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耽美小说>报告校草,你家小漂亮掉马啦【完结】>第40章 追妻追到医院了

  温辞岁盯着来电显示发了会愣,把电话挂了。

  现在自己这个状态不适合接电话,还是自己静静的好。

  刚挂断,谢言久又重新打。

  如此循环几次,温辞岁看着发给嬴心却仿佛注定收不到回复的消息,铃声一遍遍地响着,在无声瓦解他竖立起来,已近崩溃边缘的防线。

  他连夜赶路,饭都没怎么吃,水也没喝上一口,孤身一人来到医院,没和室友细说发生什么,嬴心也不理他,至于容知君,上次被谢言久捣了乱,温辞岁自己都不好意思,容知君约莫也因此对他有点怨气,两人有好些天没联系,他那边现在是休息时间,不好打扰。

  他惯是不喜将负能量传递给别人,这件事他做不到主动和除了十分熟悉以外的人讲,现在没有人能真正与他感同身受。

  但他无法否认现在自己真的太需要一个支柱了。

  虽然对面是他亦不想面对的谢言久,可是,他的出现刚刚好。

  他握着手机稍微走远了点,背靠墙,擦掉眼泪,确保自己的声音听着不会感觉异样,才接通电话。

  “你.......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他和谢言久之间更没来往,谢言久也安分,平白无故地他也不会这么一大早给自己打电话。

  “没有。”

  “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哦。”温辞岁微垂着眸,指尖在背后的墙上轻轻随意划着一条长长的道,短短一句话如石子,投在心间荡起细小的波。

  整条走廊和电话里皆静的出奇,他的呼吸贴着自己耳际传来,仿佛近在身侧,半晌,谢言久的语气带着试探:“岁岁,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温辞岁微怔,想说的话在心头泛滥,又迅疾至嘴边。

  谢言久:“我只是......听你声音不太对劲。”

  温辞岁咬紧了下唇,现在的心情难以言表,甚至很微妙,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不想再忍了。

  可如果真的将谢言久当成任自己倾诉所有负能量的垃圾桶,却又硬要和他保持原来的关系,不再更近一步,这不就是利用完又把人丢下?像那种吊着人家玩暧昧的风流浪子。

  他使劲摇摇头,强忍着哽咽说:“没有。”

  怕谢言久不信,他又着重强调一次:“真没有。”

  也不知他信了没有,反正好半天,他才说:“嗯,没有不开心就好。”

  他说完,又是漫长的寂静,彼此无形中形成一个温馨的磁场,谁也不忍打破,温辞岁快把手划拉酸时,轻声道:“那......我先挂了。”

  “嗯。”等到他先提起挂电话的话头,谢言久才与他道别,“再见。”

  温辞岁收了手机,又在门口站了片刻,重整了心情,透过病房的玻璃门,看到床上的男人醒来,才重新进去。

  男人虽然变化不小,眉眼间却依稀熟悉亲切,温辞岁放缓步子,走到病床边的椅子前坐下,执起男人的手,轻唤道:“爸。”

  当年一别,他们父子已有六年未见,温辞岁也从一个稚嫩小孩长成翩翩少年,男人伸手细细描摹着他的五官,微笑着感慨:“真好,岁岁长大了,我还能来得及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爸你咋说话呢,”医生之前交代过他为了稳住病人情绪,不要在他面前暴露真实病情,于是温辞岁也故作轻快,“你这就是小病,很快就好了,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所以想来看看你。”

  他起身为男人把被角掖好,嘴里还一边嘱咐他:“小时候我生病可没少被你念叨,现在轮到我了,”他回忆着小时候的情景,“必须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好好吃饭,做不到的话妈妈就——”

  彼时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自己小时候娇气还刁蛮,不听话的时候,男人会把嬴心搬出来吓他,说妈妈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结果到头来,却是嬴心带着自己走,抛下了男人。

  温辞岁方才沉浸在回忆里,不自觉按照当年的话说了下去,险些失言,及时止了话,正想着说点什么别的把话岔开,男人就道:“你妈......”

