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裴瑜从校场上过来,脸上还淌着汗。许久未见江月牙,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背,正抬眼就见雁南飞瞪着他。

  “怎么了这是?”他莫名其妙。

  “月牙失恋啦。”连采洁小声说道。

  “失恋了?”他更是一头雾水,这男子除了江月牙谁也没见过。

  姜裴瑜不由得怀疑,他将雁南飞拉出饭馆,嘀咕道:“你说那个所谓‘鬼面具’男子,真的不是江月牙臆想出来的吗?你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不是浑身是血吗?是不是伤着脑子了?”

  姜裴瑜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雁南飞一听就不大乐意:“你才伤着脑子呢!”

  “我们前些日子刚亲过嘴,怎么面都不见就走了呢!”江月牙拍着桌子怒吼道,她想不通,难道在这之前都是她一厢情愿?

  连采洁一听,惊喜地问道:“你看见他的脸了?怎么样,英俊不英俊?”

  江月牙羞涩了起来,支支吾吾回道:“我们是隔着面具亲的。”

  “切~”连采洁不屑地回道,“真没出息,都这么久了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肯定很好看!”江月牙笃定道。

  雁南飞见义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一琢磨,小声说道:“说不定真让你说准了,搞不好还真是这丫头自己臆想出来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姜裴瑜也低声问道。

  “那还不是只能安慰她,我在古书上看过,这种情况就不能戳穿对方的幻想,搞不好会彻底疯掉。”

  “南飞哥,我要喝酒!顺便来点儿下酒菜,你们都陪我一起喝酒。”江月牙豪气地说道。她向灵均师祖告了假,出门前师祖还给了她一些灵石,够她花了。

  上好的女儿红,一碟卤牛肉,一碟毛豆花生,一碟炸黄豆。

  江月牙决定来个不醉不休。

  其他三人交换了眼神,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江月牙。

  见她喝得那么急,看来是真伤心了。

  几杯酒下肚,很快她的脸就变得酡红,还打着酒嗝,活像个女疯子。

  “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虽然我没有按时赴约,但那是因为我把腿给摔了嘛,他为什么不等等我?什么事这么急?”

  她颠三倒四,毫无章法地自言自语。迷离的眼神,定在连采洁身上,拍拍她的手腕:“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他就是个狗男人,别想他了。”连采洁宽慰道。

  江月牙啪得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雁南飞听了都觉得手疼。

  她把头埋在桌子上,痴痴地笑起来:“哈哈哈,你说他是狗男人,那我岂不是狗女人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连采洁急道,她向来看不起为爱要死要活的女子。她秉承的观念很洒脱,不喜欢拉倒,她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决定了!”江月牙伸出三根手指坚定地说道,“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要移情别恋了!”

  “我要把他忘得一干二净,等他回来找我,我就当不认识他!”

  “好!很好!就应该这么办!”连采洁热烈鼓掌,见雁南飞和姜裴瑜都像看傻子似的一动不动,忙推了推他俩。

  “哦、哦。”他俩也鼓起了掌。

  江月牙撑着桌子起身,点兵点将似的,食指停在连采洁身上:“你,送我回天启峰。”

  “啊?”连采洁原想说醉成这样回去,师祖看到了不会生气吗,但见江月牙又呆呆留下两行泪,便什么话都咽下去了。

  安慰失恋的人最大。

  林枫这几日恰好有空,他见天气不错,把书箱里的竹简搬出来晾晒。

  他自己也躺在小木屋前晒太阳,金狻猊趴在他脚边打瞌睡。

  连采洁用肩膀扶着江月牙,见师祖正抬头看她,连忙说道:“师祖,月牙她喝醉了,我现在送她进屋。”

  林枫起身,走到她面前,见江月牙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我来吧。”

  “哦哦。”连采洁以为师祖是不喜旁人进他屋子,把人交到他手上后,便连忙告辞,生怕被抽查功课。

  喝醉了的人好像变得格外沉,不过幸好林枫身材结实有力,他见扶着她走不方便,干脆打横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