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么能确定我不会死在惊悚副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蠢。”
一周后的某天池俏突然又疑惑起这个问题, 丢下正在浇花的水壶，啪嗒啪嗒跑到书房去问罕昀澜。
两人从系统回归的那天还没来得及叙旧什么，池俏就发高烧进了医院。
一直意识模模糊糊，罕昀澜就在隔壁床照顾了四五天, 两人都没能好好聊到什么。
原本状态就不太好的罕昀澜脸色更憔悴了, 池俏好转后心疼得不行, 心里直骂自己是废物。
“我好没用，总是让你照顾我, 你看你黑眼圈这么重了。”
池俏出院前看到罕昀澜那模样，难受得想哭。
“你是我最爱的人啊, 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
罕昀澜顶着黑眼圈笑着道, 虽然疲惫，但眼神里的光很明显。
“我患双相最严重的的时候, 是你带我度过那段时间, 不然我早死了。”
……
罕昀澜小时候父母离婚, 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母亲虽然富有但偏执到病态, 罕昀澜必须把每件事都做到最好，事事都得争第一，否则就要面对母亲的责骂和歇斯底里。
池俏在大学和罕昀澜成为了双人间室友，罕昀澜为了反叛没有出国读麻省理工, 而是跑到南方随便考了个比较好的大学。
那时候罕昀澜已经有很严重的双相。
母亲断掉了罕昀澜的一切经济来源，罕昀澜开始自己挣生活费。
经济困难对一个程序天才而言不值一提。
虽然大学生活和以前的富贵优渥没法比, 但那的确是罕昀澜感到最快乐的时候。
因为有池俏。
从那之后他的双相症状开始逐渐好转, 池俏就是罕昀澜最对症的药。
池俏听了罕昀澜的话愣了愣，回忆起一些过往, 心脏又开始抽疼。
池俏当初努力想帮助罕昀澜走出心理疾病, 却难免有意外发生。
最严重的一次, 罕昀澜用刀片割破了手腕，鲜血流满了整个宿舍洗手间。
那个画面成为池俏心底里最大的阴影。
但当时没有时间给他崩溃哭泣，他以最快的速度叫救护车、包扎伤口，随时防止罕昀澜继续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双相发病严重的时候，罕昀澜或许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说不出话，甚至失手杀了自己都有可能。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非常之少，且因为池俏的出现，让罕昀澜认清了自我，下定决心与母亲划清界限。
他要过自己的人生。
清晰了这点之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罕昀澜毕业前被国内一家顶级游戏公司招去，那时公司正计划打造一款全球性大型联网虚拟游戏。
从地基到大厦，游戏全程的建设几乎都离不开罕昀澜的参与。
最后建成了全球第一款系统副本游戏，规模之大、容量之多堪称史无前例。
罕昀澜获得的收益足以让两人几辈子衣食优渥，他在外滩比较清静的地方买了一栋别墅，打算在这里和池俏共度余生。
直到他发现公司背后的各种违法敛财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设置霸王合同将玩家困在游戏中、恶意引导玩家擦.边获取流量等等。
但没人能告发这一切。
罕昀澜只觉得恶心，想离开时却被同样威胁了。
……
“嗯？你很蠢吗？”
坐在电脑桌前的罕昀澜扶了扶眼镜，把跑过来的池俏拉到腿上。
池俏很喜欢罕昀澜工作时的样子，英俊的男人显出一副超出年龄的成熟稳重感，非常吸引人。
于是没忍住亲了一口。
罕昀澜立刻摘下眼镜回以一吻，两个人亲了半天才松开。
“你不蠢，也不会活不下去，因为我相信你，更相信我，我的程序会保证我们在副本相遇。”
“好在你在备胎副本，傻.逼系统也没给你安排什么恶心的任务，还没完全不做人。”
罕昀澜提起就来气，下颌线绷得很紧。
“但是那个直播是恶心到极点了。”
“虽然你是男生。”
本来罕昀澜没想做很长的证据链，听到池俏说到直播之后直接决定要把这个公司搞垮。
从医院回来后就开始做证据链。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是男生，不拘小节一点嘛……”池俏只能这样安慰罕昀澜。
“不过那几个副本，你的性格都差好多，感觉跟不同的人都谈了一次。”
池俏笑嘻嘻道。
成功让罕昀澜一言不发把人抱起往卧室走。
“哦，那你要每个人都试一遍吗？”
池俏没像以前那样挣扎，而是乖乖搂紧罕昀澜的脖颈，半张小脸埋在男人颈窝。
“……好啊。”
“反正，他们都是你。”
“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