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饶有兴味地看到, 时幸的脸瞬间涨红了。

  达到逗人目的的小狐狸心满意足地弯了弯眼角,他伸了个懒腰,慢慢悠悠地向浴室内走去。

  时幸默不作声地跟着站起了身,在浴室门口站定。

  毫无察觉的小狐狸还在继续拱火。

  “时队长怎么这么害羞啊, ”俞笙不紧不慢地打开水龙头, 神色笑眯眯的, “昨晚不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吗,该看的不该看的应该都看到了, 一起洗个澡怎么了?”

  ......昨晚只顾着帮俞笙降温最后直接和衣而睡的时幸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亏。

  浴室的水温还需要一定时间才能上来。

  俞笙转过身半靠在洗手台上,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时队长昨天也辛苦了, 和我一起洗澡帮你放松一下不好吗?”

  明知俞笙说的“放松”没有那个意思, 时幸却依旧倏然攥紧了手指。

  俞笙看着时幸的神情,没忍住轻咳着笑了起来。

  俞笙其实知道按照时幸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真的同意。

  他自己其实也没有这个意图。

  ——但俞笙就是乐意看向来冷冰冰的人被他逗的说不出话。

  俞笙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本书的名字叫做“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他探过身去调节着水温, 漫不经心地想着好像确实从第一次见到时幸开始, 自己就莫名喜欢招惹他。

  大概是因为时幸从来不怎么还口, 每次只暗暗的生气, 下次却又从来不躲开,继续任由俞笙凑到他身旁胡作非为。

  ——这么一看,时幸好像真的对自己容忍度还挺高的。

  水温似乎已经升上来了,俞笙收回手, 甩了甩指尖。

  不过他依稀记得之前听谁说过,时幸曾经干过去青训选人全程冷着脸把小队员给吓哭的事情, 结果后来被李好追问还一脸莫名, 说自己只是在认真观察,顺便建议小队员继续磨炼一下心态。

  现在看来, 传闻并不属实啊。

  心情不错的俞笙伸了个懒腰, 决定什么时候有空了, 看能不能帮时幸澄清一下。

  ——可惜忘性大的小狐狸永远忽略了一件事,他记忆里的是几年前的时幸。

  水已经放热,玩够了的小狐狸开始准备赶人了。

  “我要开始脱衣服了,”俞笙转过头,笑眯眯地望着时幸,“时队长还不关门,是真的准备一起吗?”

  站在门口的时幸盯了俞笙几秒,将手慢慢地放到了浴室的门把手上。

  俞笙弯了弯眼。

  他转过身去,低头开始解自己胸前的扣子。

  身后房门传来“啪嗒”一声合上的轻响,俞笙刚准备脱|掉外套里面的薄衬衣,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忘记摘眼镜了。

  他并不近视,但电竞选手经常面对电子设备,大多会戴个防蓝光眼镜作为保护。

  昨天比赛他按照习惯戴上了眼镜,后来回来时幸大概是看他睡着了就给他搁在了枕边。

  俞笙原本想着去浴室的路上顺手给放回原位,没想到一心只顾着和时幸玩闹,就一直戴在了眼睛上。

  洗手台上已经被水给弄湿,俞笙思索了片刻,干脆将眼镜叼在了嘴里,反手去脱最后一件薄衬衫。

  ——或者叫时幸再帮自己把眼镜拿出去算了。

  想到这里的小狐狸放下脱衣服的手,叼着眼镜径直转身,准备开门去喊人。

  浴室里的水雾逐渐弥漫了起来,俞笙眨了眨眼,担心自己一个没站稳摔在这儿,干脆伸出手一边摸索着一边往前走去。

  但他刚一抬手,却直接就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俞笙被吓了一跳,他记忆里自己的浴室并没有这么小,但他现在脱|得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衫了,身子有些发冷,也没仔细想,有些着急地开始摸索门把手。

  但俞笙越摸,越觉得手感哪里不对。

  面前的这扇“门”触手温热,甚至往下摸去的时候,有一片凹凸不平的地方。

  ——仿佛自己心心念念的时队长的腹肌。

  俞笙皱了皱眉收回手,心中逐渐起疑。

  他思索了几秒,伸出一个手指在微低的那处不紧不慢画了一个圈,深吸一口气,指尖倏然向下滑去。

  俞笙的手腕忽然被一把攥住。

  紧接着,时幸微沉的声音在一片水雾中忽然响起:“E神就这么着急啊?”

