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直接耀武扬威舞到你面前了？”梁家欢觉得很好笑, 莫子耀这种人哪有什么可能有专一的真爱。
况且印象中这个李畅跟莫子耀在一起也就只有两三个月，莫子耀能爱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玩玩而已，“别理他, 脑子可能不大正常。”
我笑了笑, 继续吃饭，的确没必要理会李畅。
跟梁家欢吃完后就分道扬镳，我回到宿舍先洗澡, 洗完澡后又拿出我的工具, 拿来几个不同类的水果，拿起手术刀开始工作剥皮，剥橘子皮下的那层橘络，就这样剥开缝合弄了一个小时后，我才清理, 收起工具, 又拿起一本药剂学的课本看起来。
隔壁药学专业有八个班, 虽然都是属于医学系, 但我们学校的药学专业更受欢迎更受注重, 里面的学生是尖子生的尖子生, 原因是现在的制药研发技术, 设备跟药品品种都精进许多, 甚至有些药可以改变病人本身的体质。
因为太过于发达, 所以市面上流通的黑药禁药也有很多, 比如上一次我吃的炎情丸。
到晚上十二点, 我就上床睡觉了, 睡着睡着，我发现有人压着我，我想一把把人踹开时，腿又被摁住，紧接着被他的腿压住，我很困，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反正肯定不是早上八点。
“你洗澡了吗？”
“你就关注这个，洗了，你看你，一周没见，你就这么想我，你看，都有反应了。”
我没接话，还想继续睡，可偏偏有人就是没眼色，弄得我烦了，“莫子耀，你记不记得一周前发生过什么，这么快就舔着脸来找我，变色龙都没你这么会变，你让李畅来找我麻烦，找梁家欢麻烦，也就这点能耐了。”
“那可不是，这就这点能耐，不过就这点能耐也能让你乖乖的，你给我发信息难道不是求和吗？所以说你是先找我的，我只是顺着你给的台阶下而已，是你舔着脸给我发信息。”
阴阳怪气的话让我气得只觉得困意消失，我那是发信息骂他，什么狗屁求和。
“好啦，别闹脾气了，我原谅你了。”
“莫子耀，滚，我不想跟你说话。”
“可我想跟你说话。”
黑暗中，我看不到莫子耀的脸，肯定是那张张扬又得意，别人奈何不了他的样子。
不过我是真的想踹他，但是想想又要打架，我之前的人生都没怎么跟人打架。
尤其是这么频繁的打架出事故，遇到莫子耀后，我觉得我再冷静都想踹他两脚。
“从我身上起开，我倒数三声。”
“你数吧。”
我数都没数，直接跟他在床上掰扯，将他扳过来，压在我身下。
“你就说你想跟我做。”
啪。
我看不到，对着下面的人扇了一巴掌，感觉没扇到脸，扇到下巴跟脖子了。
“赵海扬，你还真的打我，谁给你的胆子。”
我再想扇第二巴掌时，手就被拿住了。
最后又演变成我们两打架，从床上打到地板下，倒没有拳打脚踢抓头发挠人这么严重，只是都想压制住对方，还不小心把遥控灯打开了，我被莫子耀压住时，莫子耀抬起手。
“你敢扇！”
莫子耀还是把手放下。
“你在气什么，我都跟你道歉了。”
“你道歉，我就要原谅吗？滚。”
“你叫谁滚呢？”
“你说我叫谁，除了你，还有谁，滚！”
莫子耀从我身上起来，撂下一句狠话，让我别后悔，气汹汹地离开，还穿着浴袍，他这一走，我又觉得清静了，逐渐冷静下来，一看时间，凌晨三点，真是选了阴间时间过来闹我，完全是为所欲为，根本不管我是否还在睡觉。
等到四点，我才重新睡着。
好在第二天是周日，不用上课，我可以睡到自然醒，醒来吃饭，饭后吃林医生给的药，不多，两天吃一粒。
因为我说最近看书比较多，怕眼睛近视，林医生给我开防近视防疲劳的药，当然不能完全防住，不好好用眼还是会近视，只不过药能延长近视的周期。
等吃好了之后，我又开始看书学习，学无止境，尤其是我这种半道入行的人。
莫子耀这一走，我又忙着上课，无心留意他的动向，又过了一周，我跟李生去学校外面的餐厅吃饭时，碰到莫子耀跟他的新欢李畅也来同一家餐厅吃饭，我们两先坐下，他们晚一分钟。
莫子耀似没看到我们，而李畅像一只高傲的孔雀昂着头走过去，过去时还哼了一声，服务员把他们带到我们身后的座位，前面是林哥跟周哥。
我寻思着都这么有钱了，不应该将整家餐厅包下来，或是单独弄一个包厢。
至于挤大厅嘛，人来人往的，他又算得上红人，真不怕别人偷拍。
“耀哥，你想吃什么，我想吃一些清淡的，不想吃太油的东西。”
