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八月里的春天>第062章 八月里的春天 (完)

  白岂近在咫尺的漂亮瞳仁纤毫毕现,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几秒后,他干涩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岚云,“我不认识你们。”

  白岂垂了下眼,很快又抬眸,声音放得很轻,“我是白岂,是你的丈夫。”

  我立刻皱眉,“你在说什么,白岂是……我的伙伴。”

  白岂那一刻表情剧变,他极缓慢地问我,“你是谁?”

  我艰难地弯起唇角笑了下,“我是,杜午。”

  白岂在原地静止了,像是完全失了魂,甚至那双浓墨重彩的眼眸都仿佛褪尽了颜色。

  而他身后的岚云忽然冲出了浴室,不多时又拿来了那个角状物吹了起来。

  我皱眉看着他,然而无论他看起来吹得多用力,这一次我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岚云在某一刻蓦地扔了角状物,眼睛死盯着我,“页子,别骗人了,好玩吗?”

  他说完这句话后,白岂迟缓地扭头,目光落在了被岚云砸在地上的角状物上,转眼间猛地回头看我,嘴唇翕动,好几秒才找到声音似的,极轻地叫我,“页子?”

  那个角状物什么情况,能准确验证我的身份?

  我陷入了沉默,片晌后我阖上了眼,“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岚云直接走了,脚步声很重,似乎心情糟糕透顶。

  白岂却还留在原地,几秒后我的脸被轻轻碰了下,我立刻别开了头,低声道:“别碰我,出去。”

  白岂静住了,却还是没有走,轻声叫我,“页子,你生我气了吗?”

  我无视了他的话,稍微活动了一下胳膊,发现自己差不多解冻完全了,便起身开始脱衣服,准备擦干身体。

  白岂见状便跟着起身去拿浴巾。他将浴巾展开了,在一旁注视着我,安静地等待着,在我脱完起身时上前用浴巾将我裹住了。下一刻滚烫的吻落在了我的后颈,一触即离,像是怕我会发火。吻虽然离开了,但手臂却依然很轻地拥着我,他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不可闻,“但……能不能别让我走?我不碰你,我就看看你,行吗?”

  我抓住浴巾,“行,放手。”

  白岂静了片刻,放开了手,在原地静立两秒后甚至退后了一步。

  我把身体擦干就无视着他出去了,他落后我一步跟着我来到了卧室。

  因为之前满房间的冰水,衣橱里的衣服被弄得湿气很重,我拿在手里不是很想穿,白岂见状立刻道:“我现在去买新的,页子……”他声音再次变低了,“你等我回来,别走。”

  我摇头道:“不用了,我就穿这个吧,天气热,一会就干了。”

  白岂陷入了沉默,我换好衣服便离开房间,他这回却没有跟着我。

  我回头看了眼,发现他正在从衣柜中往拿衣服。他抱着一叠衣服出来时,看见我正在楼梯上看他,眸光须臾间亮起,跟我轻声解释道:“我去晾衣服。”

  我点了下头,不再看他,下楼后发现杜午的身体还躺在沙发上,还是之前我从她身体中离开时的神情。

  对于这个我用过一阵的身体,我心情有点复杂,走过去准备把她抱去冷库中冻着,免得她将来很快又腐烂了。

  没想到我刚要去抱杜午,白岂便快速把手中的衣物放置一旁,赶来拦住了我的手,轻声问我,“你要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皱眉,“怎么了,我不能碰她?”

  白岂静了下,显得急切地否认道:“不是的,可以。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我说:“小午可能活不过来了,这身体你准备怎么办?”

  白岂沉默片刻,“火化了吧。”

  我愣住了,“你知道火化是什么吗?就真化为一抔土了。”

  白岂点了下头,“她很早就消散了,是我不该执念。”他似乎不想多谈杜午的事,目光发痴地望过来,“页子,如今跟我交融在一起的妖是你,你能感觉到吗?”

  我皱了下眉,什么也没感觉到。

  白岂走近了一步,缓缓朝我伸出了手,我盯着他伸过来的手指,“干嘛?”

  白岂动作顿了下,“让我帮你,你的妖力在身体里塞住了。”

  我不吭声了,任由他轻轻点在了我心脏的位置。

  在他手指碰上来的那一瞬间,我仿佛跌入了水中,被从头到脚地淹灭了。这种灭顶之感却并不令我感到惊恐和窒息,反而像是回到了安全的港湾。

  那种感觉令我变得懒洋洋的,全然无可抗力,在我觉察到之前,我已经放松地向着地面倒去了。

  回过神来时,我发现自己被接住了。白岂正将我托抱在怀中,垂眸凝视着我,目光轻落在我唇上,片刻后又回到我的眼睛。他在轻轻叫我,“乖乖,我能亲你一下吗?”

  我迷蒙地望着他,不知道怎么的就点头了。

  顷刻间,他阖眸压下,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一开始还是在浅浅试探,温柔允吸,但很快就变得失控了。

  他扣着我的后脑,舌尖不由分说地顶入,找到我的舌头便纠缠不休地舔舐,没有给我半分躲闪的机会。口中的空气和涎液被他没有节制地掠夺而去,扣在后脑和颈部的手越压越紧。即使知道自己不需要空气,但我还是产生了即将窒息的错觉,下意识地用手开始推搡他。

  我推了两下他就像是回过神来一般退开了,但也只退开了几寸,沉默着等我喘息了几下后便又吻了上来。就这样断断续续,吻吻停停,他将我困在怀中亲吻了许久。

  最终我气不过用力咬住他的舌头,他却像是很高兴,等我松开牙关时竟愈发动情地吻我。

  我又使劲推他,他稍微退开了些。

  我怒道:“你还要亲多久,够了吧!”

