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就为了在外边冻着?”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猛回过头看去,对上方临挑衅意味的眼眸。
方梵皱了皱眉头,并不想理会这个假惺惺的大哥。
他们家曾经也幸福美满,生活的很好,只是某天他爸领了个孩子回来,他说,这是你哥哥方临。
亏他那时候还傻乎乎的,拉着他一起玩,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哥哥真的是所谓的大哥。
原来在他母亲之前他爸还有一个妻子,后来离婚就娶了他妈。
据说离婚没多久,她就死了。
然而方临来了之后,整个家都变了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父亲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他。
被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前妻的儿子!
他的大哥,方临。
是,不可否认的他确实很优秀。
可为什么只要自己做错事,就会被狠狠的呵斥,而他做错事反过来还会被他爸安慰,被他爸鼓励重新站起来。
方梵心中憋闷无比,看不了他一点,转身就要离去。
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陌生,看的方临心中一紧,快速伸出手拽着他,“你去哪儿?”
“你管不着!”方梵在爆发的边缘,用力挣脱开他的钳制,“现在整个方家都是你的了,你还有哪儿不满意?”
“你以为我想要方家?”他冷笑,就连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
“呵,那不然呢。”
方梵嘲讽的看着他,整个方家都是他的了,现在还有脸过来跟他说不想要方家。
说什么狗屁话呢。
“方梵,我发现你脑子装的,全是豆腐。”方临眸色深沉,不由分说的再次,拽着方梵往车那走去。
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方梵习惯性的跟着他走,直到被拉上车才惊觉过来。
“你干什么!”
“怎么?你方二少玩野了,地点也不挑的在大街上睡觉?”他嘲弄的勾唇,余光注意着方梵的反应。
他眉头紧皱,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皱起,不难猜出肯定是在纠结。
究竟是要面子,还是要骨气。
方梵悄悄抬头,看了眼一旁的方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要骨气。
“我在哪儿睡不用您管,您可是未来的继承人,董事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普通人罢了。”
骨气在顶多受点罪,先去宁昀斐的酒吧将就一晚上。
面子没了,那不就变相的等于他服软了吗?
他没错!
服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是吗?”男人挑了挑眉梢,“既然如此,那你下车吧。”
然后方梵十分爽快,不带一丝停留的下了车。
等他看清周围,整个人都懵了一瞬,想骂方临的话全部涌在嘴边。
周围是一片荒凉的地方,除了脚下站的马路,一眼望去两边全是小树林,他被方临丢在了郊区……
呵!
什么勾八大哥,全都吃屎去吧!
方梵愤怒的嘀咕着,拿出手机导航宁昀斐的酒吧。
不导不知道,一导险些吐血。
他在的这地方,离那可足足的有八十公里!
方梵目光瞥到停在不远处的车,气愤到拿手机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心中暗骂:
真不愧是伪君子,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偏偏!我就不让你如愿!
“哥们,出来玩啊,”方梵给以前一起,晚上出来玩的朋友打过去电话,“不用,你来接我,我在米条大道,嗯…行。”
这一蹲就是将近一个小时,蹲的方梵整个人都僵了。
方临靠在座椅上侧着脸看向窗外,眼不眨一下的,看着外边缩成一团的人,心中烦闷不已。
在气他也在气自己。
在不该硬气的时候硬气什么,不过是想给他点苦头,让他过来跟自己认错跟自己低头,有这么难吗?
“大少,要不咱们还是把二少叫上来吧,再这么下去就要冻坏了。”司机见状趁机说道。
在出门的时候,夫人可是有交代过他,无比看着点二少把他完好的带回来。
晚上又这么冷,要是在外冻着他可担待不起。
方临动了动薄唇,似是被他说动,正要出声吩咐时,远远的就看见几辆跑车驶了过来,停在那一团的面前。
被车灯照亮的那一刻,方梵觉得整个人终于活过来了。
他再等下去,就要死路边了。
“不是哥们,你消食跑这么远?”从车上下来的人,见到他冻成这样没忍住问道。
“你当我是溜达鸡?”
方梵被几人搀扶起来,双脚麻的都快没了知觉,上车升起顶棚才暖和缓了过来。
瞧着那车越看越不顺眼,就想膈应膈应他。
“看见路边内车没?等会儿你开过去,离近点走。”
“成,你这是被欺负了?”驾驶位上的人,俨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会就是被车里的人给欺负了吧?”
