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何年:讨价还价

  张何年不耐烦听他说那些假道理, 他掏了掏耳朵,似笑非笑的说:“是死是活,你选一个吧。”

  是死是活还用选吗?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想要去死的。

  一屋子里的人, 除了副市长还有些愤懑的等着张何年之外, 其余的人都相互的看了彼此一眼,从他们的眼中他们都得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这位叫做张何年的人不好惹。

  这人要是软柿子的话, 他们还能拿捏拿捏,但现在……

  张何年漫不经心的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自己的左手背上,“想的怎么样?我的时间可是很有限的。”

  副市长当然不同意了, 他努力掩饰掉自己的愤恨情绪,还是向张何年说:“同志,你不能这样,你身为公务人员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张何年顿时停顿了敲击在左手上的动作, 他微微伸个懒腰, 稍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浅笑着说:“那还真是抱歉了呢。”

  说着就要走,一屋子里的人几乎都皱起了眉头, 有个穿着道士服,头上绑着发髻别着木簪子的中年人马上上前一步拦住张何年的去路, 张何年挑挑眉头, 中年人开口就道:“小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转向蒲算,“他真的是贵人?”质疑的语气那是相当的明显。

  蒲算像是感觉不到中年人语气中的恶劣, 他依然保持着温和的态度说道:“自然。”

  中年人隐隐有了怒气,“既然是贵人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看向林荣等人,“特殊部门里怎么能进这样的人呢?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今天这事没完。”

  他旁边的另一个男人, 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笑眯眯的说道:“李道长你别这样,我们都是给国家做事的,哪有人能会掉链子啊?”

  张何年挑挑眉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这个人是张道长,最擅长和稀泥了,他刚刚看似在打圆场,但实际表达的意思,还是觉得他应该无私奉献。

  开玩笑,要无私大家都无私别拿钱好了。

  张何年反而不急了,他乖巧恭顺的说:“张道长说的是,我们都是为国家做事的,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既然大家这么喜欢乐于助人,那么以后不如帮人家办事的时候,就让人家送几面锦旗算了,省时省力,最重要的是省钱。哎呀,要是这样人家说不定要感谢张道长你们是活菩萨呢,真是普渡众人,舍己为人啊,这种精神真是太好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各位的精神通报全国的,让全国人民都瞻仰瞻仰各位。”

  言下之意各位的报酬就不用支付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起大公无私白玩好了。

  张道长等人被张何年这一番连消带打的,气得差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短短几分钟,脸色赤红黄绿换了几个颜色。

  李道长更是指着他,“你啊你,你真的很好。”那咬牙切齿的架势,恨不得吃了张何年的肉,啖其肉,饮其血。

  张何年努力保持乖巧,做出一派天真的形象来,显然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气成这个样子?

  话不是他们说的吗?

  大公无私嘛!都工作不要工资嘛!多好啊!

  世界美好了,哪里还有什么正与邪啊!多好啊!

  真是好日子啊!

  哎,这帮人真好,张何年内心赞叹一声,竟然还有白玩的,看看人家,在看看他,嗯,钱还是要少了。

  张何年无辜脸,“怎么了?这不是众位想要宣扬的精神吗?白玩嘛!我懂,我从里到外都深深的觉得这个精神真的很好,以后大家工作都别要钱好了,我就喜欢这种精神,放心各位的精神我一定会努力上传到上头的,上头一定会对各位更加的满意。”

  众人:求别说了好吗?QAQ;

  蒲算咳咳两声,“张何年,张居士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李道长想要说什么,就被蒲算身边的道光和尚瞪了一眼,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发出声来了。

  张何年应声,“好啊。”

  道光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道:“不知张施主需要多少钱?”

