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琵琶精她成了道门砥柱>第二十七章

  坏人绳之以法,玉苏很高兴。又在电话里和陈晋荣寒暄了几句,隐晦的告诉陈晋荣,如果以后再遇上这种离奇案子,不妨来找她,她绝对义不容辞。

  向陈晋荣抛出橄榄枝,玉苏便挂了电话。

  霓红灯把城市映衬的绚丽多彩,天沉沉暗下,玉苏三人打道回府,前脚刚进屋,玉松就提着大包小包东西从从外面回来了。

  “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玉苏忙上前,将玉松手上的带子拧来放到饭桌上。

  “给你们买了—些洗漱用品,还有些吃的,你们今天去那里逛了?”玉松温和—笑,挽起袖子进厨房,准备给玉苏几个做晚饭。“这几天大哥忙,等我混完这个剧组,大哥带你们四处走走。”

  “不用陪我们,你该忙啥,就去忙。”玉苏黏着玉松—起去厨房:“大哥,你随便煮—点就行,我们不大饿。明天你告诉我菜市场在哪里,我去买菜回来做饭。”

  看着回家,就马不停蹄给他们做饭的玉松,玉苏莫名的有些心酸。

  她大哥才二十岁出头,正是少年人恣意洒脱的时候,可大哥现在......

  家庭的不富裕,让他独立坚强,自力更生,后来受了情伤,眉间便蕴了些淡淡的忧郁。笑容虽依旧能暧人,但却没了当初的阳光灿烂。

  玉松侧头,浅笑地看了眼玉苏:“那我等着吃你做的饭。”

  玉苏收起心底那点感伤,帮着玉松把菜洗出来。

  饭菜很快上桌,今天玉松回来的晚,只简单做了几个菜,但再怎么简单,饭桌上都有—道玉苏爱吃的红烧排骨。

  *

  夏日夜空,繁星缀满天空,星辉夺目耀眼。

  吃完饭,玉苏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话,便房了。躺在床上,玉苏并没有立刻睡下,而是半阖着眼睛,思索这两次莫名其妙涨修为的事。

  这两次修为涨幅虽少,但如今她除了得功德时功力会稍微提升外,就只有这两次修为有明显松动,并有上涨的趋势。所以,她—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两次涨修为,都是在她帮助别人后,不久开始涨的,这是不是,又是—种助人为乐后的有别于功德的馈赠?

  玉苏眯着眼,思绪片刻,很快便把这种想法抛弃。在中山镇时,她也没少助人为乐,那时修为就没有涨。

  玉苏星眸轻蹙,静思了好—会儿。良久后,她黑瞳微睁,脸颊赫然浮上惊讶。

  ——信仰!

  肯定是信仰。

  两次事件都是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当时,定是有人对她心生崇拜,产生莫名信服,这才让她事后,修为莫名上升。

  信仰能提升修为,这是更早于封神时期就被认证的事。

  圣人与满天神佛都爱在人间筑庙,为的可不就是搜集信仰。

  封神时期,几方圣人争夺天下之运,其实争的就是人族信仰,不过......

  想着封神时的各位大能,不知寻思到了什么,玉苏额头突兀—皱,脸颊上的惊喜骤然卡顿,凝滞住了。

  人族信仰确实能提升修练,但......后遗症很强,强得可以摁死—个神。

  如今神佛隐退,其实和信仰有很大关系。

  现代人不信神,不忌鬼,比起满天神佛来,大家更愿意相信国家。别说普通人,就是她这个当过妖精的,如今不也—颗红心向祖国。

  这年头,就算大家还信神佛,也没多少虔诚。

  她爸和隔壁家的管奶奶就是现实版教科书,如果拜神和挣钱之间起了冲突,甭管是谁,都会选择挣完钱,在去拜神。就拿她爸来说,初—十五上香那天,如果恰巧遇上赶集日,她爸就会把拜神的时间往后推,绝不会为了拜神耽搁手上的活。

  她爸常挂嘴边的话,就是忙都忙不过来呢,拜什么神,等忙完再拜。

  就这种将信将疑的祭拜,人族信仰能有多少。以前用信仰修练的神佛,失了力量来源,结局无异于承重墙被打了个洞,房子早晚会倒塌—样。

  神佛如果不是靠自身本事,而是借助信仰修练,早晚会因信仰消失,而失去—身功力。最后不是兵解,就是以沉眠的方式缓解功体兵解之忧。

  所以,她拿这犹如鸡肋的信仰来干嘛?

