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年:张何年见方桐吃的那么香, 看的都让他留了口水。

  不仅就让他直接来了兴趣,他也先夹了一筷子肘子皮,这皮肉被捡起来的时候, 还布灵布灵地晃动了几下。

  晶莹剔透的酱汁就那样挂在布灵布灵地肘子皮上, 离的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酱香味。

  这味道成功地刺激到了张何年,让他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于是, 他也就不再墨迹,直接送进了口中。

  果然, 如他想的那样, 软软糯糯, 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韧劲。

  吃起来那就是满满的胶原蛋白充斥在口中,还不会让人觉得油腻。

  如果仔细品尝的话,还会吃到那么一点焦香味。

  这大概是在下锅前,用明火炙烤过, 为的自然就是烤掉肘子上面残留下来的猪毛。

  但是, 那点焦香感,却增加了火感,然后再用高压锅炖煮之后, 里面自然也就把各种滋味都渗透进去了。

  那种先微微的甜,然后紧随其后是淡淡的咸香, 最后才是那一点点的辣味。

  有了那一点点辣味的加持, 原本还会让人吃几口就会感觉到腻歪的东西。

  不但没有那种腻歪感,还会觉得越吃越香。

  尤其是那肘子肉, 大概是炖的十分的软烂, 不但并没有任何干柴劲, 反而一丝一丝的, 能吃到肉丝感,还会让人觉得鲜嫩多汁。

  这一番下来,张何年觉得这个大厨真是绝了。

  当然了,这一大桌子的菜,自然还有跟红烧肘子不相上下的食物。

  那就是那道红烧鱼,红烧鱼老板选的是鳕鱼。

  鳕鱼刺少,这主要还是,他们店里不是在居民楼里面嘛。

  来往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一些老人。

  老板为了让那些老人吃好,自然会选择只有一根大刺的鳕鱼。

  鳕鱼煮好了,鱼肉鲜美,咸鲜适口,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甜辣味。

  这就增加了让人想要添饭的欲望。

  至于其他的菜嘛。

  好次是好吃,但是对比与红烧那两道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张何年也就没有过多的评价了。

  不过,也清楚的明白了,这家菜为什么红烧肘子做招牌了。

  因为它实在是太突出了,让人无法忽视它的耀眼啊。

  这不是,连一向对食物没什么欲望的方桐都巴巴没有停下嘴的大吃特吃嘛。

  直到把这一大桌子的菜都扫荡感觉了。

  方桐喝着店里给上的山楂茶,靠在椅子上,舒服的喟叹出声:“要是日子天天都这么好,就好了。”

  张何年擦了擦嘴,也跟着喝了一口山楂茶,不由吐槽:“想啥呢。你可是重案组的人。”

  方桐瞬间就被打回了现实,一脸幽怨地看向张何年:“我说你啊,就不能让我逃避一回现实嘛?”

  “别想了,现实你是永远都逃避不了的。”

  张何年慢悠悠补刀。

  方桐:“……”

  看出来没?看出来没?

  这就是真的损友,真的不能在真了。

  比黄金都真。

  方桐没忍住对着张何年就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眼珠一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他咧咧嘴。

  “小样的,你还敢跟我臭美?现在我就告诉你,你说的那什么组过几天就要来了。到时候……”

  言未尽,但是张何年却听懂了对方想要摆到的意思。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手指摸索着茶杯,一脸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张何年抬起了眸子,定定看向方桐,一脸平静地问:“你是说对方会找到我?”

  方桐;露出了「你是不是傻」的神情,就桌子了身体,一双手都放到了饭桌上,认真道:“说白了点,这几件事,我都是从你那里得到的线索。

  认真说起来,你就是一个知情人。我是因为咱们两个关系铁,我相信你的说法。至于外人,自然会想方设法询问你的。而且……”

  方桐说到这里顿了顿,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看向张何年是一脸严肃。

  “你没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围绕着你来转的吗?”