  叼着眼镜的小狐狸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地张口,金丝边框的眼镜同时向下坠落,“吧嗒”一声,径直落到了时幸摊开的掌心间。

  时幸慢慢上前一步,将眼镜静静地送回俞笙面前:“E神自己的东西可要看好,丢了我可不负责保管。”

  俞笙并没有接过自己眼镜。

  他抬起眼,匪夷所思地望着时幸:“原来时队长管反向关门也叫出门?”

  时幸放下托着眼镜的手。

  “E神叫我关门,又没叫我出去。”

  俞笙哭笑不得。

  他不清楚时幸到底想干什么,但也能猜到大概是刚才被他逗的有些生气了。

  俞笙知道时幸肯定不会真的欺负他。

  他也没有在意,随手挣开时幸,转身直接向淋浴间走去:“行,Uriel真应该跟你学学中文,不过时队长竟然进来了,就刚好帮我把眼镜带出去吧,关门的时候快一点,外面冷得要命......”

  俞笙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紧接着他被人护着腰径直抵到了墙上。

  冰凉的墙面激的俞笙浑身一颤,浑身都战栗起来。

  “E神难道不知道,不打开门,才是最暖和的。”

  俞笙直接给气笑了,抵着身后的墙面仰起脖子,弯眼笑了笑:“所以你是真的不准备出去了吗,时幸?”

  时幸手中依旧握着俞笙的眼镜,他的声音平静异常:“不着急,我先把眼镜还给E神。”

  俞笙牙齿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他咬牙抬起手去拿自己眼镜,却每次在即将够到的时候,便看着时幸微微收手,又往后挪了半寸。

  努力了半天一无所获的小狐狸终于意识到时幸就是不想把眼镜给自己,他干脆放下手,转而直接将手掌向前摊开。

  “那你倒是给我啊。”

  时幸意味不明地盯了俞笙半晌,低低地说了一声:“好。”

  他将手掌慢慢覆上俞笙的掌心,手指一点点收紧。

  俞笙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

  ——时幸扣住自己手指的那只手,压根不是拿眼镜的那只。

  没想到时幸现在气性会这么大的俞笙有些哭笑不得。

  他腰虽然被时幸扶着,但因为怕冷没敢完全贴着墙面,此时站久了,有些微微发酸。

  俞笙叹了一口气,觉得如果再不好好地哄一哄人自己大概要先站不住了。

  “我错了,时队长,我刚才不该随口瞎说,时队长大人有大量,把眼镜还给我让我去洗个澡好不好。”

  俞笙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勾住时幸的手轻轻晃了晃。

  时幸的手指微微一紧。

  面前的小狐狸笑得狡黠,一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笑眯眯的仿佛心情不错的样子。

  “我知道时队长不会欺负我,或者我就把眼镜送给时队长,当作赔礼了好不好?”

  俞笙认真地开口。

  他等了一会儿,见面前的人没有再说话,松了口气又一次转身向淋浴间走去。

  但扶在他腰间的手却骤然发力,这一回直接揽着人整个腰都贴上了冰凉的瓷砖。

  俞笙控制住不住地“啊”了一声,腰间一软,猝不及防地向下倒去。

  然后被时幸温柔却强势地抱在了怀里。

  “E神擅自拿了两件我的队服外套现在都不还,用一个眼镜就想抵消吗?”时幸凑到俞笙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

  浴室里的水雾越来越多,温度升高,俞笙刚才耗氧太多,此时浑身不停地轻颤,逐渐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感觉自己被人揽着慢慢挪到了花洒下面,温热的水流缓缓浇下,瞬间湿透了他身上那件白衫。

  “时幸......”俞笙攀上面前人的手臂,垂着眼,含糊不清地开口,“你放开我。”

  腰部的力量随之一松,俞笙腿软的根本站不住,闷哼一声,伸手胡乱扶着旁边的墙壁直接向前倒去。

  “我可是松手了啊,小狐狸,”时幸让人靠在自己肩头,“是你自己不把握住机会。”

  被完全浸湿的衬衫几乎完全透明,薄薄一层贴在俞笙身上,不但毫无遮拦,甚至有一种朦胧的妩媚。

  逐渐习惯这种姿势的小狐狸偏着头在时幸脖颈间蹭了蹭,感受着打开洗发露,慢慢在自己发间揉搓起来。

  “以后不要随便说话了,小狐狸,”时幸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里浅茶色的发尾,低声开口,“仅此一次。”

  闭着眼的人低低的呢喃了一声,似乎是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时幸挑了挑眉,低低地笑了起来。

  被折腾的迷迷糊糊的小狐狸睁眼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澄清个鬼,”小狐狸想到刚才自己洗澡前的好心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偏过脑袋,故意把满头的泡沫往时幸身上去蹭,“再没有比时幸脾气更大的人了。”

  但小狐狸现在又被时幸安抚的太舒服了,他慢慢地打了个哈欠,决定告状的事情下次再说。

  ·

  最后直到俞笙吹完头发,眼睛都是半闭不睁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路过会议室的李好脚步一顿,有些担忧地探过头:“怎么还是这么没精神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小笙?”

