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观众, 您现在看到的是MSI季中冠军赛决赛的第五局，ZRG对阵DZB，这一局也是生死局, 比赛的胜负将直接决定本次MSI的冠军归属。”
同样的内容以不同语言的形式在直播流里传向世界各地, 赛场里一片寂静，偶有灯牌晃动闪烁的亮光。
过去四场游戏已经用尽了所有欢呼声, 现在只剩下心跳, 无论是哪边的粉丝都紧张到没有心情去喊加油，视线一刻也离不开面前的大屏幕。
就连赛场里飞舞的尘埃都是寂静的, 被大屏的彩光照着，无声地飘落。
现场大屏幕上，播放着比赛实时画面。
游戏刚刚开始，在频繁的信号播报声里，两队的选手按照既定战术走向各自的位置。
有人守自己野区，有人去做进攻视野，每一步都试探。
几十秒的时间，两边甚至没有出现在彼此的技能范围里，可紧张感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连大气也不敢出。
林央手有点冷，他情绪偏敏感, 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
以前还会胃疼，大考之前还会想吐, 现在这些反应都出来了，不过在游戏加载的那段时间里, 这点劲也都过去了。
江故问：“需不需要叫暂停让你缓一缓？”
按照规则身体不舒服是能叫暂停的, 只是有时限。
“不用。”林央说, “我没什么事。”
林央走向中路。
开局其他路的选手重心会分别在上下野区，但很多时候中单就只是在中路互相对望, 确定对方的位置。
Mossi操纵着阿狸已经站在那儿了，他用的是自己的冠军皮肤，狐狸通体雪白，九条尾巴是浅浅的冰蓝色，随着Mossi按下跳舞动作，狐狸尾巴尖上好像映着淡淡的金辉。
这是只有冠军皮肤才会用的泛金配色，彰显着Mossi的身份。
世界第一中单、世界冠军、招牌英雄……林央闭了下眼，让自己无视这些身份。他想，这也不是很难，就当做一场考试。
这样他就可以忽略对手“有多么强大”这件事，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比赛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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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亚娜打狐狸，在林央的印象中不是很难的对局。
但对手是Mossi就不好说。
这盘江故玩的是塞拉斯，是很有carry能力的法系打野，而且塞拉斯的大招可以偷对面的大招，可操作性非常高。
因为想着林央可能要选功能性英雄江故才选了塞拉斯，前期刷野会难一些，保证后期团队输出能力，好在塞拉斯加奇亚娜的组合也很厉害。
V玩的是梦魇。
梦魇英雄抓人非常强，大招差不多能从半个地图以外飞到目标脸上，还会让对方所有人失去视野，大家通常管梦魇的大招叫“关灯”。
属于是标准的点杀流。
而且V的召唤师技能没有带闪现，他带了点燃。
闪现是位移技能，点燃是纯伤害，这就意味着他要牺牲保命能力硬堆伤害了，非常符合选手的个（疯）人（狗）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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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我前期刷野会慢。”江故说，“你们做好视野，及时反馈。”
“好。”林央说，“要是梦魇入侵及时打信号，我们去支援。”
“知道。”江故说。
不同打野的发力期不同，塞拉斯至少要3级才有战斗力，梦魇2级就可以了，所以V去找江故的麻烦合情合理。
林央真挺担心江故的。
但他也没因此忽视自己这边的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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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这个英雄，林央对线经验大多都是在韩服，所以林央对韩国人玩狐狸的路数有一些了解。
但他发现Mossi玩的狐狸和这些人又都不那么一样。
虽然只是个柔柔弱弱的法师，但确实是更有压制力。
林央玩的奇亚娜是短手，Mossi是长手，一级时，Mossi是真的无法无天地走上来平A他。
如果对面是其他选手的话，林央还可以拉扯一下找个换血机会，也许对面反而亏更多，但这是Mossi，林央找不到丢技能的破绽，他只能后退。
奇亚娜打长手英雄，前两级被压是没办法的，但刺客到了三级就有完整的伤害链，换血能力大大提升。
所以打长手英雄，三级之后就是奇亚娜的翻身机会。
林央耐心地等待兵线进塔，Mossi推线很猛，这样小兵很快会过来聚在他这边，他会先到3级。
就在等待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个炮车还剩一丝血。
炮车兵一个90块钱，和20一个的近战小兵比是一笔巨款，所以很多人管炮车兵叫“法拉利”。
林央当然也不想错过这笔巨款，反正就是丢一个技能的事情，他往前走了一步，丢Q。
