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臧蓝台回来,臧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然而没过多久,臧蓝台又不见了。
臧容端着空伽,简直想大哭一场。
灵泉中,那颗凤凰蛋仍旧静静浸在其中,没有一丝一毫动静。臧蓝台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一挥袖,在泉边化出一间小屋。
他就这么住下了。
臧容无数次前来请他回去,臧蓝台都拒绝了,声称自己年纪太大没精力管事,让臧容自己看着办。
同样有事来找臧蓝台的萨鸠栾站在一旁移开了视线,臧蓝台才刚步入盛年,也不知他哪来的脸说自己年纪大。
然而不管臧容怎么求怎么劝,臧蓝台就是不为所动,只说臧容遇到难题可以来找自己。
于是臧容日日都来,恭顺地站在臧蓝台下首,请他教导自己。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许多年,臧容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成熟了许多,已隐隐有了主君之风。可他从来只道自己是替臧蓝台分忧,从不以掌权者自居,仍旧日日去寻臧蓝台。
臧蓝台无奈极了,心说这小子怎么和他爹一点也不像,不过也幸好不像,否则臧蓝台不会让他活到现在。
这天,臧容带着一纸文书来了,是天帝亲笔所书。这位天帝先前和臧蓝台打得两败俱伤,因着华严前来才得以逃脱。他回到天界后也不知是在安静养伤还是怎么,已经许久没有动静,莫名其妙送来一纸文书,臧蓝台实在不是很想理会。
“说是要求和,”臧容跪坐着,双手搭在膝上,“从此以梵河为界,井水不犯河水。”
“梵河?”臧蓝台若有所思,“他们还白给咱们一块领地,不要白不要。答应下来,其余的你看着办吧。”
得了臧蓝台的准许,臧容心中有了计较,乖乖告辞离开。臧蓝台闭上眼正要修炼,就听臧容在外大叫:“君上,君上您快看!”
臧蓝台被他吓了一跳,皱眉走出来:“出什么事了?”
“您看,灵泉!”
臧容一脸惊讶喜悦与疑惑交织的复杂表情,指着灵泉中的凤凰蛋。臧蓝台目光一凝,只见那原本躺在水底的凤凰蛋不知何时立了起来,周身水流隐隐呈旋涡状,就像是……
就像是被凤凰蛋吸进去了一般。
这并不是错觉,旋涡变得越来越大,水流也逐渐加快。臧蓝台一臂横在臧容身前,两人后退几步,看着灵泉逐渐被凤凰蛋吸收殆尽,那枚蛋则变得愈发莹润洁白。
“是不是凤君,要回来了?”臧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像是怕吵到谁似的。
“说不准。”臧蓝台一错不错地紧紧盯着那枚凤凰蛋,看着灵泉中的水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枚蛋,静静地立在原处。过了一会儿,蛋又倒了下去,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臧容说,“我刚才好像听到蛋壳裂开的声音了。”
话音刚落,更清晰的碎裂声传入两人耳中,臧蓝台难以置信地一步步朝凤凰蛋走去,单膝跪在它面前。最后一声脆响过后,半个蛋壳被顶开,一只毛茸茸的金红色小凤凰探出头来,一双黑黑的圆眼睛茫然地看着臧蓝台。
“你……”臧蓝台喉咙哽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小凤凰面前摊开掌心。
小凤凰扑扇着翅膀,支着细细的两条腿踩到蛋壳边缘,然后脸朝下摔在了臧蓝台掌心。
臧蓝台赶紧把它扶起来,轻轻揉了揉脑袋:“痛不痛?”
小凤凰被揉得舒服,眯着眼睛蹭臧蓝台的手指:“啾啾。”
臧容悄悄凑了过来,探头看着还没有臧蓝台手掌大的小凤凰:“这,这还是凤君,对吗?”
臧蓝台勾起唇角:“当然。”
这就是那只小凤凰,那只吃了很多的苦,倒了大霉碰上自己,最后还为了自己搭上命的,善良得有些笨的小凤凰。在火与水中重生,天地间独一无二的,这只小凤凰。
----
明天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