  张何年摸着下巴,“我要多少呢?”他神情有些慵懒,又故意拉长声音吊着众人的胃口,“他贪了多少我就要多少。”

  一直在角落里当背景的副市长闻言,果断的跳出来,“想都不要想。”

  伴随着副市长的怒吼,他家别墅大门那边也传来了砰砰砰的撞击声,时不时的嚎叫也应声而来,副市长一听,身体下意识的一抖,他来忙看向众位能人异士,“救我,救我啊,求求各位道长了。”

  众位道长们似乎也听到了外边的声音,道光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外边那些孽障已经进化了。”

  “是啊!我们不能在拖延时间了。”蒲算也接了一句,他转向副市长,“我不管你贪了多少钱,既然张居士想要那就全给他,不然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副市长身体一抖,心里有些不甘心,但这么多天以来,这些能人异士也拿外边那些鬼玩意儿没有办法,他就知道要遭,现在……为了小命儿着想,他也只能委屈的把贪了那么多,却不敢花的钱拿出来卖命,想想就觉得有些不甘心。

  副市长双手握拳,等他保下自己这条命的,他一定要让张何年这个人……

  “好没好?”张何年有点不耐烦了,“我时间有限啊。”

  副市长深吸了一口气,不甘不愿的说:“我在河市也就是度假山庄那边的一套房子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听见没?”张何年对林荣道,林荣点点头,“放心,你的东西没人敢要。”

  “这还差不多。”张何年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也不拿乔了,他很有职业素养的问道:“需要我怎么做?”

  “张居士也知道,外边那些东西,我们用了什么方法都没办法让它们消失……”张何年不耐烦听他们这些事,直接打断,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就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

  道光和尚摇了摇头,“施主过于急躁了。勿急勿躁,心平则静,这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张何年抬眸看了道光和尚一眼,心里一惊,他总觉得这个道光和尚话里有话,难道说他自己身上的外挂??

  他低垂着眼眸,脑中思考着,这种态度让道光和蒲算两个人看在眼里,觉得孺子可教也。

  蒲算接着说:“外边的东西,我们无法用我们的方法让其灭之,我算了一卦,发现张居士就是我们需要的贵人。”

  张何年已经回过神来了,不由得抽抽嘴角,说了半天最终还不是要说出方法?算了,一群自视高人的人总要装个逼。

  于是,张何年很自然的问:“哦,那需要我怎么做?”

  蒲算说:“只要你三滴心头血,加到我们画符的工具中就可以了。”

  张何年想都不想的拒绝,“心头血不可能,指尖血还可以,毕竟十指连心,质量还是一样的。”

  开玩笑,不要当他不混那个圈就不知道心头血的重要性,要是真给他们自己的心头血自己不就要玩完?

  蒲算像是早就知道张何年会如此讨价还价,他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可以。”

  就叫人拿来工具,又示意张何年上来,张何年看了眼那个放着朱砂水的小盒子,他还能闻到里面淡淡的桃味儿?

  蒲算似乎是知道张何年想什么,他目光温和的看着张何年,“这里面加了百年的桃汁和桃木灰,自然就有些桃味了。”



  “哦。”张何年了然的应了声。他伸出左手递到蒲算面前,至于为什么要蒲算而不是这屋子里其他什么人,当然是蒲算看起来人还不错。

  然鹅下一刻他就被打脸了,原本看起来还挺和善温柔的人,下起手来一点都木有手软,拿着消毒过的小刀,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一个左手的五个手指都被这个叫蒲算的放了血,而且竟然放了足足三分钟,期间张何年想要撤回来都不能。

  因为他觉得无形中好像又什么东西,死死的压制着自己的左手,这种被人掣肘的感觉让张何年微微的瞄了双眼,他目光冷厉的看向蒲算,蒲算也大大方方的回看着他,两个人在空气中用眼神无形的交锋着,片刻后蒲算就皱着眉头撤回了眸子。

  蒲算有种感觉,张何年这个人不能得罪,不然他,或者应该说张何年身后那个小心眼的人会对他报复,毫不留情的报复。

  这就有意思了。

  从张何年的面相上来看,目前他和他家的那位似乎有些冷战,而且还是不想原谅对方的架势。

  呵呵,这要是把张何年拐走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