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隙下意识的接过了那个酒杯,他还念及上次喝多的自己,语气期期艾艾:“我不能喝太多。”

  不然喝多了又要出洋相。

  敖景御把自己那一杯一饮而尽:“嗯,少喝点。”

  “……”

  时隙眼睛瞪大,少喝点你怎么还直接牛饮了呢。

  敖景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在小朋友的杯子上一碰:“cheers!”

  时隙就傻傻的看着,自家男朋友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眉眼之间带着邪魅,锋利的气场消失不见,玩世不恭的模样一举一动都带着撩拨。

  看他的眼神里散发着侵略,那眸底好似有金光在闪。

  “不喝吗?”,一张一合的唇瓣似在蛊惑。

  时隙呆呆的给自己灌了一杯。

  “咳咳咳……”

  结果喝太急呛到了。

  一杯水递到了嘴边,满含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关心,但就是有什么不一样。

  时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家男朋友不会喝多了吧?他后知后觉的这样想着,然后又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会的,才喝了两杯呢。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春晚已经开始了,人类的节目五花八门很是欢乐,时隙看得津津有味。

  手里的酒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但没有达到醉的程度,他脑子还很清醒,可又有点不清醒,晕晕乎乎间脸颊有点热。

  “还喝吗?”,酒瓶又靠近了空的酒杯。

  时隙摇了摇头:“不了。”,再喝就真的醉了,现在的状态就很好。

  “也好。”

  酒瓶放回了原处。

  茶几的小零嘴越来越少,沙发洋溢着暧昧的氛围,像是从四处而来包裹得人无处逃离。

  时隙轻轻抚了自己的脸,电视上的节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吸引人,红红火火的颜色有点晃眼。

  身边的座位忽然凹陷了不少,有人越靠越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在作祟,恍惚间他也开始期待着什么的发生。

  凑近的身影带着淡淡的酒味,张扬在空气中似在诱惑着他做些什么。

  就在此时,茶几角落里的手机响了,铃声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时隙爬过去拿起了手机,来自某位建木大佬。

  “万俟哥,新年好呀”,他没有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就坐在了沙发的贵妃椅一角,酒后微红的脸颊上带着笑意。

  “新年好呀小时隙,老敖跟你在一块呢吧,也替我带上新年好,希望你们恩爱到白头!”

  对面说着祝福的话语,一本正经的样子时隙属实有点不习惯,“万俟哥你在哪呢?要一起过来过年吗?”

  他是真心的邀请,怎么说也是自家男朋友的朋友。

  “我就不去啦,我在外面嗨皮,帅哥美女环绕的那种……”

  “……”

  后面又你一言我一语的瞎聊着,大部分的时间主要是万俟木在打嘴炮,其实他们联系的时间并不多,时隙绝大数时间都是被噎到说不出话来的那个。

  他有时候觉得万俟哥跟大虎遇到的话肯定能产生不少化学反应,不知道最后谁能把谁噎到。

  万俟木在那边逗着乐说着见闻,时隙听着咯咯咯笑,笑着笑着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腰间附上了一双大手,紧紧禁锢着。

  “嗝……”,时隙笑声凑然被打断,直接笑出了一个嗝。

  “你这吃得有点多啊,小时隙,节制点,小心啤酒肚。”,半举着的手机里传来调侃的声音。

  敖景御面前表情的抢过手机:“你话很多?”

  突然变了声音,对面愣了一下,然后又响起了夸张的笑声:“老敖啊,你抢我们家小时隙的手机干嘛,我正跟他说话呢。”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危险:“你家?”

  “好好好,你家你家,我说错了行不行,你…………”

  “嘟”的一声,对面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了。

  时隙:“……”

  “这样不好吧?”,弱弱的超小声说道。

  敖景御扭头盯着怀里的小妖怪,眼里金眸若隐若现:“怎么不好?你还意犹未尽?”

  这话问得属实有点危险,时隙求生欲满格:“没有没有,我也觉得应该挂了。”

  他像是觉得表忠心表得不够,还又补充了一句:“万俟哥话是多了点。”

  远在外省嗨皮的万俟木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谁?

  谁大过年的还骂他?太没公德心了。

  还是有人想他?

