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师兄不熟,当然是和师傅一起,免得我这样毛手毛脚,不懂规矩的人惹得大师兄不快,那就不好了。”
玉卿歌上前一步,直接站到了墨沉萧的身后,食指勾着他的腰带,漫不经心的说。
斜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白翊君,含笑的唇角更多了几分邪魅的意味。
年轻人还真是不懂得掩藏情绪。
不,或者说这个白翊君可能自认为将情绪藏得很好,只不过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这双眼罢了。
白翊君没等到师尊的否决,他默不作声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心知肚明,在师尊的心里,这个名叫玉卿歌的新弟子的分量,远比他这个大弟子重得多。
“现在在外面,可容不得你胡闹。”
“所以等上了梅青山,你就想要拿门规那套死板的东西限制我?”
玉卿歌的目光从楼梯上那抹落寞背影移开,落在了坐在客栈角落的两人身上。
这两人从他们到时至今已有半个时辰了,桌上的饭菜没动多少,但酒已经喝了两坛。
看他们身着朴素,但身材魁梧,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出现?
用手肘轻轻顶了顶墨沉萧的腰际,两人眼神交汇,已是极有默契,一前一后地跨进了客栈内。
随便挑了一张桌子坐下,也要了两壶酒,几个小菜。
玉卿歌很少饮酒,在墨沉萧有兴致的时候,会陪他喝上两杯。
但也只是偶尔。
因为他不胜酒力,三杯下肚就会面颊泛红,醉意朦胧。
所以等小二把酒放上桌之后,他就将那两壶酒直接推到了墨沉萧的面前。
“这里夜里寒,你喝一杯暖身。”
玉卿歌没有拒绝,倒了一杯,放到唇边慢慢地抿。
倒是墨沉萧一杯又一杯地下肚,很快就将两坛酒饮完了。
此时已近亥时,玉卿歌放下手中的杯盏时,后座那两人也有了动静。
一个拿起放在桌上的剑,豁然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出了客栈。
另外一人则是一动不动,斗笠下那凶神恶煞的面容上,杀气肆意。
“你说刚刚出去那个能活着回来么?”
“不能。”
“看他身法矫健,不像是一般的习武之人,应该是有点修为的。”
“出剑的速度太慢,对手太强。”
话音未落,只听砰然一声闷响,顿时他们眼前客栈的大门轰然倒塌。
随即一颗血迹斑斑的头颅飞落在了桌子上面。
玉卿歌对这种粗鲁无比的举动,十分厌恶。
反手一掌,直接将桌子震裂成两半。
随即从筷笼中飞起的筷子,被他一把扣在手掌心中,反手飞射了出去。
“啊!”
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冷寂的深夜。
站在屋外的五个人中,有两个人被筷子刺穿了眉心,一招毙命。
他还想动手,却被墨沉萧按住了手腕。
“云昕剑派和观心会回去,应该都不是这条路吧?”
冰冷的声音不惊波澜,听不出一丝情绪。
仍留在客栈内的大汉干干地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朗声说道。
“我们是奉大师兄之名,要一路保护好青山门的弟子,安然回到梅青山。”
“原本并不想打扰到青山门的掌门,但没想到观心会也在此,而且似乎有所意图,所以我云昕剑派就不得不出手了。”
此言一出,站在客栈外的三人中走出一人,双手抱拳,冷笑道。
“晚辈是观心会掌门座下二弟子碧水,此次也是奉掌门的意思,想要暗中保护墨掌门回到梅青山,众所周知,如今的梵妖鼎已经被墨掌门收回,虽然杀人魔头玉卿歌已死,但对此宝物痴心妄想的人不计其数,为了避免今后再发生那样的惨事,自然要严阵以待,小心保护,只不过让碧水不明白的是,既然同为保护,为何云昕剑派会认为我们观心会有所意图?难道我们是那种不择手段的邪门歪道么?”
“这话可是从你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我可从未说过那样的话。”
大汉半句不让,态度亦是强势。
一时之间,两人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能动起手来。
然而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下,玉卿歌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反正在他眼中,无论是云昕剑派还是观心会,哪一个都对梵妖鼎有着占为己有的想法。
毕竟这样的宝贝,一旦开启,能轻而易举的做到长生不老,可以少在修炼上奋斗几十或者上百年。
这样的捷径,谁都想要一试。
欲望总是无休止的,等真的长生不老了之后,有想要得到更多的,胃口也会变得更大。
然而对玉卿歌而言,长生不老并没有什么好的。
有生之年能和所爱之人潇洒放肆,那便足以。
只可惜造化弄人,恐怕这心愿是无法圆满了。
他斜眸瞥了一眼身侧的墨沉萧,鼻尖逸出一声轻笑。
自己的好师弟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坏了,竟然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是想让两方厮杀个你死我活么?
“你们继续,我先回房休息去了。”
玉卿歌摆了摆手,完全不把这样严肃的气氛当一回事,起身往楼梯上走去。
墨沉萧也随即站起身来,只淡淡一句道。
“夜已深,诸位早些休息。”
说罢,已跟上了玉卿歌的脚步。
等走到三楼厢房门口时,墨沉萧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逼得背靠在了墙壁上。
两人四目相交,玉卿歌张口一字一句的提醒他道。
“这一层住的可都是青山门的弟子,你若还想让你这个掌门的身份保持威严,最好不要在这里乱来。”
“刚刚你故意在他们面前动手。”
玉卿歌邪笑着挑了挑眉,没有否认。
不错,他就是故意的。
虽然那颗头落下来的时候,真的是恶心极了。
但当时转身走人也可以眼不见为净,根本不用动手杀人。
而且他出手完全可以将门外的人尽数全灭,但只杀了两人,留下活口。
墨沉萧知道他不会安分守己,也知道他一直都没放弃一死百了的念头。
但只要墨沉萧还活着一天,就绝对不可能让他这样糟践了这条命。
他还欠自己一个解释,前一个真正的答案,他不能死。
猛地收紧了扣着他手腕的力道,墨沉萧将他拽回到了厢房内,一把扔到床榻上。
这力道不重,玉卿歌也只是在榻上滚了一圈,但却故意鼻尖哼哼着喊。
“啧,真是粗鲁。”
莫沉重不语,解开了身上的衣衫后,转身走向床榻。
玉卿歌豁然半坐起身,双眼睨着他掀被子的动作,挪了挪身子,给他让开位置。
见他背对着自己顾自闭眼睡觉了,不由轻哼出声。
这算什么?
故意做给自己看不成?
就这点小心思,还不够看的。
他从背后轻轻拥住了墨沉萧,手指不安份的在松散的内衬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