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炀君真是只执拗又爱浪费的狐狸,非要再开一间房,我说一间就够了,我俩此前又不是没同过房,现在才来别扭,不是多此一举吗?
他偏是不听呢!
不同房我就无法检查他胸口了吗?他错了,错在他没关窗户。
我的卧房就在他隔壁,爬个窗便能进去,轻而易举。
听到陌炀君入睡的呼吸声均匀平稳,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光脚提鞋,蹑手蹑脚地朝床榻靠近。
确定他没醒,我暗暗窃喜,放下绣花鞋,爬上床,拿出夜明珠用弱光一照。
狐狸精不愧是狐狸精,好看得惊天动地,不过再好看也只能迷惑迷惑我。
看吧,一时被他的美色所迷惑,险些忘了溜进来的目的。
想起目的,我心里头不由直打鼓,陌炀君睡颜无害,毫无妨备,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我伸手捏住他中衣的领口,轻轻掀开,夜明珠一照,一道一寸长的伤疤赫然入目。
才几个时辰,刀伤的伤口便已收敛得不错,他定是施了法加速复原的时间,可是,活生生地往心肝上刺一刀,那刺心之痛得多折磨人。
寻常人定是必死无疑的,就算他是狐妖,那定也是元气大伤。
我心里钝钝地痛着,眼泪一滴两滴地滴落在他的伤口上。
倏然间,陌炀君醒了,他说:“我没事!小伤,别哭!”他伸手用大拇指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又说,“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我俯身,动情地吻了吻他那道刀伤。
他浑身一震,紧张地推开我:“胡闹,快回去~”
我手脚并用,死死地抱住他的腰身:“不回不回就不回,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你就分我半张床嘛!”
我听到他在大喘了一口气,把脸偏向一边,还把眼睛闭上,耐着性子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为什么?”我追问,这时,我发现他浑身变得滚烫,光线太暗,瞧不清他的表情。
他顿了顿说:“以前我能忍得住,不代表现在也能忍得住,你是白痴吗?”
这狐狸竟气得骂起了人。
我终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血液顿时全往脸上冲,烫人得很,咬咬嘴唇,把头低得低低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那就别忍了呗!”
耳边响起陌炀君暗哑的声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呼出的气,很烫,拍打在我敏感的耳上,不由叫人哪儿哪儿都痒。
我缩着脖子,身子悄悄地往外挪:“我我我还是回去睡,打打打扰了,打扰了!”
他伸手揽腰将我拉近,一个翻身压了上来,我倒抽一口气,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
我瞧见他的双目隐隐发着红光,眼神灼灼,声音持续暗哑低沉:“太晚了!”
语音刚落,他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不再逃跑,理智全面弃守,俯身将唇落于我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攫住我的唇,一路勾火燎原。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我们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这场动地惊天的暴雨狂风不知刮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