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燕冰回头盯着褚奕洲的身影,秀眉轻蹙,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范泽远走过来,目光不善地看着褚奕洲,“燕冰,我总觉得灵草被盗跟他们有关系,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钟燕冰现在是谁都不信,但表面还是应承了下来,“表哥,我们再去找找。”
范泽远点头,“嗯。”
躲在一旁的钟燕凤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很是疑惑,为什么表哥一直在说是褚奕洲他们偷了灵草?
……
房间里。
褚奕洲返回房间,坐到床边上,郁辰宇很自然地趴到他的肩头,“怎么样?那大小姐同意了吗?”
褚奕洲摇头,“没有,大小姐很警惕,我看她的样子,她似乎提防着所有人。”
郁辰宇蓝眸清亮,“不要紧,只需要抛下诱饵就行。”
褚奕洲笑道,“嗯。”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大家只感觉两人太亲密了。
褚奕洲把一张纸拿出来,然后给郑玉铭招了招手,“玉铭,过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郑玉铭趴在桌上睡觉,一听褚奕洲的声音,立马醒了过来,“什么事啊?”
褚奕洲把纸递给郑玉铭,“你看看,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郑玉铭狐疑,看着纸,轻轻念出声,“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单是看这两句话,似乎在说一个地名。”
郁辰宇变成了大白,窝到褚奕洲的腿上,十分惬意,“能看出他形容的是什么地名吗?”
郑玉铭脑海里有点儿什么,但又捕捉不到,“我想想再说。”
郁辰宇舔了舔爪子,然后猛地僵住,变成大白后,他就控制不住本能了,欻!
郑玉铭把纸条传阅了一下,“集思广益,大家一起想想。”
于是一群修炼完、暂时无所事事的人,一起在房间里拆分组合两句话,找一个话里形容的地名。
……
钟燕冰歉意地走进房间,“爷爷,一无所获。”
钟老爷子脸色一下子颓败下去,皱纹丛生,好像又老了几岁,“没有受伤的人?”
钟燕冰缓缓摇头,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没有发现。”
钟老爷子整个人都颓丧了,“没有可能没有?燕冰,你应该有什么没有发现,不可能凭空消失。”
钟燕冰迟疑地问道,“爷爷,对方会不会跳水离开了?”
钟老爷子摆摆手,“要是怀着灵草下水,水里的东西不会放过他,他不会那么傻,一定还在船上。”
钟燕冰束手无策地问道,“爷爷,现在该怎么办?”
钟老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先巡查吧。”
钟燕冰抱了抱拳,离开了房间,带上人,继续去找人。
……
范家的房间。
范父一见范泽远,立马急切地问道,“泽远,确定钟家把灵草弄丢了吗?”
范泽远肯定地说道,“是真的丢了,钟老爷子还受了重伤,连动一下都困难。”
范父失望地说道,“那么多高手都没能守护好一棵灵草吗?”
“是。”范泽远环顾了一周,房间里有很多范家的人,但一个跟他都不亲近,甚至是厌恶他的,他找了一个最远的角落坐下。
他是低贱的青楼女子生的儿子,从出生下来就被人瞧不起。
为了在范家有一席之地,他努力在范家做好事情,但没有一个人放在眼里,直到末世来临,才想起有他这个儿子。
呵呵,现在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一个二个慢慢尝吧。
范父见范泽远闭上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只能叹口气,压下了心里的问题。
范泽远其实也不是非得回到这里休息,他就是纯粹来恶心人的,他就是要时刻提醒那些人,要不是他周旋,这些人早就死了。
确实如他所愿,大家看到他,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像吃了苍蝇般。
其他两家也在议论灵草丢失的事,讨论的结果是……没有任何结果,大家心里更慌乱了。
……
褚奕洲把窗户打开,把钓鱼杆儿扔出去,钓鱼。
秦柏荣惊奇地看着楚清芷,以及他手里的钓鱼竿儿,“不是奕洲,这水流这么快,能钓到鱼?”
褚奕洲顿了顿,“不确定,愿者上钩吧。”
秦柏荣虎目瞪大,“第一次见在游动的船上钓鱼的。”
褚奕洲从善如流,“那我给你长了见识,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秦柏荣,“……”
这见识长得他好无奈。
缓了缓,他指了指钓鱼竿儿道,“我现在比较感兴趣你能否钓到鱼。”
“应该能。”褚奕洲继续忽悠秦柏荣,他的这个钓鱼,钓的不是鱼,是倒霉蛋儿,万一鱼钩在被带动的过程中,正好一条鱼经过,那不就被勾住了吗?
