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第二天几乎没能从床上起来,这具身体太病弱了,他突然庆幸,这只是单纯的渣攻贱受文。

  要是再多几个人,他骨头都得被拆散架了。

  他正感概万分,旁边的男人慢悠悠的开口道,“醒了?”

  “……”

  “醒了就好。”

  郁景从这简单的四个字里嗅到了不同平常的气息,他稍微动弹一下,从每一寸肌肉传来运动过度的酸胀感令他微微蹙起了眉尖。

  原本车内的空间就有限,昨晚被他惹怒的男人变着法的折腾他,他差点以为自己腰要断了。

  有了昨晚的经历,他看见男人时,眼神里隐藏不住的恐惧。

  郁景:阿统阿统!

  总统:说

  郁景:他不会还想那个吧,要是再给他这么欺负下去,我是不是要英年早逝?

  总统:你怕了?

  郁景:如果能屏蔽痛觉,其实还是很爽的……难道你就没有屏蔽痛觉的功能吗?阿统,统,统统,宝贝统?

  总统:疼死你算了!

  唉,其实也不是他想的,只是总统每天都在逼他当m。

  今天谢星阑温柔的反常,将早餐端在了他的床边,一口一口的喂他,郁景只敢微侧着身子倚靠在床头,好似被人欺负得太狠了,眼圈泛着层湿漉的薄红,当白玉勺抵在他唇边时,他脸色虽是屈辱,可最后只能乖乖配合男人。

  一碗粥见了底,男人体贴的用纸巾擦拭着他的唇角,郁景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正要把身体缩回到床里。

  男人修长的手指却是摩挲起他清瘦的脸颊,见他眼睫簌簌,也不再如往常那般突然将他的皮肉弄得生疼,深邃的眉眼里埋藏着他无法理解的情愫。

  “别……”郁景骤得身体僵硬,小声恳求道,“我还很疼……”

  一说话才发现,嗓子也沙哑得可怕。

  谢星阑的神色看起来纯良温和,“你很怕疼吗?”

  “……”郁景是真的慌了。

  他当然不会以为谢星阑今天推去工作是专门留在家里照顾他的,现在不比初遇那段时间了,那时男人对他的举动确实还算纯良,最多出言威胁他,又或者鄙夷他对蒋遇的态度过于卑贱,可如今……

  “我以为你这么不长记性,应该是不怕疼的。”谢星阑自说自话,完全不把他的意愿放在眼里。

  门口似乎有人过来了,谢星阑这才松开了他,俊美的脸上勾勒起一丝笑意,看得他心里发怵,汹涌澎湃的恐慌和不安如浪潮般将他席卷,他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可不出一分钟,男人便上楼了,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拿着不少工具的陌生男子。

  “你……你要做什么?”郁景将身体蜷缩在了床的里侧。

  “过来些。”谢星阑唤道。

  “……”如果说刚才还一颗心悬着不上不下,此刻他大概明白了谢星阑的意图,他虽然没纹过身,却也能从那些器具上分清它们的用途。

  这种东西,也许会跟随他一辈子,以他胆怯懦弱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自己去医院里洗掉,谢星阑明显是知道的。

  “我会听话的……别这么对我……”郁景全身打颤,“别……我明天还要去剧组,万一以后拍摄被看见了怎么办……”

  “不会被看见。”谢星阑眸色冷凝,话锋一转,“除非,你和别人发生不清不楚的关系。”

  见郁景蜷缩着身体迟迟不肯出来,谢星阑上前握住了那截细瘦的脚踝,将人扯到了跟前来。

  “我不要……”郁景手脚并用,想要将男人推开,可他原本就不是男人的对手,更别说昨晚还被狠狠蹂躏过一番。

  谢星阑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在他裸。露于人前的皮肤上留下太多暧昧痕迹,只是其余地方就未能幸免了,白皙的腰侧仍旧留有几道深红的箍痕,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

  “谢星阑……”郁景的声音几乎哽咽,“松开我……”

  除了他们,屋内还有别人的存在。

  那点隐蔽的不堪被无限放大,就好像过了今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近乎被谢星阑豢养的消息,以往好歹还隔了扇门,隔了层玻璃,如今却是完全捅破这些,直面的呈现在一个外人眼里。

  “别怕,很快就会好了。”

