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窃罪在姚家愿意全额赔偿后,最多只能判三年,且有缓刑的机会,可有严重情节的肇事逃逸是能判七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数罪并罚,10年往上,且无缓刑的可能。

  网络上,被追着骂了半天的姚鹤宇前小男友和现女友几乎同时发布了新视频,他们是受姚鹤宇祖母的委托和欺骗,一时心软才发布了声援视频。

  以及两年前没公布的家暴真相,男网红也放出来,并且承认自己被姚家“公关”了。

  近几年的舆论风向已经不要求受害者应该完美,大部分网友暂时放下了对这二人的追讨,自发联名申请对姚鹤宇重判。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人间渣滓,不去该待的地方待着,再伤害到无辜的人要怎么办。

  中午休庭后,下午两点继续,终于在四点时有了一审判决,总计十五年有期徒刑。

  同在这一天,位于广城的姚氏药业总部被多部门入驻调查,查税务,查保健品配方、生产工序、上市程序等等。

  随着姚鹤宇案件庭审,以及姚氏药业被查的消息,姚氏药业的股价跌停板,姚良为了减少负债,当天发声明宣告破产。

  姚氏药业也从原本的尚可维持,到一日之内负债数十亿破产,在广城和全网人人喊打。

  云闲在婚礼当日拉住姚鹤宇时,就是畏惧季殊的雷厉风行、狠绝果断。

  有那样的心理预期在那儿,在获知这些消息后,他依旧被久久震慑住。

  季殊竟然真的能举九季之力为云乔做到这种程度。

  或许婚礼上,他阻止成功了姚鹤宇也没用,季殊只要关注到云乔,就一定会为他做这些,毕竟上一世,季殊将九季整个赠送给了云乔。

  稳固且欣欣向荣的商业帝国,完整高效的运营团队,云乔接手九季后,甚至不用费一点心,就有巨额资金每分每秒地打入他的研究所和私人账户。

  “姚家倒了也好,省得他们还来纠.缠你。”

  凌霄略有纳闷于云闲脸上的怪异神情,惊不是惊,怒不是怒,还有一点嫉妒的成分在里面,就不像是普通人看到这些消息的反应。

  “凌霄哥,我们得抓紧时间!九霄科技一定要惊.艳所有人!”

  云闲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眼神也坚决起来。

  凌霄闻言不再揣测云闲的怪异反应,而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

  云闲不想被云乔比下去,他也是如此。他要和所有人证明他不比季殊差什么。

  疗养院四点半,云乔进入明心的病房,陪他吃份量不算多的晚餐。

  明心依旧吃得有些艰难,但比起第一次随时能吐的情况好了些。

  【我吃完了!】

  “很棒!”云乔摸摸明心依旧光溜溜的脑袋,再把一颗笑脸糖放在他手心,让他自己剥了吃。

  边上的云阀已经收拾了小背包,站到云乔身侧。

  “明心哥哥棒棒的!我明天还来看你!”

  云阀话落立刻扬起头看云乔,见云乔轻轻和他点了一下头,明心和云阀都一同露出开心的笑容。

  云阀的陪伴对刚进入陌生环境的明心很必要,在云阀的影响下,他已经没一开始那么害羞,开始敢和值班护士医生表达他的需求。

  云乔和云阀走出明心的病房,刘珺从值班室里出来,送云乔云阀一小段。

  “今儿网上可真热闹,可惜我们几场手术排着,吃瓜都没赶上最热乎的……”

  刘珺这个比喻就很一言难尽,云乔和云阀一致对他投去嫌弃的眼神。

  “那个董律师好厉害呀,什么时候让你老公帮我介绍一下……哈?你不会又是什么也不知道吧,你中午和你老公聊那么久都说啥了?”