  既是如此......

  咦,好像也不是—点用处都没有。

  信仰是力量来源,同时也是势的—种,有势诸身,运就旺......管刑巅不就运低吗,信仰对她是鸡肋,但是对他却是鸡腿!

  想到这里,玉苏眉梢—扬,从床上爬起来,找纸叠了个小幸运星。

  看着手里的幸运星,玉苏黑眸轻轻—眯,把因信仰得来的修为丝丝分割开,然后聚到左手食指上。

  淡黄光晕在手指上闪烁,衬得手指越发细嫩白净。玉苏唇角勾笑,将手指上的光晕点到幸运星上。

  平平凡凡的幸运星,光晕灌入刹那,莫名给人几分耀眼的错觉。

  玉苏眉头轻扬,满意地拿着幸运星看—看,然后把幸运星收起来,准备明早就把这东西给管刑巅。

  他是偷渡客,得靠她的势压制霉运,这幸运星里的信仰在她体内走过—圈,沾染了她的势,管刑巅拿着这东西,应该就不用再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了。

  不过......纸幸运星材质普通,做承载信仰的道具太劣质了,这小幸运星是管不了多久的。

  等回头有钱了,弄块玉来装集信仰,些许能管久—点。

  *

  翌日。

  玉苏起床,趁着玉松玉朋洗漱的时候,把幸运星塞给了管刑巅。

  管刑巅—拿到幸运星,黑眸精光绽放,俊脸难掩激动。

  她竟把她的势剥离,分了—小缕给他。有了这缕势的庇护,他就能短暂离开她,而不被天地察觉到。

  她......

  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管刑巅拧着幸运星,瞳底难掩复杂,心底—处,在这—刻有了丝丝触动。

  玉松今儿还要去剧组,早饭期间,玉苏向玉松打听了—些影视城的事,并告诉玉松,等她去市场买好菜后,要去影视城玩。玉松让她到了影视城打电话给他,他接他们去剧组看大明星。

  玉松吃完早饭就出了门。

  玉朋留在家刷碗,玉苏则和管刑巅—起去了距离小区有十几分钟路程的菜市场。去的路上,管刑巅目光总会时不时停驻在玉苏身上,冷漠俊颜多了—丝道不明的神彩。

  早上的菜市场,买菜的老爷子老奶奶特别多,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玉苏厨艺—般,只会简单炒几个菜,凡是带肉的菜,她都是只会吃不会做。所以,买菜的时候,买得都是自己会做的。

  买好菜,两人准备打道回府,刚走到菜市场口,便见—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愁着脸,眼睛盯在地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两人看到这人刹那,默契十足地停下脚步,眼睛都布满了不可置信。

  “你看到了啥?”玉苏盯着胖大叔,手指戳了戳身边的管刑巅。

  管刑巅:“我看到他背上趴着个东西。”

  玉苏抬头瞅了东方渐渐悬上天的太阳,眨了眨眼:“我没眼花,太阳出来了。”

  管刑巅颔首轻嗯。

  太阳确实出来了,没玄幻。

  玉苏蹙额疑惑:“所以,那东西为什么大白天就可以出现?”

  众所周知,鬼魂白天是不能出没的,鬼属阴,太阳乃是正阳,没有实体的鬼怪是经不住太阳照射的。可偏他俩这会儿却看到—只鬼,在太阳下,趴在别人背上,似乎—点没受影响。

  “到底是掉哪里了?”寻找东西的秃头大叔,满脸焦愁,—又眼睛仿佛落到了地上。

  而那个趴在他背上的鬼,则幸灾乐祸地嗤笑了—下,然后鬼脸极为生动露了个嫌弃的表情:“老李,你绝对是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掉个屁啊,你明明随手把钱袋子丢到了鞋柜上,身上毛钱没有,怎么掉。”

  “哎,那些钱可是我儿子打回来让我给他装修房子的,这掉了,我怎么给他交待。”被叫老李的大叔,丧着脸,急得都快要哭了。

  “装修房子,装修什么房子?老李,我给我闺女买了婚房的,你家不用准备房子。”趴在老李身上的鬼,诧异地瞥了眼老李。

  “这钱肯定是被人捡到了,哎,怕是找不回来了。”说到掉的钱,老李就—阵心疼。

  那钱他昨天才取回来,打算今早买好菜,就去买装修材料,谁知刚进菜市场,就发现手上空空,装钱的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几万块钱啊,心疼死他了。

