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吻住了他。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时候。
我所有的的犹豫和坚持都变得渺小而可笑。
这辈子不会有其他人比伽离我更近了。
这是爱情吗?
不确定。
第6章 小恶魔X公爵
黄澄澄的太阳斜斜地挂在教堂庄正的十字架上,公爵搁下羽毛笔,将挂在三角架上的挂表摘下。雕刻繁复玫瑰花纹的指针指向罗马数字五,公爵将文件整齐摆好,出了书房。
仆人萨德早就在门口准备待续。他跟在公爵背后,替他掩上深棕色的门,然后才开口:
“斯坦克男爵诚挚地向您问好,并进献了此次的通行费。”
“若是他守规矩,”公爵说,“放他过去。”
萨德微微颔首,从他身侧快步走出去。公爵缓步穿过一层螺纹阶梯,在路过餐厅时稍稍停顿,又顺着漫长的走廊走到尽头。
那是礼物室。
少年已经在这个漆黑的房间呆了一整天了。
他不感到无聊,也没有恐惧。他美丽的金色头发即便在黯淡的月光下也闪着荧荧的光。他好奇的翻看周围精美的器具,时不时用手戳一戳离他最近的那个毛绒球。
他的面容精美,丝绸般的金发被仔细的编成一束垂在胸前,衬得他的脸越发小巧。翘起的睫毛是翩跹的蝴蝶,停在宛若爱尔兰湖寂静无波的蓝眼睛上。
少年拾起金项链,嫌它笨重而冷硬,将它弃于集百位艾琪萨姆绣娘共同编制的地毯上。他把藏宝箱翻了个遍,终于挑出一样他看得顺眼的东西。
他将雪狐皮质大衣披在身上,在心里暗暗夸奖它的顺滑与柔软。再翻捡一通,把在其他箱子里淘出的三颗毛绒球藏在胸口,又把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好放回箱子里。
接着--他听到了来自走廊的脚步声。
他把染上体温的大衣放回箱子,胸口的毛球却不舍得放回去。但他很快就想到一个好办法,他将袖口的蕾丝带解开,把毛球塞到喇叭袖里面,一边一颗,另外一颗放在他身侧的小包里。
之后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金色笼子里。在他坐下的那一刻,笼子的锁悄无声息地合上。与此同时,大门被推开了。
美丽如精灵的少年孤单地坐在精美的金笼里。少年洁白的脚踝放在暗沉的深红绸上,高傲的脖颈被玉似的右手百无聊赖地托住。裁式简单的素白衣裳将他的胸口露出一小节,小小凸起约隐约现。
就像月光的妖精。
公爵的身影在门口定格。少年好奇地看向公爵,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着深邃的眼廓和高挺的鼻梁。他看了一会儿就收回目光,暗自失望原来公爵跟其他人也无不同。
在少年移开目光的时候,呆滞的公爵终于回过神来。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钥匙,脱下外套抱住少年,将他从笼子里抱出来。
甜甜的,宛如玫瑰的气息。
少年深陷在公爵深沉的怀抱中,将偷偷把小包放在胸口抱住。
他稍稍抬起头就看见公爵刀削的侧脸。公爵的眼睛是深灰色的,最里面是一点点宛若水滴的蓝。
他喜欢这个颜色。
少年被公爵放在在雕花大床上,并在他澄澈的眼瞳面前替他盖上了被子。公爵温热的手放在他眼睛上面,就像有一团暖暖的气团覆盖在他的周围。少年的困顿突然来袭,他轻轻打了个哈欠,“晚安。”
“晚安。”
少年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公爵将其他蜡烛吹灭,自己托着一盏从门口走出去。
萨德安静地站在门口,他接过公爵手中的烛台,陪着公爵慢慢走。在他们身后女仆一个个地吹灭墙壁上的蜡烛。
“萨德,”公爵说,“我找到了一支玫瑰。”
忠心的萨德在前面为他的主人照亮去路,他衷心道:“恭喜您,我的主人。”
然后次日喜提玫瑰的公爵感冒了。
可悲的是哪怕生病公爵还是要工作的。
公爵撕开信封上的火漆,耳边是大总管的宛如千百只鸭子的唠叨。
“您怎么可以放权限给那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奴隶?”照顾了慕斯特朗家族三代人的大总管斯特克十分生气,他花白的胡子随着说话的气流起起伏伏,就像两只滑稽的鸽子,“您应该知道,贫民的信用是不能信任的,您难道忘记老爷在世时的教训了吗?”
公爵提笔写下一行字,耳边老爷子的絮叨仍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