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脸上露出冰冷笑意,寒陨逃不了,他也不可能让他逃,周围灵力鼓荡,寒陨那双厉眼入木三分。……】

  谢墨脸上露出冰冷笑意,寒陨逃不了,他也不可能让他逃,周围灵力鼓荡,寒陨那双厉眼入木三分。

  “墨儿,你当真让为师刮目相看。”寒陨硬碰硬接下这招,黑气将两人团团围住。

  谢墨伸手召回莫上,锋利剑刃划破黑气,万千毒蛊忽然卷土重来,谢墨将莫上轮转一圈,强大剑气将万千毒蛊抵挡在外,无一只冲破剑气。

  谢墨手腕翻转,莫上划过之处,毒蛊纷纷落下,不过片刻,万千蛊虫全部死于谢墨剑下,谢墨片刻未停歇,使出浑身解数,谢墨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但他知道,不能什么都不做!虽然眼前这人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师父,谢墨也从未想过会弑师,但现在……

  “我在你体内下了操纵蛊。”寒陨说,“你知道在你不清醒之时杀了谁吗?”

  寒陨没有给谢墨留悬念,冰冷的声音随着一招一式袭击到谢墨跟前,“你杀了肖儿,你的莫上在肖儿身上戳了两个窟窿,血如雨下,全流进了海里。”

  谢墨瞳孔缩了缩,脸上邪气的神情犹如窒息,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寒陨见自己目的达到,漫天剑花犹如千斤鼎压向谢墨,与此同时,寒陨的唇无声地动了动。

  谢墨只觉得头一阵疼,甚至压过了全身血脉中的疼痛,看来这就是操纵蛊,思绪神识渐渐不受自己控制,极度的痛苦反而让谢墨更紧地握住莫上,莫上不断发出铮鸣,响彻谢墨耳边,唤回了一些谢墨的意识。

  寒陨面具下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他没想到清醒过来的谢墨他竟然无法轻易控制,眼底的寒光染上冷酷,心底开始动摇是否还要留下谢墨这条命。

  谢墨一手握着莫上,另一手抬起放在太阳穴处狠狠敲打,脑中一阵又一阵的刺疼毫不留情地剥夺谢墨的意识。

  寒陨紧紧盯着谢墨不敢稍有松懈,谢墨的顽强与毅力超出他的想象,能压下魔种开花之痛之人,谢墨是第一人。

  “墨儿,听话。”寒陨忽然放缓了声音,带着诱惑之音,“只要你听我的,马上就不痛了。不要反抗,顺从脑中的意识,它不会害你。”

  低缓甚至算得上柔和的语气一点一点钻进谢墨耳内,谢墨有片刻失神,想起了小时候耐心哄着他的师父,眉眼也软化了些,但片刻后,谢墨便清醒了过来。

  在失去意识前,谢墨捏着莫上再一次攻了上去,高深剑术全部融于这一剑,谢墨盯着寒陨的眼神犹如猛兽盯着猎物的眼神,那是一种在绝望下的志在必得。

  但是在莫上剑锋刺上寒陨喉咙那分毫之间,谢墨失去了意识,从空中坠落地上,接着便是莫上摔在他身旁的声音。

  寒陨缓缓走到谢墨身前,低下头看着脸色难看抽搐着的谢墨,随后抬手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流,眼底的疯狂带着残忍,他没想到谢墨体内的操纵蛊竟然会死在他和谢墨意识的对决下。

  寒陨眼底流露出残忍的嗜血,他从未想过在煎熬魔种开花的谢墨还有余力将他操纵蛊杀死,这样的天赋世间少有,所以寒陨起了杀心。

  谢墨已经有了警惕,再放一次操纵蛊已然不可能,但若是没了操纵蛊,寒陨深知自己控制不了疯魔的谢墨。

  寒陨手指缓缓敲着剑柄,看着地上饶是已经没了意识依然痛苦扭动着的谢墨,手腕一番,剑刃划过谢墨脖颈,鲜血喷洒而出,寒陨决定杀了谢墨。

  没了谢墨,不过等待的时间延长一些,但若是谢墨活着,他的全盘计划可能付诸东流。

  “尊主且慢!”突然一道声音传来,“你答应我们魔尊的事可别忘了!谢墨不能死!”

