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年:张何年买完了东西, 就赶紧开车回家了。

  他其实有点不放心贺柏一个人在家,所以回到家之后,他轻手轻脚地去了卧室。

  就见有些橘黄的灯光中, 贺柏正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只不过眉毛似乎有些微微地皱了起来。

  于是,他走了过去,抬手摸了摸贺柏的脸颊, 这一摸不要紧啊。

  贺柏的额头好像有些热?张何年皱了下眉头,去医药箱里拿了体温计过来, 一量体温果然高了一点, 已经三十九度了。

  发烧了!

  大概是来回奔波累到了, 张何年的心里顿时就有了那么一点点愧疚的心情。

  于是,他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退烧贴,贴在了贺柏的脑门上,又站起来做了一些热水来。

  等兑了一些凉白开之后, 张何年就扶着贺柏坐了起来, 喂他药吃。

  期间,贺柏也醒过来了,大概是睡的不是很熟的关系, 见到张何年,他还笑了笑:“我怎么了吗?”

  “嗯, 大概是累到了, 有些发烧,来咱们吃点药吧。”

  贺柏对于吃药, 似乎有些抗拒, 他侧过头去, 十分抗拒:“我不想吃, 能不能不吃啊?”

  最后一句都带着一丝撒娇了。

  “那怎么可以?”张何年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态度十分强硬,直接就把药片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又强逼着他喝了一大口。

  惹得贺柏直对他抗议:“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一点都不爱我。竟然还逼着我吃药,呜呜呜,我,我怎么那么惨?”

  张何年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让他躺下之后,他就敲了他脑门一下。

  “行了,不要再跟我装可怜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

  他把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就弯腰亲了他额头一下,柔声哄道:“好好休息,我一会儿给你做点好吃的。”

  贺柏还是用那种可怜兮兮地眼眸,瞪着张何年,似乎觉得他好像是一个坏人一样。

  这让张何年有些无语。

  他干脆也懒得搭理他了,直接就走了出去,去厨房给贺柏准备晚饭。

  因为今天他发烧的缘故,张何年自然不会再继续让贺柏吃沙拉了。

  那样未免有些太过可怜,所以张何年就准备下一点点面条,加上一些菠菜,荷包蛋,以及买好的卤牛肉,在从腌咸菜的罐子里面,捞出一根黄瓜,加上点醋糖香油拌一下,酸酸甜甜的,这样也容易下饭。

  至于张何年自己的试吃,那就比较简单了。

  他只要蒸好米饭,一份就是咖喱本身,尝一尝到底怎么样。

  然后,张何年再往里面加一些洋葱啊、土豆、胡萝卜,牛肉之类的,让食材更加丰富之后,尝一尝到底怎么样。

  两相对比一下,看看到底是哪个方式比较美味。



  这样在直播的时候,张何年也能更好向网友推荐,至于哪个鸡爪嘛。

  张何年决定一会儿吃完饭,当饭后甜点的时候,可以尝一尝。

  决定好了今晚到底应该做什么之后,张何年就动作娴熟地开始料理晚饭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食材都准备好,就开始一样一样地下锅炒。

  洋葱哭唧唧:“我这个葱最不喜欢下锅了,人家怕热。”

  土豆唉声叹气:“我知道我可以花样做出很多东西,可是人家不喜欢跟咖喱待在一起。”

  咖喱的脾气不是很好,有些火爆:“土豆,你扎个意思?你画出道道来,咱们比划比划,我让你知道,我的咖喱味为什么如此浓郁。”

  胡萝卜噗嗤就笑了出来:“我发现咖喱是个傻瓜,还为什么如此浓郁?当然是你的香料多呗。不过,你再浓郁又如何?你就是没有火锅好吃。”

  卤肉牛小小声抗议:“其实,其实我的味道最好了,能不能不要,把我跟咖喱放在一起啊?”

  咖喱:“……”

  为什么那么多蔬菜不喜欢我呢?

  我这个调味料多好啊,什么东西加在一起,一起乱动之后,然后跟大米饭啊,面条啊,面包啊,是最好的搭档了呢。

  张何年做饭的时候,笑眯眯地看着食材们,各自吵闹着。

  意外的,他觉得今晚真是一个祥和的夜晚啊。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惜的是,他刚把所有的食材放到一起少数,准备放上几袋咖喱呢。

  他的手机就响了,张何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不过他还是很快接通了。

  那边方桐唉声叹气:“哎,我们好像是去玩了,那个女孩她死了?”

