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谢言久把他想点的和汤底要求一并发了过来,温辞岁先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店里,谢言久点的菜很多,麻辣烫里能加的他几乎都没落下,花了好几分钟排到他,光点菜就耽误了会。

  再拎着打包的饭回公寓换好女装,还好拔腿奔到操场时,差不多提前了几分钟。

  结果却发现不仅谢言久身边的朋友们都没走,就等着看他会不会来,先前在旁边听到他们议论女装自己的一些人也留了下来。

  其中就包括何耀。

  温辞岁一打眼瞅见他,虽说对自己的女装扮相有自信,但见何耀也在打量自己,也难免心虚。

  他把外卖给了谢言久,为了躲开何耀的视线,便故作娇羞地往他身前凑,揉了揉腿:“店里人好多,我排队站的腿都麻了,为了赶紧给你带来,又跑了半天,我要累死了......”

  “谢谢啊,”谢言久给了狐朋狗友们一个得意的眼神,低下眼看着被他折腾的气喘吁吁的人,“那我帮你揉揉?”

  “这里还有人呢......”温辞岁抓紧谢言久的衣角。

  谢言久这便又往四周环视一圈,被他眼刀扫射到,众人倒是都很有眼力见儿地给他们私下相处空间,等人都走了,谢言久作势便要帮他按腿:“好了没人了,现在可以帮你揉了。”

  温辞岁还没做好现在就真的被他碰的准备,闻言腾地再往后一躲,站的倍儿直:“不不没事了,我现在又感觉好点了,那你先吃,我走了啊。”

  没等谢言久回话他就跑出老远,他今天倒霉催的口腔溃疡了,得戒辣。

  但他又馋麻辣烫,要他和谢言久在一起看着谢言久吃,他不确定再经历一次类似上次给谢言久做饭的事,自己的心态能不能稳得住。

  反正下午还要上课,他就先回了公寓重新换好衣服,去了学校食堂,但不管吃什么,咬合的时候嘴里都会火辣辣地疼。

  最后他什么也吃不下去,草草吃完了事,本以为自己离开后,谢言久会和他朋友们一起,谁知回了宿舍扑面便是浓郁的麻辣烫香,丫坐在桌前悠哉地吃着正香!

  虽然自己今天没吃好饭和谢言久也没直接关系,但他现在之所以能坐在这吃,还不是全靠自己付出,结果倒好,自己这个辛苦出力的人什么也没捞着,现在不仅嘴疼还饿肚子,简直委屈又窝火!

  温辞岁怒道:“谁让你把麻辣烫带回宿舍吃了,味道这么大。”

  “你他妈吃枪药了今天?”谢言久莫名其妙,就算帮自己跑了腿,又不是来不及吃饭,至于看到自己吃麻辣烫就炸?

  “我窗户都开着了,味很快就散了,宿舍管理都没规定不能在宿舍吃麻辣烫,你算老几,还给我定规矩?”

  其实这话也不完全算错,温辞岁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冲动了,毕竟谢言久不知道女装那个是自己,自然不可能和现在的自己共情,自己这火来的莫名,反而可能会让他多想。

  再者就算是情敌,自己也得是讲究素养的情敌,不分青红皂白乱咬人那和谢言久有什么分别。

  “行,你开心就好。”温辞岁懒得和他争辩,帘子一掀就要钻进去,企图通过这种方式将那诱惑自己的外因隔绝在外。

  谢言久没想到他反应突然就淡下来,微一思索,在他帘子要拉上前突然道:“你不会是中午吃的不好吃,没吃饱饭搁这酸我呢吧?”

  温辞岁本来都不想计较了,又被谢言久挑起来情绪:“酸个屁,不就是麻辣烫么,谁还没吃过了,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说完就把帘子拉好决定小憩,不想这件事了,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坐起来看会书。

  他没买能在帘子里用的小桌子和台灯,光线暗,想看书只能重新把帘子拉开,谢言久还没吃完,看书的时候,他还是会不可避免地闻到香味。

  像顽皮的孩子,不停歇地在刺激着他的味蕾,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温辞岁再也抵抗不住此般折磨,终是没忍住悄悄探出帘子,露了个小脑袋。

  就好比那些吃播受众的心理,有时候实在馋的不行了,兴许看看人家吃得投入,能营造出一种仿佛自己也在吃的氛围。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他温辞岁望情敌吃麻辣烫解馋。

  今天自己帮谢言久跑了一趟,这一点也不过分。

  这是他第一次特意观察谢言久吃饭,他人虽然狗,但约莫打小受的教育所致,吃东西时慢条斯理,也不发出多余的声音,斯文优雅,吃个外卖也能被他吃出米其林餐厅的范来。

  温辞岁看着他捞出粉条、午餐肉、金针菇、腐竹、小丸子、娃娃菜......掺着红亮的汤汁调料,完全能想象出入口的鲜美。

  他猛咽了好几口口水,看的太入神,与吃饭间隙不经意抬头的谢言久视线一撞。

  偷看被抓包,温辞岁纵是尴尬也镇定自若,快速将目光移开,手里抓起书,身子忙缩回去,装作只是不小心看到。

  谢言久轻笑:“还说不酸,别装了。”

  “我装什么了,这有什么好酸的。”

  “嗯,那你书怎么拿反了。”

  “......”

  温辞岁羞窘:“关你屁事。”

  他暗骂了声,把书摆正,这次决定不看了,真就要好好看书了。

  谢言久双眼落到他耳尖窜起的一点粉红:“温辞岁,过来。”

  温辞岁大声道:“你让我过去我就过去,我不要面子的吗,我又不是你养的狗。”

  “我吃饱了,还剩了些吃不下了,我寻思浪费不好,你过来吃了吧。”

  别说他今天吃不下东西,就冲谢言久这跟施舍乞丐似的语气,温辞岁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哼了声:“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再说我也不稀罕狗吃剩的东西。”

  谢言久眉尖一蹙,其实剩的那些自己吃也不是不行,但看在温辞岁今天给他带饭,还饿的偷看自己吃东西的份上,他这才难得想让他一次。

  不过是不想直接点明自己在同情他,温辞岁就脑子转不过弯,反而恶语相向,谢言久顿时后悔自己刚刚生出恻隐之心,又想到温辞岁还没改过来的骂自己狗的网名,怒火叠加在一起:“那你好弱,打架连狗都打不过。”

  “你妈的!”温辞岁忍无可忍跳下床,跑到谢言久桌前撸起袖子便想干。

  但不慎咬到嘴里口疮,生理性剧痛侵袭,后面的话温辞岁也骂不出口了,他“嘶”了声,嘴角向旁扯动,牵连着五官也一挤。

  比那天被谢言久打倒在地还丢人现眼数百倍,谢言久也没反应过来他突然的变化,俩人面面相觑,温辞岁捂着半边脸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

  片刻后,谢言久拿起桌上一个苹果去了洗手间,洗好回来递给他。

  温辞岁不想理他,刚转身,谢言久就轻咳一声:“你嘴里长那个我也长过,吃苹果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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