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牙懊恼地捶床。明明只要等他把面具揭开,他们就可以接吻了!她翻过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暗自回忆按摩时的触感。

  身材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皮肤白皙滑嫩,摸上去仿佛丝绸一般。

  发丝间有松木的清香,看上去是像大地一般可靠包容的男子。

  这一定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叫她千万不要错过如此绝色。在江月牙脑补里,对方绝对是翩翩贵公子。

  那个雪夜,自己靠在他胸口放声大哭,他安稳地站在原地,好像在沉默地守护着她。

  这样的肌肤,这样的身材,绝对跟丑毫不沾边。

  她自以为是地下着结论,无边无际的遐想。这是江月牙活了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春心萌动。

  一定要把他搞到手。

  抱着这样的决心,江月牙老脸也不要了。一起床就问雁南飞,认不认识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男子。

  雁南飞正在揉面准备早餐,脸上沾着面粉,像是没睡醒般,他茫然摇头。

  江月牙觉得有必要把面具画下来,这样就算逢人就问,起码更直观明了。

  她的画技虽然蹩脚,但区区一个面具还是不在话下。上好色,江月牙举着画又问了一遍。

  雁南飞冥思苦想,身边的的确确没有一个会戴着鬼面具的人,不过若说常年戴着面具的人。

  “灵均师祖喜欢戴面具,不过是那种半张的金色面具。”雁南飞沉吟道。

  江月牙坐在餐桌上,撑着脸深思:“嗯……那应该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说到金色面具,我昨天早上在校场外,有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来买益母水。”

  “那应该就是灵均师祖。”

  江月牙仔细回忆了下,她好像也没有做出特别无礼的举动,除了他问价格的时候,她有些不耐烦。

  更何况她当时又不知道他的身份,灵均师祖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灵均师祖是怎样的人?”江月牙好奇道。

  雁南飞包好包子,放进蒸锅里,洗干净手,走到江月牙对面坐下,很郑重地说道:“举世无双的天才。”

  一听这个形容江月牙就失去兴趣,这样的人一般都比较无趣,要不然就是像杨无邪那样的自大狂。

  “你找这个鬼面具做什么?”雁南飞拿起桌上歪七扭八的画又看了一遍。

  江月牙突然变得很娇羞,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曾经是我澡堂的一位客人……”说完就抬头望天,不肯再多说。

  幸好雁南飞对男女之事比较迟钝,真以为她是在找客人,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三师兄,三师兄。我口诀课过了!”屋外跑进来一位身材娇小的姑娘,一头乱蓬蓬的棕色卷发胡乱扎成一个马尾。

  “哦,是六师妹啊。”雁南飞起身招呼她,“吃早饭了吗?我蒸了大肉包子。”

  “没呢,就是专门来你这儿蹭吃的。你上次教给我的方法真有用,我一下次通过了所有测试。”连采洁兴致勃勃地说道,等她在餐桌边坐下,才发现还有一个人。

  “大好人?!你怎么在这儿?”连采洁仿佛一个行走的高音喇叭,叽叽喳喳地跑到江月牙身边坐下。

  江月牙看了她好几遍,才从她已然晒黑,还长了好几颗雀斑的脸上,看出昔日苍白可爱小女孩的影子。

  “我前几天去过一趟吉游街,但怎么是那个偷你钱的胖子在经营澡堂。我问你的下落,对方说你死了。气得我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连采洁愤愤不平道。

  “我和那里没关系了。如果你再遇见那个胖子,千万不要说见过我。”江月牙一想起往事,心尖就隐隐作痛。

  连采洁看她脸色不好,自然也明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过节,连连保证:“我肯定不会说的,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诶,这是什么呀?”连采洁也拿起桌上的画,“这个面具还挺别致的,好像在哪儿见过。”

  “真的吗?”江月牙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追问道:“你在哪儿见过?”

  “一时也想不起来,可能之前在大陆的时候,碰见过戴这种面具的人。”

  “这样啊……”燃起的小火苗又熄灭了,嘤~

  “你要找戴这种面具的人吗?”连采洁问道。

  江月牙点点头,抿嘴笑了笑。

  “哎哟~”连采洁轻轻撞了她一下,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懂了,包在我身上。只要他人的的确确在青衡,我就算掘地三尺也给你找出来。”

  “懂什么?”坐在对面的雁南飞迷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