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休息了会儿, 明楉先去洗澡。程闫夏习惯性地给明楉拿上新的内衣内裤放进卫生间。

  磨砂玻璃里,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程闫夏脑中却立马蹦出他细嫩的胳膊腿儿,还有极为优越的身材比例。他看着自己的手心, 有些不自然地握紧拳头。

  转秋了,火气却燥。

  开门出去,没多久,明楉洗完穿着拖鞋出来。

  “哥哥!我洗完啦。”衣服顺手放进洗衣机里,等程闫夏的的衣服一起洗。

  屋里不见反应,明楉推开程闫夏的门,一眼看见坐在床头带着耳机的人。

  “哥哥,你干嘛呢?”

  明楉跑过去, 脱了鞋往他床上一滚。再滚回来, 凑在程闫夏的手机上。

  “《清心经》?”

  “哥哥,你怎么突然念佛了?”明楉湿漉漉的脑袋拱在程闫夏的脸前, 遮住了手机上的内容。

  程闫夏轻叹。虎口抵着明楉下巴,单手掐着他的脸。“宝贝……”

  “嗯?”明楉一把抓过他的手机扔在一边,脚一抬,跨坐在他肚子上, “哥哥不看那个,看我。”

  程闫夏挤了挤他的脸,肉乎乎的。

  “还挺霸道。”

  明楉学着他,双手落在他脸上。“哥哥看我。”

  程闫夏松手, 指腹沿着他的下颚落在锁骨上。轻轻点了两下,骨头上一张美人皮,滑嫩嫩的犹如刚出锅的鸡蛋羹。

  “吹头发去。”

  “好哒!”明楉坐着不动, 双眼期待地看着程闫夏。

  无法, 只能托着人的小屁屁出去, 好生伺候。

  明楉欢喜地勾着他脖子,光着脚丫子往程闫夏的身上踩。“哥哥呀——”

  “嗯。”客厅,程闫夏将人放在腿上,打开吹风试了试温度,随后慢慢撩动明楉的软发。

  光洁的地板倒映出两人的影子,是交叠的,密不可分的。

  暖风落在头顶,大手在发间穿梭,明楉舒服地动了动脚趾。像玩儿一样,脚掌贴着程闫夏的小腿,脚趾去夹他的裤子。

  下午那忧愁劲儿被抛之脑后,现在又是个贪玩儿的小猫崽。

  吹干后,程闫夏抱着人进了他的卧室。

  “乖乖,你该睡觉了。”

  明楉双手双脚缠着人,像考拉挂在他身上。“哥哥,你要去哪儿?”

  “要去洗澡,楉楉小朋友。”

  明楉鼻尖贴贴他的鼻尖。“哥哥,那你还会过来嘛?”

  “会。”

  “好的哥哥。”

  程闫夏这才弯腰,明楉松手下去。

  床上打了几个滚儿,明楉的困意愈发显著。他趴在床头,打了个呵欠后眼皮慢慢合上。他想:哥哥回来的,再等等。

  等着,程闫夏来的时候已经趴在被子上睡熟了。

  拧眉看着床上不盖被子的人,程闫夏坐在床沿将人捞起,巴掌轻拍了下他的屁股。

  “不听话。”

  “唔……哥哥。”明楉迷蒙睁开眼,下一秒被程闫夏塞进了被窝里。

  程闫夏大手盖在他眼睛上,将大灯关了。“快睡,明早要早起呢。”

  手心眼睫眨动,微痒。

  程闫夏松开手,轻轻在明楉额头落下一吻。像化了的山雪,温柔极了。

  “宝贝,晚安。”

  明楉蹭了蹭被子,嘴角带笑。“老公……”

  ——

  夜半,明楉脚丫子并着搓了搓。冰冰凉凉的始终睡得不舒服。

  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又大了,明楉被恼得烦了,双手一伸支棱出被子。

  被凉得一哆嗦,立马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双脚塞进拖鞋里直接开门出去。转个弯儿,轻轻拉开程闫夏的门。

  哥哥暖和,冬天要跟他睡在一起,最舒服了。

  关了门,明楉悄悄靠近那个大床。绕过床尾,掀开被子将自己往里一塞。

  那暖和的温度骤然将自己熏热。

  明楉舒服地舒展着身子,往边上一滚,美滋滋地侧挨着人闭眼。

  程闫夏眉心拧紧,长睫闪动。在软肉贴来的那一瞬间,他明白是哪个小捣蛋鬼了。

  长臂一伸,将人拢进怀里。细致地将他身后的被子掖紧。

  “哥哥。”明楉幸福地拱着他怀里。

  “乖,睡吧。”唇角贴着他的额头,将那冰凉的双脚环住,程闫夏睡得更沉。

  ——

  下了雨,温度连降几度。

  可明楉却只觉抱着个暖炉,舒服极了。

  他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即便是闭着眼睛,偶尔舒服了也要叫几声「哥哥」。

  生物钟到了,程闫夏醒来。看见怀里抱着的人,他低头,唇在他脸上抿了抿。

  软软热热的,像奶包子。

  “楉楉,起来了。”

  “再睡一分钟。”明楉嘟噜,翻个身趴在他身上接着睡。

  程闫夏手腕横着他腰上,紧紧贴着皮肤。拉开被子一瞧,白晃晃的像嫩豆腐似的。

  视线一瞥,才在外面看见了明楉的秋衣秋裤。

  程闫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衣服拿过来塞进被窝捂着。

  他拨弄开明楉的碎发,摸着还有些汗意。应当是睡得热了给自己脱了。

  “就不怕着凉。”

  程闫夏闭眼,手心扣在明楉的腰上舍不得拿开。又喜欢又克制,他捏了下明楉腰间的软肉。

  “就你舒服了。”

  “哥哥!”明楉一下子痒得坐起来。

  大大咧咧全身袒露在程闫夏的眼皮子底下。

  程闫夏瞳孔震颤,他忙别开眼睛。“小笨蛋,你也不怕着凉!”