我听着李畅比女人还娇滴滴的假音，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李生也朝我眨眨眼，小声道：“这是故意装出来的声音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们看到菜单后开始叫来服务员点菜，等上菜过程后，我一直听到李畅跟莫子耀说话的声音，可以说是各种秀恩爱，李畅感谢莫子耀给他送的礼物，一直说他怎么这么好，还这么大，好能满足他，话题逐渐偏向黄色。
好吧，我要收回之前说李畅跟向谦长得像的话，这两人一点都不像。
向谦还是一个偏冷调的人，可能是久病的原因，他给人就是冷漠，对世事不在乎的感觉，谈到他喜欢的话题时才稍微有点神色。
菜上来了，我跟李生吃饭，吃饭的时候，后头的两个人也不消停，我又正好坐面朝他们那一桌，所以看到李畅给莫子耀喂饭时，我感觉我看到了一场荒诞喜剧。
偏偏这两个人还乐此不疲，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们两个人吃得比我们快，先起身走了，走的时候，李畅还故意撞我手肘一下，差点把我手上的勺子弄掉。
李生忍不住道：“这人是不是有病，还故意撞人，真想打他一顿。”
“可能吧。”
吃完后，我们就回学校了。
……
三月底，今天是雨夹雪，温度直接到零下八度，又冷又潮湿，风又大，今天的课直接被取消，改成网课，我坐在电脑前听老师念PPT，有点困，果然早上就是容易困。
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下课，我退出界面，又拿起手机看了看，看到莫子耀给我发的信息，删掉联系方式并不管用，对方发信息过来就又看到了，他质问我是不是跟李生复合，给他戴绿帽了。
这种神经病的问题，我选择无视。
晚上八点，我待在宿舍里看书学习。
……
而另一端的莫子耀跟他朋友出来玩，这次去的不是他们自个的酒吧，而是江大荣开的酒吧，风格跟SPACE有点像，何志杰在一旁说他们家的DJ打碟的功夫不错，歌曲挺新颖的。
他只是「嗯」一声，又看一眼手机，赵海扬还是没回复，白天发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你干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事。”
“耀哥，我去给你拿了一杯饮料，你不是说你要开车吗，这个不含酒精，你看我对你好吧。”李畅端着一杯五颜六色的饮料过来。
“下单叫服务员拿过来就行。”
“我想亲自给你拿过来，这样才显得我有诚意。”
“谢谢。”莫子耀疏离地说了一句，没有特别热情。
李畅也觉得无所谓，坐在莫子耀身边，倚着他。
何志杰瞧了一眼，调侃他们可真甜蜜。
“谁让我喜欢耀哥呢，我希望我跟耀哥能长长久久。”
何志杰没蹦住笑，笑出声，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对，笑着说：“好好好，希望你们能够长长久久。”
话虽是这样说，但何志杰心里想的是李畅到底是年轻天真，压根不了解子耀，也没有做情人的思想准备，这才谈三个月就想着长长久久，子耀找的情人太多了，一茬接着一茬，认真上心的根本没几个，这么多年，据他观察，这么多年，谈得上上心的人估计只有前段时间的赵海扬吧，至少给他们正经隆重介绍了，不知道现在分没分。
“谢谢杰哥的祝福，杰哥，想喝什么吗？”
“不用，我喝酒了。”
李畅又歪头靠在莫子耀身上，“耀哥，今晚我们能早点回去吗？”
“回哪里？”
“我听耀哥的。”
“去酒店开房吧。”
“可以。”李畅笑得更开心了，开房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子耀说他常出差，平时住酒店比较多，家里比较少住，所以不适合带人回去。
虽是这样说，但莫子耀在包厢内待到很晚，酒没喝，没有去开房，理由是他累了，让李畅自个回去，打车费他报销。
“耀哥，可我想跟你一起回去。”
“乖，听话，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我明天再找你。”莫子耀搂着李畅，给他一个吻后，打电话让人过来接李畅，安排妥当后，他自个开车离开。
他没在淮城大学读过书，因为来了这么多次，已经熟悉这边的路，很快来到赵海扬宿舍公寓楼下，停好车后啪啪摁电梯上楼，等他进去之后发现赵海扬已经睡了，屋内一片黑暗。
他把房间的灯打开，走到他的书桌前，翻了翻他的课本，有他自己记的笔记跟划的重点。
倒是真的有在认真读书，他想把赵海扬弄醒，这么久不回他信息，完全是翅膀硬了。
