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一着急,把锄头往我手里一塞,麻溜地跑了:“大大小小,等等婆婆,你们不可以耍赖皮。”
我勾起一抹欣慰的笑,终于找到攻略婆婆的法子了,原来这位面恶嘴刁的老人家,就是一个“淘气任性的老熊小孩”。
对付小孩,我太有办法了。
比如上菜帀场,婆婆闹着要人背才肯走,导致大小团子跟着闹。
我给他们三个选择,一是以后每天洗碗买菜,我就背;二是上白济堂打长工,我就背;三是自己走,每人一根棒子糖。
再比如,我们一道去戏院看戏的事。
婆婆极爱看戏,也爱唱戏,台上唱,她便跟着和,还真别说,老人家唱得还真是出彩,不比台上的名角唱得差。
大团子小团子看不懂戏,他们看的是热闹,桌面上的零嘴吃完了,也就睡着了。
我一手抱一个团子,正要催婆婆回家,没想到她也已经呼呼大睡。
无奈之下,我只能到暗处,拿出大团子的九彩玄珠,转化飞行坐骑。
把大团子小团往上面一放,叫九彩玄珠直接把他俩驼回家。
我再背着婆婆,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直到把婆婆放到床榻上,再帮她脱鞋盖好被褥,她都没醒。
这天,婆婆又来事儿了,而且是大事。
炎炎夏日,骄阳似火,外头烫得跟火炉似的,我安排大小团子练字,转身找婆婆,本想安排她跟巧芳一起做针线活,可怎么也找不着人。
最后蔡书兰在菜园子里找到了晕倒的婆婆。
“天呐,不是跟她说了天气太热,等日头落山了再去的吗?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我帮忙把满脸通红、大汗淋漓的婆婆抬进屋,让好管家和蔡书童帮忙扇风,再吩咐巧芳做下火茶,我再施以针炙刺激,婆婆才缓缓醒来。
本以为婆婆是单纯的中暑,清气热泻胃火便可痊愈,可我给她一切脉,才发现婆婆身体虚弱到只剩一口气。
“糟了,婆婆脉博十分虚弱,心跳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了。”
婆婆这是高温下劳作时间过长,导致周身血液循环出现异常,无法给心脏供养,于是便出现心脏骤停的现象。
我把双手按在婆婆的心口处,按照心跳的规律,有节奏地按压,一面吩咐蔡书童:“小白菜,快,去白济堂拿瓶救心丸来,再拿一棵千年人参,婆婆需要吊住气。”
“是!”蔡书童化作一阵风“嗖”的一下消失在我眼前。
巧芳跪在一旁大哭:“完了完了,我们都要完了,茉夫人你一定要救活婆婆啊,不然我们都得死啊啊啊……”
好管家腿软到站不住。
“不要停止扇风,快扇。”我说道,“去地窖里再拿些冰,再对着冰块扇风。”
巧芳跌跌撞撞地往地窖跑去,好管家忙振作起来,大力扇风。
周围的温度过高,唯有扇凉风降温,才能帮助婆婆有效降温。
按压心脏按了一刻钟的时间,婆婆的心跳有复苏迹象,这时,蔡书童回来了。
救心的药丸和补气的千年人参,双管齐下,再营造凉快的室温,婆婆的脉博也开始恢复。
“有了有了,缓过来了。”我说,“把下火茶拿过来。”
婆婆睁开了眼睛,我扶她坐起,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火茶。
那是苦茶,味极苦,婆婆只喝了一口便把嘴闭得紧紧的。
“巧芳,把蜜饯拿过来。”我也不强逼她,我小时候也喝不了苦茶,不过有蜜饯配着吃的话,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婆婆两眼一放光,相当吃惊:“你不是说蜜饯早就吃完了?”
“又做了许多,不过是我自己做的,你爱吃就吃,不吃拉倒。”我舀了一勺苦茶递到婆婆边,严肃地说,“喝了苦茶奖励蜜饯,病还能好,不喝苦茶,你就会死,而且会死得很丑,你选哪个?”
婆婆为难地想了想,指了指苦茶:“我选苦茶和茉儿做的蜜饯。”
喂婆婆喝苦茶期间,她全程盯着我看,我以为她怕我不给蜜饯,将一整灌蜜饯往她怀里一塞:“给你给你,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真是的。”
这时,我发现在旁边的好管家显得有些着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啦?”我问好管家。
好管家说:“顾掌柜说救心药丸可以免费拿,但是千年人参不行,要我马上就拿银两过去,否则他帐目不好做。”
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我不是白济堂的唯一老板,白济堂主要靠顾掌柜才能正常运行,故我们是给了他一些红利的,顾掌柜算是合伙人,千年人参这般贵重的药材,的确不能直接拿走,否则我今天拿一些,明天他也拿一些,那这店还怎么开下去?
“好,我知道了。”我放下婆婆,把碗给了巧芳,打算回房拿银两。
婆婆问了句:“这人参很贵吧?”
好管家笑道:“那当然了,只有富人能吃得起,一般人家倾家荡产都买不起,我们茉夫人对婆婆多好啊!”
婆婆眼珠子勾了勾,嘴巴一嘟,不以为然道:“那些银两都是胡大掌柜的,又不是她的。”
好管家又道:“不是这样的,我们茉夫人与胡大掌柜在财务上一直是分开的,白济堂是茉夫人靠自己做起来的,算是白手起家吧,石溪镇的白济堂虽然是我们东家帮忙找的铺子,但茉夫人是算清了帐了。”
婆婆沉默了。
屋里,我问好管家一百两够不够。
好管家说:“不够,顾掌柜说要一千两。”
“啊,这么贵!你你你拿的是什么人参?”我吓得头皮都麻了。
“千年人参啊,不是茉夫人你说的吗?”好管家一脸的恐惧,别是他听错了。
“千年人参?是是是那颗~白济堂的镇堂之宝?”我腿都软了。
好管家点点头:“是啊!”
“我天,真的是我说的吗?可能是当时太着急,只顾着救人,没想着省钱来着。”普通人参就可以了,我居然说了千年人参,我一定是脑子被门挤了,“要白干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