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呀?”

  时隙疑惑着一边起身一边问。

  “车到了,你过来看看。”,那头的声音可能是因为站在室外有点失真,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听。

  听到这句话时隙一下就激动了,“真的吗?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的时隙原地蹦跶了两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前段时间大佬的专属辅导还是很有作用的,时隙考试的时候格外的顺利,甚至已经熟练到可以自己上路了,但奈何没有那个本本,他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妖怪,怎么能干这种无证驾驶的事情呢。

  后来本子下来得倒是很快,他终于是有驾照的小妖怪了。

  但奈何车又没有好。

  说是限量版定制需要时间。

  但是……

  就在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小爱车好了呀!

  以后终于不用打车出门了!

  不用担心因为等车耽误重要的事情了。

  他现在可以有车有房一族了,怎么能不开心呢!

  兴奋的时隙套上一件白色羽绒服就出了门。

  刚出自家院子蹦蹦跳跳的就在那里喊:“敖哥我来啦,车呢?车在哪呀?”

  从敖景御的角度看过去,大雪飘飘间,仿佛一个成精的雪人像他奔跑而来。

  可爱又滑稽。

  敖景御失笑:“你慢一点”

  他话刚落小妖怪就已经到了他跟前,“我着急嘛”

  时隙说完眼睛就盯着旁边白色的大车,跟敖景御经常开的那辆一模一样,除了颜色不一样。

  车旁边还站着两个人类,应该是相关负责的工作人员。

  有钱人的世界大概就是这样,买个车都有人送货上门。

  旁边稍微年长一点中年男人笑得很是客套:“时先生,您可以先试驾一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随时跟我说,我们可以在进行相应的调整。”

  说完还打开了车门,把车内的整体设计各个功能都说了一遍。

  对于这些时隙其实已经很熟悉了,毕竟之前已经有过一辆一模一样车摆在他面前了。

  但是那位中年经理很是热情,好似生怕自己有什么讲得不够细致的地方。

  这是人家的工作,时隙自然尊重,而且他也不太会拒绝热情的人,他很礼貌的听着,只不过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多少。

  他转身看着旁边的敖景御,这会儿雪已经小了一点,但还是有点点雪花在随风飘洒。

  敖景御那随性的头发上也粘上了不少。

  时隙脑中忽然就冒出了之前想的那句话,他们是不是也算共白头?

  只不过他们没有异地相思也没有两处共淋。

  他们淋的是同一片天空下的大雪。

  这样的白头似乎更浪漫呀,时隙暗暗的想。

  敖景御显然没有那浪漫的细胞,直接把小妖怪的眼神当成了求助,小妖怪面子薄也心软。

  “我们自己试试”,敖景御直接打断了那个滔滔不绝的中年男人。

  他不心软。

  他刚刚就想喊停了,还以为小妖怪听得认真。

  中年男人丝毫没有被打断的生气,笑呵呵的:“行行行,敖先生时先生您们试,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随时跟我说。”,他说完就让出了驾驶位旁边的位置。

  终于能摸到小车车了,时隙欢喜的坐进了驾驶座,关门之前望向外面站着的敖景御。

  眼神邀请。

  敖景御瞬间领悟,绕过去坐到了副驾驶。

  时隙表情严肃到像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敖景御笑着配合:“嗯,准备好了。”

  “OK,一切就绪,出发!”

  说完一溜烟车就开出了院子。

  大雪的天气也丝毫不影响时隙的热情,他一直带着敖景御开出了别墅区,又开到了市中心。

  留下站在敖景御院子里的两个工作人员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

  ……

  年轻的男人有点冷试探的问道:“陈经理,我们还等吗?”

  那位叫陈经理的中年男人:“…………”

  “回车上等吧。”

  幸好他们是开着车来的。

  至于为什么一开始不回车上,那自然是一个销售的职业素养,给客人看到多不好。

  -

  时隙这一开出去再回来就是大半个小时后了。

  定制出品那必然是精品。

  就是价格也不便宜。

  等到付钱的时候,时隙属实是有点心痛,那种感觉仅次于买房的时候,有种自己又要坐吃山空的感觉。

  是时候出去挣点钱来填补一下他空瘪下去的钱包了。

  这段时间时隙其实一直没有接什么任务。

  主要是因为……

  冬天来了,他有点懒。

  大虎最近也没有找他,看来都是懒得出门那一挂的。

  -

  虽然付钱的时候心痛,但是有了心爱的车车还是很开心的。

  院子里一黑一白停着的车,莫名和谐。

  时隙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开心。

  这么重要的日子晚上自然是要庆祝一下的。

  时隙最近迷恋上了火锅,也是在冬天来临的时候,他才发觉人类这么迷恋火锅是有道理的。

  冰天雪地的天气,没有什么是比来一顿火锅还要快乐的了。

  有大厨的好处就是火锅底料都是自己制作,绝对的干净卫生。

  然后……

  一顿火锅吃了将近三个小时。

  时隙直接就在自家恩人家里睡下了。

  自觉到都不用主人开口留人,他帮忙收拾要就径直上了楼。

  吃饱喝足,该睡觉了。

  -

  翌日,宁城的这一场雪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这两天一会儿大学雪纷飞得宛如鹅毛一样,一会儿又像是老天爷舍不得这花瓣一样,很吝啬的往人间撒上几片。