  不能啊,该问候的人他都问候了呀,连那些点头之交他都问候了。没有比他更会做人的妖了。

  -

  721号别墅内,沙发上的小妖怪表完忠心睁着大眼睛等夸奖,头顶传来满意的笑声,小卷毛被rua了一下。

  时隙悄悄松了一口气,吓死宝宝了耶。

  他那一口气还没松完,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危险声:“你刚刚叫他什么?”

  “啊?”,称呼有什么问题吗?

  时隙讷讷得回答:“万俟哥呀”,他一直这么叫呀,没什么问题吧。

  “那我呢?”

  “……”

  时隙靠在怀里转了个身,他抬头疑问的看着面前的男朋友:“敖哥?”

  他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大佬很不一样。

  “嗯”,他脖颈忽然附上了炙热的气息:“你觉得这么叫合适吗?”

  那气息呼得时隙有点痒,他往后躲了一点:“可是以前也是这么叫的呀。”

  “换一个。”,脖子被轻轻咬了一下,微微刺痛的感觉让本就在酒精作用下不太灵光的脑子雪上加霜。

  懵了一瞬间,小脸上渐渐浮上红晕,声音带着呢喃:“那叫什么呀?”

  身后的大佬也不给答案,一直在脖颈里蹭:“你自己想。”

  “那……哥哥?”,超小声的建议。

  像是不满意一般,脖子又被轻咬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在附在耳边:“再换一个。”

  换成什么不言而喻了。

  时隙脸红到宛如天边的晚霞,今晚的男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格外的粘人难缠。

  “老,老……老公。”

  两个字吐吐吞吞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小妖怪已经羞成了小虾米,熟透了。

  脖颈处的脑袋满意了,一直蹭来蹭来,灼热的气息四处扫荡,弄得时隙有点心神荡漾,他胳膊往后轻轻推了一下。

  “敖哥”,语气里透着自己都没发觉的娇俏。

  大佬不满,咬上眼前的耳尖嫩肉:“错了。”

  时隙整个身体都抖了抖,娇俏的声音在颤:“老,老公~”

  “嗯。”

  身后的怀抱越来越热,时隙不舒服的扭身,好似碰到了什么,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扭动的身体僵在原地,他是不是碰,碰到……碰到了那什么啊~

  已经转过去的脑袋悄咪咪的看向自家男朋友,只一眼……

  小妖怪眼底震荡,带着震惊。

  “敖……”,才出来一个字,腰间的手骤然收紧,他及时转了个弯:“老公~”

  “你怎么了?”,他看向整个瞳孔都变成金色的自家男朋友。

  那耀眼的金色好似在发光,眼底散发着神秘又危险的情绪,致命般的勾人心弦,只看一眼便是触目惊心。

  脖颈又被含住了,那声音不知不觉间已经沙哑得不像话:“时隙。”

  时隙身体一颤:“嗯……”

  “帮帮我。”,那炙热的气息从脖颈移到了耳边。

  “你,怎,怎么了?”,被撩拨得红彤彤的小妖怪结结巴巴的都说不完一整句话。

  那危险又灼热的唇在耳边发出了笑声:“别怕,发/情期罢了。”

  时隙直接宕机在了原地。

  这是憋久了?

  所以憋出来了一个大的?

  “你想在这吗?”,询问的语气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时隙整个脸都红透了,身后欲/望毫不遮掩,听到问话一愣,随即脸上红晕骤然增加了好几个度,好似整个身体都要燃了起来。

  在……这里吗?

  那么亮,落地窗上窗帘并没有拉起来,万一有人路过……

  嗡嗡的蚊子音几乎不可闻:“不,不……在这。”

  “好,那去床上。”,沙哑的声音带着笑意。

  下一秒,时隙整个身体蓦地起飞,离开了柔软的沙发,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腰部和腿弯被牢牢固定住。

  他看向上方的金眸,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时间悄然流逝,床头两件大红色的卫衣悄然落地。

  床单两侧皱起,微微晃动着。

  “嘣!”

  窗外炸开了烟花,照亮了如墨的夜色。

  楼下客厅,电视里的祝福依然继续,只是……

  没有了听祝福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