  “你觉得你能拦下我?”被迫打断自己计划,寒陨看着来人犹如看着一具死尸。

  “我只要放出信号,魔尊就会放弃攻打天平派。”

  话落的同时,那人看着自己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手上还沾上了几滴热血,十分滚烫。

  寒陨看着滚落在地的人头,“本来想留你一命,既然你自己不想活,我就发发善心成全你。”

  视线重新回到谢墨脸上,刚起的杀心在杀了一个人后平静了下来,收起剑,拎起谢墨回到落脚处。

  容止言生怕寒暑会趁他不在给陆肖用药,所以以最快速度回到海岛让天平派弟子与穹山之颠联系是否已经出事,然后就立刻返回了回来,看着屋内坐着寒暑的心腹,容止言整个人都凉了下来。

  寒暑竟然真敢!

  他居然真敢!

  “容谷主!”心腹没想到容止言会回来的这么快,颇有些猝不及防。

  “谁让他自作主张的!”看着床上不断在痛苦挣扎的陆肖,容止言的怒火不是一星半点!“他一个旁门左道怎么就居然敢给陆掌门如此用药?!真不怕直接把人弄死了!”

  “谁旁门左道?!”寒暑走进屋给心腹使了个眼神让她出去,等人走后,容止言彻底放开了嗓子骂。

  “我离开之前是不是嘱咐过你不要给陆掌门用药!”

  “我没有答应。”寒暑说。

  “你怎么没有答应!?”容止言气的全身犹如一座火炉,到处喷火。“陆掌门什么情况你心里十分清楚,你是不是就是想让他死?!”

  寒暑冷了剑,“你永远救不了一个一心想死的人。”

  “陆掌门没有一心想死!何况我已经嘱咐了你等我回来,你为什么不听?”

  寒暑看着容止言,“我为什么要听?你是我的谁?”

  一句话把容止言噎地吐不出半个字,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吐出一个好字,“……好!”

  然后容止言彻底不再理睬寒暑,在陆肖床边坐下,掌中灵力凝结成股缓缓进入陆肖体内,因为陆肖此刻正煎熬着各种痛苦,寒暑的药可见其十分霸道,容止言有心压制,但寒暑已经用了药,他便不便再用相克之药,只能用自己灵力给陆肖疗伤。

  但容止言输进陆肖体内的灵力就如落入了浩瀚海域一般没有半点反应,像是完全被那种空虚吞没,明明之前他用此法就唤醒了陆肖。

  “你不必多此一举。”寒暑在一旁说,“陆掌门并非与常人无异便可——”

  “所以你做了什么?”容止言狠狠打断寒暑,“你除了让陆掌门醒来与常人无异,还做了什么!”

  容止言心底隐隐已经模糊有了想法,但根本无法接受。

  “要能将谢墨救出并且成功压制,没有陆掌门不行。”寒暑说。

  容止言已经听明白了,“你也恢复了陆掌门的修为灵力?”

  “只有灵力。”寒暑说。

  容止言一掌挥了过去被寒暑捏住那细弱的手腕,“我看过陆掌门的脉,知道陆掌门的修为灵力是因为玉仙,而玉仙拼着玉碎修复了陆掌门的根基,还毫无保留地将剑内所有灵力注入陆掌门体内,所以这个方法可以一试。”

  “然后等药效过后给人收尸,是吗?”容止言咬牙切齿道,他原本在寒暑那句你是我的什么人后便不想再搭理寒暑,但容止言真的是一点儿没有想到寒暑会一鼓作气如此折腾陆肖,陆肖那堪称脆弱的身体如何受得住这剂猛药!

  出乎容止言意料是,陆肖撑住了,极痛苦的低喃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颤抖不停的身体也平静地躺在那里,随后陆肖便慢慢睁开了眼睛。脸上的惨白消失无踪,细直手指不再轻软无力,而且体内的灵力十分充盈,自比不上曾经,但已是非常不错。

  陆肖感觉了一遍自己身体,除了还有些虚弱,已与高修为的弟子们无异。

  “寒掌门,容谷主,多谢,费心了。”说着话,陆肖同时下了床。“寒掌门,黑袍在此间的落脚处可否感知?”

  陆肖一刻也已经等不住,“还有这药效能维持多久?”

  “半个月。”寒暑说,“到时你的身体会被反噬,就看陆掌门能不能够挺过去。”

  “够了。”陆肖说,半个月够他将谢墨带回。陆肖视线落在寒暑脸上,询问意味明显,黑袍的落脚处。

  “我刚从那里回来,墨公子不在那处。”寒暑说,“黑袍也不在。”

  “无事,我去探一番。”陆肖说。

  寒暑将落脚处描述出来,就看到陆肖从怀中取出一小截玉仙,其他两段应该都遗落在了海域,陆肖轻轻摸了摸不过食指长的玉仙,眼底泛着幽暗汹涌。

  “寒掌门,黑袍有没有弱点?”

  这一声黑袍让寒暑与容止言对视了一眼,陆肖不承认那人是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