  “没聊几句,我们都忙着吃饭呢。”

  他们的电话通着而已,两边都各吃各的午餐,再随口.交流一句,哪个菜色好吃,就很平常的对话,刘珺想象暧.昧情话、你侬我侬根本没发生过。

  “算了,你不知道我就不多说了……免得你老公瞪我。”

  刘珺略夸张地抖了抖身体,表示自己畏惧于季殊过于冷淡看来的眼神。

  “我老……我先生才不会随便瞪人,很废心力的好吗?不用送了,晚上帮我多看顾一下明心。”

  云乔差点嘴瓢,顺着刘珺的话就喊季殊叫老公。

  “你放心。”

  刘珺收起脸上的痞笑,认真点了一下头,再目送真的啥也不知道的云乔云阀进入电梯,他不由得替云乔感叹一句,“有老公真好。”

  刘珺身后电梯门出来的晋舜真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先清晰地听到刘珺这句“恨嫁”的话。

  “晋师兄,我刚送阿乔他们走呢。”

  刘珺转身过来,很自来熟地和云乔一起喊晋舜真叫师兄,偶尔还会学着语调怪怪地叫叔叔,就很喜欢看晋舜真一副要扶额叹气的无奈神情。

  “知道。我在上京城还算认识些人……如果有需要,我帮你介绍。”

  晋舜真斟酌着语气进行这不太熟练的“说媒”事项。

  刘珺老家不在上京城,他是因为云乔才来的这里,几天相处下来,刘珺除了性格跳脱了一些外,是一等一的外科好手。

  刘珺还是云乔的好友兼前室友,他这作为云乔半个长辈的,就有义务多照看刘珺一些。

  刘珺眉梢一挑,立刻又露出更甚的笑容来。

  “好呀好呀,你帮我介绍,我喜欢身材好的,身高一米八八以上,不吸烟不喝酒,早睡早起能带我一起调作息的……”

  晋舜真越听表情越淡,后悔莫及,擅自插手非专业领域的事情,就是这种下场。

  刘珺的要求不算苛刻,但就早睡早起这一项就能排除掉他认识适龄青年里的九成九了。这年头谁能和云乔季殊一样天天九点睡五点起。

  从疗养院开出一段的车上,云阀歪头过来,学着刘珺的怪异语调问道,“我们还去接你老公吗?”

  云乔淡淡地扫一眼云阀,点头,“当然。”

  云阀耸一下肩,就很无趣,也不知刘珺为什么还能这么乐此不疲要逗云乔。

  上车后,云乔就给季殊发去简讯,同时他也在手机上补上今日的新闻,姚鹤宇庭审、姚氏药业宣告破产等相关新闻。

  半个多小时后,车在九季总部大厦门口经停,更早两分钟候着的季殊拉开车门坐到云乔身侧。

  “你……嫂子来啦!”

  云阀也差点嘴瓢,刘珺的那句“你老公”就有毒。

  云乔眉眼里溢出少许笑意,他帮着季殊一起系好安全带,再把季殊的手拉过来,把了脉后继续握着。

  季殊瞟一眼怪笑的云阀就继续专注地看云乔,在观察到一点云乔神情里的倦色后,他就按着云乔颈侧,让云乔靠到他肩上休息。

  云乔也完全放下对网上新闻的思索,眼睛闭上,开始小憩。

  再又途径那个隧道时,云乔模模糊糊感觉自己的额头被吻了一下,熟悉的气息包裹着他,眼睫微微一颤,又继续浅眠了。

  云阀只在季殊上车时清醒了一会儿,车开后没多久,他又睡着了。

  车停下没多久,云乔和云阀自发在饿意的催促下醒来。

  云阀已经被冯铮抱在肩头往明月楼走去了,开入前院草地的车上,只有季殊还在安静地等云乔自己醒,他已经放弃尝试抱云乔回望归楼的不靠谱想法。

  “季先生刚才有没有偷亲我?”

