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万人迷不想被爱有错吗[快穿]>第25章 乱世哥儿

  过半晌大夫来了, 身边跟着个样貌清秀的医女。大夫指点着医女给虞尘隐换药。

  虞尘隐觉得她有些眼熟,问了下。

  医女恭敬道:“奴婢寇菱, 是当初船上琵琶女。”

  虞尘隐“嗯”了声, 不再好奇。

  寇菱的手法很轻柔,换药全程疼痛轻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日, 魏暄的部下查明寇菱确实还未接客,就赎了她带回府。寇菱本是被送到管家那调训, 管家担心她医术不精,又先送她跟大夫学习。寇菱现在不必卖笑卖艺,还能跟着大夫学习医术,心里对虞尘隐很是感激, 伺候换药俱是小心了再小心。

  临走前,寇菱恭敬向虞尘隐道了谢:“多谢郎君, 奴一定好好学习医术,早日学成早日来伺候郎君。”

  虞尘隐摇头:“不必,好好生活吧。”瞧她身体单薄,又赏赐她一些金银。

  寇菱不敢接, 身旁大夫拉了拉她袖子。寇菱会意赶紧接过。

  出了郎君寝房,大夫劝道:“郎君要赏你,就接, 别推辞, 拂了郎君好意。”

  寇菱自然是缺钱的,可也不敢拿那么多:“可是郎君赏得太多了,我……”

  大夫抚须笑道:“对你我而言自然是多的, 对郎君而言, 不过随手一赏, 跟扔石子也没什么区别。”

  寇菱会意,连忙将赏银分成两份,多的那份双手捧着恭敬递给大夫:“您教我多日,寇菱无以报答,还望您不嫌弃。”

  “哪里哪里。”大夫推辞一番,寇菱仍然坚持,大夫接过了金银,抚须道,“孺子可教,接下来学习要更用功些,早日学成我也好跟管家交代。你日后到了郎君身边,记得好好伺候郎君,不要生出二心。”

  “是,寇菱明白。”

  寇菱揣着剩下的小半金银跟着大夫往前走,心里并无不满,大夫愿意教她,就是对她有恩。只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金银,回故乡赎走妹妹?

  自父亲去世,族人强占了家财,她和妹妹生活无以为继。无奈下,妹妹竟自卖自身,入了烟花柳巷。寇菱亦自身难保,流落淇城,学琵琶卖艺勉强讨得口饭吃,并没有奢望有朝一日能给妹妹赎身,只是期盼着自己能够煎熬着活下去。

  如今寇菱比以前过得好多了,生活有盼头,又重拾了医学,内心欣喜而满足。但一想到妹妹仍然受着苦,喜悦的心情便骤然拂上阴影。城主府如此富庶,寇菱相信,只要自己伺候好郎君,就一定有攒够金银的那天。

  到时候,她就回故乡给妹妹赎身,然后把妹妹接到淇城来。在乱世的安乐乡——淇城,她们姐妹相互扶持,齐心协力好好生活,相信也能有个安身之所。

  入夜。

  魏暄辗转反侧仍无法入眠,想到白日虞尘隐的言语,只觉得心头针扎一样不痛快。虞尘隐哪是在刺绣,分明一针一线都扎到了他心头,扎得狠了扎得他血肉淋漓虞尘隐还视而不见,似乎他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都是钢筋铁骨,受了这绣花针,也是活该。既然不致命,那就无所谓了。

  魏暄念在虞尘隐受伤的份上,将态度放得柔和,可虞尘隐根本就毫不客气,他让了一寸,虞弟就要进一尺。肆无忌惮,别样嚣张,底气从何而来?不过是他作茧自缚,非要关心虞弟,导致自己步步后退,狼狈不已,逼得他退步的人还毫无自觉,一副关他何事的模样。

  魏暄放他出府,允他参加宴会,要什么给什么,可他根本不在意。

  魏暄心潮起伏,难以入眠,最终决定不再忍耐。

  翌日,天朗气清。

  彻夜难眠的魏暄,今日上门来讨骂。不过这次他强势多了,恢复了以往脾性,强硬地要求虞尘隐绣平安符。

  虞尘隐不想给他绣什么平安符,魏暄竟自己穿好针线,随即捏住虞尘隐的手,强硬地将针线塞入虞尘隐指间:“好吃好喝地养你,做事却不肯,这世上哪有这般好的事?”

  虞尘隐推拒:“不绣,就是不绣。战场无情你怕什么,你不比战场更无情吗?”