秦柏荣,“……”
他瞅着褚奕洲,这自信到底是谁给他的?
郁辰宇跑过来蹲到窗台上,看褚奕洲钓鱼,顺便欣赏一下沿河的美丽风景。
褚奕洲摸了摸郁辰宇的脑袋,“你可以祈祷一下,要是上天听到你的祷告,今天你就有新鲜的鱼汤喝了。”
郁辰宇哼了一声,撇开大大的满脸,“与其求老太爷,我不如自己跳下去自己抓。”
褚奕洲认真地夸赞了一句,“很有骨气,值得鼓励。”
他说完这话,忽然感觉鱼竿儿一重,他立马收紧手指,“我钓到鱼了!”
“等等。”书生冲过来,按住了褚奕洲的手,“你确定你钓到的是鱼,不是其他?”
褚奕洲愣了一下,“我把线拉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书生慢慢收回手,“你小心点儿。”
其他人都跑来观看。
褚奕洲慢慢收线,然后鱼钩上咬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鱼,很像锦鲤,但是身上的颜色太多了点儿,有些像穿着彩虹衣的鱼。
郁辰宇舔了舔舌头,“这什么鱼啊?”
“没见过。”褚奕洲道,“大自然里,越漂亮的东西越有毒,这鱼应该不能吃。”
书生急忙说道,“不吃可以,钓起来观赏嘛。”
“有道理!”大家都这么觉得,然后褚奕洲把彩鱼钓了起来,喂到洗脸盆里。
洗脸盆放在中间,其他人围成一个圈儿,站在洗脸盆四周,低头看着。
温玉庭蹲在洗脸盆旁边,伸手摸了摸,“这鱼也太漂亮了,这彩鳞好像还发光呢。”
荣长宁细细看了看,“真的在发光。”
楼定华道,“这鱼这么漂亮,就像奕洲说的,怕是有剧毒,养着吧。”
“养着养着。”大家都这个意思,然后褚奕洲继续钓鱼。
这次大家不像之前那么悲观了,时不时地看一眼褚奕洲,期望他真的能钓起来一个鱼,不说吃,就是看看热闹也行。
盆里的彩鱼不断摇动,看起来色彩斑斓,非常好看。
一个时辰过去,褚奕洲的鱼竿儿一次都没有动过,大家看得渐渐失去了兴趣,包括褚奕洲自己本人。
“要不我还是下去抓吧?”郁辰宇再次提议。
秦柏荣看过来,一针见血地问,“猫下水还能上来吗?”
郁辰宇,“……”
……
钟燕冰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椅子上,静静思考应该怎么找灵草,忽然,她想到褚奕洲跟她说的话,她犹豫了一下,起身离开了房间。
她来到褚奕洲他们的房间,轻轻敲门,“褚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褚奕洲把鱼端到了柜子里,然后让大家坐好,才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美人,英姿飒爽,一脸威严的表情,“请问大小姐有什么事?”
钟燕冰没有拐弯抹角,“我想让你帮我找灵草。”
褚奕洲坐地起价了,这是主动和被动的本质区别,“找到有什么报酬?”
钟燕冰表情僵硬了一下,她过来的时候,没有想过报酬的事,“褚少爷,你说,你想要什么?”
“拿到灵草之后,我们这房间里的人人人都有份儿。”要谈报酬,事情才更逼真。
钟燕冰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答应了,灵草挺大一棵,一人分一片叶子,也是可以的。
“奕洲,你有什么好办法?”大家关心问。
褚奕洲往外走去了,“山人自有妙计。”
几人,“……”
大白追了上去,万一遇到危险,他就是奕洲的后手。
钟燕冰带着褚奕洲来到灵草丢失的房间,“爷爷,他叫褚奕洲,他说他愿意帮我们一起寻找灵草。”
钟老爷子撑开眼皮看了看褚奕洲,低咳了两声道,“小兄弟,麻烦你了。”
褚奕洲心里打着小九九,表面一片和蔼,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碍事,反正我这也没什么事。”
钟老爷子点点头,然后看了眼钟燕冰,“多谢小兄弟。”
“褚少爷,这里就是放灵草的位置。”钟燕冰转身走到房间中间,那里有一块石板,石板上放着一个一尺多高的精致大花盆。
现在花盆里空空如也,中间一处有个大坑,像拔了一个萝卜似的,外面散落了一些土。
褚奕洲很不解,“那小偷为什么早不偷,晚不偷,偏偏昨晚把灵草偷了?”
钟燕冰小声道,“昨晚灵草成熟。”
“看了那贼早已经瞄上了。”褚奕洲问道,“船上的人都知道有灵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