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身体没大事,但是陆瑾瑜感觉林子规整个人都变脆弱了许多。

  他那日一醒来,看到身边的陆瑾瑜,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张开嘴,声音沙哑“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陆瑾瑜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的事不知道怎么的,在他脑中混沌一片,他再怎么回忆也回忆清楚不起来。

  那好像是很正常的一天,却又发生了太多,他好像被抽离了一般,他知道那件事发生过,其他的就想不起来了。

  他心中愧疚非常,把公务都挪来医院,每日除了陪着林子规就是处理公务。

  林子规话变得非常少,他们相处的时候,林子规总是将头低着不看人,话也不说一句,被那件事抽干了灵魂一般。

  ...

  林子规头突然睁开了眼睛,他起身,神态如常的打了个电话过去。

  “事情办得不错。”

  “医院的事,记得给我处理好。”

  ...

  陆瑾瑜可能是觉得自己讨人嫌,没多久又将东西重新搬回了公司,但心里又放不下林子规,处理完事情,就大老远开车过来看他。

  他只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

  一次意外,他们碰面了,林子规看上去依旧柔柔弱弱的,陆瑾瑜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直到水杯被砸在了他的脚边,陆瑾瑜整个人都被惊了一下。

  他看向林子规,他并不觉得,这样的他是可怕的,就像他不觉得他的母亲是可怕的一样。

  他只是从内心理感受到了一种悲哀,对自己的悲哀,他成为了跟他父亲一样的人。

  他什么也没说,转头就走。

  林子规蹲下身捡起那个杯子,低头看着那个杯子,就剩一点了。

  ...

  白望舒最近也会来看望林子规,因为他不敢主动去找陆瑾瑜讲讲他们过去的事。

  在这期间,他和林子规没说过一句话,往往都是他看着门外,林子规看着窗外,沉默着,过一会他就离开了。

  直到那一天,林子规看着白望舒的手表突然说了一句“真好看。”

  白望舒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确实。”

  “蔷薇花的颜色。”

  林子规突然笑了一下,是白望舒从未见过在他身上见过的灿烂的笑容,白望舒内心只觉得奇怪,下意识皱了皱眉。

  然后,陆瑾瑜就推开了病房的门。

  林子规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掉了,但他又让他的笑容被陆瑾瑜看得清清楚楚。

  陆瑾瑜没有说什么,周遭的空气却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白望舒起身想要离开,陆瑾瑜却按住了他。

  “我走吧。”

  还没等白望舒反应过来,陆瑾瑜就离开了。

  白望舒要过去追,林子规却突然开口“别走。”

  白望舒听到了,陆瑾瑜也听到了,他脚步顿了一下,快步离开了。

  白望舒皱眉回头“什么事。”

  “他走得真快,我抓不住他,你也抓不住他的。”

  “什么意思。”

  “你猜猜,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掉的。”

  ...

  白望舒因为那天对林子规的观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对林子规开始怀有警惕,他开始担心陆瑾瑜会遇到什么事情。

  次日,他的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关于他父母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