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年:嘿嘿嘿

  贺柏冷漠脸,“算你狠。”

  张何年浅笑着没说话。

  贺柏就道:“具体事我也不知道,我是昨天才来的,还没来的急去剧组呢。剧组在离着不远的另一个村, 因为那边住不下了, 就让我们这些后来的住这个村,然后早上,应该说是后半夜的时候, 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就让我的鬼仆把和我同住的, 还在这个村里的工作人员弄昏并隐藏了他们的气息, 把他们藏了起来。”

  贺柏说道这里,“你一会儿让人把他们弄醒吧。”就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递个张何年,“把这个烧掉,符灰丢到水中给他们喝就能让人醒,至于他们周围的结界, 你那边的两位大师应该很容易弄开的。”

  张何年接过, 点点头,“好,谢谢。”

  贺柏听到这话, 刚刚还因为张何年要和他分、床、睡而有些郁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他接着刚刚的话题道:“后来我就察觉到了离这里不远的村子家似乎是出事了。但和我没啥关系我就没管, 然后到了早上村子里的人就发现和村长家关系亲近的人都被杀了, 村中的长老要把那些人烧掉,里面就有人不干。结果就惹出事来了, 那些停留了将近一个晚上的尸体在接触到了新鲜的血液自然就变成了僵尸。

  但也只是最初, 后面的虽然被咬了, 却也还是人的, 奈何传染源太过厉害,让那些被咬的人第一时间产生了幻觉,自认为自己死掉了,就想要杀人,吃肉,然后他们就遵从自己脑中的欲望开始大开杀戒。啧啧,本来可以用糯米加符纸,说不定还能拯救一下,结果他们咬了人,尝了血,激活了体内的僵尸病毒,然后僵尸病毒叠加,就从活人变成死人了。

  至于他们的肉为什么是软的,还能有体温,不就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匆忙嘛。还没来得及有僵尸那强壮的体魄嘛。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然就会开始进化了。进化虽然是走向另一个阶段的开始,但同时也意味着失败,全靠个人体质了。”

  能量棒:“原来如此。你媳夫果然是个厉害的人。”

  张何年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就从自己的羽绒服中拿出了能量棒递给贺柏,“你还没吃东西吧。把这个先吃了吧。”

  “好啊。”贺柏有点小开心的结果。

  能量棒:“你不是人,果然重色轻友,啊啊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张何年没搭理能量棒,反而拿出对讲机,把贺柏刚刚说的事,简单的通知了众人,并且要求众人尽快把不能动弹的尸体烧掉。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接下来张何年他们就开始了,收尸,烧尸的过程,一直忙活到太阳快要下山了。

  贺柏一直跟在张何年身边忙碌,他抬头看看天色对着张何年说道:“快天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张何年:“好。”就对众人说,“我们尽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这个时候村子里仅剩的一些人,包括那个赶尸匠刘鑫,刘鑫现在超级后悔接了这个活儿,要是不接这个活儿,他们村子也不会迎来二次覆灭。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刘鑫懊恼了一下,就赶紧说:“要不去我家吧。我家地方大,而且旁边几家没有人,那几家的钥匙也留在我手中了。”

  贺柏看了一眼刘鑫,眸中闪过一道冷光。

  张何年看向一直在旁边当背景的两位大师,蒲算两人接触到张何年的目光,马上说:“行啊。”

  蒲算两人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寻常的气氛,总感觉晚上要再次发生什么事情呢。

  得到了两位大师的首肯,众人马上跟随刘鑫来到了他家,从外边看的确像他话中说的那样挺大。

  两层的小楼房占地面积很大,加上前后的空地,看起来很空旷,而他家附近的几家也是同样的样子,但小楼房没有他家占地大就是了。

  一行人快速进入,然后挑出几个人去做饭,其他人或坐或站,围在一起询问刘金村这个僵尸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蒲算抱着一个大茶缸子喝着热水,一脸淡定的说:“这事是刘鑫你引起的吧?”

  听起来像是疑问,但也直接点出了问题之人,并且是十分肯定的态度。

  被点出来的刘鑫面露愧疚,他双手捂脸,面对众人,尤其是村中仅剩的那些人的目光,他实在是既愧疚又懊悔。

  长老刘建国握着自己的拐杖颤颤悠悠的问道:“鑫子,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鑫难过懊悔了一会儿,终是放下了双手,双眼泛红的说:“这事要从刘金山说起,刘金山就是我们村子不远处的那座山,相传这里曾经被天上的金光所照,山上的沙土都会变成金沙用刘金山上的东西,可以让我们益寿延年。但是,在死后我们的遗体就也必须葬在刘金山上,不然就要出事。这样做的目的是反哺山林同时也是反哺村子,这样才能让刘金山附近的村子长久的存活下来,也能让刘金山更好的为我们所用,并且保存下来。

  我们一直遵守着村子里面流传的规矩。

  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家繁荣发展起来,村子里一些想要生活好的年轻人也走出了大山,走出了村子见识到了外边的世界,接触到了外边的知识,就觉得还守在大山里面的人们所遵守的规矩是迷信。”

  说道这里刘鑫面露痛苦,就连还剩下的同村人也觉得痛苦,张何年走到刘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了贺柏杀人的目光,张何年捏了捏贺柏的小手,让他安分一点,贺柏被捏了小手不甘不愿扭头生气去了。

  张何年安抚完了贺柏,就把手中的热水杯递给刘鑫,让他喝点热水平复一下情绪之后再说。

  刘鑫感受到了张何年的善意,接过热水杯喝了两口热水,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这才说:“不管是不是迷信吧。但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肯定是有一定的说法的。既然是规矩,我们自然要遵守这个规矩。