  张何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他猛然惊声:“你是说林友鸥死了?”

  “嗯,大概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等我带着人,找到她租住的房子时,发现她已经死在了浴缸中。”

  方桐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牙疼的画面。

  张何年还是通过那边的粗重呼吸察觉到了,他皱着眉问:“到底是怎么了?不会是她穿着红衣吧?”

  方桐顿时吸了一大口气,忍不住惊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讲道理,这事要是放在以前的话,方桐顶多也就是觉得死者,死前大概是想要光鲜亮丽地走,并不会多想。

  可是,这两天跟南青他们接触一下,他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在坍塌当中。

  所以,今天带人过去的时候,看见那副场面,方桐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发毛。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啊,小说、漫画当中有很多这种说法啊。就是女生死前,要是穿了红衣,死后一定会成厉鬼的。”

  方桐在手机那边的吸气声就更大了。

  “我的老天爷啊。”他不由惊呼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那真的能变吗?”

  讲道理,只要一想到一个杀人犯,竟然会变成更凶的厉鬼。

  他就感觉头秃。

  死都死了,能不能不要再害人啊。

  方桐真的不愿意,在有什么受害者什么的。

  “不知道,一会儿你问问南青他们吧。”

  “行吧。我也知道咱们两个普通人,说了也是白说。”

  张何年:“……”

  为什么忽然就觉得方桐有些欠打呢。

  “那你挂了了吧。”张何年也有些火了。

  方桐嘿嘿两声,欠欠地问:“说起来贺柏今天早上就急冲冲地回来了,看来还是听在乎你的呢。”

  对于这个话题,张何年不想多说,而且也不想跟方桐这个单身老爷们八卦。

  所以,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给方桐再次搭话的机会。

  结果,他手机刚刚挂断,又有人打了进来,可是这次却没有来点显示,还是一个陌生号码。

  对于陌生号码,一般情况下张何年是不太愿意接的。

  可是,想起来两天前,自己好像是买了东西,所以张何年就以为是快递的电话。

  结果,刚刚接通,那边就传来了尖锐的嘶啦声,特别的刺耳。

  惹得张何年手中的电话,直接就摔到了地上。

  嘭的一声响,待在卧室中的贺柏,马上就发觉不对。

  他直接起身,脚步飞快地来到了张何年身边,在见到地上的手机时,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厉芒,手指几个手势,对着张何年的手机一点。

  张何年就听刺啦一声,他的手机冒起了一阵黑烟。

  然后,他的耳朵就好了很多,耳边也就不会再有那些,好像是在尖叫的呓语。

  虽然听不清到底是在讲什么,但是张何年总觉得吧,那东西好像是在向他求救。

  “你没事吧?”贺柏走过去,扶起了张何年。

  然后,他就发现自家男人,不仅满脸都是冷汗,就连双耳好像也慢慢地流出了血丝来。

  他顿时就有些紧张了,连忙说:“咱们去医院吧?”

  张何年晃了晃脑袋,有些龇牙咧嘴:“不用了,大晚上的,我要是去医院的话。一定会有娱乐记者八卦,说什么我被你家暴的。”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开玩笑,用来缓解贺柏的紧张。

  贺柏却听不进去,一脸恼意:“瞎说什么呢?耳朵都流血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事好嘛。”

  他也不在劝张何年了,干脆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卧室,从衣柜里拿出了两套羽绒服,把其中一件递给了张何年,一套自己穿上之后。

  他就道:“正好我也发烧了,咱们两个一起去。”

  显然这是给张何年一个台阶呢,就怕他不去医院。

  “行,那咱们两个一起去。”

  张何年接过同款羽绒服,就主动开车,两个人一起去了医院。

  这个时间,医院里的医生差不多都下班了,他们两个挂的是急诊。

  贺柏就简单多了,虽然还是有些发热,但是温度已经下来了,只是开了一个退烧药,还有退热贴就行了。

  张何年相对麻烦一些,对他测试了一下听力啊,检查了一下耳膜啊什么的。

  然后,就处理了一下耳道里面的血液,还建议他们明天早上过来,进行一个彻底的检查。

  两个人一一谢过,贺柏这才暂时性放心,带着张何年回到家。

  贺柏就一脸严肃地询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何年:“大概是跟林友鸥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