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我还想着跟上那口棺材,不曾想就在当夜,竟诡异地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简直要恐怖到头皮发麻。
我顿时两脚如铅,不敢再向前走。
“胡陌炀。”我回头看宅子大喊道,我那屋和胡陌炀的是紧挨在一起的,刚才明明叫了他的,怎还没来?
原是不知道,这一回头,吓一跳,骇到骨头里的那种。
因故原来的宅子不见了,成了残垣断壁,周围是一片荒芜的灌木林,最是恐怖的是,摆满了棺材,密密麻麻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处之泰然,如此才有转圜的余地。
举起降魔剑,虽没有孔武有力的招式,和浑厚的内力挥发灵剑剑气,但至少这剑具有镇邪威摄邪魔妖怪的能耐。
好在我机灵,刚才拿了布袋子,毫针和符咒都在里头,加持不少。
有这些法器坐镇,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胡陌炀,小喜,你们听得到我吗?”
没人应答。
“姓许的,不,姓张的……”想想还是不对,“我不管你是姓许还是姓终,或是张三李四都可以,我命你快快现身,咱俩大战一场,速速把恩怨解释喽!”
在树立威信这方面,我表现得还算淋漓尽致。
话说到这儿,倏然“嘎吱”一声响,棺材盖打开的声音。
我身子一僵,笔直立正,握紧降魔剑,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布袋子,这才把手伸过去,单手便举不起降魔剑,剑尖点地,我又赶紧两手合力举起。
这剑是青铜质地,虽就两尺长,可重得跟锄头似的,举久了手酸,舞起来特费劲。
棺材盖缓缓打开,空气中弥漫的怪味浓到变臭,很是呛鼻,且恶心,我快吐了。
“是谁?少装神弄鬼的,我告你,我可是降魔师。”我厉声斥道。
忽地,棺材里的人瞬间弹坐而起,激刺得我跟泼了一身的冰水似的,透身凉。
她不是别人,正是宝珠。
宝珠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嫁衣,珠花钿子,金耳环,玉手镯,一样不少。
紧接着,其它棺材也开始嘎吱作响,棺材盖慢慢打开,又坐起一人,之前见过的女人,林颜雪。
陆陆续续中,坐起一个又一个长相姣好,一身珠光宝气的新娘子。
“呼”的一声,宝珠直挺挺地立了起来,闭着眼睛跳下地,其它新娘子纷纷效仿。
“胡陌炀,诈、诈、诈尸啦~”我扛着降魔剑拔腿便跑,他们人多势众,咱还是走为上策。
夜雾来袭,伴着一股奇臭,迅速将视线所及之处弥漫,闻得我头都有些晕了。
“天呐,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越闻越像黃皮子放的臭屁啊?”
我从布袋子里拿出自己织的毛巾,包住口鼻,绑住后好了一些,否则定要被这“臭屁”给熏死。
新娘们组团诈尸来追我,我沿着破宅子狂奔,她们一蹦一跳地追着,前面路越来越窄,荒草越来越多。
跑着跑着,前方也出现大量一蹦一跳的诈尸新娘。
完犊子,前有狼后有虎,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