就在这个Q抬手的瞬间，斜刺里突然出现一道链子，毫无预兆地栓到了林央身上！
这是梦魇的E技能，不在一定时间内走出链子范围就会被恐惧。
虽然V和Mossi都只有二级，但是他们带着两个点燃，林央自己才一级，如果被恐惧了肯定会死。
林央顿时明白了为什么Mossi推线比平时快，原来是V在旁边，等着兵线进塔就要强杀他。
现在才2级，一般不会有2级强行蹲中的情况，因为如果失败了打野付出的代价很大，所以林央才没往这边考虑。
但既然V已经出线了，林央毫不犹豫，立刻交出闪现后退。
闪现过后，林央就意识到出大问题了。
那个炮车兵没吃到。
不光是这个炮车兵，他没闪现以后，这整波兵他都不敢吃了，这么多兵压进来，Mossi和V完全可以越塔强杀他。
“我来保你吃经验。”江故立刻打了标记，放下马上要刷的野怪，过来陪林央守塔。
林央本想拒绝，因为这样会打乱江故刷野的节奏。
但再一想，中单要是死了对打野来说更不妙，就同意了江故的支援。
多亏了江故，林央总算是成功升到2级。
江故的时间也很紧张，他继续进野区刷野。
“这盘V的目标应该是你。”江故说。
“我知道，你帮另外两路，我猥琐发育。”林央说。
他们原本的计划里江故就是依靠上下路获得发育，因为打中野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尤其是现在，一来一回林央差了十来刀和半级的经验，更打不了了。
没有闪现的林央是真的只能猥琐了，他稍微往前一点就可能有性命之虞。
兵线又推过去，他只能在最远距离吃吃经验，但是连经验都很难吃到，因为Mossi把兵线拉得离自家防御塔很近，刚好是能吃到经验的极限距离。
上路传来捷报，江故抓死对面上单。
如果任由这波兵线被Mossi控着，兵线回来时Mossi是4级，林央只有2级。
林央想自己不能这么着，一点经验不吃，队友不就等于四打五了。
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
就这一步的距离，V的链子又出现了。
更夸张的是，V链到林央的瞬间，就给他上了点燃。
奇亚娜有一个保命技能是短暂的隐身，这也是林央敢往前走一步的底气。
但他忽略了点燃除了伤害外还可以让对手显形。
当林央意识到这个召唤师技能是从“显形”这一点在针对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半血，2级，没有了隐身的保护效果，V的伤害加上Mossi的伤害，他没有活路。
Mossi拿到一个人头。
林央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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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问题。”林央低声说，“我太不小心了。”
“要不要换去上路？”Sunny问。
“没用的。”林央说，“上路兵线更长，我被抓更跑不掉。”
V的等级很低，和林央一样高，但是Mossi的发育比江故更好。
开始被打出闪现还不算很严重，但是林央往前走的那一步成为了致命的失误。
Mossi 的技术顶级而且经验老到，他把这一次单杀的缺口滚成了巨大的雪球。
江故尽力保着林央，但他要carry，不可能放下自己发育只看林央。
江故一旦离开V就出现，阿狸的点燃用来强杀林央第二次，之后梦魇只要有大就开奇亚娜。
林央等级跟不上，别说支援其他路了，甚至连兵线都需要江故在才能吃一点。
虽然DZB的其他路也没有队友，但是他们选的英雄比较肉，大概也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打法，所以即使是劣势却没有被江故杀崩。
15分钟的时候，两边人头持平，但全场经济最好的人是Mossi，林央的战绩是0-5。
江故记得在林央刚刚入队的时候，他和林央开玩笑，说到试训里的“条件性训练”。
他说“可能会让你先被单杀5次再去对线，那时候你怎么办？”
林央脱口而出的是：“我肯定骂打野啊。”
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发生了，林央0-5。
他说的却是：“我的，对不起。我不贪那一波经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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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慢慢发育。”江故说，“狐狸总要游走的，我去盯他，V不一定会跟大团，他可能还要抓你，做好被梦魇开大的准备。”
林央：“好。”
林央已经很多年没打过这么劣势的局了，他耳朵和脸都很烫，几乎不想抬起头来。但还算是稳住了心态，至少还在发育，慢慢做着装备。
江故他们在下路打4V4，林央在补发育，突地视野里全部黑下来，就像江故说的一样，V没有去支援正面团战，而是在林央的视线里出现。
“梦魇飞的我！”林央立刻说道，“你们放心打！”
这时V因为有人头和助攻装备比林央更好，但林央没得跑，只能反打。
他先Q破了梦魇的法术护盾，随后一股脑，把所有技能糊在了梦魇脸上。
这套连招最后以一个帅气的闪现大结尾，梦魇一丝血被林央推到墙上，林央挂点燃。
点燃挂到梦魇头上的瞬间，林央屏幕变灰，他的战绩来到0-6.
