行人安安静静,仿佛入无人之境,所以邱意浓也没有出声,看着镇民如何解决。

  莫惊春眼见树枝快把他人都包起来了,但他还是没有出声,安静站着,却见树枝像是失去兴趣般,徒然撤回,快速的没了踪迹。亦像来时无痕去时无踪。

  危险成功过去,邱意浓眼睛没了阻碍,看了眼莫惊春也没事,眼睛又转向白叔一行人方向。

  白叔带着五个人,如来时一般,安静靠近陷阱,危险过去,白叔带着人的脚步快了些。

  终于来到陷阱旁。

  白叔仔细小心的把陷阱上的枯枝枯叶拂开,露出陷阱的全貌,只见两米宽,两米多深的大坑,躺着两只一黑一白肥胖如圆球一般的兔子。

  白兔子的红眼睛一直看着白叔,它歪了歪它的小脑袋,又转过头吃着落下的嫩树叶,嘴巴一直不停在吃。

  白叔亲自下坑把两只胖成的兔子抓了上来,一行人欢快的回来。

  很快,邱意浓和莫惊春又被拉着上路。

  穿过杂草丛生、枝杈遮挡阳光只余一丝丝的森林深处,一行人踩着越发泥泞的枯叶小路,前往第三个陷阱所在地。

  白兔子被白叔稳稳抱在怀里,黑兔子被队伍的青年抱走,边走边逗着玩。

  邱意浓和莫惊春乖乖跟在队伍中间,随着队伍一同前进,虽然双手被绳子捆绑,行动大大受限,但他们却直觉这队伍很安全,他们也决定好进入镇子。

  白叔中文名叫白随水,白随水白幼随父辈生活在深山密林里,是旧时的贫困少数民族,甚少下山,接触山下的世界。

  改革开放后,风吹进这封闭的山林村落,当时年老的一辈,深觉不该让小的一辈还过他们过的苦日子。

  当时积极响应政策,搬离了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搬往山下,自此安岭镇出现在地图上。

  安岭镇民后通过了脱贫攻坚,精准扶贫,镇子里家家户户在书记的规划,与种植能手学习,大力发展种植业,依靠山林,镇民们便开设以药村为主、水果为辅的种植镇,镇民的生活大大改善,向好的那一面慢慢发展。

  后来风景秀丽的安岭镇吸引了喜爱山林的游客,镇民经济来源稳有上升。

  围绕镇子的林子还没有这茂盛,但自从末世来临,森林便日益生长,树木越发高大,围着镇子如一个绿色的圆环。

  森林越往里,空气越发潮湿湿润,邱意浓感觉到一阵潮热,他自认为不是自己的原因,知道进入了森林深处。

  依旧是白叔带头安静前进,日过正午,林子热了越来,空气的潮热,流出的汗水,使人烦躁,一路上也麻烦不断。

  一行人先是在必经之路,遇上荆棘阻路,植物尖锐的小刺,哪怕柴刀开路,也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让邱意浓诧异的是,荆棘丛像是凭空出现,原因便是荆棘不是生在土里,而是从路旁边的草丛横着盖过森林小径。

  后来又有一群穿在树上蓝眼睛的小巧鸟儿,扑向他们,让他们受了伤。

  第三个陷阱便是安隐晋帅排排坐,一冷一热期待的看着来人。

  邱意浓和莫惊春无奈转头,扶额,不想认识他们。

  白叔脸上已无一丝笑意。怀里的白兔还在吃着嫩草,漠然看着前方。

  邱意浓观察到白叔一行人,似乎越往密林深处去。

  他轻举双手,拽了拽绳子,惊动莫惊春看向他。

  莫惊春离他很近,一下就接收到了。

  与他对视了一眼,两双漂亮的眼睛对视,让镇民立马警惕的看着他们。

  莫惊春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摇头,示意再看看吧。

  邱意浓无所谓的点了头。

  晋帅好奇的看着他们。

  邱意浓觉得头发有些紧了,但现在没法子,也只好放过。

  白叔带着一行人,又前进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低矮的树丛前,人穿行其间只能弯腰,以一种很小心的姿态行进。

  到了这,一直沉默的白冬冬、白秋秋两兄妹接过了白叔领头的位置,开始穿行变异树林间,采集镇民们日常所需的药材。

  不懂行的人只能看到树林间的杂草丛生,但白冬冬作为以种植药材为主业的安岭镇人,土生土长于深山丛林中,满是兴奋看着被移植到这树林子里,全是宝贝。

  进入林子的镇民都是采集草药的老手,不说话,保持警惕的同时,快速找到适季、用途广的草药。

  前段时间刚下了雨,这是收获草药的好时候,白冬冬和镇民都在尽可能采集镇子需要的草药。

  艰难的时候,自有艰难的过法,现在物资紧缺,安岭镇民生于山水间,自是懂得从大自然中获得自己的恩赐。

  雨后,正是菌类疯长的时期,白东带着小部分人采集几种日常食用的菌类,如倒在森林里腐烂的树干上的木耳,生长在松树或针叶林下的青头菌,鲜美如牛肝菌、鸡枞菌、白葱菌,又因为形式而得明的羊肚菌。

  森林树如夹竹桃、红千层、金银木、罗汉松、桧柏、掌楸、火棘、棣棠、香樟、广玉兰、鸡爪槭、青枫、雅枫、赤木、秋枫、松柏等。

  镇民心中充满了对大自然的感激和收获的喜悦,但镇民们懂得适度,只采长成的草药和菌类,保留嫩苗,以期日后。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安岭镇的人们对这座大山如数家珍,这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出来的镇子里的青年,还采了许多的野果,地上的树上的,采好给家里的姐姐妹妹甜嘴。

  莫惊春和邱意浓隔着距离,看着采集的快乐。

  旁边的白叔神情漠然,一幅不在状态的神情。

  邱意浓轻声说着:“这里的人们都好快乐”。

  莫惊春也轻轻应着:“是呀,快乐。”

  采集结束后,镇民们收获满满,白叔带着一行人踏上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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