  云乔闭着眼睛问话,再轻轻蹭蹭季殊,努力找回小憩后对身体的掌控。

  “有。”

  季殊小声地承认,再把云乔的安全带解开,侧身过来将人完全抱在怀里,轻抚后背。

  熟能生巧,在季殊和云乔经常性拥抱后,他已经掌握能让云乔完全安心舒适的拥抱技巧了。

  云乔睁开眼睛,笑意染上了他的双眸,他抬起脸看季殊,再顺应心底的那点热切,轻轻啄吻上季殊的唇,浅尝辄止,胸口却很不争气地嘭嘭乱跳起来。

  “我偷亲回来了。”

  季殊跟着睁开眼睛,再轻轻一抬云乔的下巴,低头吻来,将浅尝辄止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吻。

  再五分钟左右,他们从车上下来,车边站着一无所知的焦志河回到驾驶位,继续把车开进车库。

  季殊牵着云乔直接回望归楼,而不是同以前那样先进明月楼看老太太。

  进卧室后,他们不约而同都先进卫生间。

  云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不由得笑出声,可以确定地是他对自己和季殊都有误解,进入热恋后,他们和普通情侣没有区别,该有的冲动都会有的。

  云乔洗脸洗手后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他还没到要冲澡的地步。

  他在季殊用的卫生间门上敲了敲,“水温别调太低。我去书房等你。”

  暂时,他和季殊不好单独待在卧室里,马儿没遛,晚饭没吃,菜地的水没浇……他有许多安排进晚间要处理的事情。

  书房里,云乔打开季殊下午才发给他的调查文件,他爷爷司安和季殊叔爷爷季久笙的调查报告,很简单的两页内容以及一个附件的照片和新闻稿资料。

  时间地点事件,随着他们年龄的增大,重合的概率越来越高,发小,挚友再到恋人。

  而当时大众对同性恋的接受度没有现在这么高,有些小报上含沙射影,措辞很是难听,季家还曾出手封.杀过这些小报。

  从这份资料里,司安和季久笙相恋可以实锤。

  云乔也能理解他爷爷为何将上京城视为伤心地了,再置换到季殊身上,他忽然觉得胸口憋闷难受起来。

  闭目沉思一分钟后,云乔再睁眼,难受的感觉散去大半。

  时代不同,医学技术每时每刻都在飞速发展,他和季殊不会重蹈他爷爷的遗憾。

  季殊推门进来,眼底的一点郝涩快速隐匿起来,他走到云乔身侧,瞄一眼云乔正在看的文件,再把手递向云乔。

  “吃饭去吗?”

  季殊早已转变自己的想法,他要尽全部努力陪云乔更久更久的时间。

  云乔转过椅子看季殊,几秒后,他轻声要求道,“你亲一下我吧。”

  季殊听到话后,没有犹豫和疑问,他俯身而来,在云乔的额头轻轻一吻。

  云乔的嘴角微微扬起,眼底的少许阴霾散了干净,来自喜欢之人的亲.吻的确有助于情绪的恢复。

  礼尚往来,云乔也在季殊的脸颊处吻了一下,随后他握住季殊的手站起身。

  “走了,吃饭去。”

  季殊回云乔一个露酒窝的笑,扣紧云乔的手,他们去明月楼用晚饭。

  结束晚上锻炼的季殊回到书房,他发现云乔的专注度又提高了一些,他去锻炼前端来的水果,云乔一个也没吃。

  不得已,季殊走过来,手动给过度专注的云乔喂到嘴里。

  云乔只一个眼神扫来后,就继续设计手术方案,和咀嚼嘴里的已经人工去核的樱桃。

  晚上九点躺床上快睡着前,云乔恍惚地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还未深思,就在季殊的拍抚下,睡意和安心的感觉袭来,沉沉睡去,无法多想了。