下一秒，梦魇应声倒地！
林央长长出了口气。
被梦魇照顾了一整场后，在1V1的对战里，他终于成功反杀。
同一时间，4V4的那波团，ZRG也打出1换3，他们这边只有辅助死了。
但是，手拿5个人头挂着大赏金的Mossi却顺着野区蹿得不知所踪。
Mossi装备很好，伤害太高，如果贸然进去追可能会被反杀，反杀了Mossi续上大招，那说不定就从1换3变成3换3了。所以ZRG最后没有进去追，只是把峡谷先锋拿了，推防御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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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央反杀开始他的状况稍微好了一点，游戏也从对线期正式进入团战期。
每一波团，ZRG都在小胜，江故能单枪匹马解决掉DZB下路两个人，可Mossi无论如何都不死。
狐狸在Mossi手里发挥出百分百的战力，每当DZB显出败象，Mossi就退进野区。
狐狸出色的伏击能力和极高的灵活度让ZRG就算是江故，也不能贸然进去抓他。因为江故一旦死了，ZRG这边就没有有效战力，会立刻溃败。
V则依然死盯林央，自/爆流从对线期打到团战，他就算切不死林央也不让他舒服地打输出。从对线到团战，林央一整场都难受得很。
而且这场有一个隐患。
因为前期中路劣势太大，ZRG主要围绕上半野区打，代价就是DZB小龙拿了很多条。
现在的版本先拿到四条小龙的队伍可以得到一个“龙魂”的永久buff，龙魂共有四种，每盘游戏刷出的种类随机。
偏偏这盘游戏的龙刷的又很好，是火龙魂，永久增加攻击力和法强的同时，打人会附带一个爆/炸伤害。
如果拿到了火龙魂，DZB的伤害会有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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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ZRG在意识到是火龙魂后努力又抢了两条小龙，但很快还是到了第六条小龙，也就是手握三条龙的DZB的“听牌龙”。
再拿到一条，他们就火龙魂到手。
刷新时，双方早早站位，但Mossi装备已经非常好了，往野区一站别人很难靠过来。
火龙魂被拿了这盘ZRG就肯定输了，于是在DZB开龙时，ZRG这边毫不犹豫地动手。
Sunny开团，江故偷了梦魇大招直飞Mossi。
在V失去视野，暂时开不出大招的间隙，林央闪现跟上。
江故控住Mossi，林央接大，狐狸被眩晕，眼看只剩一丝血！
——叮！
奇亚娜的伤害不够。
只剩一丝血的Mossi居然开出了保命用的金身。
同一时间，天再次黑下去，V的梦魇开出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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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身有2.5秒的免疫伤害，江故和林央同时回头去打别人，本来想先杀打野，可现在没有打野视野，只好先去杀ADC。
DZB的ADC倒下时，江故过去和V拼惩戒抢龙，就在这关键的一瞬间，清楚地听到阿狸开出大招时音效的轻笑声。
Mossi只有一丝血，但他闪现加大招拉到了一个林央碰不到他的位置，非常非常鬼的角度，Mossi放E，冰蓝色桃心从阿狸的指尖飞出。
E是控制技能，江故的注意力在小龙上，想走位已经来不及了。
江故被控，雅典娜过来解控，0.1秒不到的时间，听到惩戒的响声。
V拿下小龙，DZB全员获得火龙魂buff。
Mossi激活R的二段位移，一瞬间冲到Sunny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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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开W开Q，再加上R自带的飞星伤害，所有伤害拉满，加上火龙魂的额外伤害。
本来Sunny还有半管血，他可是偏肉的上单位置，竟然被Mossi秒了。
再位移，狐狸冲北极星。
林央的大招已经用掉了，他限制不了狐狸，只能先处理别人。
有了火龙魂，DZB的伤害顿时上了一个档次。激烈的混战中，两边各阵亡四个人，剩下Mossi和林央。
Mossi拿到江故的人头，但江故临死前把他打到只剩一丝血。
林央冲上去，他知道Mossi的W技能冷却时间还有不到一秒。
但具体还有多久不知道。
如果林央碰到Mossi之前，Mossi的W好了，他就会先被打死。
他死了，他们可能会被一波结束比赛。
如果Mossi的W没好，他就能杀掉Mossi，至少拿掉两座高地水晶，基本翻盘。
就只是这一个技能的差别。
林央也可以后退，退的话他们会丢一座高地水晶，而且后面的团DZB带着火龙魂，胜算更小。
所以他没有退却。
林央离Mossi就是奇亚娜一个突进的距离，他的手速很快，他打奇亚娜连招的速度基本可以说是现在全世界最快。
只要碰到Mossi，他就死定了。
然而，就在碰到Mossi前的一刹那，狐狸身上亮起三道细小的飞星。
是W技能。
那个瞬间，飞星绕着狐狸的模型打转，所有的动画效果在林央的眼里如同慢动作。
啪。
啪。
啪。
三道飞星自动追到林央身上，带着火龙魂的爆/炸效果，林央距离Mossi只有一下抬手的距离，可他最后四分之一的血条清零。
林央的屏幕变到黑白，一丝血的狐狸站到最后。
Mossi原地做了个嘲笑的动作，随后跟着兵线向前。
——
