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近，我抬高煤油灯看个仔细，那时我才知道，他那并不是飘。
是他走路像施了轻功似的，又快又稳，加之夜里又黑，他又穿一身白长衫配黑靴，故瞧着像飘。
这是五官棱角分明的冷俊少年，因有张稚气的娃娃脸，故看着年纪不大，但身材高大得有些吓人。
别看他年纪小，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严谨的从容，眼神里还有一股忧郁的光，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你、你是谁？大半夜的晃来晃去，吓坏人，你要负责吗？”我挺直身子，好叫自己的指责更有气势一些。
“我可以负责啊！”少年一开口，声音竟低沉又浑厚。
他这回答听似没毛病，把我堵得愣了好一会儿，才悻悻地说道：“人吓人也会吓死人的，你负责得起吗？”
“死了就当个活死人呗！像我一样。”他耸耸肩不是很有所谓地说。
这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聊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要去当值了。”我挥挥手便告辞了。
“当值？”他跟了上来，“你不怕鬼吗？他们都说制药房闹鬼？”
“不怕，不怕告诉你，我是个降魔师。”我挑眉轻声说道，挥了挥降魔剑，哼哼哈嘿地叫着，少年一脸崇拜，“能带上我吗？我是专程来探险看鬼的，来了几晚了，都没瞧见。”
得，又一个作死的。
我叹气：“乖，快回家，省得你娘担心，男娃金贵着呢！”
“我是个活死人，死不了，不用担心。”少年拍拍自己的胸，雄纠纠气昂昂地说道，“不信，你摸摸我的脉博。”
他抓着我的手摸他的脉。
我的神啊！他真没有脉博！惊得我嘴巴合不拢，不信邪，我又趴他胸口听心跳声。
“没有心跳声，我没骗你吧？”少年一脸诚恳地说，“我从不骗人。”
“你是人还是鬼啊？”我上下打量他，戳戳他身上的肉，是实体，居然还有体温，“我的娘呀，你真的是活死人啊？为什么呢？这不合理啊！除非~你是鬼，上了别人的身。”
我眯起眼睛，危险地瞧着他。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打一出生，就被宣告夭折，在棺木中睡了一日，家人忽听有啼哭声才把我抱出来。
家父是个大夫，给我一把脉，当场吓晕，总之我就是这么长大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人还是鬼，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我的娘呀，这比戏本里的故事还要曲折离奇呀！你诓我的吧？”我摸着下巴打量他，“你要么吃了类似闭息丸的药，要么用内力压住了脉博和心跳，耍我来着是吧？”
“我没诓你，我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他直发急。
“什么原因？”我洗耳恭听状。
“我说了你也不信。”他气馁道。
“你先说嘛！”我其实挺喜欢听故事的。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我记得前世的事。”
“哦~快说快说。”骗子，肯定是骗子。
他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变得悠远而沧桑：“五千年前，魔界宣战神族，神妖冥三界联盟，同魔界大战，神女茉颜暗伏在魔尊暗钥身边，偷取了暗钥的布兵图，导致魔族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