  温辞岁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谁成想父亲会问起来,这时候再强行转移话题也有点扯了,他再看了眼手机,嬴心依旧没回复。

  他也了解了父亲的情况,离婚后,他一直未再娶,考虑到他约莫还是放不下嬴心,便说:“她现在挺好的,工作忙,所以来不了。”

  男人眼底轻掠过自打温辞岁来后的第一道微芒:“忙工作挺好,你妈以前就嫌我不够上进,我一直都觉得,如果她自己放开了去闯,定能闯出一片天来,终归还是我把她耽误了。”

  但想想嬴心现在的情况,温辞岁只觉无比讽刺。

  可也不能再男人跟前表现一点对嬴心的不满,只好安慰他:“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数罢了。”

  “嗯,你说得对,都是命啊.......”男人低低地叹。

  温辞岁不忍见他总想不好的事,忙又拿自己的事跟他说道,当年父母离婚时他还在读初中,转眼都上大学了,中间父亲缺席的这六年,要用叙述的方式为他补回来。

  男人也关心他的现状,听的十分认真,两人在病房聊了很久,六年的坎听上去难以跨越,但亲情血浓于水,足以抵抗天大的鸿沟。

  他们父子重逢,不见一点疏离,就好像,他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他们的家庭也没有走散。

  终于聊到男人累了,需要再次休息,温辞岁才起身与他打了招呼,先出了病房。

  这场交谈几乎抽干他全身所剩不多的体力,高度紧绷的精神也随着谈话结束而短暂松懈,他靠着走廊的长椅坐下,趁这会清早,住院部的人还没那么多,能抓紧点时间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看到一个人影渐近。

  他想抬眸看清对方的脸,可眼皮实在沉重,以压倒性的姿态,让他的瞌睡虫取得胜利。

  一定是做梦了吧,不然怎么会觉得,好像看到了谢言久。

  大抵还是他给自己打过电话的缘故吧。

  这一觉温辞岁睡得意外舒爽,虽然医院条件有限,但他的脑袋好像寻到了一个有力的支撑,坚硬踏实,便是这么睡着也不觉得难受。

  睡梦中他也无暇分神去管那支撑是什么,索性睡个彻底,再睁眼时,入目便是一道俊秀的侧脸弧度。

  温辞岁觉得自己绝逼还没醒,闭眼,再睁眼,眼前却仍是这样,又忍不住揉了揉。

  在谢言久发现他的动静,将脸转过来,温辞岁的嘴又一次差点同他的无限接近时,他触电般的向后弹开。

  耳根处似有热度升起,他坐正了身子:“你,你怎么来了……”

  谢言久从旁边坐上拿起一个不小的袋子递给他:“我听你睡着了肚子都在叫,就买了早点,你看看,都是你喜欢吃的。”

  温辞岁打开袋子,早点很丰盛,煎蛋、豆腐脑、油条、小笼包、豆浆、小菜……

  莫名有点哭笑不得,谢言久是把自己当猪喂了吗,还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他这可别是把人早点摊子给打劫了。

  不过终归是对方一片好意,温辞岁拣了包子吃,含糊道:“谢谢。”

  “不过你怎么会过来?”

  电话才打了没几个小时,他人怎么就这么巧出现了?

  谢言久:“我家人也在这看病,大约是缘分让我们相遇。”

  温辞岁视线扫过他眼下的青,沉默不语。

  想了想,从袋子里也递了个包子给他:“吃吧。”

  谢言久微讶:“难为你还记得我不喜欢菜馅的。”

  温辞岁轻咳:“我只是吃不下了而已。”

  这场景有几分熟悉,不过对换了地位,谢言久笑笑,没有说话。

  一顿早点被俩人并肩坐着瓜分完,谢言久没离开的意思,也没问他发生什么。

  想等温辞岁自己说。

  温辞岁虽然不想,但好歹谢言久打电话关心他,又给他买了早点,他人都在眼面前了,再什么都不说,也不太合适了。

  “那个,就是……我爸,生病了,我来看他。”他指了指那间病房。

  谢言久“嗯”了声:“所以岁岁,你在电话里骗了我,遇到这样的事,你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我……”温辞岁挠挠头,神情愧疚,“我是觉得不太好告诉你。”

  这件事细解释起来就麻烦了,他不想让谢言久觉得自己是故意的,某些时候,真相就是要不得已埋在不可见的地方。

  眼前的人肉眼可见地慌了,谢言久心想大抵还是自己凶了点,伸手想忍不住rua下他那一头软软的发,只是现在知道顾及分寸,手停在了半空:“但我还是希望,你在我面前时,可以毫无保留。”

  “开心也好,难受也罢,抑或是其他什么情绪,就像曾经……你在我最低落的时候陪着我那样。”

  他的双眼温和澄澈,注视温辞岁时,又带着点只对他特有的柔软,抚平了他心中的躁动不安,又让紧闭的心房隐隐开始透风。

  温辞岁没有说好或不好,因为谢言久也不需要他回答,他则当是以温辞岁朋友的身份,在温辞岁父亲醒后去看了他。

  中间又说要去看自己家人,温辞岁想跟着也被拒绝了,他直到晚上才再出现,这回还带来一副天文望远镜:“听说今晚有百年一遇的流星,我买了专业的望远镜,晚上我们去天台一起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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