  “啊,可能是因为热的缘故吧,”俞笙暗戳戳告状,意有所指,“迷迷糊糊,有点缺氧。”

  李好神情更奇怪了,他转头看了旁边的时幸一眼:“可是我记得时队长说你的烧半夜就退了?”

  慢慢抿着时幸给准备的蜂蜜水的小狐狸动作一顿。

  “那可能是因为......起来有只狗非得在我房间不停闹腾吧,”俞笙撑起身子,慢慢弯了弯眼角,“安抚了半天,有点累了。”

  李好以为俞笙说的是俱乐部那只胖三花。

  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又继续问道:“那有没有搞坏什么东西啊,那只三花最近冬天难得动弹一次,飞檐走壁的。”

  俞笙看了神情平静的时幸一眼。

  “也没弄坏什么,”俞笙按了按眼角的泪痣,“就是我可能......得再配一副新的眼镜了。”

  他一边说一边落到时幸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上。

  时幸神色坦然地任由俞笙的目光探视。

  他摩挲了一下手中依旧温热的眼镜腿,同样低笑着开口:“没事,E神想必......也没有吃亏。”

  小狐狸想到被自己藏在柜子里的队服外套,耳尖红了红。

  ·

  因为再过一天就是和苟筑开庭的日子,李好干脆给俞笙又放了一天假,让俞笙和严律师好好地整理一下材料。

  “我认为我们的证据是十分充分的,”临走前严律师推了推眼镜,神情认真,“胜诉的几率很大。”

  李好明显松了一口气,俞笙也抬眼笑了一下,无声地点了点头。

  时幸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频繁地看着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好眉开眼笑地送严律师出去,等到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幸忽然开口。

  “紧张?”

  “嗯?”俞笙回过神,微微摇头,“没有。”

  他顿了顿,顶着时幸的目光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慢慢揉了揉眉心:“好吧,有一点。”

  他手指慢慢在手机边缘摩挲了一下,忽然又低声开口:“刚才南岸哥跟我说,想让我出去和他吃一顿饭。”

  时幸神色间露出一丝赞同:“出去散散心也挺好的......你不想去?”

  “也不是,”俞笙坐直身子,慢慢吞吞地伸了一个懒腰,“他说还有一个我的熟人也要来,但是不告诉我是谁.....有点奇怪。”

  时幸眉头皱了起来。

  开庭前有人想要私下调解或提前威胁都是发生过的事,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苟筑的身影,下意识脱口而出:“别去了。”

  俞笙有些诧异地看了时幸一眼:“时队长态度转变这么快?”

  时幸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了。

  但他怕说出自己的猜测后俞笙会更紧张,斟酌了一下,慢慢开口解释道:“没有,只是觉得确实有点不太对劲,明天就开庭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俞笙听到这里倒是认真地摇了摇头:“南岸哥不可能会伤害我。”

  时幸也知道南岸不会害俞笙,但架不住苟筑心思险恶。

  他看俞笙的反应似乎还是决定要去,忍不住又开口:“那我和你一起去。”

  俞笙有些讶异地看了面前的人一眼:“时队长还对约饭这种事情感兴趣?”

  时幸顿了顿,他向来话少,确实也认为在任何地方以聊天为目的进行聚集是很无趣的一件事情。

  但他只犹豫了一瞬,仍旧认真地点了点头。

  “可是南岸哥只说让我一个人去,”俞笙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时队长要不还是下次......”

  “你可以跟南岸教练说,你也要带一个人过去,”时幸打断俞笙的话,他迟疑了一下,“虽然这个人......和他不是很熟,但你也不能告诉南岸教练这个人是谁。”

  俞笙:??

  他迟疑了一下:“所以我应该跟南岸哥说......有一个你不熟的人要过来纯蹭饭,你还不能知道他是谁?”

  时幸:“.......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

  俞笙最终还是带着时幸去了。

  时幸一路上想的都是苟筑可能干的事情。

  他脸色越来越沉,直到到了饭店远远看到只有南岸一人坐在桌前,原本冰冷的脸色瞬间有些无措。

  鲜少冲浪的时幸第一次体会到所谓“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受。

  俞笙倒是反应极快,一把拉住时幸的胳膊将人拽到了旁边。

  “你先别过去,”俞笙低声开口,“一会儿等那个人出来再说。”

  时幸神色不解:“为什么?”