可是他看到赵海扬的睡颜时，又不忍心叫醒他，最后还是算了，进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抱着赵海扬睡。
睡梦中的赵海扬没有反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莫子耀心想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睡得那么死，睡眠质量可真好，他都没有这么好的睡眠质量。
……
我睡到闹钟响了才醒，醒的时候发现有一只手在我腰上，稍微偏头一看又是莫子耀，简直是阴魂不散，昨晚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还不穿衣服。
我赶着上课，没有空质问他，看一下今天上什么课，将书收进书包，赶去食堂吃早餐，吃完早餐赶去上课，等中午我回来时，莫子耀已经不见人影。
听钟雅诗说我们学校跟一研发机构共同办了一场慈善活动，目的是让一些大老板与企业为学校捐钱，学校也是需要资助捐钱的，这场慈善活动是公开的，至少我们学生可以报名参加，但是是随机抽选人选，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
钟雅诗报名了，也被选上了，她说她缺个男伴，所以找上我，让我跟她一起去。
反正我们这些学生去也只是吃吃喝喝，在钟雅诗的极力劝说下，我答应了，只是缺套西装。
我很少穿西装，因为没出席过什么正经场合，应该公寓那边的衣柜里有西装，没有我的，也会有莫子耀的，身形差不多，我让人进去公寓帮我拿两套西装送过来。
拿来的两套西装都挺合适的，我选了一套黑色的。
我们是上完课才过去参加活动，活动七点开始，我们迟到了十五分钟。
好在虽然活动邀请函上说七点开始，但到那后发现人还没来齐的感觉，大家来得都比较晚，反倒是我们这些学生来得最准时。
“我一个十八线城市的姑娘第一次参加这么高大上的活动，你看我的手都在抖，我的礼服还是我花八百块买的。”
“你不冷吗？”
我看了看钟雅诗的裙子，单薄得很，虽然已是四月份，可淮城今年格外反常，现在还是冷的，温度只有五六度。
“不冷，我好不容易有一次机会穿礼服，自然要完整地展现出来，不然对不起我的八百块，我不冷，一点都不冷。”
看着她颤抖的身体，我憋着笑。
“不要笑，要夸我好看。”
“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钟雅诗虽然不是大美女，但打扮起来也算是小美女，性格开朗自信，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讨人喜欢的。
“你说我们现在可以吃桌上的食物了吗？”
“这是前菜，应该可以吃了，或者你吃点零食。”
桌上已经为每个人摆上前菜，最中间还有巧克力小蛋糕等零食，我们这一桌已经有人开始吃了。
前面已经有主持人开始让人坐下，活动马上开始。
我们学生的座位都是比较靠后，我看了看前面，意外地看到江大荣从侧面走过来，他身旁也有女伴，坐在第一排的第三桌，看了一眼后，我便收回视线。
活动开始后，流程慢慢走着，中间有我们学校的代表发言。
我跟钟雅诗开始边吃边看一眼台上的进度，每次送上来的食物都是很小份，一人食，只不过吃到中间，我们也吃饱了，只是主餐还没上，我们连香槟都喝了一半。
钟雅诗小声跟我说果然免费的是最好吃的。
终于到最后一个捐钱环节，我们听着主持人说哪家企业哪个人捐多少钱，一念完，我们就鼓掌。
这是气氛最好的环节，这个环节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我的手都拍累了才终于结束，只是还没能离开，还有一个活动后的小party，留给我们各自应酬，只是这些应酬跟我们学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们还不能走，因为系里对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待到最后结束，别给学校丢脸。
“我去上一趟洗手间。”
我起身去上洗手间，再次意外地碰到同样在上洗手间的江大荣。
“好巧。”我笑着说。
而江大荣目光从上到下扫了我一眼，那种熟悉看猎物的眼神又出现了，我寻思着我要不要解手，最后还是抵不住今晚喝的香槟跟水太多，还是解开裤链。
“江先生没见过人解手吗？”
“没见过你解手。”
我被他的话一噎，迅速解决，然后洗手走出去，总觉得在后面的江大荣目光还在追随着我，如芒在背。
……