林央有点恍惚，不太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江故走过来搂着他的肩说没事，季中赛而已，队友都在安慰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战绩是4-8-7，然后才意识到，哦，比赛结束了。
2比3，他们输掉了。
Mossi拿下MVP。
DZB选手们在舞台上捧起MSI的冠军奖杯。
看到Mossi在采访时坐在冠军席位，脸上带着属于胜利者的高傲笑容，说道：“我们是上等赛区，赢比赛是理所应当的事。”
“Taro是谁啊，我真的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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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央觉得自己没很伤心，只是头脑有些空白。
于是赛后采访他没去参加，晚上的活动也没去，哪怕杨朝一直劝说“季中赛亚军也很棒了，而且你都打到了生死局”，但林央脑海中一直回放着第五局的画面，他好像还陷在那场比赛里每出来，脑海里回放着自己0-5-0的数据，回放着阿狸最后致命的三道飞星。
他被V抓崩了，或者他被Mossi打崩了，这不重要。
输了就是输了。
就是技不如人。
林央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都没有这么大的失败过。
从小到大所有的考试他顺风顺水，中考进省城最好的高中，高考进省内985最好的专业，打游戏也很有天赋。
他输过，但是没输过这么关键的局。他一整场只犯了两个错，第一个错是2级那波他往前走了一步，第二个错是最后一波团，他算Mossi的技能cd，有0.5秒的误差。
就这两个错误，比赛没了。
他把队友的冠军搞没了。
队友没有人怪他，他们都说已经打的很好了，对面可是Mossi啊。江故更说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他对中路的保护不够。
可林央自己心里过不去，他最没办法面对的就是江故。
林央知道江故很努力了，平时他打不过的时候，会对江故撒娇说怪江故打野不来帮他，可这次他怪不了江故。
每个人都该看好自己那路，被抓、劣势都是正常的。
可崩成这样子，他只能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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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CPG和ZRG相约一起去喝酒，比赛已经打完了，应当借酒消愁往前看。但林央没去。
杨朝试图拉着林央去，林央听见江故说：“他不想去就随他吧。”
杨朝有些担心：“他这样……”
江故说：“我陪着他。”
林央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他走进休息室，休息室的风景很好，在高层，有大落地窗，可以看到整个巴塞罗那的城景。
林央就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后面江故走过来，陪他坐在那里。
林央看着巴塞罗那的夜晚灯光初上，被称为“格子城”的城市亮起一个个璀璨夺目的小光团。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光团在深夜里逐渐暗去，天边露出鱼肚白。
再然后，天际线变成橘色，朝霞逐渐晕染过天空。几千岁的城市，城堡和古砖墙都披上灿烂而浓郁的霞光，整座城市从夜色中苏醒。
一个晚上都在发呆的林央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对不起。”林央说。
“没有人怪你。”江故说，“你已经很棒了。”
林央自嘲地笑笑：“很棒，指的是0杠5吗。”
他叹了口气：“我但凡2级不贪那点经验，也不至于被滚雪球，那狐狸就不会那么肥，我们就赢了。还有最后那波…本来都是均势，要是我不上去，说不定还能再打一波团。都怪我。”
“那是Mossi，不是别人，失误一次在所难免。”江故说，“你也赢了他两盘啊。”
“没有用。”林央声音低低的，“最后结果是Mossi赢了，他公开嘲讽我们是下等赛区，我们却没办法反驳，都是我的错。”
江故轻轻搭上了林央的肩膀。
此时此刻的动作无关暧昧，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或者每当林央感到彷徨无助时一样。
江故在林央身边，就像随时都可以依靠的哥哥。
“你知道我拿到过一次世界冠军，说明什么吗？”江故问。
“说明你强。”林央说。
“不是。”江故笑了笑，搂着他的手稍微用了点力，“说明我输过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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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输一场比赛而已，被嘴欠的人嘲讽一下而已，又没有死掉，又没有欠48万，LPL也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真变下等赛区。你这么年轻，又这么强，怕什么。”江故捏了捏林央的肩，“下次赢回来就好了。”
林央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看了看江故，低声说：“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