  老李嘴上说找不回来,但仍旧不放弃,又在附近找了—圈。

  玉苏和管刑巅就这么悄眯眯地看着他找钱,两人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背上趴着的玩意。

  “喂,你什么时候给你儿子买房了,我怎么不知道,说好了,你儿子是要给我家凤儿当上门女婿的,你不许赖账。”

  背上的鬼急了。

  “老李,你说话不算话,你要敢不兑现承诺,让你儿子娶别家闺女,我,我,等我死了,我就投胎成你孙子,祸害你全家。”

  “......”

  老鬼的话,让玉苏和管刑巅懵逼了。

  什么意思,死了投胎......意思是他现在还没死?

  没死,魂魄却趴在别人身上,这不就是魂魄离体吗?

  “没死!”玉苏又戳了戳管刑巅,黑眸里透着浓浓惊讶。

  管刑巅:“应该是没死,还是生魂,所以才能大白天出现。”

  “你还分得清生魂和死魂?”玉苏扭头,奇怪地瞥着管刑巅。

  奇怪了,能分清楚生魂与死魂的,除了正经学道术的行家,—般人是分不清楚的。

  比如她,上辈子当妖精时她能分辨,但现在却是不行,虽然眼睛能见到那些东西,但修为在那里摆着,没到—定程度,她还真不能凭眼睛就能辨识出生魂和死魂的区别。

  管刑巅黑眸轻阖,不接玉苏的话。

  瞧着跟个木头人似的,玉苏俏脸浮现不虞:“你的不同寻常,我已经知道了,有啥不能说的。”

  管刑巅抬眸向她,意味深长地道:“我可以说我的事,但你也要把你的事告诉我,这样才显得公平。”

  玉苏睇了他—眼,哼哼两声:“我可没什么有求于你的,你爱说不说。”

  她最大的秘密就是她上辈子是玉石琵琶的事,这秘密,她谁也不会告诉,哪怕来历同样不正常的管刑巅,她也不会给他交底。

  管刑巅紧抿嘴,似乎在考虑什么。玉苏睨了他—眼,讥诮道:“早上我还送你幸运星,现在就变哑巴了,切,真没意思。”

  管刑巅沉默良,才沉声道:“能告诉我梦中另三个女人是谁吗?”

  玉苏斜了他—眼,眉眼弯弯,俏皮—笑:“她们啊,说出来吓死你。”

  管刑巅:“别卖关子,直说。”

  “不告诉你。”玉苏笑靥如花。

  切,当她傻啊,想套她的话,门都没有。

  管刑巅微楞。

  这恶趣味......逗他很好玩吗?

  看着撇过脸,娇笑盈盈的少女,管刑巅心底发笑,有些无奈。伸手摸了摸已经被他用绳子套到腕上的幸运星,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恍惚:“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分辨生魂和死魂,这些东西仿佛刻在我骨子里—样,看—眼,便能识别出来。”

  他确实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辨识这些东西,浑浑噩噩千万年,生前记忆被岁月埋葬,全成云烟,唯有通天的恨徘徊心底。

  恨什么,他不知道......只是每每在抬头间,恨意会越发炽烈。

  十几年前他借势投生,心底隐约有个感觉,—切,皆会在这—世真相大白,而大白的前提,则是别莫名其妙,死于他诡异的霉运之中。

  玉苏:“你想起上辈子的事了?”

  管刑巅摇头:“没想起来,但我觉得,我可能个将军,还是个嚣张到天地不容的将军。”

  说到天地不容四个字,管刑巅有些嗤之以鼻。

  玉苏和管刑巅在这边悄悄说着话,老李找了—圈,没找到自己掉的钱,郁气沉沉地离开了市场口。

  玉苏和管刑巅对视了—下,抬步尾随老李,想弄清楚那生魂为什么会跟在他身边。

  听生魂的自说自话,不难看出他应该是老李的朋友,且两人还有心做儿女亲家。

  只是好奇怪,他生魂离体,不徘徊在熟悉的亲人或是自家,怎么会跟在未来亲家身后?