  俞笙犹豫了一下:“因为我还没跟南岸哥说你过来了。”

  时幸:?

  俞笙慢吞吞地开口:“我想着既然两个人都是蹭饭,什么时候说都一样,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似乎就有些尴尬了。”

  做贼心虚但又努力甩锅的小狐狸认真抬头:“我是替你着想啊,时队长啊。”

  ......时幸今天第二次想到了网络上一个热梗“你好像在cpu我”。

  他看着俞笙安抚般地拍了拍自己,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南岸走去。

  时幸觉得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

  “南岸哥!”

  南岸抬起头,看着俞笙笑眯眯地坐在自己面前。

  南岸温声笑了笑,将菜单推了过去:“我按照你以前的喜好点了一些,还想吃什么你自己点就好。”

  俞笙笑着应了一声,却没有翻开菜单:“不用了,南岸哥肯定知道我喜欢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歪了歪头:“南岸哥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啊?那个熟人呢?”

  南岸的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

  “他......有点事,一会儿就来。”

  南岸深吸一口气,犹豫了一下:“小笙,我问你点事情,你能不要生我的气吗?”

  俞笙倒是难得看南岸这般神情犹豫。

  他有些诧异地坐直身子,便看南岸再次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开口:“小笙你确定,要和苟筑上法院解决竞业合同的事情吗?”

  俞笙神色顿了顿,他盯着对面神情依旧温和的人,忽然开口:“这是你自己想问我的吗,南岸哥?”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南岸座椅背后吊着的装饰物品莫名晃动了起来。

  南岸眼中的不自然再次明显浮现,俞笙盯着那个装饰物看了几秒,仿佛明白了什么般,轻轻勾了勾唇。

  他对面,南岸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是我自己想知道。”

  俞笙收回目光。

  他盯着南岸看了几秒,歪了歪头:“我确定呀。”

  南岸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又再次开口:“还有一个问题,小笙你是确定,之后无论如何也肯定不会回OV战队了吗?”

  俞笙这回没有立刻回答。

  他又抬眼看了一眼南岸座椅身后,慢慢开口:“这个嘛,我......不确定啊。”

  他背后的装饰物再次忽然间无风自动,南岸的神色也肉眼可见的惊讶了起来。

  “小笙,你在说什么......”

  俞笙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岸背后,忽然轻声开口:“南岸哥想知道原因吗?”

  俞笙从座位上站起身,在南岸惊讶的目光中慢慢走到他身旁。

  俞笙的声音越发轻了下来:“我悄悄告诉南岸哥......”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OV战队了。”

  南岸倏然间抬起头。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旁边原本笑眯眯的人忽然直起身,径直从自己座椅背后拉出一个人来。

  “听清楚了吗,微醺哥?”

  “哎哎哎,小队长你轻点,你要勒死我吗?”

  俞笙笑眯眯地应了一声,手上反而更用力了一些。

  他拽着人一把按到桌前,眉眼间似笑非笑:“如果没听清我再给微醺哥重复一遍,我不会回OV战队,也肯定会继续打官司。”

  微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被按着半趴在桌上。

  他也不敢用力挣扎怕伤到自家小队长,只能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艰难开口:“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来劝你违背这两件事的,能不能别像按贼一样按着我?”

  俞笙轻哼一声,却也到底松了手:“那你逼着南岸哥过来问我干吗?”

  微醺揉着肩膀站起身,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头望向南岸:“你演技也太差了吧,南岸,刚说一句话就被识破了。”

  南岸神色无奈:“我都说了我真的不会骗人......不过这下你放心了吧?”

  俞笙蹙眉,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消失,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面前的两人:“什么放心?”

  南岸转过头:“并不是微醺逼我过来套你的话,而是他想跟你说一些事情,但总担心你被人骗,所以才拜托我先来问问......”

  “我可没说我担心他啊,”微醺的脸色似乎可疑的红了一下,但好在在他小麦色的皮肤衬托下并不明显,“我只是不信任咱们死对头战队那些人,尤其时幸,最开始打职业的时候我就一直看他像个骗子......”

  本来就看微醺不顺眼的俞笙抱着双臂,忽然开口道:“骗子是吗?”

  微醺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正看到自家小队长笑眯眯地弯了弯眼:“正好,我今天把骗子也带来了,你当面跟他说一声?”

  微醺:??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小剧场:

  趴在时幸肩头的小狐狸嚣张地甩着尾巴:就是他欺负你,时哥哥!打他!

  今天往评论区丢一只聪明的小狐狸~

  晚上或许有加更(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