  “战场,马革裹尸又如何?可恨你这般待我,我掏心掏肺养着你,你竟没有半分软化。”魏暄将虞尘隐强制抱入怀中,右手捏住他手指,左手拿过一个新绣绷,“你不绣,好,我带着你绣。”

  魏暄紧握着虞尘隐的手开始刺绣绷,他什么都不会,攥着虞尘隐手指一味地扎着,将布料扎得全是小洞,这哪是什么刺绣,分明发泄情绪来了。

  虞尘隐骂道:“疯子。”

  一个绣绷坏了,就换上一个新绣绷,继续刺,听到虞尘隐这声“疯子”,魏暄手下一顿,随即将绣绷从头划到尾,绷纱裂为两半。

  魏暄扔了绣绷,又拿了个新的,虞尘隐手指被他捏得生疼,恼怒道:“放开我,你要玩刺绣一个人玩去。”

  魏暄冷静了些,不再是纯粹的发泄,带着虞尘隐的手绣起字来,绣成一团乱麻,魏暄扔开,又拿起新的继续。虞尘隐被折磨得受不了,妥协道:“好,我绣,我绣行了吧。”

  魏暄却不理,非攥着虞尘隐的手继续绣,不知废了多少绣绷,虞尘隐手指都快磨出血了,魏暄才绣出一个“平”字。虞尘隐受不了,大骂:“你个疯子,无耻下流,还不放开我。我不绣了,不绣了,不绣了。我手指都要磨出血了,你要玩刺绣找绣娘玩去!折磨我的手干甚?”

  魏暄顿住:“你当真以为我想要的就是个平安符?”

  虞尘隐不语。

  “你明明什么都清楚,就是不肯给我一个好脸色。你对魏扬也是这般?你在他面前是不是乖巧柔顺讨着好?你在那姓匡的面前倒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你知不知羞,你知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人?成王败寇,姓匡的都死光了,你还惦记,一天惦记个没完,还要去河边搞祭奠。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让你休息休养,我给你时间,我有耐心,我可以等。可你呢,一天除了沾花惹草,你还会做什么?除了给我摆脸色,你又会做什么?

  “刀不能抗手不能提,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只是叫你稍微柔顺些,你都不肯,干脆把你带到身边,若在战场上你死了,你也值得这般结局。”

  虞尘隐反驳:“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的,有婚约的是你弟不是你,你来管教我作甚?”

  魏暄冷笑,松开手:“我今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来是要把昨日没能办成的事都办了。既然你手疼,好,平安符的事放你一马。”

  魏暄扯开绣绷,将只绣了“平”字的小方布揣入怀中:“现在,该我给你换药了。”

  “我不需要,你走,现在就走,你走了我就浑身轻松,疾病全消。”

  魏暄为了防止虞尘隐挣扎,扯下床帘,将虞尘隐紧紧缠在其中,系了死结,让他动弹不得。

  “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赶我走?虞弟,你不乖啊。”

  魏暄脱了他鞋袜,犹自愤怒,干脆将里裤也脱了干净。虞尘隐感觉下身凉飕飕,不敢挣扎了。

  魏暄寻到药瓶,直接倒了满手,覆到虞尘隐小腿上,愤恨一捏,气消了些,才缓缓移到脚腕,给伤处轻柔擦了药。虞尘隐小腿被捏得轻红微肿,他不适地喘着气,又不敢大吼,担心魏暄变本加厉折磨于他。

  魏暄擦着药,竟慢慢将头靠到了虞尘隐拱起的膝盖上:“虞弟,虞弟,你能不能消停些。”他额头触碰着虞尘隐温润的肌肤,话说得咬牙切齿,又好似强自按耐着冲动,唯恐自己现在就输得一败涂地。

  “我没招惹你,是你一直要来打扰我。我不想见你,你若烦了,离开便是。”虞尘隐被裹在床帘里,没好气道。

  魏暄冷笑几声:“你说得倒轻巧。”

  他抬起头,继续擦药,药倒得太多,他擦完脚腕擦小腿,小腿擦完手掌往上移时,虞尘隐叫住了他:“魏暄!你今天是要干甚?”

  “怎么,怕了?你也有怕的时候。怕什么?怕我现在办了你,还是怕我办了你,你就嫁不成魏扬?”

  “你无耻,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碰我,你装大夫装上瘾了去给你那些兵治啊!去让他们感激涕零去,去让他们给你卖命去。”

  “不知天高地厚啊,虞弟。你当真以为我现在不敢办了你?你能挣扎吗,你能做什么,除了嘴上骂骂我,你能杀了我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在我面前耍耍威风,你还能作甚?”

  “你来啊,有本事你来。你给我刀,你看我杀不杀你。”

  “好,我给你,我都给你。”魏暄撕开床帘,放虞尘隐自由,而后走到案几上,拔出自己长刀,扔到虞尘隐床上,“好,拿起刀,杀了我,我绝不反抗。来啊!”

  虞尘隐握住刀把:“这是你逼我的。”

  “是,我逼你,一切与你无关。你的善心有没有好些?一切都是我自作孽,我死了也是我应当,来,杀了我,证明给我魏暄看,你到底有多狠,来啊!”

  虞尘隐举起长刀,手微颤着指向魏暄:“你死了也是你活该,你逼我的,你自己让我杀的,你活该,你活该。”

  “对,我活该。虞弟,颤什么?直接捅过来,来,我就站这里,捅过来,让我得到教训,来啊,你不是想报仇吗,你不是厌恶憎恨我吗,报仇的时候到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虞尘隐没忍住,啜泣起来:“是你离我太远!我捅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