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异能>墨青>第10章 故人之人

  凌风烟踏着有点沉重的脚步走上了台阶,白君离顿了顿,继而快步走到了凌风烟的身后,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让他继续向前。

  白君离捉住衣袖的手慢慢地收紧了些,像有些紧张般向背着自己的凌风烟说:“为何不继续问?”

  凌风烟沉默着,白君离看不到他的表情,有点与他格格不入的不耐烦浮上心头,加重了语气说:“你为何不继续问!”他把衣袖捉得更紧:“你究竟是谁!“

  凌风烟闭着眼仰了头说:“故人。“他甩开了白君离的手继续向前走,走到了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对看着这一切惊讶不绝的魏政清视而不见。白君离眨了眨眼,微微的捉了捉拳头,待他重新动身时便回复了以往那个笑脸。他向下走去,走到了仍然躲在掌柜枱下的店家那柔声说:”店家,在下猜想,今晚包了店的人应该是这班人吧?“

  店家看到是刚刚叫自己躲着的那名青衣男子,心里放了下来,慢慢站了起来说:“是,是的。“

  白君离扫了一眼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和靠在墙边的那个头目,笑着看向二楼魏政清那说:“魏公子想如何处置?“

  魏政清毕竟是出身名门,对着身份比自己要高的人不好居高临下地发话,便拖着软软的身子又重新走到了白君离身则,拱手说:“多谢白阁主相救。在下本在临安处理事务,奈何遭这班人从酒菜上暗算让在下无法运转灵力与凡人无异,他们欲以在下向御剑楼索领钱财,故又被他们领回了雅安。若白阁主不介意,可否交由本阁处置?“

  白君离看了看重伤的头目说:“一切听从魏公子,在下并没异议。但还是暂且在此住一宿待明早再通知贵楼的人来处理吧。魏公子您的身体也吃不消,那头目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他向着那些受了剑伤的十多人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那十多个人转眼间便被一条不知哪来的粗光圈捆在了一起动弹不得,白君离又走到了奄奄一息的头目那,向着他那伤口深得见骨的手臂施了止血咒和简单的修复咒紧急处理了一下让他不至于失血而死,又重新施了一个定型咒使他动弹不得,便走到店家旁笑着说:”现在有空置的上房了吧?“

  店家自认今晚倒霉到了极点,也不敢再招惹谁,便连忙应声说有。

  白君离把一顶银子放在桌子上说:“还有劳店家给这位公子去买一身衣裳来。”

  白君离与魏政清上到二楼后,径直地走到了原本的房间,魏政清傻了眼看着白君离说:“此房间方才凌公子已进去。“

  白君离脸上浮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说:“故人,无妨。“

  魏政清喉咙滚动了一下,不再多言,拱了手,便进了旁边的房间。

  白君离推门而进,只见凌风烟人不在床上,也不在桌旁,推门而进的瞬间耳边传来了流水声,放眼望去,便见衣架上挂着黑红色的衣服,赤霄剑也挂在了衣服旁边。屏风后的人听到了推门声便停住了动作,水声便随之而停下。

  沉寂的空气中充满着二人的思绪。

  白君离心道:“怎么在沐浴?“

  凌风烟心道:“怎么进这来?“

  白君离清了一下喉咙,反手把门关上,他坐在桌前拿着青扇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视线停在屏风上。屏风上的影子随着烛光随晃动着,他心想自己方才沐浴时,凌风烟是否也这样盯着屏风看。续而又收起了思绪,看向了那闭着的窗户。

  秋天,晚上是清凉的。

  还是不要打开,免得某人会着凉。

  在浴桶里的凌风烟也没想过白君离又会走进这房间来,所以他才想沐浴,便随意倒了一些凉水进桶内,想要洗掉晚上带进来的血腥味。他本想从涌桶中起来把衣服穿回再把那斯赶走,奈何自己现在一丝不挂,衣服又挂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架子上。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要走到那拿衣服,就必须走出屏风去。

  “这什么狗屁摆放方式!”凌风烟心里暗骂了起来。

  “我干麻不学个隔空取物?那现在就不用烦了!不对!我害羞个屁啦!”

  凌风烟好像打败了脑中崩坏的思绪一样,猛的站了起来溅起了浴桶中的水花流了一地。白君离被突然的水花声吓了一跳,原本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便看见了凌风烟赤身裸体地走出了屏风,背向自己拿起了衣服来。

  白君离呆着了。

  水滴沿着凌风烟的背部与臀部的线条一直流到了脚裸,腰间的线条紧致地形成了两个窝展现在臀部上方,常年挥剑的手臂肌肉没有一块是多余的,高挑的身型使整个充满水气的身体彷佛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味道。束起的墨发此刻放到了胸前,露出了后颈的位置,延颈秀项,白壁无瑕。

  颈后并没有咒印。

  凌风烟伸手拿起了架子上的毛巾背着白君离,一脸淡定的就在屏风旁拭着身上的水,慢慢的把衣服一件件穿上,然后悠然的穿著松垮的衣服走到了白君离旁边坐下,透着那松垮的衣领隐若看见了裹在里面的胸膛,那个同样充满了线条的胸膛。

  凌风烟把赤霄剑放在身旁,面无表情的倒着茶说:“你进来干嘛?”

  白君离像一副震惊的样子说:“凌公子这是何意?我住这呢。”他托着一边下巴把脸凑近了凌风烟说:“倒是凌公子,在我进来前在我房间沐浴是干嘛?”

  凌风烟的头又开始痛了,这厮又开始了。

  “房间多的是,你明明见到我进来,偏往这里走,你倒是何意?”

  “嗯,我怕寂寞。”

  “你继续装。”

  白君离笑了笑,便把靠近的身子拉了回去说:“有些事要问清楚。”

  “我要回答?”

  “要我下真言咒?”

  “你没机会,死灵契是意外。”

  “呵,这倒是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凌风烟心道:我错了不行吗!我就不应该说话!

  “来,好心人,就告诉我一点点,好不好?”

  凌风烟喝起了一口杯中茶说:“问什么?”

  “我们认识?”

  “认识。”

  “熟吗?”

  “非常。”

  “为什么我对你没印象。”

  “你就像问一个人自己为什么拉不出屎一样愚蠢。”

  白君离失笑地说:“好有凌公子风格的告知方式,谢谢。”他停止了笑声说:“为什么问黑剑的事?”

  “一个人拿着剑不用却另用扇子代替,好奇罢了。”凌风烟转动着茶杯,白君离看了看他的手,猜想这是凌风烟说慌时的一个小动作,也不道破。但这种小动作好像自己是认识的,也想不起来。

  “黑剑,没有名字。”白君离拿起了一个茶杯也倒了茶喝了一口说。凌风烟没有说话,这个答案像意料之中般,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让白君离心里有种愕然,果然,凌风烟知道黑剑的事。但若他不说,他便不再问。

  凌风烟放下了杯子,轻声说:“你是剑修的事也忘了吗?”

  白君离淡淡的笑了笑说:“没有。”

  “嗯,”凌风烟又倒了一杯茶,没有喝,指尖轻轻地磨擦着杯身,想了想说:“很好,剑修是渡劫,咒术是鬼杀,不错。”

  “凌公子的语气,好像不是故友,而是我师傅一样。”

  凌风烟停了手指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白君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