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途径北门关听逃难的流民说的,北门关现在已经成了鬼门关到处是尸体,北梁国损失惨重,这下怕是得完了。”
“小君哥?”阿九担忧的看向他。
洛小君垂下眼眸,手心收紧。
“赶路一天,多吃些。”
说着自己心不在焉的一口一口的吃饭。
“就这么几个小菜怎够吃,小二,再来一壶酒三斤牛肉。”漠启自来熟的落在洛小君他们的桌前。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应了一声,不多时端着一壶酒与一大盆牛肉放在桌上。
漠启问小二要了最大的酒杯,给洛小君满了一杯递给他,他怀揣着什么心思,阿九一看就知道,皱着眉头就要替洛小君拒绝。
还不等他开口洛小君接过并仰头喝了下去。
漠启两眼放光。“好酒量!”说着又给他满上。
洛小君面无表情的接过,一杯又一杯直到酒壶空了,洛小君的脸颊上染上了酡红,眼圈也泛了红血丝。
漠启已经看傻了,他见过饮酒厉害的人,没见过这么喝酒的,简直不带停歇。
洛小君打了个酒嗝,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楼上走。
“小君哥。”
阿九见状急忙去搀扶,洛小君摆手示意不用而后自己扶着栏杆往上走。
漠启一挑眉。
“早知道这招这么好使,我就该早些用。”他吹了口哨跟着洛小君上楼。
阿九见他上去,急忙阻止,追到了楼上抓住漠启便不让他进去,漠启不耐烦点住他穴道,顺势将他丢到隔壁的房间里。
随即一个箭步上前将醉意熏熏的洛小君搀扶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他放在床上,他赶紧去将门关上,又插上了倒栓。
“这回,你跑不掉了吧。”
漠启迫不及待的脱去鞋子上床盖上被子,揽住洛小君要将他搂到被子里,却见他垂着眼眸,泪水正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喂,别哭啊,这事咱有情有缘,犯不着哭吧。”
“再说,我还没动手呢。”
洛小君垂着头,紧咬着唇。
“喂……”
漠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洛小君忽然抬头,含泪的眸子似一汪能化了人心的池水。
“抱我。”
“啊?”漠启没反应过来,幸福来得突然。
“你一直跟着我,不就是想要我吗?”
漠启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就来!”洛小君攥着衣袖,目光坚决。
他不信,他不信自己爱上楚恒熠,他不信他会对一个已经成婚的男人念念不忘,若一切不正常的开端是因为那一次上床。
那现在,今日,就做个了断。
反正不过是睡一觉罢了。
漠启咽了口口水,伸手去抱住洛小君,洛小君闭着眼睛顺着他的意愿平躺在床上。
漠启鼻孔喷气,血脉沸腾,这感觉让他想起十四岁时自己的初次,也如同现在一样,紧张,兴奋。
他的手慢慢的移向洛小君的腰带,洛小君没拒绝,他继续松开他的外衣洁白如玉的锁骨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引得床上的人儿微微颤抖。
“简直太美了。”
漠启只觉口干舌燥,忍不住猛地扑上去,啃了起来。
洛小君紧紧的抓着被褥,他告诉自己只要过了这一关,他就不会再没出息的眷恋那个男人。
忍着,忍住……
“小君。”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倒在雪地里浑身是伤的男人。
洛小君猛地瞪大了眼睛将漠启推开。
“我做不到,做不到。”
他摇头,眼圈通红的下床,夺门而出。
漠启跪坐在床上,望着敞开的门,呼吸粗重。
“就,就这样走了?”
反应过来之时,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该死干嘛要放他走!!”
……
洛小君整理好衣裳,蹬蹬瞪下楼,到了其中一桌前,两手扶着桌面,看向说出楚恒熠战败消息的人。
“你是何时得知的消息,那边现在近况如何,帝君他还好吗!”