  就在人们觉得这场雪要停止的时候,忽然之间又开始大雪飘飘。

  调皮得像一个顽童。

  我要停了。

  唉!我装得。

  被骗了吧嘻嘻嘻……

  可怜那些扫雪的人,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扫了个寂寞。

  时隙睡眼婆娑间拉开了窗帘,外面白茫茫的的一片。

  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了。

  但是……

  手机上有一条消息,来自之前那位绿毛龟兄。

  吕珪:【十万火急啊大佬,救命啊!】

  【大佬?兄弟!大哥!!!】

  消息是半夜一点,可是那会时隙已经睡了,自然不可能爬起来回这位十万火急的兄弟。

  时隙慵懒得趴在床上回复:【怎么了?】

  对面没有立即回复,时隙想着可能人家已经解决了吧,毕竟十万火急。

  等他收拾好自己,手机上忽然多出来十几条消息。

  时隙还没打开就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位兄弟昨晚十万火急的事情并没有解决。

  消息翻到对上面。

  吕珪:【大佬,你终于回我了!!!】

  【等得我心肝都要碎了!】

  【终于等到了!】

  【还要我没有放弃。】

  一连串都在激动的感叹,没一句正形的话。

  到后面第五句才说了什么事情。

  【我壳又裂了。】

  【求求了,救救孩子吧,ballballyou】

  【】

  【……】

  后面还有好几句激动之下的胡言乱语。

  时隙选择性无视了,反正他今天也没有什么事,倒是可以去看看。

  毕竟……

  他是刚刚划出去一大笔钱的小妖怪。

  该挣钱了!

  【你在哪呢?】,时隙问。

  吕珪直接发了一个地位过来,还附带了一句话:【离你的位置远不?要不我过去找你也行】

  距离还行,并不是很远,时隙直接回复:【我过去找你吧】

  他刚好可以自己开车去做任务,光想想就觉得开心。

  嘿嘿。

  时隙又跟吕珪确认了具体的时间,才放下手机。

  客厅里空无一人,看来大佬也赖床了。

  时隙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简单得做了两个人的早餐。

  等他吃完,他家恩人也没有起来。

  时隙又把早饭保着温,留下字条才出门。

  -

  本来可以再等半个小时的,但是下雪天路属实有点不好走。

  守时的小妖怪绝对不能迟到。

  也幸好早出门了半个小时,不然他就真的迟到啦,路上居然有因为路滑追尾的交通事故。

  时隙停好车看了看时间还松了一口气,来得及。

  吕珪约的地方是个五星级酒店,因为他身份特殊注定了不可能在外面别的地方。

  至于为什么在酒店。

  时隙听他的描述,纯粹是因为……

  怕挨打。

  毕竟家里有位严厉的哥哥。

  时隙在前台报了吕珪提前订好的房间号,前台又打电话给吕珪确认了一遍才把时隙放进去。

  时隙礼貌得道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前台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感觉像是……

  失望?可惜?

  把时隙看得莫名其妙。

  跟着负责带路的服务员走的时候还带着疑问。

  酒店大堂的左边,贺溧溧跟自己妈妈坐在那里。

  这是他家的酒店,今天例行检查,毕竟以后是他要接手的东西,成年后他爸妈就开始适当的让他接触。

  今天没有课,检查完,母子俩准备回家,司机去取车的时间,他们坐在休闲区等着。

  贺溧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妈你看那是不是时隙啊?”

  贺妈妈转头:“还真是啊,时大师来我们这里干什么?定了哪个房间啊?跟经理说一下给人家免了呀”

  贺溧溧跑到起身往前台跑去,“我去问问”

  前台的小姑娘很礼貌,看到贺溧溧微微鞠躬:“小贺总”

  贺溧溧这个时候看起来正正经经的:“刚才那位客人订的是哪个房间呀?付了几天的钱?把他的帐免了吧”,说完贺溧溧觉得不够又补充道:“你还是看看至尊房有没有空的,给他换到至尊房吧,别的地方也按VIP的标准。”

  贺溧溧觉得自己这样安排简直完美,这可是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大师啊,还救了两次!!!

  哪知道他说完,前台一脸纠结,一副有难言之隐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表情?快看看呀,愣住干嘛?”

  这小姐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木楞了呢。

  前台小姐姐吞吐着说道:“那位客人,他没有开房间,是来找人的。他去的房间里面是……两位男士。”

  很普通的一句话,但是贺溧溧家里开酒店怎么多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

  一时间想不往别的地方想都难。

  贺溧溧直接愣在了原地,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问题的话,苍菲是不是跟他说过时隙跟那位大佬敖先生关系不浅。

  大热天陪逛校园,还任劳任怨买水买风扇。

  那现在这情况是……

  时隙给人家大佬带绿帽子了???

  贺溧溧纠结的情绪逐渐变成了担忧,担忧大佬知道了实情,把时隙大卸八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