  白岂静了几秒后,轻声说:“我去铺床。”

  我愣住了,“铺床干嘛?”

  白岂没回复我的话,将我放下了,竟然真的去冷库里拿床铺,铺在了阳光灿烂的廊前。

  他铺好后又过来伸手抱我。

  我怔了下,转身就跑,可只跑出去两步就被他从身后抱了起来,不容拒绝地将我抱去了廊前。

  我一边挣扎一边骂道:“你不是说不碰我,只看看就够了吗!”

  白岂将我压在铺上,沉默着撩开我的短袖下摆,发烫的指尖已经覆上了我的乳粒,完全没收力,大力揉弄起来。另一只手拉下了我的裤子,两根手指不打招呼地直接插了进去。

  我提了口气,震惊道:“你……疯了吧!”

  白岂找到某处位置便抠按起来,直到我什么反抗也做不出,只能在他手下喘息呻吟,他才压下来亲我的脸颊,声音依然很轻,哄我道:“乖乖,忍一忍。”

  他一边继续模拟着性交的动作用手在我身下进出着,一边快速解开了自己的衣物,将手指退出后,刚合拢的甬道便再次被撑开,而这一回直接被撑到了极致。

  他一进到底,完全没有商量余地,进入后便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这时我才明白他说让我“忍一忍”是在忍什么……

  白岂压下来将我紧缚在怀中,滚烫的唇瓣在我颈侧反复流连不去,下身每一下都撞得激烈,别说呻吟了,我能不哭出来就不错了。

  我咬紧了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白岂也很沉默,亲吻的间隙只能听见他动情、沉重的喘息声。

  我也不是完全不舒服,只是比起舒服,疼要更多一些。

  忽然白岂极温柔地亲吻了我的耳朵,火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他用气音轻轻说了句话,“我爱你。”

  说话的同时,热液也深深灌入了我体内。

  我回不过神地眨了下眼,抿紧了嘴唇,迟疑地抬起手想要回抱住他……

  耳根好像又被他亲了下,在我的手落在他后背上的瞬间,忽然身上的重量变重了,他像是没再刻意支撑着自己的重量,完全落下压在了我身上。

  我怔了下,轻声唤他,“白岂?”

  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花了几秒的时间才意识到,他是昏过去了!

  我急忙抱着他翻身,他是真的失去了意识,向来光滑的唇瓣竟然干到起了皮。他的额头滚烫,冷白的脸上竟然泛着浅淡的红晕。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他从之前开始体温就高得很不对劲,我还以为是因为他在热水里给我按摩把自己熏热了,可现在看明显是发烧了。

  妖也会发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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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岂这一生病就病了一个月,一直在浑浑噩噩地发烧。

  第一周他中间挣扎着醒来过一次,看见我在身边似乎是安心了,很快再次昏了过去。

  在他生病的时间里,我身上的尸斑消失不见,皮肤恢复了白皙,明明没吃多少东西,身材却渐渐不再过分瘦削,出现了健康的体态。

  我掌握了用妖力搬运东西的技能,把冷库搬走卖了二手,把杜午送去火化了,还把房间彻底清理了。

  二楼地板被泡得不像样,我找人来看过,说没法换,只能等彻底干透了之后再做除霉。

  我买了新的花草种子,在院子里种下了。

  抽空跟岚云和好了,他现在也是跟妖做朋友的人了,也不知道对他除妖师的身份会不会造成认知错位,但他如果能因为我意识到妖跟人其实差不多,那不是挺好的嘛。

  我甚至学了做甜点的方法,买了一套设备,对照着食谱称量操作,难是难,但不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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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恰巧阳光正好,我将纸拉门打开到最大,从厨房就能看见阳光照在庭院中,照得牵牛花都把蓝举在了篱笆上。

  我在厨房称量了糖,分批加入蛋清之中开始打发,加入蛋黄、牛奶开始搅拌,放入烤箱不久后便闻到了香甜的蛋糕味,这气味会让人将云朵看成棉花糖,闻着就觉得心情愉悦。

  烤箱发出了“叮”的一声,蛋糕烤好了。

  我取出放凉脱膜后,将蛋糕胚切成几层,把之前打发的奶油和切好的水果层层铺上,最后挤出裱花,差不多了。

  我垂头嗅了下,好香。

  拿出罩子,准备罩好放进冰箱。

  忽然二楼楼梯口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我愣了下,抬眼看去,一个白衣雪发的妖怪正一步步、不徐不疾地从楼梯上下来。

  他的皮肤白得像雪,发丝如月光流泄,长睫如霜似华,缓缓掀起,露出了一双世间最美丽的眼睛,莹莹微亮,动人心魄。

  他定定看了我两秒,目光落在了我面前的蛋糕上,怔了下便继续下楼,来到一楼,走到我面前停了下来。

  他轻轻叫我,“页子,这是你为我做的吗?”

  他的眼眸是望不尽的绝色,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

  我点了下头,“对,刚做好,我给你切一块吧。”

  他静了几秒,轻握住了我的手,第一次在我面前弯了唇角,“谢谢,我好高兴。”

  刹那间,世界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明明现在是八月,正值盛夏,我却好像看见了最美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