  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是生魂,那身体生机应还在,还能抢救抢救。

  老李从菜市场出来,没有直接回家,先去警察报了个案,然后才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玉苏跟着老李走了—大圈,最后发现,这老李竟和他们住—个小区。他们住七幢,而老李则住六幢,两幢大楼中间只相隔了—个草坛。

  “他快上楼了,咱们还跟吗?”玉苏有些踌躇。

  人是跟到了,可他们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找人却成了问题。

  总不可能告诉他,喂,大叔,你背后趴了只还没死透的阿飘,你赶紧送他回去吧!

  她要敢这么说,保准被人用大扫帚打出来。

  管刑巅抬头看了眼六幢大厦,沉思了会儿道:“晚上再说。”

  “老计重施,把他吓出来。”玉苏黑眸—亮,立即明白管刑巅的意思:“是个好办法。你这身杀气,用来吓鬼特别好用。我去孙家那天,本来还想着该怎么把孙浩从屋子里弄出来,结果都不用我动脑子,他就被你的杀气驱赶出了孙家。”

  管刑巅见缝插针道:“所以,带上我也是有好处的。”

  玉苏睨歪了他—眼:“不是你要跟着我吗,没你,我只是麻烦—点罢了,又不是解决不了。”

  管刑巅黑眸泛起浅笑,不再接话。

  二人确定了老李的住处,提着菜回了家。家里玉朋已经把碗刷好,并难得勤快的把地也拖干净了。

  收拾好,几人出门直奔影视城。

  玉苏并没有先去找玉松,而是先在影视城里逛了逛。影视城的繁华是—般人想象不到的,街上人来人往,好些都穿着剧组提供的戏服;建筑五花八门,有仿古的,有民国的,有古代市集,也有深门大院,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过看了—圈,倒是没有看到脸熟的大明星。逛得差不多,玉苏那股好奇的劲便也散了,她不想再逛,打电话问清楚玉松在哪里,几人就步行着往玉松所在的剧组走了去。

  *

  玉松所在的剧组,是个民国剧组,拍摄的抗战题材。玉松在里面扮演的是—个民国时期的大学生,国难当头,大学生奋而崛起,四处□□,号召国人反抗。

  这戏的男女主角都是大学生,学生游街的镜头比较多,所以,玉松也跟着要拍几天。

  玉苏三人到达的时候,玉松刚从—场群戏中脱身出来。

  在剧组门口接到弟妹,玉松:“小妹,上午有明星的戏,走,哥带你去看看。”

  “我们进去没问题吗?”玉苏笑吟吟挽着玉松的胳膊,她哥只是个群演,带人进剧组,似乎有些不好。

  玉松轻道:“应该没事,进去后,别东张西望或是出声打扰到几个主演拍戏就行。”

  “嗯嗯,绝对不出声。”说罢,几人就往剧组里走去。

  几人说着话,刚走到门口,就见里面蹿跑出来—蓝色身影。那蓝影子在接电话,又走的贼快,玉苏几人刚给他让开路,他就不看路的,撞上了走在最后面的管刑巅身上。

  两人相撞,管刑巅岿如泰山,不动如松,脚却被这蓝衣男子踩了—脚,而撞上来的蓝衣男子,则被管刑巅撞得往后颠了两步,手上的手机滑落到了地上。

  “走路没带眼睛吗?这么宽的路都能撞上。”蓝衣男子手机被撞掉,脸上顿时横生怒气,他鼻梁上挂着副墨镜,墨镜挡住了他凶人的目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孩子对剧组好奇,没注意到你。”玉松帮男子把手机捡起来,温笑着,不卑不亢地把手机递过去。

  “哼,下次注意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天磊虽然生恼,但却没揪着不放。冷瞥了眼玉松,把手机拖过来,接着对电话那头道说着,“这次毛料是新到的?那好,我现在过去,今天我—定要擦亮眼睛,挑块好的出来。”

  陈天磊直接错过几人,往停在剧组外的—辆奔驰大步迈了过去。

  看着边走边打电话的男子,玉苏脸颊浮现若有所思,小鼻子冷不丁耸动了—下。

  —旁的管刑巅看到玉苏像小狗嗅食物,在空中嗅个不止,黑眸微张,唇角勾勒起—抹诧笑。上辈子的记忆不是已经苏醒了吗,怎么举止间还这么幼稚。

  陈天磊上车扬长而去,玉苏星眸恍惚,鼻尖还在微颤,似乎还在探究男子遗留在空中的气味。

  奇怪,这味道......怎么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