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望去,他们的露出的眼眸皆含着泪水,只是他们却仍旧没有发出半分声音,那么悲伤压抑。
“不好!”渺落听到了脚步声响,果然,便见前殿崇凛的部下赶了过来。
有几个行动较快的神官已经靠近了他们,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啊啊。”崇凛还被固定在地上,痛苦喊叫,间或发出“杀了他们”的嘶喊。
渺落在观察那些人的反应,若是趁此时说服他们,也便不用出手。
只是,后来的神官和魔物只是听到了崇凛的喊叫,便已经冲过来,举起手中的法器,首当其冲便是人数众多的鬼杀手。
几个鬼杀手一瞬间就被砍去脑袋,魂魄四散,不一会,对应的,崇凛身上的长剑也消失了几把。
“不好!”渺落再道一次不好,快速上前,挡在鬼杀手面,和神官出手。
莫修染也明白,鬼杀手现在不能死。
紧急关头,莫修染化身为白鹿,冲在最前面,冲在鬼杀手面前,也冲在渺落面前。
莫修染没有告诉渺落的是,他变回白鹿后,白鹿的身体比人身要坚硬,尤其是鹿角,这样的他不会轻易被人伤害,而他,则可以轻松攻破别人的防御。
于是,莫修染和渺落互相配合,一个攻破防守,一个进攻斩杀。
“子溪哥哥,对不起...不惜哥哥,都是为了我,是我没用...”池暝终于敢在花子溪面前抬起头,尝试安抚崩溃的花子溪。
尤其是晏不惜在弥留之际说的那个故事,池暝起初当真以为晏不惜在讲两个鲛人孩子的故事,直到最后,他才反应过来,那不正是晏不惜和花子溪嘛,然后再反应过来,他的晏不惜和花子溪哥哥,是鲛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讲?
就算莫修染相信了他,可是自己又怎么可能真的认为,晏不惜只是为了他的朋友寒,而去做这一切呢?
他是为了保护花子溪吧,他不想让世人知道,这个四界仍然还有鲛人的存在,他想让他唯一的族人,好好的活下去。
他的晏不惜哥哥,一生都在保护他的两个弟弟。
“真的对不起,哥哥是为了我才去夺舍,他想帮我铲除所有威胁,他想让我坐上天帝之位,都是为了我,才会这样...”
就把一切根源都推在自己身上吧,是自己害死了晏不惜。
“我知道了...”花子溪站起身,声音平静下来,望着地上的崇凛,道,“那你为了他,杀了这个人。”
池暝擦把眼泪,也站起身,咽了咽口水,“嗯。”
明明刚刚和崇凛对打,完全没有犹豫和恐惧,现在看到无力反抗的崇凛,池暝不可避免的想起他第一次面对魔物的时候。
他稍稍露出犹疑的姿态,而崇凛也感受到了危机,拼尽全力嘶喊。
他身上的剑本就少了几只,在他的挣扎下,崇凛的左手竟脱离了掌控。
眼看崇凛就要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剑拔去,千钧一发之际,另一只长剑飞过来,再次将崇凛的左手钉死在地上,正是渺落的月焰剑。
随后,渺落人也飞了过来,着急道,“先不能杀他。”
“言倦衣在他体内。”又有敌人杀过来,渺落一边抵抗一边焦急说着,“要试着唤醒言倦衣占据魔身,否则,他死,言倦衣也死了。”
“什么?”花子溪震惊的紧握拳头,“言倦衣...”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响应渺落的话,崇凛的周身又开始腾起黑气,有不同的黑色人影欲从他身体里逃脱,却也被长剑压制,只能发出低哑的嘶喊,有男声有女声,交织在一起,可怖骇人。
“还有别的人?”花子溪向前一步,震惊于自己眼睛看到的。
他好似通过那一个个黑色的人影,看出了他们本来面目。
“是,他吸食了很多人的魂魄。”渺落的声音越来越远,又和神官缠斗在一起。
“有鲛人...”花子溪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他身旁的池暝听见了,收起了双手,不安的望着花子溪,等他的抉择。
、回归沉寂
花子溪却沉默下来,姣好的面容上尽是不忍和痛苦。
鬼杀手也露出殷切的表情,望着花子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