  周六这天,云乔将一个手术安排提前到周五进行,不用再去疗养院。

  算是云乔季殊共同休息日的这天,他和季殊与老太太详谈的计划照常进行,他们在老太太喝上午茶的时段一起来明月楼里。

  郑老太又一次带着目的来季家陪老太太喝早茶,不过她试图达成目的的对象不是老太太,而是在边上蹭点心吃的云阀。

  “……小阀,姨婆是真的心疼你,现在只有你能劝你爸妈了,你还这么小,他们怎么狠心!都大半辈子夫妻了,孩子两个,闹这么难看,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被点名的云阀收回二次往点心盒里伸的手,他歪了歪头看郑老太,一脸纯挚和无辜。

  “是您笑话我妈吗?离婚又不影响您和大家吃点心,有什么好笑话的。”

  郑老太表情僵了僵,继续一张苦瓜脸,摇摇头,“你太小,不懂。离婚对女人的影响太大了。”

  郑老太这句话老太太倒也赞同,舆论整体风向对离婚的女人依旧不友好,对离异家庭的小孩也一样,不过云阀并不在此列。

  “他们离婚了,小花儿也跟着阿乔。你别吓着孩子。”

  郑老太立刻顺着老太太话笑道,“好。我这不是看着曼青长大,拿她当亲闺女儿,多操心一些。你看我这脸色,这几天就没个好觉。”

  她最近走了霉运,几桩说好的联姻告破,几个“生意”也无端夭折,她没睡好觉的话是绝对真实的。

  云阀闻言立刻背过身,摆了不信的表情。

  他这个姨妈要是真拿他.妈妈苏曼青当亲闺女,才不会看她婚姻不幸福这么多年,还一直劝她忍忍忍,真正她娘家的苏家一贯是劝分不劝和。

  “阿乔,殊儿来了,阿春把给红盒子装的点心端过来。”

  老太太看到门口的人,她淡淡的表情立刻真切起来。

  她口中红盒子是个爱心形状,中间有隔层,左右放的分别是季殊和云乔能吃的点心。

  “奶奶,姨婆。”

  云乔拉着季殊坐下,再从胡春婶端来盒子里拿起一块闻了闻后,递给季殊,“吃一块。”

  季殊闻言拿起点心咬一口后,就整个塞嘴里快速吃完了。

  随着复健起效和求生欲增强后,季殊在口味方面也挑剔起来,如果不是云乔亲手做的,都是这样“快速”了事,不会细品。

  云乔又端一杯水给季殊后,才侧身看向郑老太。

  “我希望您的话到今天此刻为止,离不离婚是我母亲的自由,我不希望在上京城里听到任何一点多余的议论,来给我母亲徒增压力。”

  郑老太嘴角微微一抖,“这哪儿是我能……我怎么会在外面乱说。”

  “不会就好。眉姐,给郑姨婆再端杯茶来。”

  端茶送客的礼仪至今有在一些家里沿用,郑老太不知何时季宅也有了这样的规矩,但不妨碍她体会云乔赶她走的意思。

  郑老太尴尬中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去老太太,她同季殊云阀一般安静如鹌鹑,一点要帮她解围或呵斥云乔不敬长辈的意思都没有。

  季家上下已经如传言里那样叫云乔拿捏得死死的了。

  而云乔和她这见过几次的姨婆一点感情也无,甚至一点也不念她为云季两家做媒的情面,端是无礼又无情。

  郑老太从沈眉手里接过茶,直接放到桌上,站起身,虚虚笑道。

  “我也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再来看您。”

  沈眉继续送郑老太从明月楼客厅离开。

  在人离开许久,客厅里依旧安安静静地,云阀和老太太在内都是第一次看云乔这么不给一个人脸面,毕竟对着云闲,云乔也能谈笑自诺。

  “怎么了?都看我干嘛。”

  云乔认为他是太给郑老太脸面了,才让她觉得能放肆在云阀面前说这些话。

  “哥,你生气了?我也不在意的!”

