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瞧见张先生对师兄们的严厉,凶得像老虎,动不动就戒尺伺候,“成何体统”“你是傻的吗”“规矩呢?”“滚”是他的口头禅。
故我是特别的,因这些张先生都没对我说过。
师兄们宠我,老师宠我,啥事都不叫我干,有好吃的全给我吃,主动给我讲习。
我除了寻找萧夏的魂魄苦无结果有些烦恼,总日子倒过得挺惬意的,幸福得忘乎所以,觉得自己像个小公主。
直到三日后,叶芳礼气冲冲地闯进了庆园,打破了大伙的宁静。
那时我才知晓,叶芳礼才刚得知,她的爱宠惨死的事,据说她叫人几乎把整个京城都寻遍了。
这也怪不得我们,她那样凶又小肚鸡肠,谁敢到她跟前说这事儿?主要是大伙不知道杀猫的凶手是谁。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不,人家带着不可一世的姿态,来闹了。
众学徒齐齐站立,师兄们都怵叶芳礼,在叶芳礼厉目的注视下,露出怯弱的神态,连张大夫都不敢大声说话。
“小姐,找到了。”家丁手上捧着一个用纸皮包裹的鼓囊,旁边跟着垂头丧气的三强师兄。
事情已经败露,三强师兄只把带着人去挖猫尸。
叶芳礼震怒,跺着脚吼道:“谁干的?”
没人承认,大伙都觉得大祸临头,师兄们说过,若要叫表小姐知道这事,找不到凶手的话,大伙全部都得完蛋,我问怎么个完蛋法,他们不敢说。
叶芳礼一张张脸盯过去,最后停留在我脸上,目光徒然染满怒火:“白茉儿,黑虎可是死在你屋门前的,你做何解释?”
我就知道,她铁定赖在我头上。
“你什么意思?”我凛然地说道,坦荡荡直视她,“难不成我闲到病态,故要杀只猫戏耍,还愚蠢到挂在自己屋前?我没那么病态,不做愚蠢的事,更没那么无聊。”
“你个乡巴佬,我看就是你的报复,你恨我阻止你来庆园,故就把我的爱宠给虐死了,白茉儿,你这般凶残丧天良,你会遭到报应的。”叶芳礼口出妄言,不依不饶,没凭没据就要坐实我杀猫的罪名。
我岂能白白给她冤枉!
“叶芳礼,你不要太过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抬头挺胸,强硬地说道,“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污蔑我,门都没有。”
她气恼得胸脯上下起伏,指着我的鼻子,口气挺硬,眼神极横:“除了你还会有谁敢这么做?你有动机,不需要证据。”
我实在忍无可忍,膈应她道:“叶小姐,你可是庆安堂的副主事,也不是没有读书习过字,怎同乡间泼妇那般不讲道理不讲王法,无凭无据、血口喷人,你再这般胡搅蛮缠,咱见大掌柜去,叫他老人家评评理!”
“你~”叶芳礼气恼得指着我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最恨别人指着我的鼻子说话,推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告诉她:“那你以后该习惯习习惯了,我会在这里待很~久!”
叶芳礼恨恨地瞪着我,轻蔑道:“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