方临眸中带着不悦,浑身上下一股戾气爆发,看着前方靠近的车辆,里面伸出一只手发出鄙视的信号。
“大少,我们现在是准备回去吗?”司机偷偷看向后视镜,他拿不准的问道。
方临闭目,无力的捏着鼻梁,声音带着一抹疲惫,“跟上二少。”
只要他看上的东西,就算用尽全身解术,也一定逃不出他的掌心。
烈日阳光透过沉重的窗帘,还是打了进来,给黑暗的房间中带来了光亮,照在床中的鼓起的被上。
床上的人拱来拱去,最后扭曲在一侧伸手摸到温暖的玩偶,想也没想的一把抱过去。
好暖和……
宁昀斐猛的睁开双眼,映入眼的就是男人精致的容颜,可惜他此时没心情欣赏。
他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没穿衣服!
脑中慌乱成一团,一把掀开被子,看到男人还穿在身上的衣服,长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酒后乱性。
他拍了拍被惊到的小心脏,还没抚平,就被出口成烧的秦承靳吓的一哆嗦。
“你昨晚咬的我好痛。”
宁昀斐僵着身子不敢去看他,什么叫昨晚咬的他好痛……昨晚发生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
万恶的酒精!
还没等他继续纠结,就被秦承靳一把拉了回来,跌在他的怀中还被盖上被子。
“小斐。”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他忍不住靠近贴了上去,他叫着眼前人的名字,声音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从睁眼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在线的宁昀斐,彻底进入婶婶的思考。
可恶!
一觉醒来秦承靳变烧了不说,怎么还对他动手动脚的!
没有得到回答的男人,看到宁昀斐一脸的迷茫,心底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小斐?”他不确定的唤道。
宁昀斐被他叫的抬起头,目光之中是无尽的清明,不似昨晚醉酒的模样,“昨晚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他说出的话,也让秦承靳的心脏顿时间凉透。
“你说你喜欢我,抱着我就亲,推都推不开。”
男人委屈的说道,似乎为了证明他说的不是假话,还将睡衣拉开大半。
放眼望去,袒露出的胸膛上遍布牙印,有的地方甚至被他咬破了皮,一个个红色印子看上去很是狰狞。
“不信你摸摸,我现在还疼。”
宁昀斐愣了愣,格外听话的摸了上去。
“嘶…”
被他用力的摁着印子,生出刺疼感,秦承靳倒吸一口气,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神很是危险。
“难道你还想再试试?”
宁昀斐疯狂的摇头,我靠什么情况我靠!
这个恩人他不对劲!
这个地方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身上一凉,他才发觉自己还没穿衣服,又飞快的钻回了床上。
抢过被子,不忘踢秦承靳一脚解气。
“我的衣服呢?我衣服去哪儿了?”
“那儿呢。”他指向窗户,在宁昀斐不敢置信的眼神下,继续说道:
“你昨晚自己扔下去了,你说这东西穿着不舒服,你觉得还是光着……”
还未说完,就被宁昀斐惊恐万状的捂住嘴。
“行了行了,我,我知道了你别说了。”宁昀斐滚烫的一张脸,有些结巴的制止他。
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昨晚秦承靳做饭给他吃,还开了酒,本来他还放出豪言壮语千杯不醉。
谁能知道那酒他妈就喝了一杯。
脑袋就晕乎乎的,后来就困的不行。
迷迷糊糊能感觉出来被他带到卧室,他身上摸起来很是凉快,让人不想放手,再后来的实在想不起来了……
“好。”
他果然安静的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宁昀斐。
被他看的脸烧得更厉害,扯过被子连头也一起蒙起来,“你快去给我找衣服!”闷声从被里传来。
秦承靳看着团作一团的人,喉咙滚动,轻笑一声,起身从衣柜中拿出衣物放到床边。
“衣服放这儿了,你记得换。”他说。
脚步声愈来愈远,听到关门的声音,宁昀斐这才放心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刚换好衣服下楼,就看到秦承靳在厨房摆弄着什么,心下决定还是先走为好,免得当面碰到也没什么好说的。
况且喝醉酒咬人这事多尴尬!
还是早跑早可安心!
宁昀斐当即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叫了辆车向老宅驶去。
他可还没忘,向复口口声声说着要找他妈妈,拖了这么久现在不找更待何时。
只是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到呛鼻的味道,在宅子中肆意的蔓延,很快宁昀斐发现不对劲。
那是立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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