  这是全程男人难得对他生出怜惜的一句话,而后不知从哪里找到了绳锁,让他趴在床上,将他双手手腕合并在一起束于头顶,他全身接近赤裸,仅仅披了一件似遮非遮的绸缎质睡袍,在刚才挣扎间衣襟便滑落到于腰间。

  郁景不知道过程是如何,在脆弱的皮肤上刚刺下去,他就疼得失去意识了。

  “星阑,我还没发现你挺s的。”纹身师调侃道,他是沈昂的前男友,和谢星阑认识好几年了。

  不过都是随便玩玩,他和沈昂在一起不到三天,沈昂就劈腿了,他也不慌,以为自己能勾搭上沈昂的表哥,结果发现这个人油盐不进,后来谢星阑火遍全网,成了gay圈天菜,一旦有彩虹博主发谢星阑的照片,底下一水儿评论老公c我。

  可惜了,他还以为谢星阑钢铁直男,宁折不弯。

  “不该看的地方少看。”谢星阑态度漠然。

  纹身师不由得感概,幸亏他觊觎的是谢星阑,不然等他将星星图案纹完,岂不是眼睛都得弄瞎?

  图案纹在郁景略显红肿的尾椎边上,多余的他可是一丁点都没瞧见,光看见背上跟拔完火罐似的,密密麻麻的红痕。

  “听说沈昂回国了,都说他从来不吃回头草,这次倒是稀奇。”纹身师道。

  “你可以去问他。”

  “咦,你对我好冷漠。”原本是想找几个熟络的话题搭讪的,结果谢星阑压根不给他机会。

  沈昂那群狐朋狗友和他倒挺熟络的,他是星城最有名的纹身师,以至于不少圈内明星都会约他,恰好,前几天孙浩海带着自己的小糊咖男朋友来了他店里,几个人还八卦起了这件事。

  当初正是孙浩海这个小男友被许知行教训了,说先从德,再从艺,言语里明显指责私德不行,正常人哪受得了这气,何况小男友确实趋炎附势,一门心思想傍大款,后来一番撒娇,孙浩海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对付许知行。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沈昂还从没被谁甩过,许知行做的也是够绝的,当晚就和沈昂断了关系,还通过自己的人脉联系到了沈昂的父亲。

  沈昂可不是什么善罢甘休的人,除非他先腻,许知行是犯了大忌。

  等图案纹好后,他随口一问,“你们在一起,该不会还是你强迫他吧?”

  纹身师以为,如果对象是谢星阑,就连直男都得弯成蚊香,更何况郁景之前本来就是个弯的,还绯闻缠身,听人说老是喜欢缠着鼎盛集团的蒋遇。

  谢星阑抬起幽深的眸子朝他看了一眼。

  “我,我开玩笑呢~既然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虽然他挺好谢星阑这口的,可到底还是命要紧,心底对郁景的羡慕也不由得变成了同情。

  谢星阑想,难道他们看上去真的不像是正常情侣么?

  不管如何,郁景最私密的地方被他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不论去了哪里,郁景都是他的人。

  寂静的空间内,手机的“嗡嗡”声尤为刺耳。

  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给他拨的电话。

  算起来他们关系恶化后,谢宏远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联系过他了,新境娱乐占了国内一半的艺人,更别说不少仗着年轻貌美的男孩女孩为了讨要资源,产生的那些令人恶心的交易。

  谢星阑接了电话,对面的中年男人半句寒暄都没有,直接道,“听说你现在和个男的关系还不错?不过玩归玩,到时候别弄得人尽皆知,谢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听见没有?”

  到底是谁丢脸,是谁在人前伪装得恩爱,人后妻妾成群。

  “难道要像你们那样?”谢星阑冷笑着质问。

  “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混成现在这副德行?我也没说你什么,要是真产生感情了,那就尽快和断开关系,免得到时候不好收场,圈里男男女女多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你别以为你现在脱离了谢家就翅膀硬了……”

  谢星阑将话打断了,道,“如果没有记错,新境娱乐去年有个叫张鸣的男孩在酒店坠楼,和您应该脱不开关系?”

  “你什么意思!”谢宏远顿时慌了,这件事他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后来舆论传出去也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才会想不开的,张鸣当时还是个新人,也没多少人气,后来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教,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对你言听计从?”

  懒得再去听那些狡辩的话,他将通话挂断,高估谢宏远的道德,才是他最大的错误。

  在恶劣的环境下成长,以至于他对爱有了一种接近扭曲的执着。

  在确定自己对郁景有好感,迫切的想要占有这个人以后,他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除了死亡,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