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七星宫就是这样互相包庇,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温酒元君一手打造的七星宫,你们这是准备要让它闭门了呀。”
渺落再也听不得,上前几步,被方晨兮阻止道,“渺落神官,时候不早了,请您在此住下,来日再议诛魔细节。”
渺落看到一向温和的方晨兮表情严肃,声音凌厉,对视了片刻,甚至看到有丝无奈和请求,渺落才应下来,转身离开大殿。
有弟子上前为渺落引路,渺落从他口里得知,叶歧扬携带了十几位神官在七星宫摇光殿住了下来,已有些时日了,竟然还占了破军大人的住处,那是他,也曾是莫修染住过的地方。
渺落心中愤恨,却只能隐忍不发。
弟子引领渺落来到西城诀的天枢殿,院子里有几株桑树,在月光下摇曳着,投下斑驳阴影,渺落坐在一株桑树下,双手划拉着树下的土壤。
果然,被他挖出一坛桑椹果酒,渺落笑了笑,也不知西城诀埋了几坛,他把土掩好,打开果酒嗅了嗅,复又盖上。
此前已经饮了酒,若是再喝下去,恐怕要醉了,他现在若醉了,也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渺落无奈的笑笑,以前喝酒还有西城诀陪着,他若要做什么荒唐举动,也有西城诀拦着,现在,怎么敢喝啊?
、商量对策
“他刚才还没死,现在,他死了。”
“西城诀已经彻底死了。”
莫修染的话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渺落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潇洒快意,纵情洒脱的西城诀会是那样的结局。
明明是一个如日光般明媚的人,却消失在阴暗的黑夜里,魂飞魄散。
而仇人还堂而皇之的占着他的身体,用着他的身份,做着恶事。
渺落迷迷糊糊的在桑树下睡着了,难得承载了那么多记忆后也没有做梦。
醒来的时候,他惺忪着眼坐起身,身边的果酒坛子骨碌碌滚了出去,晨光照耀在天枢殿,一角的屋檐泛出刺眼的光,渺落眯起眼,站起身,抚了抚皱起的衣服,捡起酒坛。
门外有弟子敲门,他恭敬的俯首,介绍自己唤作强睿,并送上了早膳,放在院中凉亭下的桌子上。
渺落打量了他一眼,以前并未见过,他出声问道,“殿里都是你在打扫的吗?”
强睿恭恭敬敬回答,“是的,渺落神官,天枢殿一直是我在打扫的,贪狼大人走后,我也每日来打扫一遍。”
“嗯,辛苦了,你下去吧。”
西城诀最是爱干净,从院子里便可看出日日有人前来打扫,也是为了等有朝一日他回来,还像往常一般吧。
渺落坐在院中吃完了早膳,起身进屋,果然一切摆设如常,仿佛还有人在此生活居住。
渺落翻找了西城诀的一件劲装换上,他们两个身材相差不多,他穿上倒也合适。
渺落活动活动肩膀,还是收身收袖的衣服比较合适他。
他又回到院子,侧脸看了一眼偏厅,突起好奇心驱使他推门进去。
里面有一面墙的壁龛,壁龛里摆满了药材,渺落一个个看过去,有蚕矢、沉水香、梅片、明矾、香草、桃枝等多种药材,甚至还有一些药材他也不识得。
角落里还有火炉和药坛,熬药的东西一应俱全,渺落怔楞的看着这些,他跟随母亲学过药理,知道若是长年累月需要服用这些药,那身体该何等虚弱。
渺落知道西城诀堕神是会受到惩罚,只是这个惩罚代价竟如此之大吗?竟要了他半条命吗?
为何还要拖着半条命的身子去救刑落和莫修染,为何啊?
渺落胸口仿佛被什么压着,沉重又疼痛,他不得不扶着旁边的墙壁,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他沉沉的呼吸着,胸口愈发难受,他直起身,又看了偏厅的另一侧。
那里有扇门,他继续推门进去,发现是处卧房,一方小塌前是一案桌,摆放了几页宣纸,也不知放了多久,已经发黄了,只是纸上的字还能清晰辨认,容俊,段华离。
容俊,段华离!
渺落冲出门去,喊了强睿问,“容俊是谁?”
“据说是贪狼大人收留的一个乞儿,当时我还未入门,所以不是特别清楚。”
强睿见渺落神色紧张,便把他所了解的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