  张何年自然没有错过方桐眼中,在看向他的时候,一闪而过的怀疑。

  他双手一摊,很无辜:“我很冤枉的,我能怎么办?讲道理,作为大活人的我,也不是很想要天天被吓。”

  这个道理谁都懂。

  可是……

  方桐又把后背靠向椅背上,淡淡道:“这些你跟我说没用。真正有用的是什么,你自己要 想清楚。”

  他把手上的山楂茶一饮而尽,就站起身来。

  “走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一说到这个,方桐就一脸难看。

  他最近也真是倒霉,竟是接触一些灵异事件。

  要不……他悄眯眯地瞥了身边人一眼,要不干脆离这个家伙远一点好了。

  张何年可不知道方桐的想法,他结完账的时候,还询问了一下服务员,还有没有多余的红烧肘子。

  他想要带回去给贺柏尝一口,就连方桐都竖起了耳朵,认真听着。

  可惜,服务员遗憾地说:“对不起,我们今天的肘子已经卖完了。明天请早。”

  张何年只能遗憾地带着方桐离开。

  然后,他把人送到了警局门口就直接回了家。

  一连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终于到了他跟贺柏一起拍广告的日子。

  贺柏这天特别的兴奋。

  没办法,自从他开始工作之后,他跟张何年就碰不到面了。

  他回来的晚,走的也早,有些良心发现的他,就不想让张何年送他,只能麻烦张礼了。

  张礼不由吐槽:“喂,你丫的不想累自己老公,就来劳驾我是吗?”

  贺柏理所当然:“谁叫你是我经纪人呢。”

  张礼:“……”

  竟然无言以对。

  麻蛋的!

  以前是因为贺柏身体特殊,他怕给贺柏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有给他找助理。

  现在据他观察了几天,发现贺柏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了正常人的趋势。

  并没有一会儿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格。

  咳咳咳……

  也就是说,人格固定成了主人格。

  张礼就寻思,既然这样的话,不如给他找几个助理来伺候他。

  毕竟,张礼手上现在也有了一些艺人,偶尔还是要服务一下其他人的。

  他把这件事情跟贺柏说了。

  贺柏对此只有几个要求:“要找身家干净,嘴巴严实,不多事,老老实实听我安排的人。”

  张礼:“……”

  他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给了贺柏一个爆栗。

  没办法,这个样子的贺柏实在是太欠打了。

  为此,今天不是张何年和贺柏一起合拍广告的日子吗?

  来接人的张礼没忍住就跟张何年吐槽了一下。

  “哎呀,我家贺柏真是太麻烦,太事了,你不考虑替我收拾一下他吗?”

  贺柏嗤笑一声,摸着自己粉嫩嫩的指甲,懒洋洋地开口:“我说亲爱的经纪人,你对我的怨气这么大的吗?不然,咱们两个人有时间好好聊一聊啊?”

  张礼顿时就觉得后背一凉,总觉得这句话威胁意味十足。

  张礼抖了抖自己的身子,有些无奈:“我说贺柏,你真的变了,你以前从来都不爱威胁我的。”

  贺柏拉长了声音:“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张何年静静地看着车内两个人斗嘴,视线却停留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

  方桐:“今天某部门会到。”

  至于什么部门,张何年心知肚明,不就是国家专门管这方面的灵异调查组吗?

  哎!

  张何年叹气,他其实不太愿意接触这些的。

  以前的目标就是努力生活下去。

  现在嘛。

  就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

  贺柏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不由靠过去,柔声问:“年年怎么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小心翼翼,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到让张礼不由大敢惊讶,不着痕迹地看向后视镜好几次。

  张何年抬手推开了他,淡淡道:“没什么,别离我那么近,一股子香水味。”

  贺柏脸一僵,顿时就觉得委屈极了。

  他瞪向张礼,带着一点点质问:“我就是说我家年年不喜欢这个味道了。你非说喜欢。”

  张礼:“……”

  这就是赤果果的迁怒了。

  还没等张礼说话呢,张何年就拍了他一下,一脸严肃:“别什么事都往其他人身上推。”

  贺柏:“好吧。我的问题,我以为你会喜欢玫瑰味嘛。毕竟……”

  他伸出了手指在张何年手臂上轻轻点了点撩拨之意溢于言表。

  “玫瑰可是代表爱情呢。”

  这句话颇有深意。

  张何年根本就懒得搭理他,正好也到了地方,直接就打开了车门抬步离开了。

  相对于来说,张何年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浅浅淡淡的香水味。

  而贺柏身上的味道实在是hi太过浓郁,熏得他头都疼。

  在外边活动了一下身体,张何年看着迟迟都不肯从车子里出来的人。

  他淡淡道:“你不出来,我自己进去了。”

  本来还生闷气的贺柏:“……”

  他握紧了拳头,用力砸向旁边的座椅上。

  我靠了!!

