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是哪一种？】
实际上黑气的变化十分缓慢，莫上破入也没有那么容易，亡海数万尸体堆积而成的阴气怎会如此好破？何况传言此种妖法能让人不死不灭。
谢墨此刻有些明白这不死不灭是什么意思，刚破开一点的黑气重新又聚拢包围在对方身侧。
但就算是这样，寒陨依然不能相信，虽然体内的黑气重新将他包裹。
谢墨与陆肖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黑气从各种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不断冒出，与黑袍融为一体，那团黑气或许真的已经成了黑袍的一部分。
谢墨握着莫上还想继续往前，被陆肖握住了手腕，“这样不行。”
“不行也得试试。”谢墨眼中犹如染了血一片通红，杀意在他心间翻涌，那股熟悉的心悸已经悄然在复苏，谢墨不想让陆肖发现异样。
有一瞬间，谢墨看着黑袍那张熟悉的脸，很想就地成魔，如果用天平派的术法已经无法对付熟悉又陌生的敌人，那就换一种方式。
“不行。”陆肖说。
“黄泉路上，我陪着你。”陆肖说，“作为天平派的弟子，一起上路。”
他师兄明白他，谢墨神色动了动，即使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交流，但是他师兄却知道他现在脑中的想法。
“如果他的确是师父，你不会想变成他的样子。”陆肖温润的手指轻握了握谢墨的手腕，“墨儿，你是师兄的，不是吗？”
“师兄。”谢墨的声音既沉又深，犹如此刻深不见底的眼睛，心底的情绪早已翻腾到不能自已，只是时间地点都不对，但谢墨还是遵从本心，将人拉进怀里狠狠吻了上去。“是，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早已不分彼此。”
寒陨眼中震动，既是为了这一声师兄，也是因为随之想到的事情，“陆肖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师兄？”
虽然寒陨这么问了，但是寒陨看着陆肖的眼神已经变了，那张陌生的脸上是一双过分熟悉的眼睛，里面的情绪是那么熟悉，“你居然没死？”
“都伤成了那样，你居然还没死！？”
“你果然是叛徒！”寒陨狠厉看向寒暑，那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陆肖反应比谢墨快一步，挡下了杀招，陆肖闷哼了一声，将喷涌到喉间的血强行咽了下去。
不能让谢墨担心。
“……我没事。”陆肖视线对上谢墨，还对着谢墨笑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带着一层皮谢墨看不到，伸手撕下面.具，重新对着人笑了笑，“真没事。”
谢墨点了点头，只当没有看见陆肖那苍白到犹如纸薄的脸色，“师兄，我们速战速决。”
陆肖点头，轻握银剑，陆肖视线落在剑身缺的那个口子上，眉目微动，这口子的纹路并不是像是举世无双。
寒陨却根本没给两人喘息的机会，“墨儿，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两个男人，还是师兄弟，你让为师的脸往哪里放！？”
寒陨声音中的恨意是那样的深与冷，“到师父这儿来，师父一定会帮你，帮你摆脱你身边这个恶心之人！他是有病的！你离他远点！”
寒陨的声音到后面已变的咆哮，厌恶，还有浓重的恨意，“过来！不过来你就跟他一起死！他本就应该死了！”
“该死的人从来都是你！”谢墨拔剑而起，剑尖一路拖地而去，红色光影朝黑袍扑面而去，随后立即结起手势，四海皆平紧随其后，强大灵力将黑气一扫而光，但不过眨眼，黑袍身前的黑气又恢复如初。
这陷入了一个无法破解的循环。
谢墨心底也恨急，却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对付这些黑气的办法，这些黑气在陆肖体内似乎真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你不是我们师父。”陆肖单手握着剑，因为谢墨挡在他身前，他才有时间仔细看剑身上的破口，“你手中的剑也不是举世无双，举世无双的纹路并非如此，虽然极其相似，却不是我们师父那把。”
“即使两把剑模样一模一样，或者说只是看着一样，但却真真实实是两把剑，就如你同我们师父长的一模一样，却真真实实是两个人。”陆肖放下银剑，微微抬头，目光极轻地落到黑袍身上，“你偷他尸体，灭他门派，为什么？”
“人世间能长得如此相像，是千万人中难得才会存在的巧合，或者还有一种，双生兄弟。”
寒陨的面容出现了疯狂的扭曲，“陆！肖！”
“你与他是哪一种？”
“千万人才能出现的一种巧合，还是双生兄弟？只是我从未听我师父说过有一个兄弟，你真的跟他有关系吗？”陆肖神情始终十分平静，如果细看，就能发现此时陆肖的神态与曾经的陆乾十分相像，像的不是脸，而是那种感觉，那种能让寒陨疯狂的感觉。
“若你真是师父的兄弟，那你是我们师伯，还是师叔？”陆肖缓步走到谢墨身边，他早已发现谢墨的不对劲，这样跟黑袍的对峙他们没有胜算。
“你给我去死！”黑袍怒而奋起，将对着谢墨的攻势全部转向陆肖，陆肖单手握着银剑，堪堪抵住黑袍那一剑，随之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