江大荣也很意外在这里看到赵海扬，当他穿着西装走进来时，他觉得他自己完完全全被击中被惊艳，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当时呼吸一窒，恨不得立刻将他的领带脱下来，然后绑住他的双手，再一件件把他的西装扣子脱掉，让赵海扬开口求他。
穿西装的赵海扬全身上下仿佛都透着求虐的信息。
他还注意到赵海扬解手后还用纸巾擦了擦尾部，很明显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他跟在赵海扬身后，看着他的大长腿走在前面，他脑海中已经满是他们在床上的场景。
“看什么呢？”被带来参加活动的陆思娴见上完厕所的江大荣一直看着某个方向，她忍不住问一句，“又看上什么人了？”
江大荣笑了笑，收回目光，“没事。”
“是不是该走了？”
“再待一会，不着急。”
“荣哥，好久不见。”有人过来跟江大荣寒暄，江大荣笑着应付。
“这是你女朋友吧？”
“对，我女朋友，陆思娴。”
陆思娴也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跟人寒暄。
在陆思娴跟人说话时，江大荣又忍不住看向赵海扬所在的方向，等人寒暄结束后，他过去跟学校的领导说话。
“贵校的学生个个都精神气十足。”
“江老板说笑了，他们都是很难得打扮，比不上江老板这样的贵气。”
“他们为什么总坐在那边，过来跟朱老板他们打声招呼啊，朱老板今晚可是捐了不少钱。”
学校的领导也顺着江大荣偏头的方向看一眼，的确是一群学生还坐在那里，这群学生都是报名过来参加的，不需要应酬，更多的是凑人气。
因为是学生，他们学校也不作要求，怕他们说错话得罪人，不过捐钱的大老板都这样说了，他示意旁边的人去那边跟学生说一说，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等十几个学生一起走过来，江大荣只看到穿黑西装内搭白衬衣，打着深蓝色领带的赵海扬。
“都介绍介绍一下自己，几年级，什么专业的。”领导笑着说道。
他们轮着一个个简短介绍，江大荣目光落在赵海扬身上，等所有人介绍完后，他笑着说一句：“贵校的学生长得都这么好看啊，个个天人之姿。”
“比不上江老板。”
江大荣也没为难，也没提出什么特别要求，本来就是他提议让学生过来打招呼，他没说什么后，学校领导就让人回座位了。
活动结束后，江大荣带着陆思娴离开，回到车上，他将领带扯松。
陆思娴偏头看他一眼，有些摸不清他今晚的心情是好是坏，只好随意地说了一句那群学生中有一个男生长得很帅。
“嗯。”
「嗯」这个字不好揣摩，她便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今天活动气氛不错。
“不用想话题跟我说话，自然就行。”
被说的陆思娴只好保持沉默，觉得江大荣心情可能不大好。
车速有点快，她不敢说什么，感觉江大荣是在飙车。
好在已经晚上十点，路上的车不算多。
回到公寓后，陆思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江大荣吻住，显得有些迫切，身上的体温也很高，她热情地回应他，搂住他的脖子。
今晚的江大荣特别激烈，到最后她都有点受不住，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来情绪了。
事后，江大荣在床边抽雪茄。
“你今天怎么啦，这么猛。”
“有吗？”
陆思娴从背后搂住他脖子，“有，我感觉你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过我喜欢你这样。”
江大荣轻笑一声，反手把雪茄递给身后的陆思娴。
陆思娴跟着抽一下又还回去，说她先进去洗澡。
江大荣还在抽雪茄，脑海中想起赵海扬今晚的样子，想起赵海扬看他时的眼神，有点厌恶又有点平静，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今晚拍的两张照片，一个是赵海扬站着跟人聊天，一个是赵海扬无聊地把玩酒杯，他截了截照片，又放大赵海扬玩酒杯时的单手，然后设置成背景图。
这十指，这双手，这个人一定会是他的，至少在他没玩够之前，他也一定会得到他。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天使17972420、fakemydreams、知危扔的1个地雷，小天使b上北扔了2个地雷、云山扔了1个手榴弹。