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这次的所谓的强行聚集根本就不是强行聚集,而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要从无到有!】

  陆肖这次的所谓的强行聚集根本就不是强行聚集,而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要从无到有,容止言那点灵力根本不够陆肖如此反复强行聚集,一个濒死之人怎么才能做到一次两次三次的强行聚集。

  做不到。

  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但此时陆肖却再一次办到了,没有人知道陆肖是怎么办到的,但他就是办到了。只是唇边的血一刻不停地往外冒着。

  破碎的衣物上本就早已看不清衣服本身的颜色现在更甚,但却有黏腻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坠落,很重又很轻。

  陆肖一出结界立马用残余灵力发出信号,随后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快速掉落地上,一声闷声重哼,血更肆无忌惮地从薄唇溢出,因为呼吸不畅,陆肖被不断流出的血呛了几口咳嗽声不断。

  莫上剑尖已经落在陆肖头顶,青丝从莫上剑身滑落,陆肖眼神已经涣散只能模糊看到人影,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再次经历了从死到生。

  举世无双从斜缝中挑开莫上,然后陆肖被陆乾一手抓至旁边扔到寒陨身前,“别让他死了。”

  “为什么?他必须死!”寒陨怒道。

  陆乾只斜着侧看了寒陨一眼。寒陨便闭了嘴,但看得出寒陨依然恨不得陆肖就这么立马死去,但手上已经给陆肖服下了四五颗药丸。

  “我跟你做个交易。”陆肖有气无力的声音并没有任何说服力,但陆乾依然还是缓下了杀谢墨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做交易?”陆乾说。

  “我自己。”陆肖说。

  “你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肖儿,师父一直以为足够聪明。”陆乾的语气已经不太好,“你对我还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陆肖说,“事到如今,你不让我死就是我的筹码。”

  “不让你死只是我的仁慈,你却拿来做威胁我的筹码,肖儿,你不觉得可笑吗?”陆乾此刻对付谢墨又变得游刃有余。

  陆肖有片刻恍惚,然后说,“只有仁慈不足以让你放过我。”如果你当真有颠覆整个苍生的计划。

  “我只有一个条件,放过谢墨,给谢墨拿到解药。”

  “那你能给我什么?”陆乾问,“我没有想过你会把自己搞成这幅模样,我是让你肩负天下苍生,但我没想到你无能成这样,保不住修为灵力就算了,连命也没护住,你看来当真是不怕死。”

  怕。

  陆肖在心里说。

  就是因为怕,才会跑回来做这个交易。

  “你想要什么?”陆肖问。

  陆乾这才给了陆肖一个眼神,手上对着谢墨依然游刃有余,“要你杀人呢?杀你曾经肩负的天下苍生。”

  陆肖:“可以。”

  这次轮到陆乾和黑袍同时一愣,毕竟陆肖连一点挣扎犹豫都没有。

  “只是为了一个谢墨,你就能与天下苍生为敌?那些可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有家人,有子女,有幼子,有老人,你真能下得去手?”陆乾问。

  陆肖:“要我怎么证明?”

  “你连说下一句话的力气都快接不上了,你要怎么跟我证明?”陆乾说。

  “师父当知,就算下一刻就要死去,那一刻功夫杀数人也不成问题。”陆肖说。

  “原来你还当我是你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对我来说如此,对墨儿亦是如此。”

  “为了留下谢墨一条命你可当真什么都豁出去了。”陆乾说,随后表情露出一些狰狞,“你该知道,你越是这样,我越不可能放过谢墨。”

  陆肖沉静下来,平静的眼波望过去,还是那双熟悉的眼睛,从小看到大,陆乾却觉得自己这一瞬已经看不懂自己这个心爱的弟子在想什么了。

  这眼神这么望过来的时候,陆乾的确感受到了一丝寒凉,明明那双眼睛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陆乾突然怒从心起,“肖儿,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说着陆乾一剑下去,谢墨手臂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出,莫上狂啸一声,拔地而起。

  陆乾应付地游刃有余。

  比刚才更强了。

  陆肖:“死而复生,不死不灭,寿命无尽,这是不是你想要的?”

  “不是我。”陆乾说,“是天下人。我不过是先替他们试试看这条路能不能走通。”

  陆肖:“所以是走通了?不但走通了,还不断开始寻找别的路。”

  陆肖:“那些雌雄同体也是因为这个计划?”

  陆乾:“所有在这条路上做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都值得被赞扬,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成功就必须要有所牺牲。”

  “不死不灭,寿命无尽,人人都趋之如骛,这本就没有错。不愿与子女分离,不愿与爱人永隔,这都是人之常情,所以有什么错?”陆乾又说,“残忍将人分离的生死轮回才有错,才是错。”

  “既然让我们活了下来,何苦不让我们活的久些,若只是这短短数载,又何苦让我们白走一遭。”

  陆肖无话可说,也不想辩驳,随着陆乾一句接一句,手上也渐渐不再控制,谢墨的势头完全被压制,连莫上都变得暴躁异常,戾气四窜。

  四窜的戾气凶狠且乱窜,陆肖不可避免被波及,但有人比陆肖自己还要着急,寒陨很快绕到了陆肖身前挡下所有乱窜的戾气。

  陆肖:“多谢。”

  气的寒陨当场没吐出一口血,咬着牙怒道,“我不过是听命行事!”

  “师叔为何会被赶下穹山之颠?”陆肖随便起了一个话头。

  “赶下?”寒陨面目变得可憎,“是我看不上那破地,轮得上他来赶吗?”

  “既如此后面又为何攻下穹山之颠?”

  “想攻就攻,要何理由?”

  “死而复生何等艰难?却还要浪费修为灵力在随性之事上,当真随意。”

  “你想说什么?”寒陨问。

  “你们是想将这世间都变成孕育死而复生的肥沃土壤,是与不是?”陆肖目光掷向寒陨,这也是刚陆肖才想明白的,一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棋,兜兜转转,却只醒了一个陆乾,这本就不合逻辑。

  除非他们还要复活些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