这大汉被洛小君忽如其来的追问给吓得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酒。
“我听别人说的,只知道那边战况混乱,禹国损失惨重,都说这次大战北梁国帝君要输,帝君之位恐怕要易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易主……”洛小君气恼的捶打桌面。
“不可能,他是帝君,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是。”
“小兄弟,你喝多了吧?”大汉问道。
洛小君黑着脸转身上楼,楚恒熠如此的强大,他可是男主,怎么可能会输。
他不想承认,他在担心他。
甚至有一种放下一切去找他的冲动。
他只觉自己疯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第二日天亮,洛小君一夜未眠,早起便顶着一对灰暗的眼圈,因为昨日那档子事,阿九在路上买了一把杀猪刀,用布包着抱在怀里,时刻提防着跟在他们后面十米开外的漠启。
洛小君一路上心不在焉的,下了大雪路封了,去不了别的城市,洛小君他们只得乘着马车先回历城。
驱车几个时辰后,到了下午抵达历城,昨日孟叔送回来的生铁已经送去铁匠铺凝炼了。
生铁的密度和硬度都不能当成最重要的零部件使用,必须凝炼精纯的铁才可以用于制作螺丝以及其他关键的零部件。
洛小君宁可少赚银子,也不会再这件事情上图简单。
东西造出来容易,可若想持久耐用,最关键的便是这最不起眼的小零部件。
这是他当维修售后多年深有体会的心得。
“小君,有人找您。”门外响起敲门声。
洛小君放下手里的账本。“进来。”
鱼娇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锦服的男子,这男子生得肥头大脸还是副生面孔。
“鄙人是浦镇的铁器商人李大富,听闻洛公子要购买铁,故此才登门拜访。”李大富道出来意。
李大富这名字洛小君并不熟悉,可听了他的来意,洛小君来了兴趣,他最缺的便是铁。
“李老板,请坐。”
洛小君邀他落座,鱼娇亲自替他斟茶。
“不知李老板有多少铁,要以多少价格售出?”
李大富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
“四万两纹银。”
“四万两!”鱼娇瞪大了眼睛,这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现在的他们甚至是天价。
李大富看向洛小君。“不瞒洛公子,我的店已经盘了出去,可我库存里还有整整一仓库精铁,若卖给军队,价格绝对不止四万两,我妻子刚给我生下个儿子,我想替他积德行善,故此才不卖给武器商人和军队,所以才找到了你。”
“精铁!”
洛小君与鱼娇对视一眼,这正是他们稀缺的东西。
洛小君收敛脸上惊喜,对着李大富一拱手。
“可否先去验货。”
“当然可以。”
李大富站起来,“如洛公子不嫌舟车劳顿便可跟我前去,只需带上车队方便运走。”
“那就这么说好了。”
洛小君与李大富谈妥,并将人送到门外。
见他离开,徐娇才低声说道:“小君,我们暂时凑不到那么多银子。”
他们才开业不久,积蓄大部分都用于购买材料,制作出来的成品还很少,并没有大量售卖,现在让他们拿出四万两银子,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要银子,找我要啊。”漠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洛小君看向漠启,漠启被他看得脸颊微红,轻咳了一声。“我爹是城主,有的是银子。”
洛小君眼前一亮。“漠启,你否可带我去见漠城主。”
“啊!?”漠启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么快就要见家属了吗。
“不方便?”
“方便,什么时候都方便!”
漠启让洛小君上了自己的马车,洛小君进去漠启跟着坐在马车里。
他紧张的直咽口水,他风流了这么久,马上要成家立业了吗。
要放弃自己风流快活的人生和小君成婚……他偷偷的看着坐在他身侧脸上带着面纱的男人,想起昨夜目光落在他脖颈上。
“少爷,到了。”
马车停下,洛小君转头漠启做贼心虚的收回目光。
下了马车,漠启领着洛小君进入大院,大院正厅正在与人饮酒的漠城主见漠启回来,还带着个小白脸,顿时火冒三丈。
“逆子,你还敢将人带回家来!”
说着,持起挂在墙上的家法就冲了出来,正要落下,洛小君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他。
“漠城主,您误会了。”
漠城主看着这个胆敢与自己直视的男人,微眯起眼睛,这个男人和漠启以前带回来的那些很不一样。
“你是被我这逆子迷了心,还是想要银子。”
洛小君不卑不亢的道。“我是来与漠城主谈买卖的。”
“哦?这次来了新花样。”他看了一眼漠启,这眼神恍若是说,不管你耍什么花样,都别想让这个小白脸进家门。
他冷哼一声走入正厅,洛小君跟了上去。
漠城主坐在主位上,半点要请洛小君落座的意思都没有。
“将你的手段都说出来听听。”他一幅看戏的模样,在他看来,洛小君就是联合他这不成器的儿子一同坑骗自己的银子。
洛小君一拱手,声音清亮。
“初到贵地,本该早些到访,只因这几日开业太过繁忙耽搁了,今日才来看望,还望城主切莫怪罪,我叫洛小君是洗衣神器店的老板。”
“噗!”一口酒喷出,漠城主站了起来。
这几日他后院那些个小妾每日在他耳边念叨着要买个洗衣神器洗贴身衣物,这幕后老板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