  明楉顷刻被裹成个粽子。

  他要往程闫夏的身上倒,但前头的两个手臂支撑着,他完全动不了。

  “哥哥!”明楉急了。



  程闫夏好歹念了几遍的清心经,这才将那股燥热的劲儿给压下。他转头,脑中晃过红粉的熟樱桃,顿时前功尽弃。

  看着扑腾的人,程闫夏道:“干嘛?”

  明楉:“你松手!”

  程闫夏下颚紧绷:“我为什么要松手。”

  明楉嘴一瘪。

  程闫夏不得不妥协。

  明楉立马扯开被子,直接缠着程闫夏抱紧。“哥哥,哥哥——”

  “我明天也要跟你睡!好暖和哟。”

  程闫夏面无表情地拒绝。“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哥哥,你不爱我了吗?”

  程闫夏一把抓过被窝里的秋衣,拉着明楉的胳膊给他套上。入手滑腻,软得不行。手心温度不断升高。

  程闫夏耳垂都浮出一抹红。

  “哥哥,你害羞了!”明楉笑得开心,他直接卸了力气冲着程闫夏撞去。

  被中一动。程闫夏顷刻间凝滞。像被使了定身术,怔愣地看着明楉。

  明楉偷笑。“我可以帮哥哥的,别害羞嘛。”

  程闫夏咬牙切齿。

  “明楉!”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明楉一怂。看不得他凶自己,眼眶顷刻红了。

  “干嘛!”他仰着脖子,好不委屈。

  程闫夏捏着他的手,慢慢将人揽进怀中。“宝贝,没有凶你。”

  他拉开明楉的手,深吸好几口气,继续给他穿衣服。“还要上学,听话。”

  明楉吃软不吃硬,他这下趴在程闫夏怀里,安静了。

  “哥哥,我只是想帮帮你。”

  “嗯,我知道。”

  明楉只穿了秋衣过来,程闫夏先给他藏进被子里。自己换好衣服之后,再过去给他拿衣服。

  如此一番倒腾,吃完饭到教室的时候,刚好打了上课铃。

  ——

  一到学校,熟悉的环境让早上还活泼的人又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程闫夏靠着墙壁,干脆直接拿了语文书在手上。往明楉脑袋上一敲。“来,背一背《离骚》。”

  明楉看着他,立马熟练地开口。嘴皮子顺溜得很。

  白墙上,程闫夏一身黑色的卫衣尤为明显。长腿微曲,明楉背着背着一边是熟练的内容,一边是熟悉的人。

  一心再怎么也分不出三用。

  沉浸式早读过完,明楉傻笑着坐下。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期间,程闫夏时不时要来戳他几下转移注意力,就连那书上的小人都画满了一页纸。

  课后,明楉拿过他的书看着。

  可瞧着瞧着,他就抓上了边上人的手。

  他直直盯着书,另一只手在上面的娃娃上戳了戳。抿了抿嘴,脸上的酒窝深深。

  “谢谢哥哥。”

  “我要实际的。”

  明楉关书,笑得趴在桌子上侧头对着他。“要什么?”

  “你自己想。”

  明楉在手臂上蹭了蹭自己的脸。自己想……

  隔壁,方启行半张着嘴。

  程闫夏一眼扫来,他忙转头。

  我勒个去!

  原来,张蒙蒙昨天说的都是真的。看看那亲昵的动作,看看那软憨的笑容……

  方启行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新闻敏感度降低了。

  “怎会如此!”

  “竟会如此!!”

  “原来如此!!”

  连连三个如此,都道不完他心中的震惊。

  “你傻了?”楚娇娇来后头。

  两人一碰头,不约而同朝着明楉看去。

  好家伙,除了后脑勺就是后脑勺。真的是见色忘义!

  楚娇娇颓然。

  “哎!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们家的小宝贝被饿狼叼走呢?”

  方启行:“泳池那次?”

  张蒙蒙拿着自己跟楚娇娇的杯子,往他两个胸口上插了一刀:“或许更早之前呢?”

  “噗——”方启行作吐血状。

  “更早?”楚娇娇走到接水的张蒙蒙后,“植树……大佬很紧张明楉。”

  张蒙蒙睨她。

  楚娇娇恍惚。原来还能更早吗?

  她张嘴吟诵:“啊!果然我就不适合这么细心的玩意儿!”

  张蒙蒙将接好的杯子给她。“所以你还适合什么呢?”

  楚娇娇转念一想:“那我适合不细心的玩意儿呗。”

  张蒙蒙无语。

  ——

  明楉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实质性的感谢。

  他干脆坐起来,巴掌往程闫夏小臂上一拍。“哥哥,大恩不言谢。”

  程闫夏失笑,单手撑着头看着明楉:“想不到了?”

  明楉摇头。

  “那留着,以后满足我一个要求。可以吗?”

  明楉毫不犹豫:“当然!”

  “说定了。”程闫夏伸出小拇指。

  明楉立马甜笑着将手指勾了上去,嘴上不忘说道:“哥哥,你好幼稚哦。”

  程闫夏勾着嫩笋般的手指晃了晃。“只要你记住就好。”

  “我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那肯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