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厉珩的眼睛渐渐地，竟染成了灰色，又逐渐变红。
害怕被其他人看到这种怪异的现象，他只能闭着眼睛，把尤悯搂得更紧。
不过，他没敢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尤悯。
被对方看出端倪后，他就用个“不舒服”含糊带过。
“是身体出了状况吗？”尤悯很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如果周厉珩在当下失控，极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他们，也会成为整个基地的敌人，被所有人追杀。
“嗯，刚开始我没有太注意，现在感觉到了，这个决斗场内，四个角都有人在燃烧什么东西。”
“那东西燃烧过后产生的气味，能够使人，还有丧尸变得兴奋，情绪高涨。”
周厉珩将五感的感知程度扩到最大，很快就发现了决斗会的四个角里，各摆着个燃烧的炉子。
而它们的旁边，各守着个衣着干练的人，只等炉子里的火势稍微小了点，就往里面重新添置燃料。
所以，现场不单是周厉珩，就是其他的围观群众，也个个热血沸腾，比观看欧洲世界杯足球赛还要激昂。
看来，N市基地下面藏着不少秘密。
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
“所以，你是闻了那个气味，身体才不舒服的?”
周厉珩出不了差错，所以尤悯稳稳扶着他，把他回搂得更紧了些，“那周周，你还能坚持住吗？”
“要不我们两个先回去算了?”
“没事，我戴上口罩已经就可以了。”
此时，每一分每一秒对周厉珩来说，都是折磨。
而这种折磨的背后，他的理智早已被倾吞。
因此，即便周厉珩知道自己可能没办法久撑，却还是忍不住，放纵自己的欲望，使其占据上风。
而他的手，已经不自觉从尤悯的腰侧，渐渐地往上挪动了些许，“这种气体对普通人类没有影响，只对异能者有作用。”
“异能者闻过之后，应该可以在短时间内增进异能。”
“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口罩就一层布，怎么可能遮得住气味?”尤悯不相信。
搂着他的周厉珩力气越来越大，甚至给他一种，要生生把他揉进他自己身体里的感觉，这怎么像是没事?
只是，他想要拉着他准备往回走。
周厉珩却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固执可见一斑。
“悯悯，我刚刚有听人说到，这里每场决斗会，获胜者都能得到一件物品，你想不想要?”
“要不要我帮你去赢回来?”
周厉珩很快便将口罩的绑绳利落地挂在了耳朵两侧，只露出来自己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淬着星光的血色眼眸。
夜色里，这样的他，周身晕着一层炽暖的光，犹如中世纪吸血鬼贵族，俊美且神秘，诱人无限瞎想。
“不要，你上去容易暴露身份，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低调些吗，怎么又不听话了？”
发现周厉珩睁开了双眼，尤悯忙不迭地伸手去遮。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旁边的人注意到。
“赶紧把眼睛闭上，你现在就很危险。”
“是啊，我现在很危险。”周厉珩随声应和。
只是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决斗会的开场吸引过去，他将尤悯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拉了下来。
随即，俯身低下了头。
在一瞬间里，将对方的呼吸，全都掠夺了过来——隔着口罩，周厉珩将自己的嘴唇，贴到了尤悯的唇瓣上。
“你……你刚刚说，说了什么?”
周厉珩的眼瞳染着深深的血色，就如黑暗中独自幽明的瑰丽的血色玛瑙一般，动人心魄。
尤悯只朝其间望过去一眼，就深陷其中，再难自拔。
而让尤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自己尚且处在失神之际，居然会忽的感到，唇瓣被什么东西触碰了一下。
那一下的触感，略微有些粗糙，却足够柔软。
等回过神来时，便只能看见周厉珩被放大数倍的俊脸。
想明白了什么，尤悯浑身一僵，“周……周周，周厉珩，你，你刚刚，做了，做了什么?”
耳畔不断有人在呐喊。
决斗场的大门被打开，无数的人蜂蛹而入，一个个的，全跟着比试台上煽动气氛的主持人尖叫。
此刻，尤悯的耳朵像是被炸开了一般。
因为四周高呼的人群。
他的心，也像是被炸开了一般。
因为周厉珩直到现在，都凑得离他很近。
“悯悯，我还在难受。”大概是受空气里弥漫的气味的影响，周厉珩格外的色胆包天。
即便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僭越，他也没想要后退，反而更往前了一步，将自己的脸凑得离尤悯更近了些。
这一次，他们两人交融的呼吸，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口罩。
“你刚刚，你刚刚是吻了我?”
尤悯的脸涨得通红，这些天来，那股一直被他忽略的感情忽地全蔓延了出来，让他觉得怪异，又莫名的欢喜。
“周厉珩，你知不知道，这种举动是不可以随便做的?”
“你也不小了，跟旁人亲昵要知道有个度。”
“你不能因为你自己难受，就对人做出这种举动。”
尤悯仍想着要刻意去压抑住那股奇怪的感觉。
只是，他“砰砰”直跳的心脏，还有裤缝线两侧，捏紧的手，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在口是心非。
“尤其是以后，不准对别人随便这样。”
听了尤悯最后一句话，周厉珩突然笑开了来。
他神色放松，语气平常，如果不是一双眼瞳还呈血色，尤悯都要以为，他刚刚是故意装的了。
只是，即便如此，周厉珩也没表现出他自己所形容的难受。
等尤悯绕了半天，又把话题扯到了最开始的那个上面。
“悯悯，今天的决斗会可以赢走的奖品里，有末世以前，在温室里种植的，没有变异的玫瑰花。”
“是人们过情人节时，时常送给恋人的礼物。”
“你想不想要?”
“你现在都不舒服了，还想要去赢什么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