  然而,有人却破坏了这个规矩,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当时从外边上学归来的村长的女儿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回来,那个男人是个有野心的,想要从他们这个贫穷的村长做起,这样把这个村长发展起来了,也是政绩,到时候不管是从政还是干什么都是一件令人光彩的事。

  然后村长的女儿和她的男朋友就劝说了那个村长,让他退隐,好让村长女儿的男朋友上任,那个村长就一个女儿,自然是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后来村长的女儿和男朋友结婚了,男朋友成了新任的村长,新任村长有人脉,和上边的也能说上话,就很快在村子里修了路,又在周围修建了高速公路。

  这也算是好事。

  然而,他却要把刘金山做出来的东西销往外地,这是万万不行,也不是说不行。

  但用了刘金山做出来东西的人,死后必须要安葬到刘金山墓园中去,不然是要出事的。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村中长老和村中的人是反对的。但反对也没有效果,新任村长是个手段强硬的人,加上老村长支持,村长还有一些年轻人,按你们的说法新鲜力量的支持,村中反对派就被压制住了,一切都按照新任村长的想法进行着,刘金村包括周围几个人也跟着富庶起来。

  这一过就是两年,没有任何事发生,大家也就觉得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也就没必要遵守了,完全是迷信嘛。

  越是这样,越容易出事。这个事就出在两年之后,有一家人意外死亡,然后火化安葬了,他们家人先后相继死亡查不到任何结果。

  新任村长也知道这个消息,但是悄悄的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然而这事就像一个开关,打开了就没办法停下来,村中的人开始出事了,最先出事的是个流浪汉,他死在家里,没人发现。

  等过了几天之后,他就活了过来,然后在半夜的时候开始祸害村里的人们。

  新任村长一家,包括他们有关的亲族也在那场灾难死掉了。后来,是靠着我们村的那些有手艺的老人,也就是赶尸匠和路过的年轻道士,双方合力才一起把尸变镇压住,后来年轻道士就告诉我们了,这刘金山就是这场尸变的源头。它能让我们这些人长寿,那我们用过由刘金山制作而成的东西,自然要返回,感谢它的馈赠,相辅相成才能长远啊。

  之后,刘金山附近的村民就记住了教训,同时也感慨原来祖上流传下来的传说并不是假的传说,原来是真的啊。”

  “那这和你们村现在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呢?”张何年疑惑的问道。

  听到张何年的问话,刘鑫脸上流露出后悔,懊恼,愤怒等等重重复杂的情绪。他抖了抖嘴唇,才哆嗦着说:“其实,其实,我们村的村长一直在偷偷贩卖刘金山出品的东西,主要把那些东西卖个有钱的富户,加上我们这边也算山明水秀的,那些富户也乐意把自己的坟墓安葬在这里。这,这也是为了不让我们村的赶尸匠手艺消失啊。”

  听到这话众人把视线看向村中的那几位长老,发现那些长老低下脑袋,也就是说这个刘鑫说的就是事实。

  事实啊!隐藏在事实身后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穷啊,想要挣点钱啊,同时也不想流传了好几百年的古老又诡异的手艺消失在这天地间,这也无可厚非。

  但怎么就……

  “那个尸体反应有点大啊。”贺柏在张何年耳边悄咪咪的说。

  确实。

  从昨天开始,张何年遇到这个刘鑫开始,他就觉得那个尸体似乎太过活跃了。他又把视线看向蒲算,总觉得蒲算大师好像是知道些什么。

  不然也不会和他说,这件事和他有些关系。

  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感觉脑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还没等抓住就消失不见了。

  张何年微微叹了口气,“是啊。”

  刘鑫低喃着,“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接这个手艺啦。或者应该说,早知道就不该同意村子那个什么把刘金山出品的东西销售出去。

  想想就后悔啊。

  张何年没管刘鑫的想法,这边负责做饭的人已经过来了,就简单的两道菜一个汤,西红柿炒鸡蛋,一个油焖茄子,白菜粉丝汤,加上一大锅白米饭,对于忙活了一天没有好好吃饭的人们来说,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张何年拉着贺柏两人快速的拨了点菜,端着一大盆饭,两个人就去角落里吃饭去了。

  吃完饭之后,张何年安排了轮流守夜的人,他负责后半夜,他总觉得今天晚上要发生点什么事。

  安排完这事之后,张何年就拉着贺柏两个人去了二楼靠向前院这边的第二间房间,大概是常年没有人住了,房间里出了一张床,就只剩下霉味了。

  张何年让贺柏开开窗,他快速的把房间整理了一下,把从车里那来的被子和床单铺好就对贺柏说:“窗户关上吧。过来睡觉。”

  贺柏站在窗边看向外边黑色的夜,待张何年叫了他两声,他才关上窗户回到张何年身边,张何年这个时候已经躺到床上了,没脱衣服,就把羽绒服脱掉了,他怕出什么事儿。

  贺柏也学张何年脱了羽绒服就钻到被窝里,很自觉地靠向张何年怀里,张何年也习惯性的把人搂住,他就问贺柏,“看什么呢?”

  贺柏也没瞒着,“我总觉得村子安静的可怕,而且刚刚从那个叫刘鑫说的话来看,我总觉得那个村长有些可疑,就从那个尸体最开始就瞄准了村长家就说明了问题,不然他也不会把村长家相关的亲属全部杀光。”

  “会不会是和二十多年前那场事件一样呢?”张何年道。

  贺柏:“一样,却也不一样,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张何年也是这种感觉,他道:“先别想这件事了,忙了一天先睡觉,晚上说不定还有事呢。”

  贺柏点点头,就靠着张何年,两人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时间一点点的行走着,直到半夜十二点刚过……楼下一层忽然传来了什么声音。

  张何年和贺柏两人同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