  真是气死他了。

  张何年这个老男人竟然敢嫌弃他?

  什么叫香水味道不好闻?

  为什么要无视自己?

  贺柏真是觉得自己委屈。

  他是真没有想到张何年竟然是个那么小气的人。

  都多长时间了,都快三个月了,眼瞅着就要到12月份了。

  这个家伙竟然整整气了他三个月?

  真是要了老命了。

  要是按照贺柏以前的脾气,管他去死,他才懒得理他呢。

  可是,也不知道是跟张何年慢慢相处久了的关系。

  亦或者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离开张何年身边。

  毕竟,只要待在张何年的身边,他就不会因为那些东西缠上他,而过度陷入到共情当中。

  导致沉迷其中,或者被迫陷入到那些东西的情感当中而没有办法走出来。

  导致他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而没有办法正常生活。

  也正是因为种种的原因,渐渐的贺柏就依恋上了张何年。

  渐渐的也就没有办法离开他,开始慢慢的把自己的感情放入到了对方身上。

  也正因为如此,霸道如他,怎么可能希望对方不喜欢自己呢?

  也对张何年一直再生他的气,而自己没有办法,让他翻过这篇而感到无力。

  两个人就这样车内车外无声对峙上了,张礼顿时感到头疼。

  他想要劝一劝张何年,让他不要跟贺柏一般计较。

  又想拍贺柏一下,让他不要不知好歹。

  张何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他们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不长。

  但是,张礼还是能够看出来,所以喜欢,迷恋贺柏的人,都没有张何年是真心的。

  不管贺柏到底是贫穷,还是丑陋,亦或者是病倒在床。

  张何年都会选择不离不弃,一直守护在贺柏的旁边。

  相对来说,其他接触贺柏的人,就没有那么好心了。

  这也是贺柏能够一直坚持待在张何年,身边的愿意之一。

  跟贺柏时间那么长的张礼,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张何年皱着眉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干脆收回了跟贺柏对视的视线,淡淡道:“你不去,我就走了。”

  一大早上的,也不知道贺柏在闹什么。

  贺柏:“……”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气哼哼地打开了车门,用力关上,这才哒哒哒地跑到了张何年身边,气哼哼道:“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这都三个月了,你还准备跟我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张何年脚步一顿,淡淡看向他,自然就想明白贺柏说的意思了。

  怎么?

  他还以为自己在为那件事生气吗?

  讲道理,刚开始的时候,张何年对于贺柏那种轻慢于他,并不把他当回事的态度,确实让他十分生气。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经历那种让人惊悚的事情之后。

  张何年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甚至可以说是想开了,放下了。

  毕竟,都已经不在意了,还会生气吗?

  所以,张何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拉长了语调:“原来你是说那件事啊。我早就不在意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张何年为表自己真的没有生气,还破天荒的对他笑了笑。

  但是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什么真切的笑意,那笑意只是浮于表面。

  一直专注于表演,总是十分在意人面部表情的贺柏,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了。

  他顿时就觉得有些气闷,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贺柏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按住了张何年的眼睛,低声道:“你别笑了,难看。”

  张何年瞬间收起了笑意,拿掉了他的手,神色淡淡:“所以你不用在意了。而且,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你身上的香水味太过浓郁,熏得我脑袋头。如果,你真要喷香水的话,我反倒是比较喜欢张礼身上的味道,淡淡青草香味,味道十分清新自然。”

  一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张礼,贺柏顿时就觉得不舒服了。

  他也不太清楚这种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闷闷道:“是吗?我知道了。”