  云阀骄傲地挺了挺胸膛,他最近都在努力学云乔,对不必要的人和事不浪费多余的情感和表情。

  “和你在不在意无关。点心吃够了,就把已经定制的上午课业完成。”

  云乔并不管云阀制定的具体计划,但会要求他一定尽可能坚持完成已经制定的计划。

  云阀颤颤巍巍再摸了一小块点心后,就站起身,出明月楼回书房去了。

  被留下的老太太莫名紧张地捏了捏身侧的抱枕,她怎么感觉云乔季殊是冲着她来的?

  “你郑姨婆就这样的人……”

  云乔起身坐到老太太身侧,拉过她的手,把了把脉,再给她放回去。

  “季殊已经帮明心找到亲生父母了。”

  “哦?”老太太闻言立刻神情专注严肃起来,她以前也动过心思要帮明心找父母,但后来想想又没进行,都是能把明心遗弃在山里的父母,找回来未必能有明心待西隍寺里好。

  但云乔和季殊能和她提起,就说明里面有出乎她意料的隐情。

  “正在闹离婚的郁成哲您应该有听说吧。”

  见老太太点头,云乔继续往下说,“郁成哲有一个夭折9年的亲弟弟,便是明心,是空空主持把他从郁家抱走的。”

  “被抱走时,明心即将满三周岁,他从出生心脏和嗓子就发育不全,但以郁家的条件,继续精细照料一两年,再进行两个手术就有机会治愈,而空空主持和郁家视他为不详。”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懵,而云乔的话还没说完。

  “把空空大师介绍给郁家的是郑佩珊,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合作,也不是第一起合作。”但却是能让老太太最直观感受他们罪恶的一起合谋犯罪。

  明心,三岁前叫郁明哲,一个身世坎坷,却虔诚礼佛,对众生草木怀有纯粹善意的漂亮和尚。

  老太太对他越喜欢越关心,就越不能容忍陈留、郑佩珊以及郁家对他的遗弃和拐卖。

  即便没有这层情感加成,以老太太的良知,也没办法容忍这种事情。

  “我和季殊告诉您这些,不是想您自责或者气坏自己,是不想给他们任何利用您伤害您的机会,您是我们最重要的人。”

  云乔轻轻拍抚着老太太的脊背,季殊也坐到另一边握住老太太的手。

  “这件事是我在调查和处理,请您相信我。”

  老太太转过身看季殊,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解他们的套路后,她很难不怀疑郑老太和陈留接近她的目的,偏偏她还真配合过他们的行动。

  季殊继续和老太太强调,“我没事。不信,您问问阿乔?”

  老太太闻言立刻转头看云乔。

  云乔肯定地点头,“是的,您可以放心。”

  “幸好幸好……我真是老糊涂了!”

  老太太的脑筋还灵活着,在被云乔季殊安抚下来后,她自己也察觉了诸多不对,郑老太对外的名声一贯毁誉参半,性格也泼辣。

  在她面前却是永远没脾气,只说那些能哄她开心的话。

  再就是二十多年前她第一次和郑佩珊去西隍寺时,陈留如神算一般给她们算了命格和祸福,几乎每句都对上了。

  除了陈留或许真的会一些门道外,就是早就和他认识的郑佩珊配合了他的算命。

  她就这样一步步落入他们精心设计好的陷阱,给钱给人情,还差点搭上孙子的命和姻缘。

  老太太念叨不断,“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我怎么会这样……”

  云乔和季殊在明月楼里待到午饭后,老太太在胡春婶照料下,身心俱疲地小睡过去,他们才从明月楼里离开。

  “奶奶这段时间的作息饮食都很规律,身体尚好,没有大碍。”

  云乔和季殊说明一下,季殊不声不吭但其实非常在意老太太的身体。

  而云乔认为季殊没有受到伤害,再震惊的消息,老太太也能挺过来想明白,她已经挺过太多艰难的时刻,见过太多的人世沧桑,她的心性并没有她年迈的身体令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