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可以选择不回答的,反正这个道士要问他问题也没经过他同意是不,这样主动交待了自己有过杀孽,那道士封印起他来更干脆利落了吧。
刑落唉声叹气,多少次因为自己的诚实让自己置于险地,他到现在还是没有任何长进。
道士伸出拂尘,随意指点了一下,刑落便感觉自己有了变化,他不再轻盈,身体下坠,直到身体成形。
“哇,我塑好了,太好了!”刑落低头来回看着自己的手脚。
“是我师父帮你的。”倦农处于变声期的声音略微带些童音,即使是不屑的口气,刑落听着也不生气。
“嗯,如此,便多谢道长了,请问道长如何称呼?”刑落躬了身道,这会也不怕长者收了他了。
“何归。”
“何归?何不归来?何时归来?”刑落轻笑着,挑眉望着对面一脸严肃的道长,“道长也有等的人吗 ?”
何归没有回到刑落,反倒问他,“为何脱离冥界?”
刑落摸了摸额间的黑洞,继续笑嘻嘻道,“哈哈,就是想自在些,哈哈。”
他的视线无意向下,看到眼前一老一少两个道士衣服胸口处的符文有些眼熟,他再一细看,这,言倦衣衣服上不也有这种符文吗?
该不会是同出一门吧?何归看刑落的神色,也有些惊奇,“怎么?可是见过这个符文?”
“额,这个,”刑落挠挠头,不知该不该说。
“呵呵,穿这个符文衣服的人,都曾是我的弟子,而我的弟子,除了他,都死了。”何归倒是一改沉闷的表情,笑了出来。
“啊?那言倦衣是不是也是你的弟子?”
“言倦衣?倦衣,倦衣,”何归闭眼认真思索,“哦,我想起来了,他是我第十六任弟子,哎,也算是寿命较短的弟子之一,走的时候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吧。”
“啊,真的?他是你的弟子?那你都多大了啊?”
“哦?呵呵,我也记不得了。”何归在刑落身上施了一咒,刑落感觉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左摇右摆的欲挣脱控制。
何归满意的笑了,“跟我们一起走吧,待遇到冥界的戮魂将士,便让他们将你收走吧。”说着带着倦农向前走去,刑落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们的步伐僵硬的走着。
“喂,老道士,你放开我。”刑落着急了,也顾不得客气称呼他了。
何归并不听刑落的话,径自问道,“言倦衣可是在冥界?”
“嗯,是啊,他是冥仙,我是他府上的冥差呢。”
“那你如何不愿继续做了?”
“哎呀,说起来话太长了,何归道长,您就放了我吧,我自是会去投胎的,只是我还有事要办,我办完了肯定会去的。”
“呵呵,每个鬼都如此说,我岂不是每个鬼都要放了?”何归不急不缓,继续说着,“我还让你能继续说话,也不过是想和你聊聊倦衣。”
“呵,那您干脆别管我啊,让我自己慢慢塑魂得了。”
“你这个小鬼,师父亲自送你去投胎,还有何不满,若是不管你,你被妖魔吃了,看你还说不说的出话来。”倦农开口解释。
刑落闷闷的不吭声,反驳不出话来。
走了片刻,倦农小声的道,“师父,我饿了。”
、见证万物
“好,那便休息片刻,吃些东西。”何归停止了脚步,从怀里拿出干粮和水,和倦农一起静坐下来。
刑落在一旁看着,思索了好一会,才组织语言,“何归道长,您不想再看一看您的徒儿吗,我可以带您去四阙,在那里可以见到言倦衣。”
虽然言倦衣向来是不去四阙的,不过劝说一番应该也会去见他的师父吧。
“不见,已逝之人,何须再见。”
“唔...”难道是活得太久了,徒弟太多了,感情淡薄了吗。
刑落讽刺道,“都是您的弟子,怎么倦衣就小小年纪便去了,还是个冷冰冰的个性,活像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何归道长您是不是偏心了啊?”
“那是他对你没感情,若是他看重的人,可不是冷冰冰的样子,他是个比谁都温暖的孩子啊。”
“噗。”刑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得,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