  然后,甩开了张何年的手,大步流星地往拍摄大楼走去。

  他的心里去在暗暗吐槽。

  张何年这个混球,真是一点风情都不懂。

  白白浪费了他这么一个香水了。

  其实从内心上来说,贺柏还是挺喜欢他最新代言的这款香水的。

  香味浓郁,如果仔细闻的话,会有迷醉的甜香味。

  这款香水他刚拿到手,就听说是设计最满意的产品。

  而且,这里面还带着一个关于爱情的广告。

  也是为了噱头。

  不过,贺柏却觉得相得益彰,也因此想来张何年这里试试水。

  结果就碰壁了。

  于是,今天早上贺柏的状态就不是很好了,摄影师让他摆出一个痴迷张何年的神情出来。

  结果,试了多少遍,两个人好像都有那么一点貌合神离的意思在。

  让摄影师都头秃,一脸怀疑了,他悄悄询问身边的小助理:“你确定他们两个人是令人羡慕的恩爱情侣?我怎么看不出来啊。”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的。

  小助理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地左看右看,发现没人察觉到这里,有些不确定地说:“我觉得吧。人家可能是吵架了。”

  就连张礼也有些头疼地揉着自己的额头,看着躺在躺椅上一脸面无表情的贺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是在是忍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张何年身边,一脸无奈地商量:“年年啊。贺柏那边……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啊。”

  张何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我能怎么办?而且,你觉得他那个人是我能劝的人吗?”

  张何年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斤两,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要是贺柏真听他的,当年贺柏就不会无声无息地跑了。

  而两个人重新遇见之后,贺柏也不会一直瞧不上他。

  隐隐的,还跟人一直高高在上,完全看不上他的感觉呢。

  张何年也不是傻子。

  以前是因为喜欢贺柏,多多少少的,在用自己的本能下意识地无视这些。

  可是,有些问题从根本上就存在的。

  就算他努力无视了,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

  有一天,在他清醒那天,还是会清清楚楚地摆在他的面前。

  所以,张何年相当的有自知之明。

  之所以没有让贺柏离开,那也是张何年觉得,贺柏是觉得自己的病情,并没有彻底根治。

  等有一天困扰贺柏的东西不在了,那么到时候就不用张何年威胁了。

  因为那个时候,那些威胁根本就不管用了。

  人家一定会毫不犹豫,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现在不离开……是因为问题还在。

  所以,才会惧怕张何年的威胁。

  张礼一时间之间竟然被张何年怼的哑口无言。

  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张何年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张何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面显示的事陌生的好嘛。

  可是开头的几个数字,张何年还是十分熟悉的。

  那是国家专用的开头。

  所以,张何年心中就有数了。

  他对张礼道:“张哥,我这边有事,先接个电话,你能离开一下吗?”

  张礼虽然不知道为啥张何年,接过电话,还要来这么一出,但还是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确定身边没有什么人之后,张何年这才一脸严肃地接通了电话:“您好,我是张何年。”

  “您好,我是国家安全局的。俗称,灵异事件调查局。”

  张何年的心里顿时安定下来了。

  果然啊!

  这么快找来了。

  “是的,您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确实有些事情需要找你聊一聊。不知道你这边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张何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反正这边贺柏也没办法进入状态,今天不如就先这样。

  毕竟,在他眼里工作什么的,根本就没有上面这边的事情来得重要。

  那边态度很诚恳:“嗯,那就麻烦你了,能到我们这边来嘛?真是抱歉了。”

  张何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想应该是定位吧。

  他顺手点开看了一下。

  果然就是他想的那样,是定位。

  张何年连忙说:“好的,我这就过去。”

  “好,那就谢谢你了。”

  双方就此挂断了电话。

  张何年坐在椅子上凝思了一会儿,就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去找了张礼。

  他一脸抱歉道:“张哥,我这边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时间不定,今天大概是拍不成了。”

  张礼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行行行,那今天先这样吧,你们两个一起走吧。”

  贺柏很自然地站起身来走向了张何年。

  张何年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带着贺柏走了。”

  贺柏本来就郁闷,他一直在等张何年向以前一样来哄他。

  结果对方竟然无动于衷,一直让他生气。

  贺柏心里真是又气又呕。

  可是,一听张何年要走,他又觉得有些急切。

  自己的经纪人一提让他跟着一起走,贺柏也就不再顾忌什么面子了。

  当下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张何年离开,未了他还特别认真地说:“我回家就换香水,以后再也不喷这个了。”

  都是这个倒霉催的香水,让他和张何年都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